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武侠 > 暮云碧 > 第十一回 彤管贻(5)

暮云碧 第十一回 彤管贻(5)

作者:吴小舰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2-11 00:29:39 来源:平板电子书

他绕过画屏,但见绣房之中湘帘、妆奁、玉鸭、梳篦、铜烛,各式各样的摆设,十分别致整洁。西首的墙壁上,悬有一具伏羲古琴,造型圆浑古朴,琴身细布蛇腹断间冰裂断纹,房中置一长方形的绣榻,绣榻旁的案几之上,清供着数个切开的枸橼。

白衣雪凝神瞧去,绣榻幔帐低垂,欲掩未掩,影影绰绰似是躺有一人。

锦天绣地,香凝碧帐,白衣雪心中一阵慌乱,遽然间只觉自惭形秽,哪怕对美人多看一眼,都是一种莫大的亵渎。他站定了身子,不敢再往前挪动半步。

静默了片刻,绣榻上那人忽道:“是你么?”喉音绵软,正是莫翎刹。

白衣雪大感局促,低声道:“是我。”

莫翎刹道:“你走近来一些,我们好说话。”

白衣雪嗫嚅道:“我……我……”身子不进反退,向后蹬了几步,方才站定。

他陡然置身于雍容华贵的公主绣房,幽微的香气萦绕鼻翼,眼饧骨软,心下一片怅惘,恍如来到梦境一般,脑中更是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恍惚之际,只觉莫翎刹虽深情款款、真情切切,但自己终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二人之间,横亘着一道极深的,难以逾越的鸿沟,实是云泥之别。霎时咫尺之外的莫翎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眼前这层薄薄的幔帐,重若千钧、厚似万丈,他怎么也掀不开、推不动。想到这里,白衣雪的双脚,便如被钉在了地上,再也难以迈动一步。

隔了片刻,莫翎刹见他纹丝不动,软绵绵地道:“你怎么不过来?我们近些说话。”语声慵倦中,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娇媚和魅惑。

白衣雪勉强挪上两步,离绣榻还有一丈之远,不敢再向前靠近半步,低声道:“我听柠儿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你还好么?”

莫翎刹幽幽地道:“我……一时倒还死不了的。”

白衣雪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闭上嘴巴。莫翎刹娇声道:“你再走近些,我们说会子话。”白衣雪挪上数步,离绣榻只有咫尺之遥,不敢再往前去,低头伫立不动。

绣榻之上阵阵香气,隐隐没入鼻端,他大气也不敢透,眼睛微抬,忽见罗衾之中,露出一双雪白细腻的玉足。那玉足脚趾纤细,从长至短匀称排列,十个趾甲处略蕴桃晕,更显玲珑可爱。脚心微微内凹,整只脚掌线条光滑而又流畅,色泽则如羊脂玉一般的白皙晶莹,在嫣红的罗衾衬托下,泛着一层淡淡的乳白柔光。

白衣雪身子不敢稍动,一颗心怦怦直跳,似乎就要蹦出胸腔,心中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冲动,想在那双玉足上亲吻几下,却见那双玉足一收,缩藏到了罗衾中,像是一对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迅速躲回窝中一般。他神魂荡飏,想起自己方才的那个可怕想法,脊背不禁冷汗直冒,暗自大骂:“白衣雪啊白衣雪,你怎能如此唐突佳人?还自诩什么正人君子?”将头埋得更低。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他微微抬起眼睛,只见纸帐中伸出一只莹洁如玉的小手来,那纤纤素手又伸出一根葱指,指了指绣榻旁的一个绣墩,美人清喉娇啭,柔声说道:“你坐在这儿说话吧。”

白衣雪中心如醉,依言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才看清绣榻上,莫翎刹斜倚着丝棉的鸳鸯绣枕,身上盖着一块嫣红色的鸾凤穿花衾稠,秀眸惺忪,玉颊微红,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直瞧得他面红耳赤,喉咙发干,哪里还敢再瞧上第二眼,赶紧低下头来。

美人帐中音,被底足,其摄心夺魂之处,白衣雪只觉比之唐门天下无双的暗器和毒药,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静默片刻,莫翎刹轻声说道:“解药拿到了么?”

白衣雪身子微微一颤,道:“拿到了,柠儿已经安排人,给沈姑娘送过去了。”心中暗骂:“白衣雪啊,白衣雪,你见到美人,就把魂儿都丢了,你来此要做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莫翎刹“咦”的一声,说道:“你没有亲自送回去,交给沈姑娘?”

