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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波涛汹涌。
螺旋桨奋力转动，推着一艘小船远离哥谭，向着南方驶去。
布鲁斯坐在船尾，手里操控着方向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许望就显得没心没肺多了。
他坐在船头，手里握着鱼竿，上面绑着一个祖国人玩偶，正在尝试钓鱼。
喜滋滋的用口哨吹了一首曲子，眼看着两人距离哥谭越来越远，许望想起什么，向蝙蝠侠询问：“你老爹还在我店里呢，你走之前，真不准备和他打声招呼？”
布鲁斯没给任何回应。
许望又问：“我记得你的人设应该是比较多疑，喜欢独立行动的吧？我和你认识也不久，你要离开哥谭，为什么会带上我呢？
哥谭里面应该有更多值得你信任的人吧。
比如说阿弗，比如说戈登。
难不成？！”
许望想到了什么，顿时翘起二郎腿，一手托着下巴，在布鲁斯面前抛了个媚眼：“你难不成对我一见钟情了？
也难怪，谁叫我的魅力超群。是个人见人爱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呢。
我跟你说，我认识很多朋友，他们都很喜欢我。
遇上我是你的福气！”
蝙蝠侠依旧没有说话，完全不理会许望的自卖自夸。
对于许望话语中的问题，他也不想给予解释。
但许望有一点没有说错。
他的确生性多疑，直到现在也没有信任许望。
但这并不代表着双方没有合作的基础。
布鲁斯对自己识人的能力非常自信。
双方能不能成为相互信任的朋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不能达成布鲁斯想要达成的目的。
的确正如许望所说。
单论信任关系，戈登是更好的选择。
但纵观整个哥谭市，提到祖国人还能面不改色，甚至跃跃欲试的，也就只有许望了。
而且许望的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对于哥谭市外的行动也有较大帮助。
基于种种考虑，许望是一个可以暂时合作的对象。
只不过，这种合作关系也非常浅薄。
蝙蝠侠随时都会进行切割。
布鲁斯脑中思考着这些事情。
前面坐在船头，脚步一晃一晃的许望又突然笑着询问：“你给我的蝙蝠侠，还有那些蝙蝠装甲，应该都是动了手脚的吧？所以你才那么放心和我一起行动。”
这话一出口。
布鲁斯默默偏过了头，虽然表情依旧不变。
但却已经说明了答案。
许望见此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也太好猜了！你们蝙蝠侠总是搞这一套，了解你的都知道。”
“碰！”
话音刚落，小船似乎撞上了什么，猛的摇晃了一下！
布鲁斯赶紧把发动机关掉，从船尾站起了身。
此时因为海水的推动，小船倾斜横移，整个贴在了一堵蓝色的墙上。
这里就是哥谭摄影棚的边界了。
许望和布鲁斯抬手在墙上摸索，然后许望在那边找到了一块松动的板子。
只是稍微一用力，板子就被打开。
露出了里面一条有裸露钢筋的通道。
这里应该就是平常哥谭用来偷渡、走私的通道。
哥谭摄影棚这么大。
沃特公司又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有利益存在，就不可能毫无漏洞。
许望和布鲁斯一起钻进这个洞里，又把板子给封上。
洞内的通道并不长。
两人只是走了几步便到了外面。
隐约还能看见一点微弱的灯光在前面闪烁。
耳旁还能听见些微的流水声。
许望鼻子抽动了一下，很肯定的开口道：“下水道。”
这玩意他熟悉。
曾经在浣熊市的时候就钻过。
布鲁斯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走出通道，外面的确是一同入海的下水道。
只要再顺着下水道往里走，然后随便找个梯子爬上去，就能到沃特公司所在的大都会了。
正当这时，前方下水道中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还能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许望和布鲁斯心下都是一惊。
俩人都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这么差。
刚来大都会就遇到了其他的走私客。
只是此时再想躲避已经没有时间了。
于是布鲁斯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从裤兜里扯出一个只露出双眼和嘴巴的头套戴上。
