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玄幻 > 大爆西游之大圣追星 > 第二十三章 白马寺主持落狱

大爆西游之大圣追星 第二十三章 白马寺主持落狱

作者:玉京公子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1 00:24:39 来源:平板电子书

石地板上的月光有点凉,圆光给自己的肩膀披上了一件外套,他单独点上一盏照明用的油蜡,端坐在站立不稳的长椅上,笔水蘸墨开始给徒弟回一封长信。

“专贤,为师知你冤屈,然你部下弟子戾气太重,桀骜不驯,恶容难改,他们于市野之中暴乱残害妇老,你身为师父不善管教于你有一半的过错,为师会替你将当日所见证者一并找出来,还你清白,悉心等待便可!”圆光在信中简明交代,劝徒弟莫要慌乱,清心等待便可出狱。

大半夜的,信使在门外等得跳脚,圆光立刻将这封紧急的信件邮寄出去,信使胯下的野马慌不择路夜涌飞奔出去,这匹躁动的黑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的围剿中。

迎合夜色圆光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按照和尚来说并不会当街惹祸冲撞纪律,看来这其中还是有人在暗自捣鬼,圆光不得不怀疑他那个躲在暗处使坏的师兄源真,或许是他花重金收留了那帮地痞无赖为他效命。

门前的拴马柱上拴了一匹快马,圆光单手握住缰绳,翻身跳上马背,两腿跨坐鞍鞯,小腿夹住马肚,挥舞雄鞭夜骑良驹千里救徒弟,他直奔东都洛阳的白马寺而去,路上碰巧撞上同去洛阳的专衡与专能两位爱徒,二人舍命陪君子护送圆光禅师共赴洛阳难关。

三位和尚闯五关赴六关,一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他们披星戴月终于来到洛阳,越靠近洛阳的城镇就越感受到洛阳夜生活的繁华。

圆光的快马直逼官府县衙,他勒紧缰绳跳下宝驹,快速取下两根棒槌敲响鸣冤鼓,将整间衙门的人全部在午夜唤醒。

“咚!咚!咚!”佩戴官刀穿戴官服的衙差很快被守夜的鸣鼓声吵醒,钟鼓的鼓点如雨豆般急促,黑面的官差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晚上熬夜都到这个点了,居然还有人不死心的紧敲门,可把熬了半晚上的官差爷爷累坏了。

“来了,来了,我看是哪个家伙扰人清梦?”良宵美夜,桌子上放了一堆嚼光的花生瓜子壳,趴在桌上睡瞌睡的官差很反感就这么被人家搅和好梦。

那头敲门的噪音越来越响,官差急着去开门,不过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人在这头他也急不快。

在石狮子口蹲守的觉悟见到光脑门的和尚,立刻偷溜了出来,他的小身骨长得像一根豆芽菜:“专衡师伯,专能师伯……”

觉悟缩头缩脑,圆光紧急追问:“你师父现在怎么样?”

觉悟立刻回答两位师伯:“听他们说师父的情节很严重,到现在还关在死牢里面。”

圆光心下彷徨,拿不定主意:“罗先生请过来了没有?”

“罗先生,还有一个时辰到,已经备下最快的车过去接了。”白马寺群龙无首,没有主持主理寺务,觉悟早已收到专衡的来信,所以一直在县衙门口徘徊。

专衡心有疑虑,挑明了说:“你家主持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专能总能一针见血,他的话说得很明显:“可跟人家有过仇怨,结过梁子之类的凶杀……”

觉悟摇摇头,心里没底:“就是不知道啊!”

“那你好好想想,杀人的凶器怎么可能会藏在你师父的房间里?”专能是个精明鬼,暗暗指责师兄手底下的人都是一帮糊涂蛋。

专衡接着要求觉悟现场画像:“当街行凶的那几人是如何模样?”

