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诡事录 第一卷 第17章 星辰归途

西山一战后，夜行司四人带着御林军押着几个俘虏返回京城。天色已近黄昏，沈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队伍最后，手里攥着那块木牌，嘴里嘀咕：“这趟真是要了我的命，血脉大成啥的，我还是想当个普通文吏……”

魏长风回头瞪他一眼：“小子，少抱怨。你破了终极星阵，救了京城，这功劳够你吹一辈子了。”

林疏影冷声道：“功劳归功劳，萧疤跑了，天机教没死透。得留个心眼。”

齐若兰乐呵呵地拍着刀：“怕啥？小兄弟这本事，天机教再来也是送死！”

沈夜苦笑：“你们厉害，我可不想再拼命了。这木牌烫得跟烙铁似的，我都怕哪天把自己点着了。”

魏长风眯眼：“点着？那是血脉觉醒的征兆。你这观星术大成了，天机教拿你没办法。”

沈夜挠头：“大成啥啊？我还是稀里糊涂，啥也不知道。”

魏长风嘿嘿一笑：“不知道就查清楚。你的身世，陛下也盯着呢。回去歇一晚，明天进宫，把这事儿定了。”

次日清晨，四人再次进宫。御书房里，周元帝靠在龙椅上，脸色比前几日缓和了些。魏长风叩首，沉声道：“陛下，西山终极星阵已破，天机教余孽退败，萧疤逃逸。沈夜血脉觉醒，立下大功。”

周元帝目光扫向沈夜，点头道：“观星术的小子，干得不错。北斗血脉，三百年来头一回现世。说说，昨夜怎么回事？”

沈夜叩头，硬着头皮道：“陛、陛下，草民也不知道。木牌一烫，我脑子里就蹦出星光，稀里糊涂冲上去，把大阵破了。”

魏长风递上木牌：“陛下，这是沈氏信物，激发了沈夜的北斗血脉。臣查到，他是沈家最后的传人，当年灭门，只剩他逃了。”

周元帝接过木牌，翻看片刻，冷哼：“沈氏后人……好个天机教，当年联手叛臣灭了沈家，如今还敢反扑。萧疤跑了，余孽呢？”

林疏影低声道：“陛下，俘虏几个蒙面人，招供说天机教还有残余，藏在京郊山中，教主未现身。”

周元帝眯眼：“教主？哼，天机教这帮老鼠，躲得倒深。夜行司，继续查，挖出他们的根。沈夜，你的观星术是关键，朕封你为夜行司副使，协助魏长风。”

沈夜一愣，吓得结巴：“陛、陛下，草民就一文吏，当副使干啥啊？”

周元帝冷笑：“文吏？北斗传人还想当文吏？朕的话，你敢不听？”

沈夜忙叩头：“不敢不敢，谢陛下……”

魏长风乐了：“小子，别怂。副使好歹是个官，铁饭碗更硬了。”

齐若兰拍腿笑：“哈哈，小兄弟，从文吏到副使，这戏唱得精彩！”

出了御书房，沈夜苦着脸：“我谢谢你们……这副使我咋干啊？我连刀都不会耍。”

林疏影冷声道：“不会耍刀，用观星术。你的血脉是天机教的克星，陛下看重这个。”

魏长风眯眼：“陛下封你副使，不光是赏功，也是敲打朝里那些老狐狸。三皇子倒了，天机教背后还有人，得靠你挖出来。”

沈夜叹气：“得，我这命真是硬得离谱……”

回到夜行司，四人围坐正堂，桌上摆着木牌和几份俘虏供词。魏长风翻着供词，沉声道：“天机教教主没露面，萧疤只是先锋。他们的根还没挖出来。”

林疏影问：“沈夜的身世呢？沈氏灭门，到底谁下的手？”

魏长风摸摸胡子：“三百年前，天机教勾结朝中叛臣，灭了沈家。叛臣是谁，史书没写清楚，但陛下昨晚那话，像是知道点内情。”

沈夜插嘴：“那我爹娘呢？我咋逃出来的？”

魏长风眯眼：“你再试试观星术，看能不能挖出点过去的事。”

沈夜苦着脸：“还来？我这不是找麻烦吗？”可见三人盯着，他只好闭眼，专注感知。木牌在他手里微微发烫，星光凝聚，画面浮现——一座燃烧的大宅，喊杀声震天，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婴儿冲出火海，身后追着几个蒙面人。她跑到南郊，把婴儿塞给一个老汉，低声道：“老张，护好他，这是沈家最后的血！”说完，她引开追兵，消失在夜色中。

沈夜睁眼，喘着气道：“我看见了！一个女人抱着我跑出火海，把我交给张老汉，说是沈家最后的血！然后她跑了，被追兵堵住了。”

魏长风脸色一变：“那女人八成是你娘。张老汉是沈家的旧仆，护着你长大，又怕天机教找上门，才藏了这么多年。”

林疏影冷声道：“追兵是谁？”

沈夜挠头：“画面没看清，就几个蒙面人，像是天机教的。”

齐若兰乐了：“小兄弟，你这身世跟话本似的，太精彩了！”

沈夜叹气：“精彩啥啊，我娘估计没了，我爹也不知道是谁……”

魏长风沉声道：“你爹可能是沈家家主，当年跟天机教硬拼，死在灭门一战里。你娘带着你逃了，托付给张老汉。这事儿得查清楚，天机教背后那叛臣，说不定还留了后手。”

就在这时，沈夜脑子里星光再闪，这次是模糊的画面——萧疤站在山洞里，对着蒙面老者低声道：“教主，沈夜血脉大成，星阵废了。得用最后手段。”老者沙哑道：“召集残部，血祭北斗，乱他血脉！”

沈夜睁眼，喊道：“不好！萧疤跟他们教主要搞啥血祭北斗，乱我血脉！”

魏长风脸色一沉：“血祭北斗？天机教这是要拼命了。他们想用邪术反制你的观星术。”

林疏影冷声道：“在哪儿？”

沈夜摇头：“画面没说具体地方，就一山洞，黑乎乎的。”

齐若兰拍刀：“管他哪儿，敢来就砍！”

魏长风眯眼：“不能等他们动手。沈夜，你的观星术得再准点，找到他们的窝。”

沈夜苦笑：“我谢谢你们……这副使刚当一天，就又要拼命了。”

魏长风拍拍他：“小子，命硬是福气。天机教敢反扑，咱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夜深了，沈夜躺在床上，盯着窗外星空，手里攥着木牌。那股热流还在，他低声道：“血脉归宗，星辰大成……老天爷，你给我这本事，总得让我活下来吧？”

窗外，星光闪烁，像在回应，又像无声地指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