此时的布鲁斯，跟个悍匪似的。
许望见此，也用一个面巾折成三角形，捂住了自己的脸。
对面拐角几个提着手提箱的走私客一出来，看见许望和布鲁斯，顿时“嚯”了一声！
好家伙！
同行啊！
还堵在这里！
这是遇上黑吃黑的了！
于是没有犹豫，对面也是拔枪就是干！
“砰砰砰砰！”
虽然是手枪，但是好几人同时开火。
这火力也是相当不赖的。
许望赶紧手持弓箭，躲到一旁障碍物后面。
却见布鲁斯仿佛拥有谜一般的自信，竟然不闪不避的，冲着对面枪口就冲了上去！
似乎想要直接近身把对面几名走私客瞬间放倒！
他在哥谭的时候，面对持枪捍卫，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结果显而易见了。
第一轮射击，因为事发突然，下水道环境昏暗，他们都打偏了。
本来还在懊恼呢。
布鲁斯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直接往他们枪口上撞！
这把这群走私客都给气笑了！
嘿！
就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砰砰砰砰砰！”
于是乎，第二轮射击，直接把布鲁斯打成了筛子！
身中好几枪的瞬间！
布鲁斯的双眼都瞪大了！
似乎他比对面那群走私客还要更加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布鲁斯惊呼出声！
许望也惊了：“卧槽！你虎啊！怎么自己往枪口上撞！”
说话间，他赶紧离开障碍物。
先是几箭射出，把对面几名走私客击杀。
然后掏出善良之枪，对准布鲁斯就是一枪！
自愈因子发挥作用。
布鲁斯的伤势迅速恢复，体内的子弹也被挤出体外。
蝙蝠侠看着自己伤口的变化，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许望手里的善良之枪。
还不等他说什么。
许望已经上前瞪大眼睛，盯着他，发自内心的感叹道：“你的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刚才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
布鲁斯又沉默了。
中枪以后，他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作为蝙蝠侠出道十年了。
布鲁斯经常与持枪暴徒对抗。
10年以来，暴徒们能够击中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种战斗习惯。
许望认为布鲁斯有种迷之自信。
这种感觉还真没错。
在布鲁斯的潜意识当中，这些子弹就该是避着他打的。
看着布鲁斯突然陷入沉默。
许望好像了解了什么，差点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这也是一个DC漫画的老梗了。
蝙蝠侠作为DC之爹。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能老是掺合到远超他那个等级的战斗中去。
指谁打谁的达克赛德欧米茄射线，愣是打不中蝙蝠侠。
让读者们疯狂吐槽。
不过仔细想想也知道。
之所以漫画、动漫和电影中这么设计。
主要原因也是要给蝙蝠侠更多的戏份。
如果蝙蝠侠真的一出来就被干死了，DC粉丝反而会暴动不满。
一直生活在《哥谭秀》的楚门蝙蝠侠也是一样。
沃特公司总不能真的看着蝙蝠侠被打死。
所有与蝙蝠侠作对的敌人，开枪自然得要避着蝙蝠侠打。
久而久之，也就带歪了蝙蝠侠的作战方式。
只是布鲁斯都已经如此战斗10年了。
几乎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再想更改实在是困难……
许望现在都能预料到，布鲁斯带着这一身的摄影棚战斗技艺，来到外界后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走吧，哈哈哈！”
许望拍着布鲁斯的肩膀嘲笑。
布鲁斯没有说话，跟着许望一起离开。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几个走私客的尸体。
他“不杀人”，但也不会制止别人杀人。
不杀原则是他用来束缚自己的。
即便已经知道了《哥谭秀》的真相。
布鲁斯还是认为，私刑不能越过司法的判决。
那样只会让他的底线一步步拉低。
一条无人的巷子之中，井盖从里面被推开。
许望和布鲁斯从里面爬了出来。
看着头顶的明亮的天空。