专能关键的一语点出问题的所在:“若要他们有心模仿我们,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专能继续将大胆的猜想拉扯下去:“再说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可是白马寺的僧袍,白马寺莫不是出了奸细,否则谁给他们弄那几身衣裳当街瞎晃眼,生怕别人认不出他们,是咱们白马寺的和尚?”

专能师伯说得颇有几分道理,小和尚觉悟认真点点头:“专能师伯说的有道理!”

“你们是谁呀?”衙差大步流星冲出县府衙门,从门反面快速打开槽子里反锁的横杠,门闩一经弄开,红钉大门缓缓沿途打开,探出的黑面张头张脑,声如洪钟的问他们几个光脑壳是干什么的?

生怕黑面的衙差找他们几个算账,圆光立马堵住门口说出了自己的诉求:“阿弥陀佛,我们一群出家人是来找县太爷的!”未免天高物燥,衙差气恼,圆光说得诚诚恳恳。

“阿弥陀佛,你们既非红尘之人,又何苦非要来惹这红尘之祸?”衙差的一双脚虽站在佛门之外,一伤眼睛却看得甚是明白。

“狱中既是我膝下弟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圆光手举佛珠,双手捧掌。

“敢情下狱的是你的弟子!”衙差到这会儿才弄明白大致是怎么一回事。

“正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圆光禅师不回避这个话题。

衙差一口咬定专贤杀人是死罪:“他杀人犯的可是死罪!”

“我们此番前来,必是替生者洗刷冤屈,替死者偿还清白!”圆光禅光浩气凛然,不像是奸逆之辈,狱中屈打成招的胖和尚也不像是会使坏的人。

“你等着,等着我去前院通禀!”衙差哆哆嗦嗦跑着就去喊县太爷出山主持大局。

“你且先回寺里去跟大家伙报个平安,不然大家伙会担心的!”专衡着重强调这一点,他催促觉悟尽快赶回寺里,他倘若再不回去报信,白马寺的和尚指不定闹翻了天。

自古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这个事迹,觉悟也是懂得道理的,只不过为了主持着想,他没有理由不呆在这里,如今他已经成功搬来了救兵,两位师伯也绝非池中金鳞,这下白马寺的住持有救了。

“嗯!我这就回去!”说罢。小和尚觉悟风风火火的往回跑,瘦瘦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了来回的方向。

秋老虎还在,县太爷被这股暑气热得心烦,晚上也睡不好觉,这时李老虎刚好上门回禀,县官夫人火速起床给自家的老爷深绿官袍加身,围上一圈白银腰带,戴正六品的黑乌纱。

县官老爷整装束发,未免三更半夜,打草惊蛇,惊扰他府中的家仆家眷,县太爷移居后书房接见圆光三人。

李老虎摆出八方步,手掌官刀威武不凡,他带着鸡鸣寺的三个中年和尚过来拜见县官老爷。

“我等三人见过县老爷!”出家之人早已放下唯利是图,名利俗利于他们而言是过眼云烟,圆光禅师的腰杆倒是挺得很直。

县太爷对这号人物也是有过一点了解的,只是交情不深,入门道行太浅,无缘得见一面罢了。

县官夫人吩咐送四碗茶进去,两位下人正好端着茶水上了后书房,县官老爷先取了一杯走,随后命下人给各位客人献茶:“看茶!”

专横不是很渴,浅尝了一口茶汤,回味说道:“这茶先苦后甜,怕是不好!”

专能利落的用茶盖撇去茶汤的浮沫,正在回味茶汤的余韵:“茶如人生,先苦而后回甘才是人生,如果前头太甜过头了,恐怕对后面不好,苦涩的结尾会让人直接发疯。”

“只要是茶我都喜欢,还管它是什么红茶绿茶,有口子喝的就不错了。”请人喝一杯茶,还搞出这么多名堂,县太爷专门瞄了专能一眼,算是记住这小子了。

“也是!”说着,专能放下了半碗茶的茶盅,身上多少沾了点官家少爷的习性没改掉。

“这桩案子背后的冤情,本官至少了解一点……”县太爷喉咙干燥,喝了一盅参茶解解乏。

“只是这专贤出家之前就已经结了一门姻亲,成亲当夜便逃了婚,更是弃府中家眷于不顾,辗转流落到当阳的鸡鸣寺,寻求德高望重的名师大家洗涤濯淖,祛除邪心粉垢,一心出省剃度出家。”

