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武侠 > 暮云碧 > 第六回 未展眉(1)

暮云碧 第六回 未展眉(1)

作者:吴小舰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2-11 00:29:39 来源:平板电子书

群豪忍不住喁喁私语,纷纷互相打听,然而竟无一人识得白衣雪。沈泠衫秀眉微蹙,没想到白衣雪会有此举动,一双妙目凝视着白衣雪的脸庞,眼中满是关切神色,轻声说道:“大哥,你……”

白衣雪微微一笑,道:“妹子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身子倏地凭空掠起,犹如沙渚上一羽白鹤展翅,飘然落至擂台中央,身形潇洒至极。这手凌虚飘行的上乘轻功功夫,正是岁寒山庄庄主胡忘归平生三大绝学之一的“洪炉点雪行”,莫说是平地,就是在雪山苦寒之地的霄崖冰壁之上,亦是来去自如,当真算得上登萍渡水、走鼓粘棉,神乎其技了。沈泠衫心中稍定:“原来白大哥的轻功功夫竟如此之好。”

同座的彭褚和晏崖柏对望一眼,齐声向凌照虚问道:“凌掌门,这小子是你门下弟子?”凌照虚向以轻功自傲,目睹了白衣雪的凌虚神技,也不禁目瞪口呆,对川东双煞的问话竟是充耳不闻,心下暗忖:“世上还有如此的轻功神技?这个少年如又是从何学来?”场中的群豪中更是发出一片惊叹声,唯有唐思幽锐利的眼神,凝瞩不转地盯视着白衣雪。

燕云纵双手被缚,动惮不得,忽见白衣雪现身,心中又惊又喜,高声叫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白衣雪向他淡淡一笑。凌照虚心下恍然:“我先前所料不错,他们二人本就相识,情教此回来到唐家堡,果是为燕云纵而来!”

其实白衣雪并非要在众人面前炫技卖弄,他一路行来,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少露锋芒,遇仙楼眼见燕云纵被俘,也都隐忍不发。然而此时此地,他欲下场与陆仕伽比试一番,自是不能让唐焯小觑了自己,这一手“洪炉点雪行”的轻功功夫,尽展生平所学,不再有半点的掖藏。只是胡忘归久居北国,成名后又极少行走江湖,这手极为上乘的轻功功夫,固然精彩绝伦,西南群豪之中,竟无一人识得。

唐思幽从椅子上一纵而起,双手背负,挡在了白衣雪的身前,针芒般的眼睛,射出两道冷电,大剌剌地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玄空洞的,还是浮鹰岛的?冷洞主和余岛主来了么?怎么不来见我?”玄空洞和浮鹰岛是西南边陲地区两家以轻功见长的门派,他见白衣雪年纪不大,但轻功委实惊人,料定对方不是玄空洞,就是浮鹰岛的门下弟子,故有此一问。

白衣雪微微一笑,说道:“什么玄空洞、浮鹰岛?我没有听说过。在下不过江湖无名小辈,说出来,你老人家也不认识。”他如此一说,自不会是玄空洞和浮鹰岛的弟子了,否则江湖行走,对方直指师门,焉有不认师承之理?唐思幽微微一怔,心想:“不是玄空洞和浮鹰岛的,我竟走了眼?”白衣雪绕过了他,来到唐焯身前,拱手道:“小弟见过唐宗主。”

唐焯只觉身前这名白衣少年十分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呐呐地道:“你……你……”

白衣雪笑道:“唐宗主,忠武侯庙你我匆匆一别,已有数日,可想煞小弟了。”一番话令唐焯顿时想起忠武侯庙深夜遇袭一事,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脸色不禁为之一变。忠武侯庙白衣雪虽未对唐焯和孙思楚加以伤害,但他趁着唐、孙二人幽期密约、意乱情迷之时,陡然下手,逼问门中解药,显然非友。事后唐焯也曾多次回想此事,苦苦思索,却终无头绪,随着比武大会的临近,事务缠身,他也渐渐有些淡忘了,不想白衣雪乍然现身比武大会,脸上笑意盈盈,全无半点的敌意,一时之间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又有何意图,心中实难分辨。他心思电转,当下不动声色,只道:“兄弟你近来可好?”

