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洲风云录 第二卷:圣都卷 叶染京华:（25）惊潮初起

“殿下，已经查好了。”

空之森，格丽斯将一个锦囊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叶轩让她查的所有消息。陈落落在一边早已经看呆，他虽然见过精灵但是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真正拥有自我意识的精灵族。

而且又有谁能知道空之森居然全部都是由精灵族组成的，而且控制着整个不夜极乐城的空间中枢。

梅羽就坐在陈落落身边，精致的脸蛋和姣好的身躯让陈落落几乎挪不开眼睛。

“殿下，这么做会很危险。”梅里斯犹豫了许久，对于叶轩搜集万家情报这件事她有些反对。

“想说什么都可以，落落不是外人。”叶轩看了一眼愣神许久的陈落落嘴角轻勾，心中不由得感叹精灵族的美。

“万家在黑市上占有的份额足有两成，而且结交的关系众多盘根错节，更何况还与其他大家族有联姻关系保护层层。您要插足这件事无疑是在拿生命做赌注，这件事恕在下难以同意。”格丽斯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她在收集情报的时候就很为难，这么做无疑会把叶轩推到漩涡的中心。朝堂党争她自然是知道，可染公主毕竟初来乍到没有坚实的依靠，真能扳动万家吗？

“所有事情都有风险，只不过风险大小不同罢了。”

“风险太大啦。”格丽斯还是摇了摇头，锦囊就在她面前还是想劝叶轩收手。

“你并不能保护我，我终究是在皇城之内。师父也有疏漏的时候更何况远在黑市的你们。我不会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会停在这里，若是连这种事情都惧怕还有什么能力去做你们的光呢？”

......

“莎姐姐，你总要选一个的。”空之森密室，叶轩和美杜莎对坐在桌边桌子上放着那份情报。

“你到底是守护我呢？还是服从于我师父。”

叶轩解开了的眼带目光认真的看着美杜莎，密室之外格丽斯已经布置好了封印空间阵。如果美杜莎还是选择服从于拓跋墨战那么叶轩只能将美杜莎封印，切断自己和她的双向联系彻底将她变成自己的战灵。

不顺手的武器即便再强大握在手中也依旧是废品，这是叶轩一成不变的信条。

“用不了的东西在我这儿只有被清理掉的结局，我相信莎姐姐你也了解我的性格，我没有那种柔软的性子。”叶轩微笑的看着美杜莎，无邪的眼神让美杜莎感觉到心中一阵冰寒，这孩子，已经以前不一样了。

她跟随叶轩时间也不算太久但刚好经历了他蜕变的关键时期。叶轩的极端呈现着一种真实的病态，这是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和后天所经历的挫折和痛苦凝合而成。就像是灵阵一样强大而且变幻莫测，也许前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会将刀刺入你的心脏，并且毫不犹豫，只要他认为这样正确有价值而且损失最小。

“非要纠结这个吗？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美杜莎复杂的笑了笑，试图找到一些转圜的余地。

“这里已经被封印住了，你感受不到我师父。”叶轩摇了摇头：“现在，继续我们刚才的问题。”

“我们也许用不着这么绝对，姐姐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不告诉你那些是为了你能更好的成长。”

“我的安全感是你们给的，而你接下来的行为就会印证你的说法。”叶轩手指轻叩桌面，旁边的空间撕裂了一个缝隙，场景正是绝翼宫叶轩的房间里面。

“两个选择，是留在这里真正意义上的守护我和我一心，还是用你们所谓的保护来告诉我为我好？”叶轩紧盯着美杜莎绝美的容颜，紫色的眼瞳隐藏着锋利的杀意。

这道空间裂缝确实直通自己的房间，而且此时此刻拓跋墨战就在宫里面。

如果美杜莎选择后者，那么叶轩只能将身边这个隐藏的暗刺拔掉废弃。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被人控制。

“你可要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弊。”美杜莎深吸了一口气，撤去了心里防御。既然自己已经归附于叶轩的身体和他一体倾力守护，那也只能跟着他走。没人会清楚十年之后叶轩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想看清楚。

“当然。”

“我可以完全服从你替你在你师父那里转圜，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叶轩挑了挑眉，看来用不上那些手段了。

“无论有什么大动作，都要和我商量，比如这个。”美杜莎指了指桌上那个锦囊。人族内的朝堂事务她不太懂，但美杜莎能清楚的意识到这其中的凶险。例如那次抓刺客时狂战士的出场，叶轩的生死真就卡在了那个节点而且当时的她毫无办法。

