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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其他 > 红楼一梦,表姑娘是绛珠仙子 > 第36章 大观园里小人当道 柳叶渚中黛玉管事

宝玉正和芳官说着,可巧有人回来说:“老太太,太太回来了。”

宝玉听见这话之后,便多添了一件衣裳,拄着拐杖到前面去见贾母,又拜见了王夫人,贾母和王夫人等,因为每日辛苦都要早些歇息,宝玉拜见了两人之后便又朝着潇湘馆去了。

林黛玉看着他拄着拐杖到了自己这以来连忙让人给他迎进来,说着:“哥哥身上可大好了?这两日因着那老太妃的事儿也没有去看哥哥,还希望哥哥不要见怪。”

贾宝玉进屋里便把他拐杖放到一边去,窝在了林黛玉暖阁里,说着:“我哪里不知道,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呢,又怎么会怪你。过几日那老太妃送灵,你可去不去啊?”

林黛玉摇了摇头说着:“我再怎么着也是个闺阁中的小姐,给那老太太守制,已经是我的这个身份到那儿了,送灵的时候人多眼杂的,我又怎么能去呢。”

贾宝玉点了点头,自觉的这件事极好,毕竟妹妹不在园中,自己也没有什么意思,线下妹妹能在园子里陪自己玩儿了,当然是喜不自胜的,而后又想起了藕官的事儿,他本来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更何况面对林黛玉,他又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告诉他的,刚想提起来白天藕官祭祀药官的事儿,便又想起来答应过藕官不再告诉旁人的,因此便也止住了话头。

藕官本来在外间伺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就害怕贾宝玉把她的事告诉了林姑娘,说来也奇怪,林姑娘待人接物,总有着小姐的傲气,但是心地又不坏,平日里什么都想着他,只是自己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有什么事儿都不敢告诉他。

自己自从到了这院儿来之后除了晚上姑娘回来自己还没和姑娘单独待过呢,姑娘身边总是紫鹃姐姐,或者是雪雁姐姐,一个是他从南边带过来的,另一个则是老太太专门指给他的,也伺候了他四五年,只有自己本来的身份变尴尬,到了他的院子里又不会什么空,有一副好嗓子会那几出戏,在这园里也没有什么用的地方。现在姑娘要闲下来了,只怕日后和姑娘相处的时候就更多了,自己这总是害怕姑娘可怎么办呢?

林黛玉和贾宝玉可不知道外面偶关的心思,只是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之后宝玉便说着:“明天妹妹还要在忙呢,我也不在此打扰了,妹妹快些休息吧。”

林黛玉打发人将他好生的送回去之后便休息了,一直到了送灵的那一日,贾母带着贾蓉的妻子做一乘驮轿,王夫人在后也做了一场驮轿,贾珍骑马率众家丁护卫又有几辆大车与婆子丫鬟放些随换的衣服等件。

薛姨妈和尤氏带领着主人直送到大门外方回。贾琏恐怕路上不便以免打发了他父母起身赶上王夫人贾母等人。自己也随后带着家丁压后跟来

荣国府内赖大田派人丁上夜将两处庭院都关了,一应出入人等皆走西边的小角门,日落时便命关了仪门不放人出入。园中前后东西角门皆已关锁。指流王夫人大房之后常系她姐妹出入之门,东边儿通了薛姨妈的角门。鸳鸯和玉串儿也各将上房关了,领着丫鬟婆子去下房安息。又有林知笑的妻子进来,领着十来个婆子上夜,穿堂里又添了许多小厮们坐更打梆子,已安插得十分妥当。

