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背藏身，人间武圣 第十五章 捞油水

“你当初做的事情，是为了陈公着想，这点我清楚。”

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路大山，左天问平静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但越是这样，路大山的心中就越是忐忑。

他那么做是为了陈公没错，但也确确实实得罪了左天问。

那四百名敢死冲锋的士兵，活下来的人可没到三分之一。

左天问带来的人不过一千多位，这第一场战役就死了差不多两百人。

这个伤亡，可谓不小。

“属下该死！”

低着头冲着左天问说着，这种时候，除了认错，路大山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

“起来吧。”

并没有怪罪路大山，左天问将跪在地上的这家伙拉了起来。

舒城一站，那四百名敢死士兵，是必须存在的。

想要打赢那一场战争，除了这么做别无他法，就算当时路大山愿意支持自己，左天问也没胆量将绿营军的人，放在前面冲锋。

他们那些家伙，只要死伤过大，绝对就会开始溃败，根本不可能冲进叛军的军阵，将火枪手的阵营打散。

那两百多名士兵的牺牲，让左天问感到心痛，但是还是那句话。

没有办法。

“你想要保住陈公的家底，这事情我理解。不过你想过，这真的是陈公意愿吗？”

带着路大山一起走在这昏暗的长廊，左天问的目光落在路大山的脸上。

看着对方犹豫的神情，左天问笑了笑。

这家伙明显是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不敢说出来而已。

“军机处，陈公迟早是要回去的，那里才是他的地盘。绿营军的人数够多，陈公确实有说话的底气，但这并不是他的意愿，没有足够的功绩，陈大人回不到京城。有着姜成书在，他也不可能在江南坐的安稳。”

“绿营军的人数，对于陈公来说并没有用，他要的是足够的功绩。”

抬着头朝前走着，左天问说的话语，不仅仅是说给路大山听的，同样也是给自己身旁，可文成和樊谷听的。

他们两个人对朝中的情况，看的透彻，需要左天问给他们分析之后，才能够更好的应对。

不过这种事情，也都是因为刚接触，等到两人对于朝廷里面的情况熟悉了，到时候就能够待得如鱼得水了。

“大哥，刚才我说先打苏州，再取金陵，那几个老家伙笑什么啊？”

低声的在左天问耳畔轻语，刚才几人的笑声，让可文成有些摸不着头脑。

目光看了一眼可文成，左天问开口。

“金陵，那是叛军的心脏，金陵的叛军解决了，整个江南地区的叛军也就差不多清理好了。要打金陵，先打苏州。打完了仗，他们还怎么赚钱？舒城一战，你也应该明白，打仗是个多赚钱的生意。这可比抢劫快多了。”

“那我们去打苏州，他们三个还能拦着我们不成？”

清除叛军，那是京城给下来的任务，江南的三位大人，就算不想完全清楚叛军，但也绝对没办法阻拦左天问他们。

“何魁就是为了看住我们，有着何魁在后方接防，苏州那块地方，就不是我们想打就能打的了！”

左天问眯着眼睛走出了府邸，这三个老家伙很聪明。

看似是姜成书在威胁另外两个老家伙，但是实际上，这三个人的心底，根本就是站在一条线上。

江南的叛乱，不能平，但是功绩也同样不能少。

叛乱平了，他们的钱就没了，功绩少了，他们的乌纱帽自然戴不稳。

不过左天问，也没指望这么快，就能够稳定住江南的局势。

舒城一战之后，他只能够说是在这三公派系里面站稳了脚罢了。

想要真正的有所建树，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间太短，根本就来不及。

急心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慢慢来，反倒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路大山走了，他需要回到绿营军报备。

陈同甫将路大山调给了左天问，并不只是给了路大山他这一个人，还有后面，五千的绿营军的队伍。

再加上狄文清送给他的五个营队，那里也有将近六七千人。

这一下，竟然让左天问掌控住了上万人的队伍，哪怕是在整个江南区域，左天问手上的这股力量，也绝对算不上小。

不过跟魁字营比，还是有所欠缺。

何魁手上有者的不仅仅是他近万人的魁字营，更是掌控着姜成书手上十多个营队的力量。

左天问掌控的势力不小，但是面对何魁，依然还是有些不太够看的。

“舒城那里，你做的怎么样了？”

朝着他们的驻地走去，左天问看向了身旁的樊谷。

当初舒城一战刚刚打完，左天问就让樊谷带着人马进去搜刮了。

舒城里面，剩下的百姓不多，几乎成为了叛军的专属驻地。

大部分的百姓，不是流亡，就是已经因为战乱而身死，左天问让樊谷去搜刮，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古玩字画这些没用的东西，左天问自然是留给了那高高在上的三位大人，要的是银两和粮草。

“都搜刮完了！”

听到左天问的话语，樊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的兴奋，整个人激动的都快要跳了起来，兴冲冲的对着左天问说着。

“大哥你是不知道，那舒城里面，可都是一仓库一仓库的粮食，不仅是大米还有不少的肉食。”

脑海中似乎是在回忆着，搓着手，樊谷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我带的那些人，运了半天，都没有将那些粮食全部带走，要不是后面的人来的太快了，我们就能多带一点出去。”

语气之中带着遗憾，虽然左天问很早就吩咐他带人去抢夺粮食了。

但是时间是在是太紧迫了，樊谷带的那些人，能够抢走的东西有限，还有不少的东西，都只能够眼睁睁看到后面的人，把仓库给封存了。

“银子呢，粮食运出来了不少，军饷有没有弄到？”