白衣雪正色道:“多谢哥哥惦念。小弟素闻‘鱼龙剑’剑法超群,心仪已久,今日就由小弟白衣雪代劳,下场领教陆少掌门的高招,还望哥哥俯允。”

唐焯对第三场下场的人选正自忧心如焚,如今白衣雪挺身而出,又露了这么一手上乘的轻功,虽不知他的真意,心中却不免踌躇起来:“白衣雪?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是真是假。他为何要帮我?背后究竟有何意图?” 唐芒等显宗名宿也都茫然对视,嘀咕有声,人人心中皆感困惑:“这个少年人是谁?焯哥儿何时作此安排?为何瞒得如此密不透风?”

白衣雪见唐焯默不作声,知他心中犹疑,凑身上前,以极低的声音附耳说道:“哥哥放心,小弟一会定叫他退了这桩婚事,将的你心之人,送还到你的身边。”这句话宛如充满了无穷的魔力,唐焯眼睛不禁一亮,一颗心怦怦狂跳不已,几欲跃出嗓子来。他凝神瞧去,眼前的白衣少年,虽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但目光柔和,满是坚毅之色,笑容和煦,仿佛蕴含了无穷的信心和力量,霎时浑身犹如电流过激一般,寒毛直竖,心中再无半分犹豫,朗声说道:“那就有劳贤弟了!”

楼潇屹听他如此一说,哈哈大笑,说道:“甚好,甚好!又是一位少年英雄。”心中暗自嘀咕:“主持了这么多场的比武大会,今年的这个大会,委实奇怪之至,不说唐泣、唐滞脸都不露一下,唐焯全场也是心神不宁,全然不在状态。这第三场决胜之局,双方竟然各自请了一位乳臭未干的娃娃,下场来一决雌雄,端的令人费解。”

白衣雪恭恭敬敬地道:“久闻楼大掌门一套‘青松剑法’,矫若游龙,已至炉火纯青之境,晚辈钦佩不已。”

楼潇屹微微一笑,道:“少侠谬赞,实不敢当。”

白衣雪道:“楼大掌门的那手‘霜皮剥落紫龙麟’,尤其出神入化,当年前辈一剑退三雄,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晚辈神往已久,只叹余生也晚,无缘得见前辈一剑力败剑南三雄的风采,深以为憾!”

他自幼跟随恩师学艺,胡忘归的平生绝学之一,正是剑术,唤作“雪流沙十三式”。胡忘归授剑之时,对江湖上成名剑客的剑法,常有评述讲解,或评其不足,或述其精妙,意在参考比照。习武间歇,这些成名大剑客的典故轶事,胡忘归谈话中也多有提及,因此白衣雪对青城派的青松剑法颇为熟稔。

白衣雪一番话说出来,楼潇屹拈髯微笑,神色大悦。原来青城派的“青松剑法”乃刚猛凌厉的路数,如松之劲,似风之迅,自开创以来,历代青城派弟子无不潜心钻研,后经紫云道人、柯牧星传至楼潇屹,剑法已臻成熟。白衣雪所说的“霜皮剥落紫龙麟”,却为楼潇屹所独创的青松剑法十大新招之一。

要知江湖之中,各门各派的武学招数,经过少则十余年、多则数十年的迭代承袭,一招一式都早已程式化,若要另辟蹊径,新创一套前所未有的武学,谈何容易?楼潇屹所创的十大新招,虽沿袭了师门“青松剑法”的刚猛遒劲,却又别出机杼,招数苍劲之余又不失飘逸多变,可谓刚柔并济。当年楼潇屹正是以一招自创的“霜皮剥落紫龙麟”,击败称霸西南的“剑南三雄”,一时名动江湖,白衣雪所提,正是他生平最为得意之事。

