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做饭了!”
中午十一点四十的时候,陈文琪回来。
她回来时,李文晟正在厨房炒菜。
“我今天没事回来的早。”李文晟头也不回的说道。
陈文琪将手提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门口,靠着墙壁,双手抱胸。
“哎,伪政府那个物资统筹委员会,已经成立了。”
李文晟转过头,惊讶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上午我店里有两个客人交谈时说起,前天的时候,伪政府的经济物资统筹会成立了。”
李文晟连忙转回头翻炒菜,一边诧异道,“之前不是有报纸报道,下个月才成立吗?”
“应该是汪季被你那封信吓得不敢来,便派人提前来魔都成立那个委员会。
我还听那两个客人说,前几天成立的特务委员会正在从青帮大肆招人,第一个目标就是查你的踪迹。”
从青帮查他,李文晟有些担忧。
他不是担忧自己,而是担忧左班,他的行踪,除非76号查到军统开的婚纱店,才能有可能查到他。
可左班,,,,
“我今晚出去一趟,我之前认识一个青帮的包打听,我得找到他,让他出国。”
“他在法租界?”陈文琪立马从墙壁上起身。
“嗯。”
陈文琪松了口气,又靠回墙壁,法租界,那还好。
“当心点,别中了埋伏。”
“放心吧,不会出事。”
吃完饭,陈文琪立马拎着手提包去蛋糕店,李文晟洗完碗,便去武士馆练刀。
下午六点多,李文晟回来做饭,等到七点多,陈文琪回来吃饭。
吃完饭,陈文琪又回她那个蛋糕店,她那个蛋糕店,晚上九点才会关门。
陈文琪走后,李文晟洗完碗,上楼化装成普通工人,然后从后院墙翻出去。
之前让左班搬家,导致李文晟现在也不知道左班住在哪里。
先去金巧巷,左班之前那家附近转悠一圈。
出来时,李文晟的眼神十分凝重。
日本人肯定能查到左班,也就能查到左班的家,就算左班搬走了,也应该留下人暗中盯着。
可他刚才转悠一圈,没发现有人盯着左班的家,只能说明日本人找到左班了。
“哎,希望还没出事。”
在心里叹了口气,李文晟来到对面一个赌场门口,找上蹲在这里等客的一群黄包车车夫。
扫视一群,李文晟将双手插在袖口里,走到一个面色苍黄,皮肤沟壑纵横的老人身边蹲下来。
“大爷,向你打听个事,你有认识的包打听吗?”
包打听,需要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各行各业认识包打听的人,也就很多。
尤其是黄包车车夫和乞丐,这两种行业,最不引人注意,也最容易发现各种的消息,包打听经常找这两种行业的人打探消息。
老人转头看了眼李文晟,伸出手,“给钱我就告诉你。”
李文晟故作不满,“大爷,向你打听人,你都要收钱,你这是掉钱眼里了。”
“现在这世道,不掉钱眼里的人早就活不下去了,给钱,不给钱,你去问别人。”
李文晟犹豫了下,一脸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小布。
打开小布,从一沓面值最大只有五元的法币中,掏出一张面值为一角的法币。
“就一角,不行我就去问别人。”李文晟一脸不舍的递过钱。
老人立马一把接过钱,笑呵呵道,“一角也行。”
李文晟将手中那块包钱的布折叠起来,塞进怀里,催问道,“钱收了,你快说。”
老人将那一角钱塞进怀里,笑呵呵道,“包打听我认识三个,斜对面巷子里住着一个。
贝当路那边也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诺曼底公寓那边。”
斜对面巷子,那就是左班了,李文晟连忙说道,“后面那两个都太远了,斜对面巷子里那个,他叫什么,我想找他帮我找人。”
“找你亲人是吧,很多外地来的人,都在找亲人。”
“对,我找我堂叔。”李文晟不想让老人把话题扯远了,追问道,“大爷,对面那个包打听叫什么。”
“他叫左班,他找人还是挺厉害的,我认识好几个人都是请他帮忙,才找到亲人。
不过这段时间,他好像不住在对面了。”
“大爷,那你知道现在他住哪吗?”
李文晟期待的目光紧紧正视老人,希望从老人嘴里听到好消息。
“现在住哪,我想想啊,前段时间他找过我一次,好像跟我说搬到什么地方来着。”
李文晟眼神一亮,“大爷,你帮帮忙,好好想想。“”
“别催,我正在想。”
老人皱着眉头回想,想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急得李文晟正想催问时,老人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他说他搬到十六铺码头那边去了。”
“十六铺码头哪里?”李文晟追问道。
“好像是桥头巷,这个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记得是桥头巷。
不过就算我记错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做包打听,为了揽生意,会主动把自己的名号传出去。
你过去十六铺码头,多向几个人打听,肯定能问到他的地址。”
“大爷,谢谢,我这就过去。”
说完,李文晟连忙起身,转身朝十六铺码头方向走去。
十六铺码头,当初绑架刘立平时,李文晟将这一片道路摸得清楚。
来到十六铺码头,李文晟就像来到自己家,不说闭着眼睛找到桥头巷,那也是轻车熟路来到桥头巷。
桥头巷很靠近码头,当初绑架刘立平时,李文晟就了解到这巷子里住的,不是老人就是码头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