薛姨妈住在院中自然是跟着自己的女儿住在蘅芜院里,又因为老太太临走时刻意叮嘱了,让他好生照顾着黛玉,因此每天都上黛玉的潇湘馆里坐上一坐。

一日清晓宝钗梳妆完毕之后,史湘云便到了他这边来,因着宝钗要准备着十月的事儿,平常的时候大家都不上他这院里来,史湘云来了倒让他十分惊喜,连忙把人让了进来问着:“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史湘云坐下之后便说着:“许是到了春天,我这两个腮帮子一直痒呢,恐怕是犯了杏癍藓。姐姐这里有蔷薇硝没有?若是有的话给我拿些。”

宝钗便说着:“前儿个我剩下的那些都给宝琴了,颦儿那里倒是配了许多,我正要和他要些呢,今年没发痒,就给忘了。”说着便打发莺儿去潇湘馆中向林姑娘要些,莺儿应下才要去,蕊官便说着:“我同你一起去,顺便我也要瞧瞧藕官呢。”

两个人便一起走了去。觉走到了柳叶渚,顺着柳堤走来,见了柳叶才吐浅碧,丝若垂金,莺儿的手巧,看到这好看的柳枝不由得有些技痒,便笑着说:“你可会用这柳条子编东西?”

蕊官笑道:“浅些的东西倒是会,只是不知道姐姐要编什么呢?”

莺儿说:“什么编不得玩儿的用的都可等,我这些下来带着这叶子编个花篮采了各色花放在里头才是好玩呢。”

说着也不去取说着也不去取蔷薇硝了,而是伸手挽翠披金,采了许多嫩嫩的柳条,让蕊官拿着,自己则是一边走一边编花篮随。路见着花边采一两只,编出一个玲珑过梁的篮子,那柳枝上本来便有翠叶满布,将花放上也是别致有趣的很。

蕊官看了之后便想要莺儿则是说道:“这个咱们先给林姑娘回来之后咱们再多采些,编几个,大家看着玩儿。”

然后才一直到潇湘馆里,黛玉正在梳妆,看了篮子便说道:“是谁编了这个新鲜的花篮?”看着莺儿便笑着道:“怕不是你编的吧,你素来手巧,这玩意儿编的也别致。”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莺儿才说到:“姑娘,你这里还有蔷薇硝没有,史大姑娘的两腮发痒去找我们姑娘要,我们姑娘的都给了琴姑娘了,自己的也没了,姑娘这儿若是有多余的,便给了我们吧。”

林黛玉听了之后忙让紫鹃包了一包,递给莺儿说着:“我今日难得的空闲要出去逛逛,你回去和姐姐说我要过去看姨妈梳了头之后便要去你们那儿吃饭呢,大家还热闹些。”

莺儿答应了出来,便到紫鹃的房里找蕊官,蕊官和藕官他们两个人正说得高兴呢,因为林黛玉说了要去薛宝钗那里吃饭,莺儿便说着:“藕官也和我们一起去吧,一会儿林姑娘也要到我们姑娘那儿去吃饭呢。”

紫鹃听了之后便将黛玉的匙箸用一块洋布包了,交给藕官说道:“既是如此,你就先把这个带去,也算是一趟差了。”

然后藕官和蕊官便同莺儿一起走,顺着柳堤,莺儿又采了些柳条,坐在山石上编花篮,藕官和蕊官去将蔷薇硝送到蘅芜苑里之后便又回来,只看着他在那编,正看到何婆子的女儿,春燕走过来笑着问:“姐姐,这是在干什么呢?”

正说着话又见到了藕官,春燕便问藕官说着:“前些日子你烧的到底是什么纸啊?被我姨妈看见了,要告你没告成,反倒被宝玉赖了他一些不是,气得他一五一十告诉我妈,你们这两年在外头接了些什么仇恨,如今还解不开呢?”