楼潇屹瞧了一眼白衣雪腰间的长剑,心念一动:“此人年纪虽轻,却颇有识见,倒也难得,方才露的那手轻功功夫,亦属绝佳上乘。嗯,是了,这个少年说不定是唐焯新近交识的哪家名门大派的弟子,熟悉我的那招‘霜皮剥落紫龙麟’,也就不奇怪了。唐门行事,向来诡秘,从不轻易示人,唐焯暗中隐伏了强手,以备不测,旁人无从知晓,那也正常不过。”口中说道:“白少侠过誉了,什么‘一剑退三雄’,当年之勇,原不足挂齿。呵呵。”

白衣雪正色道:“楼大掌门年高德劭,神功盖世,晚辈心中景仰之至。”

陆仕伽在一旁冷眼斜睨,心道:“你兵刃上的功夫不知怎么样,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一会定要让你识得小爷宝剑的厉害。”鼻腔冷哼一声,傲然道:“你也使剑?”语气极是无礼。

白衣雪转过身来,向着陆仕伽笑道:“在下本是江湖中无名之辈,剑法稀松平常得紧,今日承蒙唐家宗主哥哥惠允,不揣鄙陋,特来向陆少掌门讨教一二。”

陆仕伽一按腰间鱼龙剑剑柄,冷然道:“好说,你尽管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白衣雪微微一笑,说道:“好,陆少掌门既这般说,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不知陆少掌门要比试哪样功夫?是拳脚?轻功?内力?还是兵刃?”

陆仕伽见他方才显了一手极为上乘的轻功功夫,暗忖:“这小子轻功很好,内力多半也不弱,至于拳脚功夫么,也非自己所长,不比也罢。你既也佩剑,莫如就让你在剑术上栽个大跟头,也叫你晓得我鱼龙剑的厉害!”说道:“你我都使剑,咱们就在剑法上见个真章。”

白衣雪笑道:“好,久闻鱼龙剑疾如闪电,变幻莫测,那小弟就向陆少掌门讨教鱼龙剑法的高妙。”

陆仕伽见他答应如此爽快,心中一愕:“你既知我鱼龙剑的精妙,还要与我比剑,岂不是自讨苦吃?一会比试起来,若有死伤,须也怨不得我。”说道:“如何个比法?”

陆孤山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不禁狐疑起来:“剑阁派以鱼龙剑法骋纵江湖,罕有敌手,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娃娃乳臭未干,即便学了几手精妙的剑法,却终属稚嫩,临阵御敌讲究的是机变,照葫芦画瓢又有何用?他如此有恃无恐,难道在剑术上当真有惊人的造诣?”正自思索之际,白衣雪旋即说出的一番话来,令他满腹狐疑,顿时化作了一腔怒火,一口老血更是气得差点喷了出来。

白衣雪环视台下,朗声道:“你我以十招为限,你若能接我十招,我当场认输,你若接不下我这十招,你须依我三件事。”他此语一出,全场顿时哗然。陆孤山脸色铁青,眼角和嘴角的肌肉,不停地微微抽搐,他以一柄鱼龙剑纵横江湖大半生,罕逢敌手,挣下了赫赫威名,在西南武林无人不尊、无人不敬,何时受过这等的轻怠?盛怒之下,一时竟气而失语。

沈泠衫秀眉微蹙,心念电转:“白大哥为人胆大却很心细,绝非莽撞之人。今日何以如此轻率?那日在遇仙楼,陆仕伽力擒燕云纵,岂是泛泛之辈?”又想:“白大哥的师父胡忘归成名已久,剑法盖世无双,倘若是他亲来,十招之内陆仕伽必输无疑。白大哥虽是他座下嫡传弟子,终是年轻,能得胡忘归剑术七八成真传,已属不易,若要在十招之内,让陆仕伽低头认输,何其难也?倘是为了激怒于陆仕伽,令其心浮气躁,再见机拿下,又何须冒如此大的风险?”她正自凝思,台上的燕云纵高声叫道:“白兄弟,切莫托大!”