“水清濯缨!”圆光啧啧出奇,对这个榆木疙瘩的二徒弟不外如是。

“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帮儿子找媳妇儿究竟犯了哪一条王法,竟令你不惜以死来逼我?”张家是洛阳的朱门大户,生出来的儿子不思进取不继承家业,对传宗接代甚至生儿育女排斥至极,张老太爷晚年生子,膝下就这么一个爱子如命,但对儿子的无能嗜好简直是痛恨非常。

“因为你们封建,因为你们刻板,如果有机会能够逃离封建礼教,我一定逃,封建礼教就是一个吃人的玩意儿,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刽子手才害死了我的亲姑姑!”专贤哭诉着阻碍自己发展的强硬父权。

“你骂我们封建古板固执,难道你不是我们生出来的孽子吗?”儿子竟敢明目张胆对自己滴老子撒野,张老太爷在屋子里大喊大叫,砸坏桌子上的一众物品,吓坏了外面候茶的丫环小厮。

“既然人是肮脏的,心是肮脏的,何苦还要将这个错误给延续下去?”枉自父母安上婚姻的罪名,专贤自知理亏也无法歉疚父母的本源,痛苦的血水一旦蔓延就弥漫着分离的开始。

“我花了这么多钱让你去读圣贤书,枉你读了一二十年的圣贤书,是圣贤书教会了你不敬父母尊长的吗?”张老太爷从门反面摸到一根粗竹条子,他抄起袖子就打,恐怖地罚专贤吃了一顿竹笋炒肉丝。

竹肉的碰撞声毁坏了专贤的肉体,面对父亲强暴的威严,他是上天专治父权的产物,一棍子一棍子抽打己身,专贤一股脑儿趴在地板上任他打骂,血腥的指甲深深地扣进地毯缝里捏掌忍耐。

“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将他放出来惹事生端!”张老太爷气急败坏,脸孔抽筋。

“听闻西方极乐世界的大门向中原敞开,只要修道学真就都是佛祖的爱徒,尘世间的俗事俗务可以不必再管,俗人俗利可以不再计较,每日一颗心扑道修法,快乐快乐似神仙!”下人堆里莫名其妙涌现一股流言蜚语,这件撞钟的秘闻在洛阳以雷霆之讯掩耳密传。

适夜当晚,专贤掩门上窗,趁夜就逃,他咬牙不顾伤痛强行撞开了后门,从后门口的小树林子里逃了出去。

专贤不管不顾,伤痛流血,皮开肉绽,他伤心闯出家门,体己的小厮在月亮的林子里等了许久。

小南瓜等候多时,他心疼他家的少爷:“少爷 在外面生活,没有钱是不行的!”钱就是通行证,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小南瓜掏出一个蓝色锦囊包裹转赠给专贤:“这是我自己攒的,老爷不知道……”看来这些年专贤身为大少爷,出手阔绰,打赏了不少下人银钱。

“这是我自己的修行,即使你给我钱也是无益,我要走到鸡鸣寺去!”专贤对着昔日的小老弟一笑,他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牵扯出了背心的伤口,滚烫的一张脸当时就流出豆大的一阵汗水。

“少爷,再见!”憨憨的小南瓜挥了挥手,对着他家的少爷就是说再见。

“后会无期,再也不见!”专贤说了句玩笑话逗小南瓜。

“少爷!”小南瓜眼泪巴沙的,小脸委屈的都快哭了。

“好啦,别哭了,我真的走了,你快回去吧,好生守住家门,不然我爹就该发现了!”专贤将一袋银子拍在小南瓜的掌心,他还完钱头也不回地离开荒位置。

荒郊野岭太过瘆人,专贤不敢久留多待,一瘸一拐上了路,在寻找鸡鸣寺的路途中,他吃了无数的苦头,在垮逼咯身体即将熬坏的时刻,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当阳县高大挺拔的牌楼。

