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宫倾：楚家女 第251章 从祭坛到黎明

柳如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赵煜宸的头。“娘娘一切都好，小殿下不必担心。”她安慰道，虽然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冷宫外，两个守卫百无聊赖地来回踱步，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柳姑姑，你也要小心。”赵煜宸懂事地叮嘱道。

柳如烟点点头，再次压低声音。“小殿下，奴婢必须离开了，您保重。” 她收回手，眼中充满了不舍。

“嗯。”赵煜宸点点头，将玉佩贴身放好。

柳如烟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冷宫外，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

楚怀瑾快步走出房间，脸色凝重，他立刻召集亲信，将楚清歌的命令传达下去。“放弃原计划，即刻前往西北边境，联络所有旧部！”他的语气坚定有力，不容置疑。

几个亲信拱手领命，迅速散开，去传达命令。院子里，几匹战马已经备好，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夜色浓重，宫墙高耸，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宫门，融入了茫茫夜色。马车内，楚清歌身着粗布麻衣，剪短了长发，脸色苍白，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她紧紧地攥着柳如烟的手，手心冰凉，指节泛白。柳如烟轻拍她的手背，低声道：“王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烟，谢谢你。”楚清歌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她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荣华富贵，如今都如过眼云烟，芷若，煜宸，还有楚家，这些都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脚下停了下来。楚清歌和柳如烟在亲信的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一座隐蔽的山庄。山庄依山而建，周围树木茂密，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王妃！”见到楚清歌，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立刻迎了上来，他便是楚怀瑾的亲信，王伯。“您终于来了，老奴等候多时！”

楚清歌点点头，目光扫过聚集在山庄的族人，他们大多是老弱妇孺，眼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王伯，我兄长可还有其他交代？”

王伯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楚清歌，“这是将军留给您的。”

信中，楚怀瑾详细交代了逃脱路线和藏身之处，并叮嘱楚清歌要保重身体，等待时机。信的末尾，只有一句话：“清歌，兄长不能再护你周全，你要好好活下去，为楚家讨回公道！”

看完信，楚清歌的眼眶再次湿润，她深吸一口气，将信紧紧贴在胸口。“我不会让兄长失望的。”她环视众人，语气坚定，“我楚清歌在此立誓，定要让那些害我楚家的人血债血偿！”

安顿好族人后，楚清歌立刻开始制定复仇计划。她深知，要对抗赵瑾瑜，必须要有强大的助力。她想起曾经在朝堂上仗义执言的萧恒，他或许会愿意帮助自己。

几日后，楚清歌乔装打扮，秘密前往萧府。萧恒见到楚清歌，先是一惊，随后便义愤填膺地说道：“王妃，你受苦了！皇上和李贵妃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楚清歌将自己的遭遇和复仇计划告诉了萧恒，并请求他提供帮助。萧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表示会尽力收集赵瑾瑜和李婉儿的罪证，以及朝中官员的贪腐证据。

与此同时，柳如烟也潜回了皇宫。她扮作普通的宫女，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宫中的消息。她知道，曹正是赵瑾瑜的心腹，掌握着许多宫中秘密，于是她想方设法接近曹正，试图从他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金銮殿上，李婉儿一改往日的娇媚，语气沉重地为楚家求情。“皇上，楚家世代忠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臣妾实在于心不忍。”她眼圈微红，泪光点点，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赵瑾瑜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李婉儿的举动太过反常，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爱妃不必多虑，朕自有分寸。”他语气冷淡，并没有被李婉儿的眼泪所打动。

退朝后，赵瑾瑜立刻召来暗卫，吩咐他们密切监视李婉儿的一举一动。“朕倒要看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

几天后，柳如烟借着送茶水的机会，终于见到了曹正。她故意装作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弄湿了曹正的衣袍。“曹公公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声音颤抖，显得十分害怕。

曹正斜睨了柳如烟一眼，语气不耐烦，“行了，下去吧。”

柳如烟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曹公公，奴婢听说……听说楚家是被冤枉的……”

曹正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柳如烟，“你听谁说的？”

柳如烟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奴婢只是听宫里的一些人议论……”