忽听一人冷笑连连,道:“哪里来的浑小子,在这儿大吹法螺,牛皮都吹上天了!”说话之人鸱目虎吻,正是唐思幽,一双鹰目冷电湛湛,死死地盯注着白衣雪。

那一厢的唐焯心下本来稍定,白衣雪提出以十招为限,定下豪赌,不禁又怵惕起来,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悔意:“啊呀,我竟如此糊涂,此人与我萍水相逢,是敌是友尚且不清,怎能仅凭他一句话,就将明道中兴大业,交到他的手中?唐焯啊唐焯,你终究还是耽溺于儿女情长之徒,难成大事。”陡然间一个念头闪过:“此人不会是唐泣暗中安排,诓我入其彀中吧?”想到此节,只觉脊背一股凉意倾泻而下,霍地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你……”

白衣雪微笑道:“宗主哥哥但请安坐,小弟自有分寸。”

陆仕伽怒极反笑,连声道:“好!好!好!小爷我若接不了你十招,莫说答应你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三百件,小爷也依得!”一张白净的面庞,因愠怒异常而泛起一层红晕,就连眼睛也都红了。

楼潇屹心下也惊疑不定,侧首瞧了白衣雪半晌,说道:“白少侠说的是哪三件事,还请明言。”

白衣雪道:“这第一件嘛,我若侥幸胜了陆少掌门,药弩房的锁钥,该不该交与唐焯宗主哥哥?”

楼潇屹点头道:“这个自然。二位少年英雄虽是比试个人技艺,也代表两家一争最后的胜负,胜者便是药弩房锁钥的新主人,大伙儿均无异议。”台下群豪纷纷附和。楼潇屹又道:“白少侠,那第二件事呢?”

白衣雪道:“第二件嘛,在下斗胆请陆少掌门网开一面,休再为难‘胭脂刀’燕掌门,他也自当向川西七门八派的各位好汉英雄,当众赔罪谢过。”转头向燕云纵道:“燕掌门,所谓‘仇家宜解不宜结’,小弟在此擅自替你作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燕云纵与陆仕伽在遇仙楼一番激斗,对其剑法甚是了解,白衣雪豪言在十招之内击败陆仕伽,心中自是将信将疑。他与白衣雪素昧平生,没想到对方当众为自己脱难解困,心头不禁一热,高声说道:“全凭贤弟作主就是。”语声微微哽咽。凌照虚见状,心想:“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情教此番正是为燕云纵而来,还顺手破了唐门密宗和剑阁派两家的联姻,真可谓一箭双雕。”

楼潇屹侧头瞧向陆仕伽,说道:“这件事,老夫可作不了主,须看陆少掌门答应不答应了。”

陆仕伽强忍怒火,冷冷地道:“好,我应允你就是。那第三件呢?”

白衣雪笑道:“第三件事,你须退了与孙姑娘的这门亲事,另觅佳偶,不知你能否答应?”

他三个条件说出来,台下的沈泠衫心中一片明亮:“白大哥此番冒险强行出头,原来全是为了佛头青的解药。唐焯与孙姑娘有啮臂之盟,白大哥今日若能赢了陆仕伽,又让对方退了亲事,对显宗还是对唐焯个人而言,都是天大的恩情,日后倘向唐焯开口赐求佛头青的解药,唐焯定然无法推辞。”言念及此,她顿觉鼻子一阵酸楚,眼眶不禁微湿。

二人自离开白沙镇辛苦西行以来,沈泠衫心知白衣雪这一路上忧心如捣,日思夜想的,便是佛头青的解药。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白衣雪人前总是故扮轻松。而她一路之上,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无寐之夜,枕冷衾寒之际,备受佛头青毒发之苦。长夜漫漫,今日曙光突现,唐焯一旦成功入主唐门,掌管了药弩房,日后开口向他求取佛头青的解药,希望极大。想到此节,如何不教沈泠衫百感交集?