他努力拖着病重的身体跨过鸡鸣寺的门槛,口里四处嚷嚷着请求圆光禅师为自己剃度出家的心愿。

一入寺院门口,专贤不愿晦暗神祇,只觉满身秽土,污秽不堪,无颜觐见佛祖真容。

待会儿还要面见佛祖金身,专贤衣身邋里邋遢的觉得不妥,他找小和尚搞了一盆清水,打湿抹布洗了把脸,把脸洗干净,他又整理了污渍斑斑的袍衣下摆。

“好英俊的一个小伙子!”小和尚抓了抓脑门心,大庭广众之下称赞帅锅,怪不好意思的。

“容颜枯骨皆是半土黄沙,不见真相见法相,执著的没有意义!”专贤整理容颜后,与刚才的鬼样简直判若两人,仿佛一个天一个地,他同时也在告诫小和尚不必太过在乎皮相肉相众生相。

“皮囊白骨,白骨皮囊,我见众生都是一个相!”小和尚有口无心,乖乖念了两句经。“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弟子无意冒犯,不敢破戒。”

圆光禅师听闻喜讯,缓缓移步大殿,观察面前的这位痴缠佛性的施主。

“我心无长物,唯求剃度!”世人都说心诚则灵,专贤蓬头垢面跪拜在佛祖金像前的黄蒲团上。

专贤空无凭提出要出家,圆光禅师怎么也得满足他的要求,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先出言考验未来的弟子一下:“你即心无长物,何来一根,你若六根太静,何来清净,如此这般你岂不是自寻烦恼,倒不如做个在家居士好好参悟一番,今后必有修为大成!”

“千里之墟,跋涉之遥,我已认定必求一经,惟愿平生太平度日,参佛悟经,清茶煮水一念功过!”专贤恳求圆光禅师为他开度。

“你确实有幸令我为你剃度!”禅师见他如此有慧根,便准许他的宿缘亲自为他操刀剃度。

大殿左右两行伺立僧侣僧众,穿红袈裟的老和尚敲木鱼诵经替即将剃度的施主消灾避难,小和尚托举木质的茶盘献上剃度的工具,旁边伺候着一位系灰白袈裟专管剃度的花胡子老和尚。

“来人,端上来!”圆光一招呼,小和尚腿跪着献上祭刀。

专贤被圆光拆冠取簪,披头散发,发散三千青丝瀑布。

“我这一刀下去,你可再也没有悔悟的机会了?”圆光禅师最后给他一次反悔的机会。

“剪!”专贤的佛心不移,求佛的决心坚定不移。

专贤一头披肩长发,圆光挑了一把锋利的铁剪刀,一刀一刀剪断缕缕粗硬的乌素,甩掉的烦恼丝弃若埃雪。

一路佛门深似海,从此良人是路人。

圆光禅师先是用剪刀,再是用剃刀,最后再用刮刀刮干净脑壳上的碎发,蘸了洗头膏的毛刷在他的圆脑壳上糊过一遍,最后再用干抹布擦干净他头上附着的杂毛。

“带他下去领一件弟子服吧!”圆光禅师命令老和尚带他下去领衣服。

“多谢师父!”很快,专贤就下去领衣服,换上一身崭新的和尚服,那灰蓝色的僧袍穿在他身上挺亮堂的。

“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会尽快派人着手再调查一遍。”经圆光禅师深刻提醒,县太爷才发觉自己疏忽了一些案件的小细节,这些微乎其微的蛛丝马迹连接起来就是本案的关键。

“在下想去地牢看望一下自己的徒弟,不知王大人可否应允?”圆光心系地牢中祸福难料的徒弟。

“可以!”王大人欣然允诺。“我叫李老虎陪你们一起下去,你们稍等一下!”