藕官听了这话便冷笑着说:“哪里有什么仇恨啊,不过都是钱使的,想占便宜没占明白呗,原先我们在园子里学艺的时候,那些个钱都是在他们手里,虽然是够他们一家子吃,用如今我们出来了,和他们一块使我们的月钱都让他们难受了,你说说哪有良心呢。”

春燕便笑着说:“好姐姐你也别动气,他是我姨妈也不好向着外人反说他的,平日里我只听宝玉说一些什么:‘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的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便便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变得更不是珠子,竟是鱼眼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而来’,这话虽说是混话倒也是不差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妈和我姨妈两个吗他们。老姐妹呀,如今是越老越把钱看得真了。每个月省了四五百钱还不够呢,藕官认了姨妈,芳官认了我妈。越发的有钱了,如今都挪进来也算是撒开了手,还只是贪得无厌的,而且你们是不知道,我姨妈刚和藕瓜吵了之后,接着我妈为了洗头的事儿就和方管吵呢,然后又抢着要给宝玉吹汤,你说这可笑死了人,我见他一进来就告诉他那些规矩了,他只是不信只是强做,就在那里讨个没趣儿,而且现在姐姐在这里弄这个这一代地震的东西都是我姑姑管着呢。你得了这个地方比得了那永远的基业还厉害,每天早起晚睡的,还逼着我们来照看,就怕有人给他糟蹋了,你现在掐这些花儿又折他的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啊。”

莺儿听了他这一箩筐的话便说道:“瞧瞧你说了这一箩筐的话,竟是在这跟我听呢?不过我倒是不怕,各房里皆有份例,分了这些个玩意儿之后,给我们姑娘房里送去的,我们姑娘一次也没要过,而是嘱托了,等用的时候再来取,如今火折了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的。”

他们正在这里说呢,正赶上春燕的姑姑拄了拐走过来,看着他们身边的这些个嫩柳,还有许多的鲜花,心里并不高兴,只是看着莺儿在那里边又不好多说些什么,便和春燕说道:“我让你来帮我照看园子,你竟是没了影了,等等我们去做事儿,又说我用你了,拿我做隐身符呢?”

莺儿看着这样子便说笑了两句,说这个东西其实都是春燕折下来的,闹着玩儿,谁能想到这婆子是个实心眼儿的?抡起拐杖便往春燕身上打了几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莺儿看他如此便拦了下来,又给解释了一通,岂知这老婆子竟然不懂得就坡下驴的理,而是继续说这些浑话,莺儿的气性上来了,只坐在那里越性的边起柳篮子来,偏偏这个时候春燕他娘又来了,两个老婆子竟是把春燕欺负的不行,春燕他娘因为在方官那里受了气,一直都没找着出气的地方,看着春燕便上去给了他两个耳刮子。春燕觉得又气又愧,便哭着跑回了怡红院里,他娘又害怕怡红院里晴雯等厉害丫头,因此便又撵着拦他。没想到竟迎头撞到了黛玉一行人。

春燕不敢和黛玉哭,也不敢在黛玉面前造次,而是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站着。黛玉看着他这样子便停了下来 紫鹃便问道:“大早上的在这里哭什么呢?还冲撞了姑娘。”

春燕听到这话之后便知道带一句是要管这个东西,便跪了下来哭着说:“姑娘救我,我娘打我呢?”

黛玉听了这话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人在家里的事儿,自己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呀,正赶上袭人来向他问安,竟然是几个人合到了一处,自然认出来春燕是他院子里的丫头,就忙走上前来说着:“姑娘,这是我们院子里的事儿,待我问问吧。”

林黛玉点了点头,然后袭人便问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春燕便将刚才的事儿都说了,黛玉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竟是不知道把这个地下分下去管了,竟成了人家的基业了,莫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府了?本来是想让这些个婆子们有些进项,没想到越发地给他们脸。了,三丫头这事做的不好,一会儿我可要和他说说把这个事儿给取消了吧,弄得这人仰马翻的,岂不是糟蹋了我们的心思。”

春燕他娘也赶到了这里,听到了黛玉的话,慌慌张张跪了下去。袭人一看着他娘来了气便已经冲到了头顶和林黛玉行了一礼之后便骂道:“三天两头的打了,轻的又打,干的还是卖弄你女儿多呢?还是真正的不知王法?”

