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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吴文，没有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
而是毫无停歇，直接飞离堕罗钵底国。
在他看来，这里整个都不安全。
穿过崇山峻岭，飞跃高原，直到进入大唐交州三郡的日南郡境内，才稍作停歇。
一路上。
吴文都在分析，
那老和尚是如何将自己强行被动拉入“虚拟空间”的。
虽然他还没有找到答案，但却发现了这虚拟空间是如何形成的。
堕罗钵底国都城内，那星罗棋布的寺庙建筑，其实是结合星象建造的，暗各天文之理。
吴文刚到都城时，在空中俯视城内情况，就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城中，怎么会建造这么多寺庙？
他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将问题归结于佛教的盛行，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
但此刻，经过回顾分析，他才发现问题所在。
城中的寺庙，可分为两类：
其一，乃主要寺庙建筑，它们依据天文之理，按特定位置布局；
其二，为小型寺庙，它们如群星拱位，散布于主要寺庙四周。
这种看似凌乱的布局，让当时并未深究的吴文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但现在经过回顾，吴文分析出，那虚拟空间就是依托这些寺庙排列成的结构阵型而形成的。
“这次…确实有些大意了！”
吴文内心反思道。
在独身前往堕罗钵底国之前，他真没预料到会碰到比自己还强的存在。
要知道，他如今的实力，掌控电磁，飞天遁地，湮灭辐能，已经几乎和陆地神仙无异了。
但没想到，在这堕罗钵底国中，竟然隐藏着这样的存在。
“三省吾身。”
吴文意识到，随着实力的增强，自己的内心已逐渐失去了谨慎与敬畏。
这绝非好事，他必须时刻保持“慎”的态度。
稍作休息。
吴文便又出发，直接前往交趾。
—
自他离开番禺那日起，俚人首领马大雄便已率领军队，按照吴文的吩咐，向交趾进发。
同时，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镇抚司统领阿蛮。
按照吴文的原计划，阿蛮应前往苍梧，解决世家陈氏，以震慑地方势力，随后再与马大雄在交趾会合。
但世事难料，计划出现了变故。
阿蛮率领三千镇抚司精锐前往苍梧，意图屠灭陈氏，却未料到陈氏竟主动投降。
以阿蛮的行事风格，即便陈氏投降，他也会坚决执行吴文的命令。
然而，陈氏族长陈景却孤身一人找到了阿蛮。
在他的一番劝说下，阿蛮竟意外地改变了主意，决定退兵，放过陈氏。
然后，带着陈景和陈氏四百部渠，一同前来交趾。
……
交趾城。
吴文自天际翩然而降，身形稳稳落入城中都护府的庭院之内。
“什么人！”
吴文的突然现身，惊动了府中守卫。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如雕像般静默的身影，守卫们顿时警觉起来，纷纷围上前来。
“叫马大雄来见我！”
吴文站立如松，轻声低喝，声音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闻言，守卫们看出他身份非同一般，不敢轻举妄动，立即分派出两人前去禀报。
没过多久。
正在府中处理事务的马大雄便匆匆赶来。
见到吴文，他立马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公爷！”
“嗯！”吴文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随后，在马大雄的指引下，吴文前往中堂。
来到中堂，吴文坐到椅子上，目光扫视着堂下毕恭毕敬的马大雄：“如今这城中局势如何？召集了多少军士？”
马大雄连忙回答：“启禀公爷，如今交趾城已完全在我镇抚司的掌控之下，军队共有四万七千人。”
就在马大雄汇报情况的时候。
同在城中，听闻消息的阿蛮，当即带领陈氏族长陈景，前来参见。
“陈族长，等会见了公爷，希望你没对我说谎，不然，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你陈氏被灭那么简单了。”阿蛮在途中低声对陈景说道。
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中年文士打扮的陈景，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回应：“统领请放心，我陈景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和整个陈氏来开玩笑。”
“最好如此！”阿蛮冷哼一声。
很快，阿蛮就带着陈景来到吴文面前。
“拜见公爷！”阿蛮和陈景齐声行礼。
“阿蛮，你来得倒是挺快，陈氏的事情可处理完善了？”吴文目光锐利地看向阿蛮。