“快叫李捕头过来!”王大人转头吩咐小厮,快去请李老虎上来一下。

李老虎得了王大人的吩咐,立刻动身带上三个和尚去了监狱,接着又下放到地牢参观里面的衣食住行。

“这地方可不是个好地方,这里面关的人不是犯了死罪,就是在劫难逃,起码要关个七八十年,死刑犯那都是秋后要处斩的……”监狱里怨声载道,怨气冲天,李老虎吓唬吓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

监狱犯人的吃喝拉撒全在监狱里,屎尿腥臭的气味刺鼻,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潮湿肮脏的味道,死老鼠的臭味也是恶臭漫天。

圆光禅师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他率先稳住了一行队伍里的阵型,没有像其余两位世家公子那般身心慌乱。

专衡还好说,要忍也就忍一阵子,待会出去就好了。

专能从来没遭过这么大的罪,他的鼻子闻气味闻得难受,他更是掏出帕子嫌恶地捂住恶心呕吐的口鼻,止住了像妇道人家那样哇哇作呕的呕吐欲。

专贤傻呆呆地站在牢房里,吊唁着自己的过去,自己滴师父各种的忠告在耳畔沉重摇响。

“专贤,这不是在自己家,你是白马寺的主持,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的神经线要绷紧一点,你要学会经济和管理之道。你现在说到底也是一个生意人,你要学会控制和管理你手底下的员工去工作,一味的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迟早会灭亡的。”因为不想看到徒弟自取灭亡的结局,圆光禅师好心开导他,希望他每天都能一点一点的去进步,收获满满的成功与汗水。

“要底气没得底气,人都是有了底气以后再说话,我们什么都没得……”回想着禅师以前的种种教训,结合如今身临其境的下野遭遇,专贤扪心自问很痛心。

“人肚子里要放点东西,不要成天放马屁,牛逼吹吹……”

圆光禅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仿佛是一道光落在家徒四壁的监狱,狼藉不堪的地狱,专贤一瞬间被光救赎对黑暗的人世充满了希望。

“你看,我们都来看你了!”许久不见的大师兄终于见到了自己滴心爱的二师弟,小辈们之间打闹浑没有计较,专衡不禁开专贤的一个玩笑。

“你被关了这么久,我们几爱你啊!”毒舌的四师弟也在开老二的玩笑。

“师父,我……”专贤铃铛入狱,有口难辨。“不过我没有出师卖祖,他们严刑拷打,我一句都没有招,您千万要相信我,这件事我绝对没有做过……”专贤站着说怕说不清楚,他当即跪了下来,向唯一的师父解释清楚一切。

“这……,肯定是二拐子下手太狠了,动手有点太过了……”虽然大家都是同行,官府的僚子,这打的全体都是伤,李老虎也看不下去,嘴上好歹委婉得意思意思。

“……!”师弟一身皮肉伤,专衡看不过格眼,把头撇了过去。

“你这一身伤,我回头拿上好的药酒给你擦擦,你就会没事的,只可惜你这张俊脸被打肿了,肿得像一个猪头。”老四调侃老二鼻青脸肿的火锅脸。

“这些伤都不严重,这都是题外话了!”专贤立刻回敬了一句。

“师父,您怎么来了,我不是信中千交代万嘱咐不要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吗,洛阳距离当阳近乎千里,一路舟车劳顿,他老人家怎么折腾得起?”圆光禅师扶起他的二弟子,将他提了上来。

“为师不辛苦!”圆光禅师的语气十分淡定,只是从他的话声中可以得出他现在非常疲累。

“罗摩奇多也来了!”老四又在打岔,告诉憨憨的老二一个好消息。

“罗摩奇多他竟然来了?”专贤的眼睛一惊,联想到出狱后,他可以帮自己翻译经文,他就万分愉悦,就连身体上的那些疼痛也不在乎了。

“是的,他来了,听说还带了不少经过来,还指望我们大家帮他翻译呢,他倒好天天只吃粮不打战,什么脏活累活全都交给我们了,他天天就晓得跳上天落下地,到处穷快活!”老四能和尚满脸的不爽。