曹正冷哼一声，“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柳如烟看着曹正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曹正果然知道些什么。她必须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山庄里，楚清歌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锁。萧恒送来的情报显示，赵瑾瑜和李婉儿勾结，贪污受贿，残害忠良，罪行累累。她握紧拳头，目光坚定，“赵瑾瑜，李婉儿，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

楚清歌将情报小心地收好，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楚家亲信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和资源。”她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位年长的亲信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小姐，我们虽然人手不多，但都是楚家最忠诚的战士，愿为楚家赴汤蹈火！”他身后的几位年轻的楚家子弟也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楚清歌环视众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好，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明日我会亲自前往城中，联络其他可以帮助我们的人。”

柳如烟回到自己简陋的住处，她小心地关上门，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昏暗的烛光下，纸条上写着几个潦草的字——“小心李婉儿，曹正可信”。柳如烟反复地看着这几个字，眉头紧锁。这张纸条是她在离开曹正房间后，一位小宫女偷偷塞给她的。她不确定这张纸条的真假，也不知道这小宫女是受何人指使。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火焰舔舐着纸张边缘，最终化为灰烬。她看着飘散的灰烬，心中更加疑惑。

赵瑾瑜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拿着暗卫送来的关于李婉儿的密报。密报上详细记录了李婉儿这几日的行踪，包括她与几位大臣的私下会面。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李婉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声自语道。他将密报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火焰将纸张吞噬，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柳如烟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上。她眼神锐利，观察着周围环境，步伐轻快而谨慎。三天了，她终于在城郊一处破败的寺庙里找到了楚家旁系血脉的藏身之处。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中依旧带着楚家特有的坚毅。柳如烟心中一酸，迅速记下寺庙的位置和周围环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傍晚时分，一处隐蔽的宅院内，楚清歌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封密信，正是柳如烟送来的。她深吸一口气，眉宇间透出一丝凝重。一旁的柳如烟摘下斗笠，神色担忧：“小姐，楚家旁系血脉如今处境堪忧，我们必须尽快将他们救出来。”楚清歌点点头：“如烟，你做得很好。我这就联系兄长，商议营救计划。”说罢，她走到书桌前，铺开信纸，笔走龙蛇，写下一封密信。

与此同时，皇宫内，赵瑾瑜正听着曹正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你说什么？楚清歌竟然还活着？”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是，陛下。”曹正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臣已经派人四处搜查，定将楚清歌缉拿归案。”赵瑾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婉儿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金钗，听着侍女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清歌？她竟然还没死。”她放下金钗，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毒，“去告诉燕王，就说我知道楚清歌的下落。”侍女领命而去，李婉儿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清歌与楚怀瑾在一处秘密地点会面。楚怀瑾身披铠甲，英姿勃发，见到楚清歌，他眼眶微红：“清歌，你受苦了。”楚清歌摇摇头，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他：“兄长，如今楚家旁系血脉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营救。”楚怀瑾接过密信，仔细查看，眉头紧锁：“寺庙周围守卫森严，想要救人谈何容易。”楚清歌：“我已经暗中联络旧部，他们会在城外接应，我们里应外合，定能成功。”

夜幕降临，曹正带着一队人马包围了寺庙。他手持长剑，眼神冰冷：“给我搜！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士兵们蜂拥而入，寺庙内顿时乱作一团。楚怀瑾带领着楚家旁系的青壮年奋起反抗，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楚怀瑾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萧恒一身黑衣，隐藏在暗处，观察着寺庙周围的动静。他看到曹正带人包围了寺庙，心中暗道不好。他立刻派人通知楚清歌，并调集人手，准备支援。他深知赵瑾瑜的狠辣，如果楚清歌落入他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混战之中，楚清歌带着楚家老弱妇孺从密道撤离。柳如烟紧随其后，护卫着他们。密道出口处，萧恒早已等候多时，他安排马车将众人送出城外，与楚怀瑾的旧部汇合。

