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为契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百个问题（三）

展悦本想继续问问天书的事情，但想来面前的这位神灵怕是知道的不多，毕竟自己这个天书的主人知道的就不多。

“刚刚老前辈说神灵的真名，请问这是什么？”展悦继续问道，眼下是难得的了解神明的机会，万万不可浪费。

兽目神尊一时欲言又止，这等涉及神灵的秘密是真的不敢随便告之外人。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老者又喝了口酒，说道。

见老者开口，兽目神尊也不得不讲清楚。

“所有神灵并非虚空之中产生，都有其诞生之因，也都有其真名，也就是本名。神灵的真名对于神灵拥有极强的克制作用，若有同可能境界的人直呼神灵的真名可以极大程度压制那位神灵，所以说真名就是每一位神灵最大的弱点。但是...神灵成神的那一刻，真名就被从众生的记忆中抹去，这似乎是某一种天地法则，只有神灵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名。”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任何与契约之神同一时代的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他们还记得契约之神的真名叫什么吗？”兽目神尊讲的很细致。

“竟然是这样的。那这位老前辈说他能算过往虚空一切神灵之真名...这等能耐着实可怕。”展悦对老者的实力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你的真名是什么？”展悦毫不客气的问道，询问神灵真名乃是对神灵最大的冒犯。

兽目神尊一时无语，这小东西越来越过分了，若不是老者在一旁，自己可就要一巴掌拍死它了。但此刻祂却不能不回答。

“敦尔克多，我成神前的名字，用你们的语言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二狗...差不多意思吧。”兽目神尊很不情愿的回答道。

展悦差点噗呲笑出了声，二狗？真是好名字。也难怪神灵真名不可告之众人，这祭拜的时候，想想那些村民口中高呼，求二狗保护！就很滑稽。也对，也对，别说神灵，就是那些明星都是用的艺名，一喊他们的本名，他们也跟被压制了一般，逼格直降。

“敦尔克多...”展悦试着念道，只感觉一道神秘力量立马作用于那兽目神尊身上，只是祂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你的境界太低了，没用的。”兽目神尊解释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名字传播出去？”展悦又问，这是第十四个问题。

“不怕，神灵的真名哪是那么容易告之别人的，你就算说了，别人也听不到。这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只能我这个神灵本尊将自己的真名告之你，你才能听到并记住。”兽目神尊解释道。

展悦点了点头，如今机会宝贵，再多问些神灵的问题对他而言意义也不大，而且最好是问一些只有老者能回答的问题才能发挥这些提问机会的最大价值。

“多谢兽目神尊前辈了，我没什么问题问你了。”展悦说到。

兽目神尊松了口气，展悦几个问题把自己的底都给漏光了。

那老者一挥手，祂便从神庙之中直接消失，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祂在神庙之中的所有记忆。

“前辈真乃高人，那么我后面的问题就不客气了。”展悦说到。

“无妨无妨，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客气法。”老者淡然说道。

“我想问契约之神如今在哪里？”展悦问道，这位人族前辈可谓为人族做了巨大牺牲，祂很可能就是将自己带来此界的那位老者。展悦听闻兽目神尊说祂处境不妙，自然很是担忧。

老瞎子似乎早就聊到了展悦会有此问，“我算过了，祂死了。”

“死...死了？”展悦愣在原地，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位前辈乃是自己师尊的师兄，按辈分就是自己的师伯，祂竟然死了，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祂是怎么死的？”展悦又问出第十六个问题。

“祂没有信徒，又耗尽了神力，自然消散于天地间。”老者解释道。

展悦一时沉默，这位契约之神乃是人族存续的最大的功臣，却不愿跟其他神灵一般传道，反倒是落了个身死道消的结果，还真是讽刺啊，欺骗世人的永世长存，善待世人的身死道消.....

看着眼前的神像，以及记忆中那一声声对神灵的赞扬，展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若真要祭拜点什么，契约之神难道不是真正该信仰的存在么？但信仰神灵的后果，就是心智渐渐会被神灵所影响，慢慢丧失自我，丢失本心，所以契约之神不愿意传道于人族。

“之前兽目神尊说有强大存在斩断了人族心修之路，它是谁？”展悦问道。

老者此刻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嗯？前辈不是无所不知道吗？”展悦吃惊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无所不知道，我说了，我能算诸天万界一切生灵之因果，有古往今来一切历史之真相，有天造人铸一切宝物之所在，有过往虚空一切神灵之真名。说明它不在此列......”

展悦此刻想到了一个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被因果束缚，这样的敌人实在可怕。他知道自己此刻知道的再多也毫无意义，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如今还是选一些对自己又意义的问题问吧。

“都说人族心力最高，敢问前辈，心力到底是什么？”展悦问道，他虽然入了此道，却也是懵懂。

老者笑了笑，解释道：“心力，简单来说就是想象力，是对不存在事物的构建能力。比如，你知道我很厉害，但同样的，你可以写一本书，在书里虚构一个伟大存在，比我更加厉害，哪怕这种存在是宇宙中不可能诞生出来的。亦或者一位毫无修为的凡人，却也能幻想自己永生不灭的故事。宇宙之中，就属你人族神话传说最多，构造了无数神佛，哪怕是宇宙伟力也诞生不了的存在也能被你们创造，这便是人族的优势，其他种族在这一方面就过于贫瘠了。你有时间看看他们的作品就理解了。将心力作为一种力量使用，也是你人族曾今能与神族抗衡的原因。同样的，人族也成了神族最渴望的信徒，一个人族就抵得上数百数千个其他种族的信徒。”

展悦闻言，如醍醐灌顶。

“前辈，我下一个问题，是关于我的。我到底是什么种族？”展悦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