那一厢的唐焯听到白衣雪所提的三个条件,心中也如沈泠衫一般,可谓五味杂陈,担忧、紧张,抑或是感激、亢奋,还是茫然、失落,就连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白衣雪的第三个条件提出来,台下群豪中有不少人在想:“这少年人表面上是替显宗出头,敢情原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来,要让陆家退了这门亲事。”更有少数老成持重之人想道:“好端端的唐门比武大会,本应严肃庄穆,如今却成了争风吃醋之地,成何体统!”不由地大摇其头。

少数轻浮佻薄之徒眼见台上好戏上演,更是阴阳怪气地叫道:“好啊,情郎对情郎,比剑定亲,比剑定亲!”“不错,不错,比武定情郎,赢了的,也好早点入洞房。”“我看不如把孙姑娘请出来,给大伙儿瞧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嘿嘿。”“压台大戏果是精彩,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比武定亲。”“快比快比,胜者就是新郎官,今晚要请大家喝上几杯喜酒喽。”

陆孤山耳中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起身来,对白衣雪怒目而视,冷笑道:“好,很好,在白少侠眼里,鱼龙剑实是不值一晒。”向着陆仕伽厉声喝道:“伽儿,人家全然不将鱼龙剑看在眼底,你一会须好好向白少侠讨教一番。”

陆仕伽脸色铁青,道:“孩儿明白。”

陆孤山走回座位,忍不住侧过脸来,瞧了几眼唐思幽,暗忖:“这小子是不是为了孙思楚而来,散场后定要找唐思幽当面问个清楚。倘若真有隐情,这门亲事便结不得。伽儿的终身幸福,方是头等大事,其余的都算不上什么,日后为伽儿另觅一位佳妇便是。”心中想到与密宗的联姻说不定就此断绝,不免有些郁愤。

唐思幽瞧见陆孤山投来的抱怨眼神,心下一片茫然,寻思:“这个死小子难道当真是为了楚儿?为何瞒得如此之紧,事先不曾听到半点的风声?”他越想越是嗔怒,猛地怪声喝道:“死小子,你倒是大言不惭,十招之内,你若赢不了陆少掌门,又当如何呢?”未等白衣雪应答,陆仕伽冷冷地道:“你若是输了,只须依我一件事情。”

白衣雪浓眉一轩,笑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陆仕伽强抑怒火,右手向下一指,缓缓说道:“你输了,须从小爷的胯下钻过去,再喊我三声‘爷爷’,你可依得?”

白衣雪悠然笑道:“仅此一件?”

陆仕伽大声道:“不错,你依不依得?”

白衣雪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依你就是。陆少掌门,刀剑不长眼睛,你我切磋技艺,点到为止,十招之内,若无输赢,自是我输了,如何?”

陆仕伽“哼”了一声,脸色冷峻,并不搭话,暗思:“你小子大言不惭,不识我鱼龙剑的厉害,此刻方生怯意,讨好于我,可惜已经迟了,谁叫你刚才胡吹大气来着?也罢,你既说软话,一会虽不致取了你的性命,但总归要让你出乖露丑一番,也好长长记性,再莫小瞧了鱼龙剑法。”

金乌西坠,暮色苍茫之中,楼潇屹环顾台下,朗声道:“白少侠所言极是,二位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免伤和气。老夫瞧天色也不早了,就请二位少侠各展神通,下场献技。”

比武大会进行至此,已逾两个时辰,就有唐门弟子走上前来,将擂台之上的屏风、桌椅等物搬走,空出擂台的中央,捉鱼儿大会的决胜场,一阵纷纷扰扰之后,终于等来了开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