听到吴文的询问，阿蛮一时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向和他一起前来的陈氏族长陈景。
陈景上前一步，对着吴文行礼道：“陈氏族长陈景，见过镇南公！”
“陈氏族长？”吴文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看着阿蛮，轻声细语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闻言，阿蛮当即双膝跪地，惶恐道：“公爷，属下万万不敢！
之所以属下将他带来，是因为他对属下说，他们陈氏要投靠公爷。
同时表示，他对公爷您攻打堕罗钵底国有大用。
具体是什么用，必须要等他见了公爷您，自然就知晓。
若是不能让他见到公爷您，说出此事，您定会后悔……所以……”
听阿蛮把话说完，吴文一脸寻味地看向陈景。
陈景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镇南公，恕在下斗胆。
听闻您孤身前往堕罗钵底国，如今突然回来，想必是碰到问题了吧！”
闻言，吴文嘴角的笑容消失，一脸平淡地看着他：“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
不仅知道我独自前往堕罗钵底国，还知道我在堕罗钵底国会碰到问题！”
话音落下，吴文的面色虽然平静如水，但在这平淡之下，却让陈景、阿蛮、马大雄三人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就好像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利刃，随时要落下来一样。
陈景强行镇定下来，然后继续说道：“镇南公，我陈氏传承千年，虽说势力和实力不是很大，一直盘踞在梧州，但对于一些秘辛却了解很多。”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册卷轴，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向吴文。
吴文伸手接过来，缓缓地阅览。
卷轴上的内容虽然简短，总共加起来不足万字，但内容却极其丰富且深奥。
吴文足足观看了半个时辰，才收回目光，将卷轴合上。
“你想要什么！”吴文盯着陈景，目光如炬。
“我陈氏，想投靠镇南公麾下！”陈景回答得斩钉截铁。
吴文沉默了一下，然后对马大雄说道：“陈氏，就交给你了！”
“是！”马大雄回应得干脆利落。
对此，陈景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情愿。
“你们都退下吧！”
吴文下令，三人告退离开。
待他们出去后，吴文用手掂量着陈景奉送给自己的卷轴。
这里面记载的内容，对吴文很有用！
宗族祭祀。
祖宗庇佑。
卷轴中记载的乃是一篇秘闻。
讲述的是，通过特定的宗族祭祀仪式，可以创造出一个供奉祖灵的秘境。
自此，宗族长辈去世后，灵魂不会消散，而是会进入这个秘境栖息，并接受后代的香火供奉。
在这个过程中。
秘境会逐渐孕育出一个祖灵。
祖灵一旦出现，整个宗族便会真正实现长久不衰。
因为祖灵能够对家族形成强大的庇佑。
这篇秘闻与南越王赵佗创造的虚拟空间颇为相似。
唯一的区别，便在于这祖灵。
那么，祖灵究竟是什么？
它就是宗族意识的具象化。
与突厥祭祀中的祭灵类似。
但比祭灵更为纯粹。
祖灵代表着一个姓氏、血脉传承以及整个宗族的共同意识。
对于这个祖灵，或者说宗族意识，吴文将其定义为一种高级的集体意识。
对集体意识，吴文有着深入的研究。
最基础的，是芯片集结成系统。
单个芯片是一个独立的计算单元，当多个芯片通过某种方式连接和协作时，便形成了一个更为庞大且功能强大的系统。
比如，多个CPU核心组成一个多核处理器，或者多个服务器组成一个云计算系统。
这里的核心是“独立个体通过连接形成更高层次的系统”。
进阶的。
是虫子通过简单的生存意识连接成群体智能。
像蚂蚁、蜜蜂这样的虫子，作为个体时，只有简单的生存本能或行为模式，如觅食、避敌。
但当许多虫子通过信息素、行为互动等方式紧密连接时，它们会展现出复杂的群体智能，如蚁群的路径优化、蜂巢的精密建造。
这里的核心是“简单个体通过互动涌现出集体智能”。
而更高级的。
便是吴文现在所看到的‘祖灵’。
独立意识体，即具有自我意识的个体，通过某种方式连接后，形成了更高层次的“集体意识”。
—
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复杂性涌现。
从分布式系统到群体智能，再到集体意识，层层递进。
简单划分、分类，便是：
芯片：并行计算、分布式系统。
虫子：群体智能、自组织行为。
意识体：意识融合，精神层面的深度连接与共鸣。
想到这里，吴文突然醒悟。
一个宗族，可以通过祭拜祭祀的方式创造出秘境，寄托先祖之灵，并诞生出祖灵来庇佑后辈。
那，一个宗教是否也能拥有同样的秘境，用以容纳修士之灵？
如果是这样。
那么宗教所诞生出来的“集体意识”，会是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