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何以为家 第110章 被现实狠狠打脸

“确实时间不多了，”我指了指表盘，“再拖下去，今晚我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他可能对我失去了信心，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我。

三把匕首确实是一脉相承，我没有带着短刀，但我已经能想象这把刀拼接完整的样子。

这把匕首是刀尖的部分，跟另外两把不一样的地方是，这把匕首是双开刃。这样的话，组装成一把刀就有点儿奇奇怪怪了。

它表面没有小亦说的字符，自身的纹理还是能看到的。我把刀身贴在手心，停留片刻拿开再看，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严重怀疑小亦是眼花看错了，说不定他看到的只是没擦干净的血。

“你刚才说没时间了，”我抬头看向张小哥，“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陈文锦跟我提过，说是从陨石里出来之后，张小哥就一直嘀咕没时间了，问他什么没时间了，他也听不进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重复那句没时间了。

我把雨衣帽子戴上，准备跟他再聊两句就回去。

“我感觉有一件很紧迫的事情急等着我去做。”

可能是被指派了什么任务，挺重要挺紧迫的，但他给忘了。也有可能，他的任务就是找到我，然后督促我马上去做某件事。

我没有经历过他的情况，所以我也不好下定论，“从你意识到自己失忆到现在，你的记忆一丁点儿都没有恢复吗？”

“脑海里有时会闪现一些画面。”

既然是画面不是片段，那就不可能有对话之类的事情。问题是只靠一些毫无联系的画面，谁能拼凑出一件事的全貌呀，反正我不能。

“手伸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他还真配合，立马就把左手腕递到了我的手边。我刚号完脉松开手，还没说话呢，他就把右手腕又递了过来。

身体没问题，但从他的脉象上来看，他的精神绷得特别紧。

一般人长时间精神紧绷可能会受不了，身体自然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我有理由怀疑，他遇到的问题跟这个有关系。

于是我建议道:“你可以试着让自己松弛下来，其实精神过于紧绷对你的大脑来说是一种负担，这样其实很不利于你记忆的恢复。”

他看我的眼神跟警察看算命先生一样，就一个词，严重怀疑。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相信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

我跟他辞行，虽然他没有问，但我还是告诉他，我要回寨子，然后直接回家。

张小哥跟着我走出了雨棚，我当然不会认为他是要送我，跟我相比，他更关心王胖子。

“怎么让自己松弛下来？”

我很想假装雨声太大没听到，但又觉得那么做实在太不像话，于是我跟他说：“别人或许可以通过喝酒唱歌蹦迪，甚至于打麻将来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想你应该对这些没兴趣，所以我觉得最适合你的办法可能是睡觉。”

他有话要说，我立马抢着说道：“我说的不是那种有点儿动静就睁眼的浅眠，是着火地震都叫不醒你的深度睡眠。大脑是一个精密且娇气的人体器官，让你的大脑得到足够的休息，这样它才能更好的为你工作。”

睡着叫不醒，对他来说那就是天方夜谭，除了昏迷不醒，他就不可能让自己这么放纵。

我安慰他：“你也别太心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该来的总会来，不管什么事，只要机缘到了，所有的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他当然不会像我这样的乐观加不以为然，但他没说什么。我正考虑要不要跟他说句拜拜的时候，湖上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胖子出事了！”

张小哥说完就冲进湖里，我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视线还没转回来呢，身上的雨衣已经脱了，跟着就跑进了湖里。

“王胖子在湖里干什么呢？”

“湖底有一个寨子，他想去寨子里看看。”

我一脚踩空沉了下去，往前游了一段距离后才冒出水面，我忍不住说道：“你们有专业的潜水设备吗，我好像没看到呀。”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加速往湖中心游。不用再问了，肯定是没有。

我追上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这么大的雨，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他要往水底下钻，你干嘛不拦着他！”

他还是不回答我，他的脸色很不好，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们很快就游到了简易的木筏旁，泡在水里的阿贵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木筏上还放着一个样子古怪的老式重型潜水头盔。

“出什么事了？”

“胖老板不见了！”

阿贵讲事情经过的时候，我把那个头盔翻看了一下。他们把头盔做了简单的改装，这样就能暂时解决水下呼吸的问题。

经过改装之后的头盔看起来穿脱都很困难，再加上人在几十米的水下，按道理来说，胖子没有要脱下头盔的必要。

我沉进水里稍稍感受一下，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但我的内心却很不安。我是个理智的人，所以我很相信感觉。

“下面恐怕有蹊跷，”我把腕表摘下来扔给张小哥，“我下去找人，十分钟我还不回来，你马上去外面找救援。”

张小哥把表放在木筏上，伸手去拿头盔，我按住了他的手，“我有深潜证，水下救援我比你有经验，我觉得你与其跟我争谁下去救人，还不如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下面的情况。”

他对水下情况的介绍是真的简明扼要，我估计换成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人，可能会一头雾水。

为了快速下沉，他让我带着那个头盔，他的本意是戴头上，我嫌太麻烦，把匕首绑在绳子上，吸了一口气，拎着头盔就沉进了水里。

下到湖底，按照他的描述，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做的标记。越过寨子外围的篱笆，我往寨子里游去。一边游，一边搜寻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保存完整的瑶家古寨，错落有致的木楼排布一瞧就不一般。我是下来救人的，所以没有太注意这些细节。