曹正见楚清歌等人逃脱，气急败坏，下令放火烧寺庙。“楚清歌，你逃不掉的！”他对着熊熊燃烧的寺庙怒吼。

楚清歌一行人顺利逃出京城，与楚怀瑾的旧部汇合。楚怀瑾看着逃出来的族人，长舒一口气：“总算安全了。”他看向楚清歌，眼中满是担忧：“清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楚清歌望着远方，眼神坚定：“我要让赵瑾瑜血债血偿！”

楚怀瑾眉头紧锁，抬手轻抚妹妹消瘦的脸颊，语气沉重：“清歌，赵瑾瑜如今大权在握，我们不得不从长计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狼狈不堪的族人，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如今我们楚家只剩下这点血脉，万不可再有闪失。”

楚清歌轻轻拨开兄长的手，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哥哥放心，我心中已有计划。我会联系上其他旧部，重整旗鼓，推翻赵瑾瑜的暴政，为楚家讨回公道，为芷若，为煜宸，也为我们自己。”她说到“芷若”和“煜宸”时，声音微微颤抖，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一旁，柳如烟上前一步，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楚清歌身上，“小姐，夜里风凉，保重身体。”她观察着楚清歌的神情，低声说道：“城外庄子已经安排妥当，先让族人好好休养，我们再从长计议。”

残破的城郊官道上，几辆马车缓缓行驶，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马车内，楚清歌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浮现女儿芷若天真烂漫的笑脸和儿子煜宸稚嫩的脸庞。她紧咬下唇，眼眶微红。

“小姐，喝点水吧。”柳如烟递过来一个水囊。

楚清歌接过水囊，轻抿一口，转头看向柳如烟，“如烟，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柳如烟微微一笑，“小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楚家对奴婢有恩，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

马车外，护送的几名楚家旧部骑马而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名叫张虎的部下策马来到楚怀瑾身旁，“将军，前面就是落霞山了。”

楚怀瑾点点头，“吩咐下去，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赶到山寨。”

落霞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楚家旧部秘密的聚集地。山寨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焦急地踱步，他是楚家的老管家福伯。看到楚怀瑾等人回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将军，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福伯老泪纵横，激动地握住楚怀瑾的手。

楚怀瑾扶住福伯，“福伯，让您担心了。”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族人，“先安顿好大家。”

残阳如血，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丝毫不起眼。她压低帽檐，目光锐利地扫过街边的摊贩，最终停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她缓缓走上前，用事先约定好的暗语与小贩交流：“这糖葫芦，酸吗？”

小贩不动声色地答道：“甜中带酸，回味无穷。”

楚清歌接过糖葫芦，指尖轻轻摩挲着竹签，这是楚怀瑾安排的暗线。从他手中，楚清歌得到了藏匿的楚家旁系血脉名单和联络方式。名单上，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家族的希望，也铭刻着刻骨的仇恨。

接下来的几天，楚清歌乔装成不同的身份，走街串巷，秘密前往各个联络点。她扮过货郎，扮过算命先生，甚至扮过走江湖的卖艺女子，每一次的乔装都天衣无缝，成功避开了所有耳目。

一处隐蔽的茶馆内，楚清歌与一位年迈的楚家老者低声交谈。“三叔公，这些年来，您受苦了。”楚清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前这位老者，曾是父亲最敬重的长辈。

老者浑浊的双眼泛起泪光，激动地握住楚清歌的手：“清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老朽…老朽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楚家的人了……”

楚清歌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老者的眼神从悲伤逐渐转为坚定：“清歌，你放心，只要老朽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尽全力协助你！”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赵瑾瑜正与李婉儿对弈。李婉儿纤纤玉指拈起一枚白子，轻落棋盘：“皇上，臣妾听说，楚清歌的尸身至今未找到……”她顿了顿，眼波流转，“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死？”

赵瑾瑜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骤然一凛，他放下手中的黑子，目光深邃：“不可能！朕亲眼所见……”话虽如此，李婉儿的话却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立刻召来曹正：“曹公公，你暗中派人去查，务必确认楚清歌是否真的已死！”曹正领命而去，迅速展开了调查。他派出的密探四处打探消息，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个穿着普通，却频繁出现在不同地方，与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接触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曹正将调查结果禀报给赵瑾瑜：“皇上，据探子回报，近日京城出现一名形迹可疑的女子，与楚清歌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赵瑾瑜猛地站起身，龙颜震怒：“好一个楚清歌！竟然敢骗朕！”他怒吼道，“立刻派人，不惜一切代价，将楚清歌捉拿归案！”