白衣雪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听说你……受伤了,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莫翎刹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算你还有一点良心……”娇嗔的语气中,又隐隐带着一丝甜意。

白衣雪道:“沈姑娘此回得了解药,性命无忧,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莫翎刹一对妙目瞬也不瞬,凝望着他,道:“你也不用谢我。我自己情愿的事,谁也劝阻不了,我自己不情愿的事,任谁强迫,那也是强迫不来的。”

白衣雪一怔,道:“是。那我替她谢谢你。”

莫翎刹冷笑道:“依我说啊,你也犯不着替她来谢我,我弄来解药,只因你我间有过夙诺,与她何干?她是死是活,又干我何事?”

白衣雪被她一阵奚落,呛得无言以对,只好道:“你放心。”

莫翎刹道:“我当然放心。不过我弄来的解药,不知对症不对症?要是不对症,解不了毒,你说怎么办?”

白衣雪大为尴尬,赔笑道:“你……说笑了。”当下紧紧闭住嘴巴,打定主意少说话。

莫翎刹见他默不作声,道:“你怎么不说话?和我在一起,难道就没有话说?那天在沈姑娘的房间里,我看你和她有说有笑,话不是很多吗?”

白衣雪听她语多嘲弄,寻思:“如此下去,只怕越说越僵,我还是换一个话题为好。”使劲吸了吸鼻子,环顾室内,问道:“你房间里熏的是什么香?真是好闻。”

莫翎刹道:“是羯婆罗香,典客署昨日送过来的。”

白衣雪一怔,道:“羯婆罗香?那是什么香?”

莫翎刹道:“沉、檀、脑、麝,是香中的四大圣品,这羯婆罗香便是其中的龙脑香。前些日子有外藩来朝,觐见入贡,爹爹听说这种珍稀的香料,可愈头痛,便着人送了来。”

白衣雪道:“我听柠儿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莫翎刹笑道:“你看都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哪里受了伤?”语声带着一丝揶揄和顽皮。

白衣雪听她声音有异,缓缓抬起头来,但见莫翎刹虽面带笑容,但整个人钗横鬓乱,翠消红减,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不禁胸口一痛,说道:“你……你……伤在了哪里?”

莫翎刹见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甚喜,轻轻抬起右手,捧住了胸口,秀眉微蹙,道:“我……我……伤到心了。”

白衣雪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失声道:“伤到了心?唐泣那厮竟敢……”

莫翎刹睇眄之际,将他惊慌失色的表情尽皆瞧在眼底,心中甜丝丝的,再也忍俊不禁,“噗哧”一笑,道:“你放心,唐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伤我一根头发。伤我心的不是他,另有其人。”

白衣雪奇道:“那是谁?”

莫翎刹全身花枝乱颤,格格娇笑不已,道:“你啊,这世上能伤到我心的,也只有你了。”

白衣雪大感拘窘,一时手足无措。莫翎刹娇笑不止,忽地“唉哟”一声喘息,举起一方手绢捂住口鼻,低头干呕起来。白衣雪手忙脚乱地起身,端上几榻上的青瓷鱼洗,急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了?”莫翎刹一阵干呕,却是什么也没有呕吐出来。

白衣雪扶着她重新躺下,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气,眉头微微一皱,道:“无缘无故的,干嘛喝这么多的酒?”

莫翎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无缘无故?你以为我想喝酒的么?还不是为了你。”

白衣雪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请唐泣吃饭,趁着喝酒的时机……”

莫翎刹叹了口气,道:“是呀,趁机取了他的解药。唉,本来我和柠儿都算计好的,却还是低估了那家伙的酒量。”

白衣雪暗暗好笑,心想唐泣何等的机警,令自己和凌照虚束手无策,却栽在了两个小姑娘的手里,笑道:“你们是怎么算计的?”