这婆子来了这几日,知道袭人不言不语,是个好性的便说道:“姑娘你不知道别管我们的闲事都是你们弄的,这会儿还管什么呢?”

林黛玉听了这话之后,便冷笑了一声说着:“什么时候这府里的玩法竟成了你一家的了?你们这闲事儿,你姑娘现在是怡红院里的人,上有主子,而后才是你这亲娘,要不要去把宝二爷请过来?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他院子里的丫头岂是你这种婆婆的,就算是你的亲闺女大又能怎的,在这贾府之中任谁也打不过主子去。”

那婆子前些日子才进来,那个时候黛玉每日都跟着贾母他们进宫去给让老太妃守制,竟然是没有想着黛玉管家时候的威风,只觉得是个绵绵甜甜的管家小姐哪能够管这些个闲事儿,没想到黛玉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落地儿。

这里离这怡红院不远,怡红院那边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麝月忙将宝玉给找了出来,说着:“我听着动静倒像是林姑娘动了大气了,你快去看看呀。”

贾宝玉一听是你妹妹的事,自然是拄拐走的飞快,而后边看着自己院里的人,怎么还掺和进来了呢?还有个老婆子在这里站着,又有人告诉了贾宝玉都发生了什么事儿,贾宝玉便上前将林黛玉护到了自己的身后说着:“你只在这里闹也罢了,怎么连亲戚都得罪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林姑娘说嘴。”而后又看着林黛玉说着:“好妹妹别动大气,身子才好一些,若是又气着了老太太回来之后也不好交代呢。”

林黛玉在那里哄着宝玉,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紫鹃向婆子和大家说着:“这嫂子说怡红院里的姑娘管不着他们家的事儿,如今得请出来一个管得着的人来管一管嫂子叫心服口服也知道规矩了。”而后便招呼着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去把平姑娘请过来,平儿不得闲就把林大娘叫过来。”

那婆子不知道平姑娘是谁,还胡乱嚷着:“凭你哪个平姑娘来也评个理儿,没有娘管女儿大家管着娘的。”

大家都笑他说着:“你当是哪个平姑娘?是二奶奶屋里的平姑娘还有情呢,说你两句他一翻脸嫂子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间那小丫头便回来说着:“平姑娘正有事问我做什么,我告诉了她之后她便说着:‘既是如此,那就撵他出去,告诉林大娘在角门外打他四十板子就是了’。”

那婆子又来回的央告。宝玉动了恻隐之心,刚想说什么,黛玉则是问他:“宝哥哥这么早就起来了,可吃饭了不成?我正要去宝姐姐那里吃饭呢,宝哥哥要不要一起去啊?”

听他这么一打岔,宝玉刚才想说什么别已经忘了,只记着要回你妹妹的话,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平儿便过来了,说着:“这是怎么了?打发人叫我去,我刚才脱不开手,脱开的时候便赶紧过来了。”

萍儿过来只好看那婆子还在继续央告着,也动了些恻隐之心,但是林姑娘还有贾宝玉都在这里,也由不他自己做主,便说着:“姑娘和二爷想着该怎么处理才好?”

“赶出去吧,只是他岁数大了,那四十板子就免了,只让他以后不可再进园里。”林黛玉笑眯眯的说着,平儿见他这样子便知道没有了转圜,自然是领命,那婆子也被人带了下去。

平儿看着这边的事情了,叹了一口气说着:“这老太太太太不在家,竟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各处的大小人都作起来了,一处不了又一处叫,我不知道管哪一处的事,姑娘原先管过家,如今也该立起来,和三姑娘说说,再把这管家的规矩给立起来吧,我们奶奶现在可真是无事一身轻早就脱了手了,不再管这些个事儿,倒是都压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肩膀都快扛不起我这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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