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肉香骨脆不知味 美入苍穹小神仙

也没来得及纠结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秃就秃了这样的事实来的，因为前面的几人终于是在老石多年的一番行如流水的动作之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心满意足的找位置准备去解决五脏庙的问题来了，而正好是轮到了秦牧、白柯、杨九日、赵磊四人来的。

老石是连头抬头不抬，干脆了当的开口道，“要什么？”

秦牧、赵磊、杨九日、白柯四人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来，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老板，四碗羊汤。”

这话语刚刚出口，就引发了周围无数低头吃羊肉或者是后面排队的人的目光来，目光很复杂来的，正有人开口想要说，这里不卖羊汤的时候，原本淡定的坐在取餐口里面的老石突然顿住了，然后略微疑惑的抬头看了起来，眼神一一在众人的面孔当中扫过来，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来，紧接着他谩骂道，“几个小兔崽子，还跟老子开涮来，丫的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来的吗？”

韩泽洋挑了挑眉毛，说道，“羊肉那么贵，还是羊汤经济实惠来的。”

“对滴对滴，勤俭节约、艰苦奋斗这是华夏民族的美德来，应该得到宣扬来。”这个时候，白柯也是应声道。

“据科学家的研究统计得，肉质的营养物一般都是在汤中的，由此可得出喝羊汤的回报率是远远高于吃羊肉的。”现在作为一代‘学霸’的杨九日动不动就拿出一副他那般学术的姿态来，说起话来也是在众人当中独具一格、自成一派来。当然，他每一次开口都不免受到众位学渣的一列抨击来，这妥妥的是在学渣伤口上撒盐啊。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您要是请我们的话，我们也不会客气来的。”尽管在门口的时候对于赵磊的某种思想，秦牧是进行极为严重的批评，但此刻他自己说起来却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理直气壮，厚颜无耻的凑了过来。然后还害怕自己因为变化太大而导致没被认出来以及之后的尴尬来，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是秦牧，石叔我变化有点大来，我估计你有可能是认不出我来了。”

老石的手有节奏的在案面上敲击了两下来，盯了秦牧几眼，才幽幽说道，“南山之星哦，谁还能不认识呢？”

秦牧的脸当即就是绿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来，这似乎就成了自己内心永久的伤痕来。一句话，贼心酸来。

“那……”听到老石这话语，赵磊和白柯两个人眼睛当即是亮了，听这口气，今天似乎是能吃白饭来了。

“那你个仙人板板。”原本重逢的温情荡然无存来的，老石站起身来，伸出手指，对着四人说道，“怎么现在还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见这么多客人吗，还不快进来给老子打下手。”

这个时候，秦牧、白柯、赵磊、杨九日四人才回忆起那些年伴随着美味的羊汤中的打下手的事情来的，丫的，整的就被当成一个童工来了。

不过呢，秦牧、白柯、赵磊、杨九日四人似乎是习惯成自然来了，一一排好队，从侧面的小门钻入了操作间来，洗干净手之后，套上围裙。

秦牧掌勺、白柯掌碗、杨九日掌量、赵磊掌味。

四人此时的分工，和数年前的一模一样来，不过以前的几人干起这个事情还是有些吃力来的，搞不出案板多少，现在却都长成了大小伙子来的。

老石悠闲的躺在一旁，看到这样一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

而原本围观的吃羊肉群众或者说等羊肉的群众，看见这样一幕，也顿时知道了这老石和这四个少年绝对是认识来的，内心自然是刮起了浓浓的八卦之火来，这里面有故事呀？甚至于不少人在内心当中已经勾画出来一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外加老石好心救助，数年后携恩而报的故事来。

这样很有搞头呀！

正在低头吃羊肉的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孙，是这里的常客了，认识的人都叫他一声老孙头来，虽然年龄已经是五十多岁了，但是老孙头身体依旧是十分硬朗来的。当然，这是和他平时的锻炼是分不开的，而且每一次运动晚他就会在老石这里跌一碗羊肉来。算算差不多到现在起码已经有十个年头左右来了，可以说他正是这里的常客来的，而他此刻就坐在位置之上埋头吃羊肉，起初也并没有注意到秦牧、白柯、赵磊、杨九日四人来，但是等到秦牧、白柯、赵磊、杨九日四人一句羊汤声和老石的笑骂声之后，他当即就是认出来了这四人来，当然也并不是全部认出来了，但秦牧那给人留下的印象着实不小来，再加上四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来，几乎是片刻老孙头就是认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当年那四个熊孩子来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来，老孙头站起身来，“别瞎猜了，这几个娃娃我认识。”端着碗的老孙头走到了取餐口那边，开口道，“白小子，老规矩。”

“孙老，您这身体还这么健壮来啊。”白柯熟练的接过碗，递给秦牧，然后开口说道。

“嘿，我才六十三，我起码要活过一百岁么。”老孙头嬉笑道，“就是没想到今天能碰见你们这一群小家伙，终于是重新聚在一起来了。”

“机缘巧合。”秦牧笑着开口说道，“或者说是命中注定来。”

“好，好，好。”老孙头接连三声‘好’字，然后对着里间的老石说道，“石师傅，没看错人哦。这些小子重情重义哦。”