如果大皇子再晚一点，叶轩真的会死在狂战士的拳下，美杜莎的实力不足以对抗那样的强者。

“好，这点没什么问题。”叶轩咧嘴笑了笑，密室外的格丽斯也松了口气。

“既然有大动作那么肯定少不了莎姐姐你帮忙，所以你的实力也是我的一大依仗，不知道莎姐姐对这个感兴趣吗？”叶轩招了招手，梅雨托着一个玉盘乖巧的走来放在美杜莎面前，玉盘上放着一颗不规则的紫色晶石。

“神兽精血？”美杜莎瞪大了眼睛。

“对，这是一条渡劫失败的蛟蛇所幻化的精血石，既是一脉那肯定会对你有用。”叶轩点了点头美杜莎实力增强对他只有益处没有坏处，她是叶轩除了血灵珠之外最强大的底牌。

“我有预感万家该反击了，有可能是先冲着我来，到那个时候肯定少不了莎姐姐你帮忙。”

“炼化这个东西需要不少时间。”

“不急，有些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我要做到万无一失。”

美杜莎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总感觉他有着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灵魂。若照这样发展下去一旦某个地方出现偏差，极有可能出现崩盘的情况......

......

入夜。

叶轩回到绝翼宫的时候月亮已经升高，回来前他和陈落落特意喝了一些酒，两人从阙启楼进的黑市。外人只知道他们进去喝了酒听了曲儿，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究竟干了什么。

叶轩的保密程度可谓是在黑市上高到一定程度，枭这个名字早已在坊间传开控不控制已经无所谓，就连一些黑市的管理层也不知道叶轩的真实身份。就像是一只真正在黑夜中飞行的夜枭，无处不在。

拓跋染应该是等困了，趴在叶轩屋子里的桌子上已经睡熟，口水已经浸湿的宣纸。窗户还没有关阵阵冷风吹进来，叶轩不想惊醒她便找了件棉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看着烛光下拓跋染熟睡姣好的面容，叶轩淡淡的笑了。

一天下来的高强度训练和情报整合，已经心理博弈已经让他筋疲力竭。可一看到拓跋染熟睡的样子叶轩就感觉到莫名的安心，仿佛所有的疲倦都已经消失。

“唔......”

一阵冷风将一片雪花吹进屋内落在了拓跋染的眉间，拓跋染感觉到不适幽幽转醒，和正在看着她的叶轩四目相对。刹那间两人都愣住了，脸颊渐渐红润起来。

“咳咳.....”

拓跋染晃了晃脑袋抹掉了嘴角的口水，裹紧了身上的棉衣：“怎么不叫醒我，不好看的样子都没你看光了......”拓跋染娇嗔的转过脸去，刚学会化妆的她手法还不太娴熟，这一睡脸上的妆都花了。

“别动。”叶轩笑了笑，卷起衣袖细心的擦掉了她脸上颜色不匀的胭脂。拓跋染听话的没有乱动，鹿儿一般的眼睛灵动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儿，心脏越跳越快。

“怎么跑我屋来睡觉了？”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拓跋染一想起这事儿立刻皱起了眉头，她以为叶轩肯定是去找了陈落颖。

“和落落在阙启楼喝了几杯酒，拿回了情报而已。”叶轩将锦囊摆在了桌子上：“查到了。”

“查到了？”拓跋染立刻睡意全无抓起了锦囊连忙打开，纸上没写几个字，她却看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确定吗？”拓跋染凝重的看着叶轩，这件事非同小可。

“年前燕福楼最后一批货就屯在这个地方，走私的都是伽兰帝国上好的玉器。押送的镖局运送的时候不小心打坏了一个箱子露出玉器，这事儿也就流了出来。囤货那个地方有重兵把守，把手的兵都是死士实力都不低。”

“入城的花名册上记录的是从伽蓝帝国运来的海味，其中肯定有人保护否则怎么可能查不出来。海味再怎么放即便是冬天这么久了也会坏掉，只有可能是那批玉器。”

“我需要找人去探探虚实，万一扑了个空只可能是打草惊蛇。万大寿不是一般的老狐狸必须小心应对，我要是露出了什么把柄他一定会揪着不放。”

“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吧，我有办法。”叶轩拍了拍胸脯：“另外，不排除有官兵保护着那里，坊市之间的商铺和管辖地区的巡防营统领都有一些私底下的买卖，也许可以深挖。”有很多事情叶轩也是在格丽斯讲述之后他才了解。

就比如私自抽取商家的入城费和月俸，除了必要缴纳的税款之外这些都纳入了所谓的保护费，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另叶轩和陈落落整合的一个时辰才将所有坊市盘查清楚。

而叶轩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王修明的身上。一查才知道，王修明竟是王修远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