“我翻!我翻!”西域高僧撰写的经书不计其多,专贤总能专心翻译那些行列中优美梦幻的语段,尤其是对传播新奇新鲜的文化思想情有独钟。

“先出去再说,出去了翻也来得及,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都是你的,我们抢也抢不走!”老四能和尚心安理得的放话道,他可不愿意翻一辈子西经,他只要老老实实守着佛祖的金像就好,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也就知足了。

“罗摩奇多已经跟官府交涉了,官府过两天就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复,同时我们也要辅助官府的衙役帮他们取证办公,你放心吧,我们大家会努力让你尽快出来的!”

“师父……”专贤无能有愧于禅师的教诲,如今他身陷囹圄,满目沧桑。

“县太爷说过,在官司没有落定之前,你不会再遭受任何的刑法,你目前是安全的,相信你的师弟们,过几日你就出来了!”专衡好生安慰道。

“越是运气不好,就越是要沉着,默默斟斟……”圆光禅师给二弟子的一句箴言。

“你我都是剃过度出过家的和尚,永生失去了结婚生子的资格,你要永远做好这件事的打算!”声色美色是罪色,来自老四极高的阐道教诲。

专能犀利毒辣的眼神自然落向背后的那一道锋芒。

此刻,镜头给到专贤的未婚妻,他昔年逃婚的老婆身上,那美妇现今风韵犹存,她拎着一个红色的食盒过来给牢房中的和尚送饭。

专贤言犹在耳,耳鸣振振,一时之间不该如何跟大家解说,唯有愣愣怔怔地趴在牢房口往外看。

专贤趴在牢门上看东看西,歪着脑袋偷瞄。

“我们知道的,大家都懂!”送饭的妇女眼神不定,必有蹊跷,专能的余光依然瞟向那位眉眼闪烁的妇人。

妇女冷面冷汗,心上作难,本该前行的脚步凝滞不前,悬着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没有着落,她将臂弯中紧挎的食盒不着痕迹地移挪后卫。

“大师,时候不早了,该走了,县太爷还在等着我去回话呢!”李老虎弯着腰呵呵笑着。

“我们走啦!”专衡挥了挥手,跟关禁闭的二师弟道别。“千万别多想,什么事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回头就来捞你出牢房!”专衡要走不走,一个劲的在那儿喊。

“快走吧,快走吧!”大师兄死拖着不走,感情用事习惯了,大家伙都一把年纪了,专贤嫌丢人嫌弃地摆摆手,劝他赶紧回庙去看看。

“快走啦,师父已经走在前面去了,我们再不走就碰不到西域来的大胡子了!”专能无论年纪多大,说话都跟小孩一样,天性烂漫洒脱,走路也是昂首阔步没有一点规矩。

“你来了!”好久不见,专贤小心地问答着。

“嗯!”妇女点点头,跟他简单搭腔。

地牢的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谁都没有继续拆白。

时间一晃,晃到一个月以前的旧历上。

专贤带着大部队在街上布施斋米,接济穷人,救济难民。

洛红去街上买菜,偶然间碰见老熟人,唯余一眼,悸动的心再难消停。

专贤如今贵为白马寺的主持,早已放下尘心脱胎七情六欲,佛法修为更是在洛阳城屈一屈二的地步。

白马寺香火鼎盛,专贤将部分所得的香油钱以献爱心的名义捐出去,在大街上捐粮发放粮食。

专贤在闹市中架了一口大铁锅熬大米粥,正在给排长队的穷苦人家施粥发放白馒头。

洛红鲁莽冲上去将人一把拉扯下来:“你救得他们一时,也救不了他们一世,只要你一天不管,他们就会冻死饿死!”

专贤的弟子在他短暂离开以后,匆匆上前手把手接替了他施粥的工作,因此专贤得空跟前妻说了句把话:“救一个也是救,救一天也是救!”

