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安宁 13.哈利波特

英国－伦敦

小惠金区

弥漫淡淡雾气的夜晚，看不到星光与月。

深夜时分，万物寂静。街道旁两排二层住宅已经不见光亮。唯有路灯，散发着微弱光芒，堪堪照亮道路。偶尔会有犬吠声从远处响起。

privet.drive（女贞路）

一只棕褐色猫头鹰立在路边路牌上，拍打翅膀低空飞进树林中。

踩踏树枝的脚步声从树林响起，由远及近走来。这是个头发胡子雪白的老者，穿着褐色长袍和巫师帽。长长胡子垂在胸前。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这位打扮古怪的老人站在街道尽头，从衣袍怀中拿出一件打火机样子的圆柱形物体。

只见老人拿着熄灯器，遥对路灯一指，一道光斑飞射而来，落入熄灯器瓶口中。而那盏路灯也彻底灭掉。

这是老人自己发明的小玩意，叫做熄灯器。能够吸收光，并且进行储存。

老人又接连将其余几盏路灯的光摄进熄灯器中。灭掉最后一盏路灯时，一声猫叫忽然从其脚下响起。

老人低头看了那只猫一眼。

“我早该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麦格教授。”

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只猫身形发生变化，竟是变成了一道人影。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猫所化的身影变成一位老太婆。打扮与老人如出一辙，黑袍与宽沿巫师帽，尖尖的下巴和满是皱纹的老脸，像极了动画里的邪恶巫婆形象。

她上前几步打招呼，跟随老人一起前行。

麦格教授说道：“传言是真的吗？阿不思。”

“我想是真的，教授。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那个男孩呢？”麦格教授问道。

邓布利多说道：“海格会把他带过来。”

“你觉得把这种大事交给海格去办，这么做明智吗？”很显然，这名“女巫婆”并不信任老人口中的海格。

“教授，我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海格手中。”邓布利多语气平平，其中的信任却呼之欲出。

这时，他们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天空。

一大团光亮直奔这二位老人而来，有若摩托行驶的声音从中响起。

光团不断下降接近，离得近了，声音也更加清晰。那是摩托车的马达轰鸣声。

一辆摩托竟是从远处飞来，落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轮胎印。

“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摩托上的人影移开挡风镜，对两位老人说道。海格一头长而浓密的卷发，卷曲胡须几乎遮蔽整个脸颊的。他迈下摩托，硕大无比的体型在此刻凸显出来，目测起码在两米以上。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海格。”邓布利多担忧问道，仿佛在担心什么。

“没有先生。小家伙在飞到布里斯托尔就睡了。”海格绕过飞行摩托，站在两位教授面前。将怀中的婴儿递给邓布利多。“小心别吵到他。”

邓布利多与麦格连忙接过孩子。邓布利多将他抱在怀中，转身向一栋二层住宅走去。

“你觉得把孩子交给别人好吗？”麦格教授紧跟在身边，有些不太放心说道。看来她心肠并不像外表那样，给人刻薄感觉。

“我在这里观察了一整天，简直是一群无可救药的麻瓜。他们真的是……”回想一白天的所见之境，麦格满满的不屑语气。

“那是孩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邓布利多站在住宅门口，对麦格教授一字一句道。

麦格不再反驳，她看着婴儿的脸蛋，说道：“这孩子将来会非常有名。我们世界中的每个孩子都会知道他的名字。”

“完全正确。”邓布利多看着怀中婴儿熟睡的可爱脸庞，说道。“所以最好是让他在成长时远离这些。直到他准备好了。”

几声抽泣在身后响起，邓布利多回头看了眼抹眼泪的海格。

老人轻叹一声，浑浊的双眼中流露不舍，轻轻将婴儿放在门口，这才对几乎泣不成声的海格道：“好了好了海格。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

说完，邓布利多将一纸信封放在婴儿旁边。上面写着德思礼夫妇敬启。

“祝你好运。”邓布利多看着婴儿露出的小脸。在他右额有一道伤口。像是竖起的z，又像是闪电符号。

“哈利波特。”

……

“起床！快起床！”清早，一名穿着粉色毛衣的妇女，不断敲打着楼梯下方的橱柜门。直到确定里面的人醒了，才撇下句话走开。

“快点！”

一名十一二岁，长得白白净净的清秀小男孩从地铺上爬起，转身拉开台灯，拿起自己的眼镜戴上。

这是个极为狭小的橱柜，也只有孩子的体型才能够在里面躺下。

连串脚步声从上方楼梯响起。这是个胖男孩，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他跑下楼梯，紧接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返回几个台阶，随即带着恶意的笑容用力踩踏楼梯。

噗——噗——

整个橱柜都在震动，灰尘从上方落在小男孩柔顺的头发上。

“快醒来，表弟！我们要去动物园咯！”