莫翎刹道:“我和柠儿事先备下了一个小杯子,还有一个大杯子。我说我喝一小杯酒,他陪上三大杯,醉不死你才怪。没想到那家伙爽快地答应了,喝起酒来,更像是喝水一般,大杯大杯地倒进肚里,简直失心疯了……”

白衣雪微微一笑,心道:“真是傻丫头,唐泣哪里是失了心,分明是起了色心。”

莫翎刹道:“等到两大坛子的大内琼酥酒,喝了个底朝天,唐泣终是人事不知,我也……只觉得天旋地转的,醉得不行了。”

白衣雪微笑道:“这叫作‘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你有如此的酒量,已是相当了得了。”暗想:“唐泣日日花天酒地,常年泡在酒缸子里,酒量自是极大的。”

莫翎刹道:“哎,要怪就怪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上回爹爹赏赐我的蔷薇露酒,我喝了几大杯,也没觉得有什么晕晕的感觉呢。”

白衣雪心中一阵怜惜,说道:“你那是一个人小酌几杯,这一回是江湖上的豪饮,自是大不同。”

莫翎刹道:“说起来,只怪唐泣那家伙太过善饮,喝酒就跟喝水似的,若不是后来柠儿在一旁,趁着他迷迷糊糊,偷偷地将我的酒,换成了水,还不知我要遭上何等的罪呢。”说着秀眉微蹙,伸出两根青葱玉指,轻轻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白衣雪问道:“后来呢?”

莫翎刹道:“再后来,柠儿趁他烂醉如泥之际,从他腰间的鞶囊,取了那个小瓶儿。他如此小心翼翼带在身边,想必就是佛头青的解药了。”

白衣雪道:“不错,我已经查验过了,确是佛头青的解药无疑。”心头浮现起莫翎刹与唐泣拼酒的情景,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只觉自己利用莫翎刹的一番深情,才换来朝思暮想的佛头青解药,虽说情有可原,却也难脱卑鄙龌龊之嫌。唐泣溺心灭质,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煞星,让她去骗取解药,此举可谓凶险至极,其间只要稍有疏虞,莫翎刹难免珠沉璧碎,到那时,自己当真是万死莫赎了。念及此节,他额头之上冷汗涔涔而下,惶愧难当,“啪”地一声,伸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莫翎刹花容失色,惊道:“你干什么?”

白衣雪呐呐地道:“没……没什么,有……有小虫子。”

莫翎刹奇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小虫子?”

白衣雪只嘿嘿而笑,寻思:“柠儿姑娘聪慧善良,此回也出力不少,日后自当设法报谢。”

莫翎刹见他咧嘴傻笑,举止怪异,嗔道:“瞧把你乐的!我这么难受,你心里挺高兴的,你说可恼不可恼?”

白衣雪忙道:“哪里,哪里!”脑中忽地蹦出一个念头:“唐门以毒立威江湖,丢了佛头青的解药,他肯善罢甘休?此事只怕未必能够这么简单了断。”言念及此,顿觉后脊飕飕发凉,说道:“唐泣醒来,若是发现……佛头青的解药遗失了,问姑娘讨还,那该如何是好?”

莫翎刹嫣然一笑,百媚横生,道:“捉贼捉赃。他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弄丢了东西,问我来要什么?我来个死不认账,他能拿我怎样?”

白衣雪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不错,我们来个死不认账,看他能奈我何?”寻思:“她是当今的公主殿下,万金之体,唐泣纵有疑念,谅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造次。”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

莫翎刹道:“唐泣那家伙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呢。”

白衣雪愕然道:“你……去找他做甚么?”

莫翎刹笑道:“找他算账啊,本公主直到现在,头还疼得厉害呢!这厮竟敢轻慢皇室,实为大不敬,焉能不治他的罪?”

白衣雪不胜惶恐,说道:“翎儿姑娘受此大罪,罪全在我,叫我于心何安?”

莫翎刹眉眼盈盈,流眄脉脉,笑道:“这话我爱听,你真的知罪了么?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呢?”眼见他真情流露,显是对自己大为关心,芳心早已欢喜无尽。

美人雪肤酡颜,眼横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娇艳不可逼视,白衣雪一颗心怦怦直跳,说道:“你如何惩罚,我都甘心领受,绝无怨言。”

莫翎刹歪着头,想了一会,道:“这样吧,我陪唐泣一杯酒,你就以陪我一个月作为补偿,嗯,我想一想,我陪了他……一十八杯酒,那就罚你陪我十八个月吧。”

白衣雪吓了一跳,寻思:“乖乖我的妈,三个月一下子变成了十八个月,别说回复师命了,到时候就连师父的煖寒会,也都赶不上了。”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犹疑之色,道:“是,是。”

莫翎刹没想到他一口应承了下来,心中甚喜,上齿轻轻咬着嘴唇,低声道:“我的头疼得厉害,现在就想惩罚你一下……你帮我……按摩一下太阳穴……”说到最后,语声细如蚊蚋,几不可闻。