“黑暗统治时代,无明的思想被言官搬上舞台,光明的意义逐渐被披毛戴角人面兽心的野兽剔除边缘,智慧的佛光再也照不到阴沟角落里……”

“因此白马寺庞大的身躯必须觉醒,希望的理藻直跃龙门而去!”专贤嘴上的理论是一套一套的。

“你既然离开了洛阳,去到了当阳,那如今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洛红是个小女子,她听不懂这些文化大道理,不出片刻,她无惧的向专贤发难。

“你走就走了,你连一根沙都没有留给我!”洛红几乎用全部的力气朝专贤吼去。

“既然你早已弃我而去,你何苦还要回来,你现在一出现,满洛阳都是你我的风言风语,我夫家更是因为你受累,我这般流言蜚语缠身,寝不安食。”洛红举手指着专贤痛哭。

“你过得很不好?”专贤生平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他与洛红相熟多年,一见到家妹啼哭,他心软的低下头去。“他待你不好!”

“很好!”洛红心如刀割,强装镇定,她努力克制泪腺涌动的潮水,横起袖子抹干潮湿的泪水。“我们夫妻关系还算和睦!”

“心如勾象,撇海成愁……”专贤知错有愧于她,他将怀中贴身一本的经书转赠给她,拿出一个黄色的福包,里面装了一块在庙里开过光的符玉能保佑人。

当天晚上,月酌风凉,专贤孤心难眠,落枕席床睡不踏实,他披上一件外袍去藏经阁取了不少宗教典籍翻阅,卷卷宗卷怕有数十册,他收藏经书十二卷派人明早送去洛红的府上,未免他的夫家发觉怀疑,对外就说是白马寺对她捐赠香油的答谢。

“麻烦你了!”洛红将食盒转交给看门的大哥送进去,大哥手脚麻利地打开门锁,单手交给傻掉的和尚。

洛红多叮嘱了他一句:“都是你爱吃,趁热吃吧,没有放荤油!”都是些清淡小菜,专贤出家这么多年,洛红也不知道他的口味有没有变,还吃不吃得惯当年的味道?

专贤礼貌回应,立场坚定:“白菜豆腐,足以慰过平生。”

“……!”洛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跑了出去。

等人出了牢房之后,专贤两只手接过漆盒,单手揭开盒盖,里面的食物是温热的,看着这些精心准备的饭菜,专贤一口也吃不下,心中对于洛红的罪孽更重了。

觉悟和尚当夜跑回白马寺,就见内乱不断,矛盾激化,整间寺庙一如当初的火拼。

这哪里有像和尚的样子,收拾包袱到处抢劫,寺里但凡值钱的物件儿都被洗劫一空,连佛祖身上的金首饰都被抢劫拔除,趁乱漏了不少的珠宝。

大殿噼里啪啦的作响,供桌上的铜炉骨若牌般应声而倒,满罐的香灰撒了一地,能偷的就偷,不能偷的就打碎了卖,反正都是要拿出去卖钱的,练家子的野和尚打家劫舍,四处盗宝。

“你们走可以,庙里的东西不许动!”树倒猢狲散,如今白马寺的大树黯然倒下,总有些人心里想着各奔前程,那些看不过眼的和尚撸起袖子跟他们干了起来。

“哎呀,你们别打了,不可毁坏怪寺庙的物资……”觉悟急红了眼,撩起胳膊就冲过去拉架,将两方死缠烂打的人马咬牙掰开,他这小身板也干不过人家练过的大膀子,他被光头男一把推了出去。

“你们身为出家的和尚,本应抛弃二心,扫除利弊,如今却祸起四端,无辜累债,你们分明不像修道的和尚,反而个个像打家劫舍的强盗偷盗本家的东西,淫邪溃烂,祸起寺墙,你们比强盗还强盗……”僧人邪思邪见,贪嗔痴恨害人不浅,觉悟人微言轻,再加上出道的时间太晚,斗不过他们这帮强盗,专能霸气出场教训他们。

