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宫倾：楚家女 第183章 冰冷剑柄

楚清歌接过楚怀瑾递回的长剑，剑柄的触感冰冷而沉重，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她默默地将剑收入剑鞘，跟在楚怀瑾身后，走向寝宫。夜风吹拂着她的衣摆，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在低诉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寝宫内，柳如烟正守在赵芷若的床边，轻柔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小女孩的脸色依然苍白，呼吸也还有些急促，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看到楚清歌和楚怀瑾进来，柳如烟连忙起身行礼：“王妃，将军。”

“芷若怎么样了？”楚清歌快步走到床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赵芷若的脸颊，感受着女儿微弱的呼吸，心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

“公主殿下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柳如烟低声回答，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楚清歌点点头，吩咐柳如烟继续照顾赵芷若，并叮嘱她加强寝宫守卫，防止任何人靠近。柳如烟领命退下，楚清歌这才将目光转向楚怀瑾。

楚怀瑾遣散了寝宫内的侍卫，确保周围无人后，这才开口问道：“清歌，密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要放过燕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楚清歌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这才缓缓开口，将与燕王在密道中的对话简要地复述了一遍。她并没有提及燕王最后的嘲讽，只是说燕王已经身负重伤，无力回天，留下他反而可以牵制赵瑾瑜的势力。

“另有计划？”楚怀瑾眉头微皱，他敏锐地察觉到妹妹似乎隐瞒了什么，但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楚清歌的解释。他知道，妹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不错，”楚清歌放下茶杯，目光坚定，“我要让赵瑾瑜和李婉儿自食恶果，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覆灭！”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楚怀瑾看着妹妹，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妹妹经历了太多苦难，心中充满了仇恨，但他更担心妹妹会被仇恨吞噬。“清歌，”他走到楚清歌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会支持你。”

楚清歌抬起头，看着兄长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哥哥。”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随后，楚清歌命人秘密处置了燕王府的残余势力，彻底切断了燕王与外界的联系。她要让燕王成为一颗弃子，一颗可以扰乱赵瑾瑜和李婉儿心神的弃子。

“清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楚怀瑾问道。

“我要让赵瑾瑜和李婉儿付出代价，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楚清歌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楚怀瑾点点头，他知道，妹妹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楚清歌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深吸一口气。“游戏，才刚刚开始……”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走吧，我们回去看看芷若。”

“嗯。”

楚清歌转身，与楚怀瑾一起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

楚清歌率先迈出一步，裙摆轻扫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楚怀瑾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身影在昏暗的走廊里被拉得很长。走廊两侧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昏黄的光芒，映照在两人脸上，更添几分肃穆。

回到寝宫，柳如烟正坐在赵芷若的床边，轻声哼着摇篮曲。赵芷若睡得很香甜，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楚清歌放轻脚步，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芷若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芷若睡了？”楚清歌压低声音问道。

柳如烟起身行礼，轻声答道：“回王妃，公主已经睡着了。”她看了一眼楚怀瑾，又补充道，“将军。”

楚怀瑾微微点头示意。寝宫内布置简洁，除了床榻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外，再无其他装饰。淡淡的熏香在空气中弥漫，营造出一种宁静安详的氛围。

“如烟，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楚清歌柔声吩咐道。

“是，王妃。”柳如烟再次行礼，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宫。两名侍卫守在门外，身形笔直，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楚清歌示意楚怀瑾在桌边坐下。“哥哥，密道里……”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燕王已经不足为惧。”

楚怀瑾眉头微皱，有些疑惑。“清歌，你为何放过他？他……”

楚清歌抬手打断楚怀瑾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哥哥，燕王已是强弩之末，我与他做了交易。”她将与燕王在密道中的对话简要地复述了一遍，包括燕王透露的关于李婉儿和幕后势力的信息。烛光摇曳，照在楚清歌脸上，映出她坚毅的神情。

楚怀瑾听完，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所以，你打算利用燕王牵制赵瑾瑜和李婉儿？”

楚清歌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正是如此。燕王的存在，会让他们互相猜忌，内耗不断。我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楚怀瑾看着妹妹，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妹妹的智慧和谋略，担忧的是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他叹了口气，说道：“清歌，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