听着巷子外车流的穿梭。
布鲁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他生活了30年的哥谭。
只不过，这似乎与自由沾不上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杀上沃特公司么？”
许望把井盖归位，这才看向有些发愣的布鲁斯。
布鲁斯摇摇头：“必须得先收集情报。”
许望点头：“很符合你的人设，你也的确不是那种直接莽的人。然后呢？”
布鲁斯又道：“先期目标，让哥谭市摆脱沃特公司的控制，完全独立出来，归政府管辖，成为一个真正的城市。”
许望双手叉腰，再次点点头：“有道理，但你打算怎么做？”
布鲁斯又沉默了。
他先找到了一家银行。
然后没多久，又从里面出来。
一看布鲁斯这愁眉苦脸的模样，许望就知道。
肯定是他在哥谭市的资产都带不出来。
想也知道。
整个哥谭都是沃特公司的。
所谓的韦恩集团，又怎么可能真的给布鲁斯。
所以现在来到大都会的布鲁斯，是个真正的，没钱、没资产、没工作的，三无流浪汉。
“哟哟哟！韦恩少爷，没钱了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许望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布鲁斯的机会，上前就用胳膊肘去戳他：“别担心，流浪汉这个职业我熟啊！我带你捡垃圾去！”
布鲁斯没好气的推开了许望的胳膊，目光投向了一旁大厦屏幕上的巨幅广告。
上面正在庆祝超级七人组的正义大厦的竣工。
从今以后，以祖国人为首的超级七人组，将会以大都会为总部入驻。
“你不会是想要混进去吧？你可别忘了，你在外界可是大明星。一旦暴露，根本不可能隐藏。”
许望也看见了那副庆祝海报。
那七人组还都是些熟面孔。
祖国人、梅芙女王、火车头、深海、玄色、暴风女和透明人。
这些都是《黑袍纠察队》美剧中，原版超级七人组的成员。
只不过少了一个女主角星光。
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星光跑哪里去了。
“都是很强的超能力者。”
布鲁斯收回看向海报的目光。
但他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畏惧。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布鲁斯有强烈的自信，他并不会害怕那些海报上的家伙。
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得要收集足够多的情报！
而收集情报，是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的……
偏偏布鲁斯现在还没有钱，他还得想办法搞钱。
不过好在这已在布鲁斯的预料之中。
于是他扭头看向许望：“你的铁牛牛肉面，还需要员工么？”
根据戈登提供的情报。
像许望这样的人，在外界肯定是有不少资产的。
现在正是可以使用的时候。
许望大概能猜到布鲁斯是什么意思，顿时“嚯”了一声：“您可真不客气啊！前面还说不信任呢，现在又惦记上我兜里的刀乐啦？！”
布鲁斯没有丝毫觉得不好意思。
他认真的看着许望：“我能让你的资产扩大，还不要你的股份和控制权，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能力，哥谭的走私通道你已经有了。
我在哥谭的资产可以转移给你。”
“不用！”
许望闻言抬起手打断，十分傲气的仰起头：“我这人呐，对钱没有任何兴趣，钱对我而言，只是一串数字罢了。像你这种穷鬼，是无法理解我这种有钱人的感受的。”
还是第一次在金钱上被人鄙视。
布鲁斯嘴角抽了抽，心里感觉相当的别扭。
许望说着，抬起的右手又放了下来，掌心朝上。
布鲁斯能看见一枚硬币躺在他的掌心。
紧接着，那枚硬币缓缓悬浮了起来，在许望手指之间不断环绕穿梭。
许望单手插手，另一只手使用灵能操控硬币装逼：“金钱，只是浮云罢了……”
布鲁斯看着许望使用超自然的能力，又回想许望展现出的超强箭术、亚空间腰包，还有那个能有治疗人伤势的手枪。
出于收集情报的心理，开口询问道：“你也是超人类吧？你的超能力究竟是什么？”
终于等到蝙蝠侠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许望的嘴角顿时压都压不住，瞬间勾成了龙王同款耐克笑容：“有钱！”
蝙蝠侠：“……”
这好像是我的台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