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清白 181：苦果

朝阳在餐厅里看到唐鹤年抱住启宁的时候，被水呛了一下，她不敢去看贺显是什么神情。

很快唐鹤年跟启宁回来，任谁看唐鹤年脸上的笑，都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于是刚刚起哄的人反应更大了，闹着恭喜他。

被围着说话，启宁还不太好意思，等到好不容易可以走了，朝阳凑到启宁身边，问她：“你答应他啦？”

唐鹤年去开车了，启宁看着他的背影，说：“先试一段时间。”

朝阳竖了个大拇指，调侃道：“估计唐鹤年心里高兴死了，还不好表现出来。”

启宁想到唐鹤年的反应，认同地笑出声。

“他们这种高冷男就是麻烦，干什么还要靠猜的，”朝阳说着说着就想起另一个人来，“你没看到，你跟唐鹤年说完话进餐厅之后，贺显就走了。我感觉，就是感觉啊，他好像不太满意你答应了唐鹤年。”

提到贺显，启宁很难不回忆起她跟唐鹤年出去说话前，她误触到他目光，现在回想起来，那其中绝不止是无动于衷的漠然。

可惜她无从确认。

就像朝阳说的一样，她要猜，或许是她自作多情，毕竟之前那几年，她没少自作多情过。

还是适可而止吧。

“不知道，可能觉得太吵了吧。”启宁含糊带过。

唐鹤年先送了朝阳，然后才送启宁回去，到她家楼下，启宁开门，他叫住她。

启宁侧首问他：“怎么了？”

唐鹤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动，放松地笑了下，“抱一下，可以吧？”

启宁准备下车的动作收回来，转身跟他拥抱，很快分开。

“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好。”

唐鹤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她进了单元楼，略显失落的靠回椅背，他对她自己失落，面对自己的喜欢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当然想更亲近一些，可他话说出口的前一秒还是改了口。

在他看来，他等了很久了，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可能太快了。

启宁现在，工作步入正轨，感情上也迎来了新的开始，总得来说最近心情还是很好的。

唐鹤年每每等她有时间时约她出去，大致是去看一些有意思的电影、尝尝好吃的餐厅、看看展看看音乐节，总之是一些年轻人约会的时候做的事情，但唐鹤年每回都做好了准备，不会无聊。

启宁碰到有意思的也会拍拍发朋友圈，唐鹤年少不了入镜。

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启宁跟唐鹤年谈恋爱的消息周围人渐渐知道了，朋友之类的反应都大差不差，而贺母是第一个发觉的长辈。

她看完启宁的朋友圈，意识到这是真的，特意问贺显：“你知道小起跟你那个朋友的弟弟在一起了吗？”

贺显刚回来，迎面砸下这个问题，他继续换好拖鞋，脱下外套，才说：“怎么了？”

还不是直接回答。

“我才看到，上个月我跟小起说她有空可以回来一趟，你有个堂弟今年跟小起差不多大，我还说可以介绍他们俩认识，结果小起当时说忙，也就没见成，这下好了，被人抢先了。”

梁洛清下了班回来也在客厅，她在陪孩子玩，听见他们的对话跟着说了句，“那说明启宁不缺男孩子追。”

“唉，那我不是因为很喜欢她吗，不过这男孩瞧着也不错，贺显应该了解吧？”

“不是很清楚。”贺显回答得平平。

贺母说他一句，梁洛清又说：“我看启宁很聪明，肯定找的男朋友也不赖，妈你就别担心了。”

“也是。”

贺母又看了眼启宁的朋友圈，感叹一句，“小年轻，真好啊。”

贺显逗了两下小侄女，全程就说了那简短的两句话，没有开口附和的意思。

等他上楼后，梁洛清坐到贺母身边，说：“他不是跟启宁谈过吗，您当着他的面说给启宁介绍男朋友，他会不会烦啊，毕竟是前女友。”

“他烦他就说了，不说看样子还不烦，他说不定早不在意了，反正他跟小起分手的时候说没认真。”

说是这样说，贺母话里的意思有点故意的成分，她倒是希望贺显心里能有点起伏，这样就能说明启宁多少是能影响到他的，那他当初的行为举动，现在尝到苦果了。

但这些都是贺母单方面的想象，到底怎么样，除了贺显还真没人知道。

贺母想着，拍拍梁洛清的手背，“还是女孩好，能一起说说话。”

“就是，贺谌跟我谈恋爱的时候，话也很少，虽然该做的都做了，但是两个人在一块肯定还是希望能说点好听的听听嘛。”

最严重的一次，她还因为跟贺谌闹过分手，后来被贺谌逮着，欠掉的话换个地方说了。

……

每次出去前，唐鹤年都会问启宁的意见，启宁不怎么挑，有一次她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动物园。

唐鹤年有点没想到，“想去看什么小动物？”

启宁说：“因为我小时候看别的小孩都去过，我就一直很羡慕，但到现在因为各种原因也没去。”

这是启宁童年的遗憾，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小孩不一样，身边没有父母，寄住在常辉那，必定和自己家里有很大差别，除了学校春秋出去旅游，常辉和薛文从来没带她出去玩过。

舒忆去见她那几次，答应过她会带她去动物园，结果也没有实现就再也没见过了。

所以启宁长到这么大，还是对动物园有种特别的念想。

“那我们就去。”唐鹤年立刻就准备买票，“我看看哪一间评价最好。”

“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

启宁一本正经的想理由，“因为你不觉得无聊啊。”

唐鹤年想也不想地回，“跟你在一块怎么会无聊，而且这也是我成年后第一次去，换个角度来说，你也帮我有了一个新的体验。”

“你好会说话哦。”

“你会觉得我在油嘴滑舌吗？我是认真在说。”

启宁摇头，“没有，我知道你不是装出来的。”

启宁能这么笃定，是因为能感受到他的真诚。能被她清晰地感知到，完全不用猜测，那当然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