左天问让樊谷去拿的，不仅仅是军粮，同样还需要白花花的银子。

不管是发放的军饷，还是日后的招兵买马，都需要用到钱，虽然银子这东西并不实在，何奈，现在这个世道，你没有钱，很多事情都做不成。

“拿了！整整三十箱白银，还有两箱金子，我都让人从仓库里面拉出来了，只是剩下还有不上，一样，被后面的人给存封了。”

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樊谷对着左天问轻声说着。

他们抢粮食还好，毕竟朝廷没给他们分发军饷，大家伙儿也是要吃饭的，对于抢粮这种事情，大部分人都是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银两那可就不一样了。

当时攻打舒城的时候，他们可没说好进城抢夺三天的规矩，这到时候上面的人要是追究起来，他们也不好交代。

反倒是左天问心中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舒城的事情，谁都没有证据，那些封存的人，也不过都是路大山带的人，不用太过于担心。”

轻声的说了一句，左天问心中默默地思索着这一次的收获，粮食自然是不用多说了，这东西的重要性谁都清楚。

人是要吃饭的，不管是打仗的士兵，还是山寨里面的百姓，想要吃饭都需要足够的粮食。

足够的粮食，能够保证营队里面的军心稳定。

更何况，还有着何魁这个家伙，以后会在他们的身后行动，如果不积攒点粮食的话，日后何魁想做些什么小动作，他们都难以对应。

至于白银，那自然会最好的收获，三十箱白银加上两箱黄金，这些收获，远远的超出了左天问的期望。

舒城是一座军城，叛军不少的资产都是放在舒城之中。

所以朝廷的人，对于舒城看的很重，能够在这底下捞出三十两白银的油水，已经足够让左天问满意了。

有了这笔钱，自己手上的那些装备，也就能够进行一次大换代了，制作精良的火枪和火炮，他手上的那些人，也就能够拥有了。

没有钱，打仗是多么的困难，左天问已经经历过一般了。

四百人用命换来的胜利，这种事情左天问不希望再发生。

用人命来换取胜利，是行军打仗之中最无奈，也是最低级的选择。

如果能用炮火洗地，谁又愿意用人命去填补呢！

“拿出五箱的银两，去军需处哪里，跟他们换点装备回来，给我们的人全都配上。”

“知道了大哥！”

听到这话，樊谷脸上满是兴奋，对于魁字营和其他营队，拥有的那些火枪和大炮，他们早就垂涎已久，现在终于能够也能够拥有了！

“五箱白银的价值不低，让路大山跟着你一起去，除了火枪和大炮，加上陈同甫的面子，我们至少每个人都能够在换上百炼钢的战刀和盔甲，能多要就多要，哪怕放着也不能要少了！”

“喏！”

应了一声，樊谷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分的明白。

他们只不过是才刚刚站稳脚步的人，樊谷自己去对付军需处的人一定做不好。

但是如果有路大山跟着他，那家伙可是军队里面的老油条了，军需处的那些人，诓不住他。

至于路大山，这家伙现在已经算是他们的自己人了，多从军需处那些东西，对大家都没有坏处。

“老二，你也去军需处领军饷的哪里，当初说好了，打下舒城，里面的东西我们五五分，当做军饷。现在舒城打完了，朝廷给我们的军饷和军粮，也该发了！”

左天问的这话一出来，可文成和樊谷都愣住了。

他们不是已经从舒城抢了钱财和军粮了吗，怎么还能够再去领取军饷？

左天问看到这两人疑惑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

去过他们抢的拿点东西，就真的能够当做军饷，他哪里还至于让樊谷这般抓紧的去舒城。

“舒城的那些东西，是我们自己的，谁说使我们从舒城抢回来的。舒城的东西，可是被朝廷全部查封了，这一点，路大山可以作证，当时不就是他带着人贴的封条吗，我们的军饷在朝廷手里，不在我们自己身上。这件事情，你们明白吗？！”

“原来还能这样？！”

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左天问的讲解，给他们两个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从舒城抢来的东西，就是军饷了，想不到，这件事情，在左天问的嘴里，竟然还能够有着如此解释。

“舒城的东西，我们要一半，记住是一半！当初说好的事情，要做到。还有只要白银和军粮，不行就让他们那装备来还，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

朗声对着两人解释起来，左天问他们牺牲了两百多人，才换了的这场胜利。

那两百人的命，可不仅仅之这么一点点银两。

自己答应过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没有足够的钱财，还怎么照顾人！

“可是大哥，那他们要是不乐意呢？”

有些迟疑的问像左天问，军需处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自己这些人又不是魁字营，面对军需处，可没那么好讲话。

“这种事情，他们说不给就不给吗？你是当兵的，当兵的人做事什么风格，要我解释？”

感受到左天问的目光，可文成的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在配上他那粗犷的外貌，看起来要多凶恶，有多凶恶。

朝廷的兵马什么做事风格，那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科插打诨，拔刀无奈，这一套，他做土匪出身的人，绝对能够做到淋漓尽致。

现在有了左天问的话，到时候军需处的那些人，要是敢有什么废话，可文成就决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道上的规矩！

“赶紧去，趁现在还没有营队人去领取军饷和装备，赶紧先把东西都拿了，不然等到时候军需处把东西都发出去了，给了魁字营他们，我们就是想要，军需处也拿不出东西来了！”

叮嘱了这两人一句，左天问催促着他们带着路大山前往军需处。

舒城的那些东西，已经在三公的手上过了一遍手，该损耗掉的油水早就已经拿好了。

剩下放在军需处的那些东西，就是实实在在的军饷。

给谁都是给，他们辛辛苦苦，拼了命打下来的舒城，凭什么不是他们的。

至于闹事？

后面有着陈同甫站在那里，那个老家伙不会让自己的人吃亏的。

舒城是他们山字营打下来的，是当初也说好了舒城一人一半，就算姜成书来了，面对这个理，他也说不出别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