我的鞋没有脱，鞋带不小心挂到了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脚边有一块碎木渣似的东西在转圈圈。

我转回头准备往前游，余光瞥到有微光一闪而过。我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我潜下来这么久了也没遇到活的东西，这个光点实在太蹊跷，不追上去看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实在不安心。

要不说好奇心害死猫，我敢贸然下到一点儿都不熟悉的湖底，一方面是对自己闭气的本事很有自信，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我能感觉到危险的逼近，并且能成功躲避危险。

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就很突然，我游着游着就没了意识。

其实下潜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身上那些刀疤开始隐隐作痛，到湖底的时候，这种细细的疼痛感已经钻到了骨头缝里。

它要是要命的疼，我早就不逞强往水面上浮了，可这种疼它完全不影响我的行动，所以我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我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当回事的事儿有多要命。

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那真是太天真了，这点儿疼只是个餐前开胃小点心，真正的大菜还在后面等着我呢！

在我没有收获一只灵宠之前，我以为我很能扛疼。

在把世间稀有的灵宠贴身安置后，我不止一次嘲笑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没吃过苦没受过罪，所以才不知道什么叫真疼。

什么揪疼，什么撕裂般的疼痛，什么刀割针扎似的疼，我现在感觉自己是要被挫骨扬灰的疼。

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裹在皮肉里面，随着它的不断施压缩紧，我挺害怕自己会像巫族人那样化成粉末迷了别人的眼。

也不对，我在水里，应该不会迷谁的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湿润的空气钻进肺里，我猛地意识到我现在并不是在水里。

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时还有水滴在我的脸上身上，感觉好像在下雨，我第一反应是自己被拉出了水面。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马上睁开眼，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血红一片。我用力眨了眨眼，发现情况一点儿也没变。

我咬着牙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算大的洞里，不远处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之所以产生下雨的错觉，是因为这个地方到处渗水，有些水滴从洞顶滴下来，可不就像下雨吗。

这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人，胖子离我更近些，就在距离我一臂远的地上躺着。张小哥就远了些，他在我左手边一米外的地上躺着。

我现在动都不想动，所以我选择先叫醒胖子，让胖子去叫醒张小哥。他们醒了之后，我准备躺回去等他们找出路。

胖子的呼吸心跳都很平稳，考虑到他是在水里失踪的，我想确定一下他胃里或者肺里有没有水。

我跪坐在胖子身边，手刚按了一下他的肚子，这货就一拳打了过来。就我现在这情况，那真是一打一个准。

这一拳没打我脸上，打我左肩上了。本来就全身疼，又挨了他一拳，我立马倒地上不动了。

“救命呀——胖子打人啦！”

我能做的就是趁他还没冲过来对我进行绝对压制之前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他一个泰山压顶，一屁股坐死我。

“老白……”

“你别碰我，我现在浑身疼！”先说清楚，免得他给我再来个二次伤害。

胖子没有再动，他安静了一会儿，小声问我：“老白，你来的时候带手电了吗？”

我看着眼珠滴溜转的胖子，问他：“你看不到吗？”

胖子愣了一下，把头转向我的方向，表情有些滑稽的说道：“我瞎了吗？”

“你没瞎，”是我眼睛有问题，我真没力气解释这些，“我的腰包里有个小的，你看看还能用吗？”

“腰包在哪里？”

“在我腰上。”一想到他刚才打我那一拳，我就想离他远远的，“待着别动，我给你丢过去。”

躺着解开卡扣实在费劲，我不得不尝试重新坐起来。好不容易把腰包解下来，我用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把腰包丢给胖子。

“你出门怎么就带这么点儿东西，一个打火机，一个迷你小手电，外加一串车钥匙。好家伙，这车可不错呀！”

说话间，他把手电按亮了，好巧不巧光束再次正对我的眼睛，然后我又一次悲催了。

我的眼睛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刺痛，跟上次一样，刺痛顺着视觉神经深入脑内再扩散至整个脑袋。

“灭了！”

可能是我的语气实在严肃，胖子很配合的把手电关了。

抱着自己的头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攒了些力气问他：“里面是不是还有个眼罩？”

“小哥？”

“我没事，里面有眼罩吗？”

“好像有，我得再仔细摸摸。”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胖子说：“还真有一个。”

“你俩都别动，我自己去拿。”

胖子离我并不远，稍稍挪一挪，再一伸手就能拿到。我一边费劲的戴眼罩，一边跟他们聊天分散注意力。

“你们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感觉呀，小哥你呢？”

“没有。”

我很郁闷，那感觉就像大家凑钱一起吃海鲜大餐，只有我一个人对海鲜过敏。

“老白，你没事吧？刚才摸到你的手，感觉烫的很不正常呀！”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的那些刀疤颜色深得都接近黑色了。双重红色叠加，可不就快黑了嘛。

“我看起来应该不太好，”我把眼罩整理好，然后才对胖子说：“你开灯吧。”

我听到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是倒吸凉气的声音，“老白，你……”

感觉有人到了身边，然后衣领子被拉了一下，接着就是胖子的声音:“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我跟小哥身上什么都没有？”

【《张家族长不存在的日记》

胖子在水底失踪，老白下水救他也不知去向

去山外找救援已经来不及，我必须亲自下水查看到底什么情况

希望他们两个都没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