美人桃脸蝉发,醉拥衾稠,更兼此际情意绵绵,含娇细语,白衣雪细看之下,当真有着令人说不出的惊心动魄之处。

他神摇魂荡,难以自已,不由自主探身向前,伸手轻轻握住莫翎刹的柔荑玉手,那双手娇嫩软滑,直似无骨,口中痴痴地道:“翎妹……”

莫翎刹抬起脸庞,眸含秋水,唇吐兰息,大胆而热切地迎视着他。

白衣雪情思恍惚,将她揽入怀中,但觉她腰肢柔软无骨,不盈一握,不由自主低下头来,在她柔软的香唇上,深深一吻。莫翎刹“嘤咛”一声,双眸紧闭,伸出一双粉嫩雪白的藕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二人均是情窦初开,此前从未有过如此的缠绵缱绻,历经了初始的惊羞之后,都渐渐大胆热切起来,心中感到无比的欢慰甜蜜。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衣雪低声道:“妹子,你身上焚的是什么香,真是好闻。”心中暗自奇怪:“为何我每回闻到这股子香气,总感觉以前在哪儿闻到过一般?”

莫翎刹玉颊如火,低语道:“是荼芜香。书上记载说,此香焚之,着衣则弥月不绝,浸地则土石皆香,着朽木腐草莫不茂蔚,以熏枯骨则肌肉立生 。”

白衣雪笑道:“哪有如此神奇?果真枯骨可立生血肉,那人岂不是长生不老,容颜永驻了?”

莫翎刹笑道:“书籍上所记,也当不得真的。”说着从幔帐上解开一枚香囊的丝绦,递与白衣雪,颐靥生春,低声道:“这个……这个送给你。”

白衣雪接过在手,细看那枚香囊,呈倭角形,底部悬垂珠宝流苏,尚未拿近,一股淡淡的馨香萦回于鼻端,令人神怡心静,说道:“好香,这是用什么做的?”

莫翎刹道:“沉水香三两,檀香、零陵香,各二两七钱,牙硝、白芷、苍术、川穹、甘松各一两,荼芜香半钱,捣为细末,再入炭皮末少许,炼蜜和匀,制成豆子一般大的丸子,以金箔为衣,置于地窖之中,一个月以后取出即可。这……都是我亲手做的。”

白衣雪心中一荡,郑重地将香囊收于胸前,说道:“既是你亲手做的,那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莫翎刹看他仔细收好,心下喜乐,说道:“此物芳香泄浊、辟秽祛邪,还有闻香防病、闻气健体的功效。”

白衣雪笑道:“闻香防病是不必了,闻香思人就好。”

莫翎刹俏脸一红,啐道:“你什么时候会耍贫嘴了?你跟你的沈……”忽地住了口,随即幽幽地道:“我……我的心,你都明白了么?”

白衣雪道:“我明白的。”

莫翎刹道:“那你先前应允我的事情,不会反悔吧?”

白衣雪见她一副娇羞无限的小女儿情态,与平日里的刁蛮豪爽,简直判若两人,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爱,柔声道:“我应允过的,决不反悔,你放心。”

莫翎刹听了心中舒服慰贴无比,不禁嫣然一笑,美艳难言。

正在此际,门外传来柠儿的声音:“启禀公主殿下,端木都校奉命而来,已在前堂等候。”

莫翎刹轻轻一叹,低声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提高了嗓子,说道:“请他稍候,我一会就来。”

柠儿应道:“是!”

莫翎刹道:“我唤端木克弥前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白衣雪问道:“什么事?”

莫翎刹道:“你能在我身边陪我,我很开心。只是宫中人多眼杂,有些人总喜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

白衣雪点了点头,道:“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你所虑极是。”

莫翎刹莞尔一笑,说道:“端木克弥是殿前都指挥使司的副都指挥使,平日里掌管大内宿卫,你到他的手下当差,先委屈一下自己,成么?”

白衣雪笑道:“怎么不成?只是我担心自己才不胜任,到时候倘若给公主殿下丢了面子,可就不好看啦。”

莫翎刹腰肢乱颤,娇笑道:“白衣雪白大侠过谦了,以尊驾的身手,就是弄个殿前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来做,也是屈才了。”

白衣雪道:“在下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又何足道哉?至多是打不过的时候,脚下生风,保住小命要紧。”

莫翎刹想起自己此前提出要拜他为师,学习洪炉点雪行的功夫,打架打不过时,正好用来逃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人四目交投,相视而笑,心下均是满满的安宁喜乐。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