“他们还差远呢。”老石笑着回了一句来，但那语气当中的骄傲无论是谁都能听的出来。基本上可以说，小学时候的秦牧、白柯、赵磊、杨九日四人一个重要的成长就是和老石待在一起来，虽然时间并不长来，也就两三年左右来，但有些人碰在一起，就如同磁铁一般，投缘的很来，甚至于不需要过多的话语就能凑在一起来的，这叫合眼缘。而秦牧、白柯、赵磊、杨九日四人和老石就是这样来的，老石更像是他们的长辈、更像是他们人生路上的导师来的。

而当年在杨九日事发之后，他选择一个人默默抗下，然后一走了之，跟谁都没有打过招呼来，可以说那个时候杨九日是秦牧和赵磊二人与白柯之间的重要纽带来，他这样一走了之。无论是秦牧、赵磊，还是白柯都是额外的揪心。没了杨九日在，其余几人干什么事情都觉得泛然无味，原本四人一起，现在却是变成了三个人，最为恐怖的事情还是三个人凑在一起来的，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第四个人，也就是已经不知在哪的杨九日来了，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人感到俨然无语来，因为这样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而因为杨九日这个纽带的缺失来，不在同一年级同一班的白柯和秦牧、赵磊二人的联系是越来越少来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感情有多少稀释来，只是说没了杨九日在，三个人凑在一起也总是有一股子怪怪的滋味来，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原因，可以说是见面的机会自然而已是越来越少来，尤其是一见面所回忆起来不知道已经到哪里去的杨九日，这股子心情就发展的更为愈演愈烈来了。再加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方便来的，而白柯也终究是钻入了二次元的怀抱来，这样的情况之下几人见面是越来越困难来的。

原本的四人组也因为杨九日的消失而消散了，下庄老石羊肉馆也并不是他们的据点来了，虽然偶然之间碰见老张也会打个招呼，但那时的心态却早已不一样来了。

秦牧并不知道之后白柯是否再去过下庄老石羊肉馆来，等到他毕业的时候，要离开学校的时候，白柯也早就如同汇入大海当中的一滴水一般找不到踪迹来了，而秦牧在毕业的时候也曾罕见的来了一次下庄老石羊肉馆，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一个人陪了老石一整天，望着曾经四人回忆过的地方来，什么话语都没有说。

对于杨九日的事情，老石同样也感到很无奈来，虽然他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他看人的眼光来说，四人皆都是重情重义的人来，这样不告而别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高来的，但是很可惜的事情是他同样看的清楚杨九日这个人来，按照他的了解，他可以看的出来，杨九日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自己扛的人来的。所以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的，但是老石十分清楚来杨九日绝对内心此刻是孤独寂寞外加惴惴不安来的，所以他才感到遗憾来的。

而今日望见这四人重新汇聚在了一起，表情上并没有多么疏远，但可以从一些表情当中看的出来，四人显然是刚刚重新碰头不久来，但这样的生疏却并没有扩展出来的，这样的友谊在老石眼中尤为可贵来。

老石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他的鹤立独行显然和他的年龄并不符合来的，一个明明是开店的人来却是额外的有脾气来。就比如说他这个羊肉馆，明明是一个好生意来，凭借着他这一技艺，别的不说，发家致富是绝对没问题的，开个什么连锁店之类的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来，雇几个服务员之类的学徒来绝对是轻轻松松、闷声发大财来的。

可是，老石并没有这样做。很多人想这样做可是却没有这样做的实力来，老石有这个实力，他却不想这样做来。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来的。

不仅如此来，他开门做好上能生意也以自己的舒适为主来，也就是他的主观臆断是十分强烈的，就比如说他早上十一点才开门，中午两点就要关门，下午是五点开到七点来，其余时间自然是关门闭客来。按照老石自己的话来说，我一个开店的，不就是为了自由嘛，不就是为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要不然老子开什么店，当个公务员或者人民教师之类的职业不是挺好的吗？既然老子是为了不受气来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老子为什么为了一群食客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呢。

乍一听，这还是有几分道理来的。但秦牧总是觉得这个东西的重点不应该是这老石根本就考不上公务员和人民教师来，前者他是坐不住的，后者这不整就是一个误人子弟吗？

当然，老石这不知名的规矩立着立着就成了这所有食客都能遵守的规矩来了，当然起初是有人不满的，但是老石一副你丫的还吃不吃，吃就吃，不吃就滚的思想态度之下，这样的风气得到了遏制来的，最后伴随着其余人的遵守，后来者也是认同了这一点来，甚至于不少人都觉得这老石有范，也同样是一个良心厨师，做的东西量很足，用料也没多少问题来的，表现的就在是金钱为粪土这一方面来，但估计只有包括秦牧、赵磊、杨九日、白柯在内的少数人明白，老石并不是视金钱为粪土，要不然也不会雇佣童工，压榨秦牧、赵磊、杨九日、白柯四人的劳动力来。归根到底，他还是懒的来了，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老石每天中午都要睡午觉，雷打不动的。

所以，才设立了这个时间点来的。

当然，老石爱钱，取之有道来的，从不在这羊汤里或者羊肉里做什么功夫来的，他说‘食物是上天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作为厨师，那样做不道德。’不过虽然他爱钱，但他却很少花钱来，夏天偶尔还要在秦牧、赵磊、杨九日、白柯四人手中蹭一根冰棍来的，一年四季也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件衣服，平时也没什么事情，也就是躲在屋里看电视而已，孤家寡人一个，花钱的渠道基本上除了购买食材以及生活必需品以外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