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道圣 第179章全都是称职的疯子(3)

“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去。”

须无沉再次强调，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坚决，仿佛在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抉择与牺牲，寻求一抹心灵上的慰藉。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在场的众人瞬间瞠目结舌。他们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须弥峰的峰主，满心震惊与困惑。

在他们眼中，须无沉向来是弥陀山最为尊贵、高不可攀的人物之一，他的每一个决断，都象征着弥陀山的意志与航向。然而，此刻，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如此示弱之语，怎能不令人惊愕万分？

“峰主！”一些忠心的弟子，忍不住呼喊出声，声音中带着哭腔，眼眶泛红，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失去了最坚实的后盾。

他们曾矗立于弥陀山之巅的圣地——须弥峰，如今却似秋风落叶，满目疮痍，死伤遍地。战斗的遗迹遍布各处，空气中仍旧充斥着未散的血腥与硝烟。然而，在如此悲惨的景象中，峰主须无沉却做出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决定：放走敌人姬祁与元颐。

这一决定宛如晴天霹雳，使在场的人皆惊愕不已。他们心中暗自思索：此后的须弥峰，又凭何在这强者辈出的弥陀山立足？此刻的须弥峰，尽管还能勉强排在前五十的行列，但这份荣耀已是岌岌可危。一旦姬祁与元颐安全离去，须弥峰必然成为众峰的笑柄，排名跌至末尾，这已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走？”就在此时，一个苍老且带着几分癫狂的笑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老疯子缓缓走出，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质问道：“谁说要走？”他的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疯子随后径直走到姬祁身旁，指向他那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的沾满鲜血的衣襟：“他流了这么多血，你们须弥峰就想如此了结？”他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与戏谑，令在场众人一时无措，面面相觑。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姬祁虽杀了不少人，但峰主都未曾计较，这老疯子怎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此时，元颐却突然向老疯子投去赞许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调侃道：“我听说一滴血十锭金。姬祁这小子，除了帅气稍逊我一点，他的血，起码一滴值万锭金！”这话引得众人哑然失笑。

元颐觉得此刻该展现下自己的“义气”，目光灼灼地盯着须无沉：“须弥峰峰主，姬祁现在被你们打成重伤，若是不给些疗伤圣物，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他的脸色铁青，气得几乎要吐血。怒视着老疯子，他吼道：“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和你无相峰血拼一场，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然而，老疯子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连看都不看须无沉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吓唬谁？”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须无沉尚未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元颐就已经按捺不住。他指着须无沉，喊道：“须弥峰峰主，这你都能忍？若是我，早就把这老家伙凌迟处死了！你怎能如此软弱？揍他！”

“这家伙太嚣张了，绝不能容忍！”元颐继续说道。

这时，姬祁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坚定地站在元颐身旁。他对着须无沉喊道：“峰主！削他！这是在你的地盘上，他如此嚣张，怎能容忍？”

老疯子目睹两个弟子骤然背叛，脸上却无丝毫怒意，反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对在场众人嘿然说道：“你们可曾察觉，我培养的弟子，那可是别具一格啊！这才是为师者应有的风范！如此栽培他们，总算没白费。”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对无相峰的无奈与麻木。他们心中暗想，弥陀山关于无相峰的传言果然不假，峰上之人皆不正常，呆得越久，精神便越错乱，行事愈发古怪。

这时，元颐大喊一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须弥峰峰主，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他一个穿碎花裙的娘娘腔，怎可能是你这位刚猛阳刚、力大无穷的对手？”

须弥峰峰主闻言，目光紧锁老疯子，神情变幻，拳头紧握，仿佛凝聚千钧之力，拳头上流转着淡淡光晕，异常耀眼。

众人看着须弥峰峰主，心中皆认定他会出手。毕竟，身为一峰之主，怎能忍受如此挑衅？

果然，须弥峰峰主未能忍住怒火，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向老疯子激·射而去。他速度之快，连姬祁这等高手都看不清身影，只觉一股绝强力量扑面而来，仿佛能碎天灭地，一击而出，威势惊人，令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众人都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射向老疯子的光芒。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老疯子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须弥峰峰主化作的光芒瞬间便到老疯子面前，但下一个瞬间，他又神奇地站回原地，速度之快，不到一息，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可就在这时，老疯子突然大叫起来：“哎哟，痛死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老疯子，只见他拳头已红肿如馒头，正不停地甩着。老疯子在地上打滚，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众人目睹着他连连惨叫，无不惊愕万分，纷纷议论起来：“就这样结束了？两峰峰主之间的较量，竟然如此迅速地分出了胜负？无相峰主也未免太弱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姬祁望着口吐白沫、在地上挣扎的老疯子，与元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与笑意。姬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对元颐说道：“这老疯子的疯病又发作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老疯子，世人眼中的前卫混搭者，他的“疯”远超外表的特立独行。真正使他与众不同的，是那些时不时口吐白沫的奇异举动。这让姬祁心里犯嘀咕，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白癜风之类的怪病。