“怎么,我说错你们了吗?”打劫的和尚们野心勃勃,手段狠辣,他们恶狠狠地盯着好管闲事的专能。

“怎么……,你们还想动手了?”他们几个坏蛋步步逼近,专能又不是被吓大的,他一点都不怕这帮混蛋。

高大威猛的光头男直接当了地逼近,本想对专能使出一记窝头拳,但是专能不躲不藏,这种豁出去不怕死的精神,光头男顷刻心寒,胆颤心惊,不敢再继续造次作死,他就算再狠毒也不敢当面得罪官府的人,以免惹来一波官司吃。

“我可是官家子弟,你们要是打坏了我,进去可得吃几年的牢饭了!”专能怕打架手疼,他索性爆出自己官家的身份,解决问题就应该一劳永逸,省得多添一些麻烦。

他们几个就见圆光三人来头不小,不敢轻易上前动粗杀生,应敌的恶和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赶紧走,走了就别回来了!”既然是他们自己要奔前程散伙,专能索性成全他们就好了,他一个人踹了一脚才算是解了气,这才没有跟他们几个穷凶极恶的恶徒计较放他们离开。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专衡的眼睛紧盯着他们手中提拎的包袱,将他们收拾细软的包袱留了下来。

五六个硬茬饶是大气都不敢吭,这才灰头土脸地逃出了白马寺信奉真理的殿堂。

“竟敢在佛祖的面前如此造次,真是没有一点规矩!”专衡心里气得不打一处来。

“当初我就警告过他们,可是谁知他们跟当年一样,一样的欺软怕硬!”专能十万个瞧不起刚才的那一堆垃圾。

圆光禅师冷眼看待那几个逃生的人渣,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估计是打心里瞧不起吧,如此糟糕透顶的人品,要是佛祖看了估计也会直摇头。

“好了,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该清的清,该捡的捡,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休息。”时候不早了,专衡要他们几个小和尚赶紧带队去收拾入住的卧房。

“觉悟,你带两名弟子收拾三间禅房出来,你师父不在,现在由我师父来坐镇,我就不信了,从今以后看谁敢造次?”从现在开始,由专能对觉悟发号施令。

“四师伯,我这就带人过去!”觉悟听话紧带人进去收拾房间,供他们三人短暂落脚。

专能照例去监牢探望二师兄,顺便让厨房给他做了一些吃食带去。

“那女的是怎么回事,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分明是不清不楚……”一个妇道人家对寺里的和尚不清不楚,这样的关系很难不让人不去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前段日子在寺集布施斋米碰到了她,见她心有慧根便送了一些经书给她阅览,你再想知道别的就没有了。”

知道这个师弟包爱打听,专贤老老实实相告,他一心修佛译经常伴青灯古佛,是再也没有别的心思去谈情说爱的,再说他对情欲二字一分半点都不想沾,不然他当初为何早早的去寺庙出家做了和尚,就是因为他想施展抱负做与风月无关之事。

“她是有夫之妇,你是出家的和尚,于人伦道德,你们今生再无半点可能。若是你这身红尘之心被肆意激起,你这前半生的修习就全打了水漂,你既早已看破红尘就不要在贪慕红尘,像我等娇妻美妾虽好,不及一人自由随身重要!”老四好言相劝,劝老二不要一时糊涂,一时犯错,否则贻误天机误了自己的道。

“你干嘛去啊?”话都没说到两句,人就跑得不见了,专能没见了踪影,专贤抓着柱子上大声喊他。

“我有自己的业务要处理!”老四一脸傲娇,他耍性子现在不伺候了。

“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吗?”一朝踏错,满盘皆输,这个道理专贤多少晓得一点,如今寺庙的生活是专贤自己求来的,专贤不敢再奢求其他破碎的梦,他只愿余生守着佛祖安安实实地念自己的经,过好一个身为沙弥的日子。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