收到风声的楚清歌，立刻意识到危险。她当机立断，提前一步转移了已经联络上的楚家血脉，并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夜色笼罩着京城，曹正带领着大批人马，包围了一处废弃的宅院。他阴冷一笑：“楚清歌，你插翅难飞了！”然而，当他率人冲进宅院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庭院里，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曹正脸色骤变，暗道不好，正欲撤退，突然四周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原来，楚清歌早已在此设下埋伏，将曹正的人马团团围住。

楚清歌站在高处，俯视着被困住的曹正，眼神冰冷：“曹公公，好久不见。”

曹正咬牙切齿：“楚清歌！”

曹正握紧手中长剑，剑锋反射着火光，映照出他扭曲的面容。“楚清歌，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困住咱家？”他厉声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你太小看皇上的实力了！”

楚清歌轻蔑一笑，从高处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淡漠：“曹公公，你错了，我从未小看过皇上，我只是…高看了你。” 她说着，眼神扫过被包围的曹正人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曹正身后的侍卫们握紧刀柄，如临大敌。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恐惧。几名弓箭手搭弓上弦，对准了楚清歌。

“放箭！”曹正一声令下，箭矢破空而来。

楚清歌身形一闪，躲过飞来的箭矢，迅速拔出腰间的软剑，剑光如银蛇般舞动，挡下了后续的箭雨。她身姿轻盈，在包围圈中游刃有余，身影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废弃宅院外的树林里，潜伏着楚怀瑾安排的接应人马。他们密切关注着宅院内的动静，随时准备接应楚清歌。带头的副将低声吩咐道：“弓箭手准备，等王妃发出信号，立刻放箭支援！” 他紧盯着宅院内的情形，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刀。

几名侍卫试图靠近楚清歌，却被她手中的软剑逼退。 她身形灵巧，剑法犀利，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杀气。一名侍卫躲闪不及，被她的软剑划伤手臂，发出一声惨叫。

曹正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他清楚楚清歌的身手，单凭这些人恐怕难以将其拿下。他环顾四周，寻找突围的路径。 他注意到宅院西侧的围墙较矮，或许可以从那里突围。

“所有人，跟我冲！”曹正大喊一声，率先向西侧围墙冲去。

楚清歌见状，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她足尖轻点，身形如燕，迅速追了上去。

“放信号！” 潜伏在树林里的副将见状，立刻下令。

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炸开，发出耀眼的光芒。

隐藏在四周的弓箭手立刻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曹正的人马。 曹正的手下顿时乱作一团，一些人中箭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柳如烟一身粗布麻衣，低着头，提着个菜篮子，混在进宫送菜的队伍中，敛眉顺目，丝毫不起眼。待进了宫门，她便借着送菜的便利，悄悄探查着赵煜宸被囚禁的地点。宫墙高耸，森严无比，她只能凭借记忆和细致的观察，一步步接近目标。几番周折后，柳如烟终于确定了赵煜宸的所在——位于西苑深处的一处偏僻宫殿，名为“冷香阁”。她将这一消息以特殊的方式传递给了楚清歌。宫外，一处隐蔽的宅院里，楚清歌收到消息后，秀眉紧锁，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清丽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担忧。“冷香阁…瑾瑜他，真的如此狠心！”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

“妹妹，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楚怀瑾身着劲装，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语气坚定，“煜宸不能再受苦了。”“兄长，我已经有了计划。”楚清歌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将营救计划详细告知楚怀瑾。两人商议细节，直到夜幕降临。与此同时，李婉儿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茶杯，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楚清歌，你以为你能瞒过我的眼睛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起身，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赵瑾瑜正在批阅奏折，李婉儿款款而来，行礼后轻声道：“陛下，臣妾近日发现楚清歌似有异动，恐对陛下不利。”赵瑾瑜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着李婉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哦？有何异动？”李婉儿便添油加醋地将楚清歌近期的行动汇报给赵瑾瑜，并暗示她可能意图营救赵煜宸。赵瑾瑜听后，脸色阴沉下来，他深知楚清歌的才智和决心，若她真要营救赵煜宸，必然会选择最恰当的时机。他立刻下令加强冷香阁的守卫，并派出一支精锐部队，秘密追捕楚清歌和楚怀瑾。