出于善意，姬祁根据前世的中药方子，不辞辛劳地为他采集了一系列药材，想帮他缓解症状。然而，老疯子服药后情况并未好转，反而吐得更频繁了。那些白沫一圈圈地溢出，洁白无瑕，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艺术美感。

见此情景，姬祁的担忧逐渐被一种莫名的趣味取代，他开始享受为老疯子熬制那些看似无用却充满趣味药水的过程。他心想：“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疯子，无人能及的疯子。”他不禁将老疯子与一旁的元颐比较，觉得即便是聪明伶俐的元颐，在老疯子面前也逊色不少。

在老疯子口吐白沫的模样中，姬祁竟看到了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超脱凡尘的疯狂艺术，这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而此刻，须弥峰峰主正阴沉地盯着地上的老疯子，体内血气翻腾，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回想起与老疯子的一战，峰主的一拳轰然落下，本以为能重创对手，却不料老疯子未做任何抵挡，仅凭肉身便扛下了这一击。反震之力让峰主血气翻腾，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心中惊骇万分，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肉身竟能强悍到如此地步。

众人皆以为老疯子是被峰主打得口吐白沫，拳头红肿，却不知他的拳头根本未曾与峰主有过接触。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以为老疯子无力再战之时，他突然翻身而起。

那身原本显得滑稽可笑的碎花裙，不知何时已悄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袍，他的头发、眉毛、胡子也尽数变成了黑色。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黑色气息笼罩，从前的混搭与滑稽，瞬间被一种冷酷无情的气质取代。

他的目光如刀，寒光四射，凌厉得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指须弥峰之巅。这一变化之快，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又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

老疯子，这个看似疯癫，实则深藏不露的家伙，再次用他的方式向世人展示了何为真正的疯狂与不凡。

“你欲取我性命？”老疯子的话语恍若隆冬惊雷，在须弥峰之巅轰鸣回响，他的双眸骤变，阴冷深邃，似能吞噬万丈光芒，紧紧锁定须弥峰峰主。那目光中的森森寒意，令在场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浑身战栗。

老疯子静静伫立，周身并无半点气势外放，然而，一种难以名状的威严却自他体内蔓延开来，令整个天地都似变得压抑沉重。天空仿佛也感知到了这股气息，变得阴沉黯淡，乌云四合，雷声低鸣。而那原本尚带温意的地面，竟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迅速凝结成一片薄冰，连空气中都涌动着令人刺骨的寒意，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双臂环抱，身体因恐惧与寒冷而战栗不已。

须弥峰峰主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丰富，从最初的惊愕到随后的恐惧，再到最终的绝望，他的脸色变幻莫测，犹如历尽了人间沧桑。终于，在这股无形的重压之下，他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吐露出一句话来：“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定……”然而，老疯子却并未理会他的后续言辞，而是缓缓将视线转向了元颐。

此时的元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轻浮与不羁，他脸色惨白，目光中满是敬畏与惊恐，仿佛在面对着一个高不可攀的至高存在。他毕恭毕敬地走到老疯子身前，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极为虔诚的大礼，声音中带着颤抖喊道：“师尊。”

老疯子的双眸微微眯起，仿佛是在审视着元颐的每一个细节。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张开双唇：“你亲自去取来，你应该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不希望有任何遗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元颐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随即他便挺直了腰杆，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师尊，弟子定当不负所望。”

此刻的他，变得前所未有的乖巧顺从，简直就像是一个模范弟子。这样的转变让在场的众人都惊愕不已，他们相互对视，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姬祁暗自思量：这两人之间的差异，简直判若两人！但在这一群人中，只有姬祁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他深知，现在的老疯子绝非易于对付的角色，这个时候去招惹他，无疑是自掘坟墓。老疯子的性情如同翻涌的云海，时而温柔如晨曦，时而冷冽如寒霜，而此刻的他，正沉浸在一种极其冷酷且蛮横的情绪中，任何违抗他意愿的人，都将面临难以预料的后果。这也是元颐突然变得如此顺从的原因之一。

当然，姬祁心里明白，老疯子还有更为恐怖的一面。当他陷入那种状态时，全身的气息都会发生巨变，仿佛是从深渊中爬出的厉鬼，令人毛骨悚然。

每当姬祁察觉到老疯子有陷入那种状态的迹象时，他都会立刻选择逃离，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至少要逃到十里之外，才敢稍微放松警惕。

此刻的须弥峰，因为老疯子的到来而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焦虑，他们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风暴能够早日平息，让一切重新归于宁静。

须弥峰峰主紧盯着老疯子，只见老疯子冷冽的目光回望着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心中涌起一种预感：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下一刻便会横尸当场。修行至他这般境界，他不敢不信自己的预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颐闯入峰门宝库，疯狂地搬取宝物。

须弥峰峰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老疯子的神情逐渐恢复正常，衣服也再次变成了碎花裙，他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

原本凝结的寒冰，瞬间消散无踪。这就是老疯子，变幻无常，无人能摸清他的底细，无相峰上一个真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