胖男孩嘲笑着跑下楼梯，摁住刚刚推门出来的小男孩脑袋，将他推回去，反手踢上门，自己跑进客厅当中。

“我们的小寿星来了。”

“生日快乐儿子。”

胖男孩的父母，之前的妇女和一名坐在餐桌前摊开报纸的矮胖男人亲昵对他说道。

戴上眼镜的小男孩揉着发疼的脑袋，也走了进来。

“快去煮早餐，不准烧焦东西。”粉衣妇女宠爱的和自己的儿子蹭鼻子，瞧见小男孩进来，立刻变脸，一副厌恶之色命令道。

“是，佩妮阿姨。”小男孩像是习以为常，自然而然走到厨房拿起锅铲。

佩妮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捂住儿子的眼睛，带领他来到餐桌前，唱着奇怪的曲子。

“我希望今天一切顺心。这可是我们达利的大日子。”

“快啊，给我咖啡哈利。”餐桌前的矮胖男人不耐的催促。

“是，弗农姨夫。”小男孩有些吃力将锅中培根倒进盘中。

另一边，佩妮阿姨把手挪开，让胖男孩看到堆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礼品盒。

“是不是很棒啊亲爱的~”

相反，胖男孩并没流露出多大欣喜，而是回头去看自己的妈妈，语气质疑：“一共几个？”

“三十六个，我自己数的。”弗农一幅放下报纸，语气亲热。

“三十六个？！但去年有三十七个！”胖男孩生气的对父亲喊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将咖啡杯倒满的乖巧哈利。

“但有些礼物比去年的大一点啊。”弗农带着微笑。被儿子大嚷，他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

“我管他多大！”胖男孩达利不依不挠的嚷道。

“待会儿我们一出去，就再去帮你买两个礼物好不好啊，小乖乖。”母亲连忙蹲下安慰儿子哄他。胖男孩这才作罢。

……

对于小哈利来说，今天过得很是奇特。和阿姨姨母和表哥一起去动物园，哈利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能够与蟒蛇交谈。

但对于弗农姨夫佩妮阿姨和胖男孩达利来说，今天可谓糟透了。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不仅浑身湿透，还被一只蟒蛇吓得够呛。

弗农姨夫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哈利搞的鬼。于是一回家，就将他锁进橱柜当中。

“世上根本就没有魔法！”隔着门，弗农对小哈利说道。后者没听懂他的意思。对于小哈利来说，与蛇说话算不上魔法吧？最多算是……

这是魔法？被关在橱柜里的小哈利反问自己。

几天后。

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今早收取信封时，哈利发现了居然有一张给自己的信。

一直以哈利取乐的表哥达利当然不会放过哈利。他将那封信抢来，交给了父亲。

弗农姨夫只是看了眼寄件人落款，面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并将其撕掉。哈利对此很是好奇，却又无可奈何。

意料不到的是，重复的一幕不断上演，每天早上，都会有信封从房门的投信口扔进玄关。哈利没有能看信的机会。他唯一看到的，就是弗农将门上的投信口用木板钉死，然后将那些给自己的信，投进壁炉中，熊熊燃烧。

哈利搞不懂姨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直到周日来临。

“星期天真是个好日子。”客厅因为拉着窗帘而有些昏暗，弗农姨夫坐在沙发上，享受哈利端茶倒水的服务。

“我认为是一星期中最棒的一天，你知道为什么吗？达利。”

“因为星期心不送信？”达利表示不知，哈利替他回答。

“答对了哈利。”弗农姨夫拿过哈利盘子中的饼干。他头发凌乱，看上去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星期天不送信，哈……”

一只猫头鹰从窗前飞过，由于窗帘遮挡，只看得出是一道影子。

“今天没有讨厌的信！没有！”弗农姨夫还自顾自说着。哈利则是好奇的来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

“没有一封该死的信，完全没有！”

车顶，路灯，对面房顶，电线杆，到处都落满了猫头鹰。还有源源不断的再从天边飞来。

“没有，没有一封讨厌、可恶……”举着饼干的弗农姨夫话未说完，一张信封从烟筒落下，从壁炉中飞出，正好砸在他嘴上，砸没了剩下的话。

弗农姨夫僵住笑容，饼干也掉落在地板上。随之响起的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和房屋的震动让他痛苦地捂住耳朵。

轰！

无数信封从壁炉飞出，在客厅漫天飞舞。被木板封死的投信口重新背冲破，信封接连涌进。达利害怕的坐进母亲怀中，大喊着尖叫着。唯有小哈利，兴奋地跳跃，去拿这些信封。

“把它给我，把它给我！”弗农姨夫一把拽住哈利，抢过他手里的信封。

“这是我的信！放开我！”哈利挣扎，但他只是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论力量，怎么也比不过矮胖的姨夫。

“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走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弗农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