夜幕低垂，冷香阁四周灯火通明，守卫森严。楚怀瑾带领着数十名亲信，悄无声息地靠近行宫。他们个个身手矫健，行动迅速，很快便与守卫交上了手。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楚怀瑾武艺高强，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带领着亲信们奋勇杀敌。激战正酣，曹正带着一队禁军赶到，局势瞬间变得更加复杂。曹正尖声喊道：“保护太子！格杀勿论！”，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加入了战斗。

此时，楚清歌一身黑衣，蒙着面纱，趁着夜色和混乱，潜入了冷香阁。她身姿轻盈，如同暗夜中的幽灵，避开了巡逻的守卫，直奔赵煜宸所在的房间。房间内，赵煜宸面色苍白，神情憔悴，被囚禁多日，早已身心俱疲。看到楚清歌，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希望。“母妃！”他颤抖着声音喊道。楚清歌快步上前，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煜宸，别怕，母妃带你离开这里。”她语气坚定，充满力量，带着他迅速离开了冷香阁。

楚怀瑾见楚清歌成功救出赵煜宸，便下令撤退。他且战且退，掩护着楚清歌和赵煜宸突围。混战中，楚怀瑾的长剑划破夜空，挡开了曹正劈向楚清歌的致命一刀。 “走！”楚怀瑾大喝一声。

楚清歌带着赵煜宸，在楚怀瑾的掩护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清歌紧紧拉着赵煜宸的手，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宫墙的阴影下急速穿行。赵煜宸虽然身体虚弱，但仍努力跟上楚清歌的步伐。冷香阁方向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但仍能听到零星的兵器碰撞声和士兵的呼喊声。楚清歌不时回头望一眼，确认楚怀瑾是否安全脱身。她眉头紧锁，面纱下的脸庞绷得紧紧的。赵煜宸察觉到母亲的担忧，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母妃，哥哥会没事的，对吗？”赵煜宸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安。

楚清歌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对着赵煜宸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你哥哥是楚家最优秀的将士，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语气坚定，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们穿过一片幽暗的竹林，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楚清歌停下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确定没有偏离预定的路线。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水囊递给赵煜宸，“喝点水。”

赵煜宸接过水囊，小口地喝了几口，然后将水囊递还给楚清歌。“母妃，您也喝。”

楚清歌摇了摇头，“我不渴，你留着。”

他们继续前行，宫墙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约定好的地点。车夫是楚怀瑾安排的亲信，见到楚清歌和赵煜宸出现，立刻跳下马车，恭敬地行礼。“王妃，小公子，请上车。”

楚清歌扶着赵煜宸上了马车，自己随后也钻进车厢。车夫扬起马鞭，马车缓缓驶离宫墙，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内，空间狭小，空气略显沉闷。赵煜宸依偎在楚清歌怀里，脸色依旧苍白。他伸手摸了摸楚清歌的脸颊，“母妃，您的手好冷。”

楚清歌握住赵煜宸的手，轻轻地揉搓着，试图给他一些温暖。“煜宸，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赵煜宸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似乎安心了不少。楚清歌望着儿子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赵煜宸，为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与此同时，冷香阁外的战斗也接近尾声。楚怀瑾且战且退，成功地将曹正的追兵引开，为楚清歌和赵煜宸的逃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身负数处剑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依然屹立不倒，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深秋的寒意裹挟着落叶，在破败的城隍庙外盘旋。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涂抹着锅底灰，若非仔细辨认，很难将她与昔日雍容华贵的王妃联系起来。她低着头，快步走入庙内，一股霉味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庙内，十几个同样衣着朴素的人正襟危坐，神色肃穆。见到楚清歌，众人立刻起身，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