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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非唐 第279章 年轻气盛(月末求月票)

作者:北城二千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23:02 来源:平板电子书

“节帅!”

腊月间,便是都护府内都积了尺许积雪。

都护府内的一些直白正在铲雪,阔别数个月的曹茂却出现在了此处。

他大步往正堂迈来,而刘继隆并不在正堂。

待刘继隆从内院走出,这才瞧见了曹茂。

他肤色黑了不少,整个人也瘦了好些。

“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刘继隆匆匆走上前来,看了看这个由自己养大的家伙,将他手摊开,却见手背上长了不少冻疮。

“想着给您一个惊喜,便让李使君把消息隐匿下来了。”

曹茂爽朗笑道:“节帅您一定想不到,我们此次打到何处了!”

“说说看。”刘继隆倒是有几分好奇,毕竟曹茂他们与张淮深九月出兵,而今腊月。

算上赶回临州的时间,他们起码出塞五十余天。

“我们在龙首山会师,然后北征居延海。”

“黠利、杜噶支及庞特勒等人在秋收后便往西域去了,我们趁势追击,从居延海一路追到了金山(阿尔泰山),杀胡数千,俘胡万口。”

“庞特勒几人投靠了安西的庞特勤,我们没有深入西域,就此撤军。”

“俘获的胡杂与牛羊,我们与张节帅均分了,俘胡六千余口,牛三千余头,马八千余匹,羊、驼等牧群三万余。”

“张节帅在居延海设黑水城及黑水军,驻军一千二百。”

“有张节帅的兵马在居延海,我们也就不用担心西边的事情了。”

“对了,末将此次回来,还有一件事得与您商议。”

曹茂兴致勃勃说着,刘继隆却先笑着打趣道:“你的用心我能理解,但日后这些情报都必须第一时间送到我跟前。”

“要是人人都效仿你这样,那我也就没办法理政了。”

曹茂毕竟年轻,加上这是他独自领军的第一仗,打出成绩后,自然想要表现表现,这点刘继隆可以理解。

不过也正如他说的那样,如果人人都效仿他,那刘继隆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是,末将知错了!”

曹茂被刘继隆这么一点,顿时有些尴尬,连忙认错。

刘继隆闻言颔首道:“这次就不封赏你了,算是将功补过。”

“谢节帅!”曹茂倒是不在意封赏,毕竟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以他如今的官职和俸禄、职田,加上刘继隆对其的教育,他并没有太大的功利心。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战场上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更适合战场,而非衙门。

“节帅,要不您把我派去凉州为将吧?”

“白亭海和休屠泽得设座城,用来防守北边的黠戛斯。”

“我……”

“好了。”刘继隆打断了这厮的想法,笑着说道:

“打仗的机会不会少,但都察院的事情,现在就得监督起来。”

刘继隆示意他跟上,随后带着他穿过内堂,走向中堂的书房。

不多时,他将一本册子递给曹茂,同时说道:“都察院这个衙门,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曹茂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打开文册翻阅起来。

文册的内容,基本都是都察院这些日子查出的官吏。

事实证明,人心的贪念是会不断滋生的。

哪怕刘继隆已经在回来临州时处理了一批,但说到底,陇右的官员依旧是曾经的那批人。

在国子监所培养学子还没有长成前,这些昔日为奴的官吏在掌握权力后,欲望也随之增长。

哪怕有都察院这把刀子悬在头顶,他们却依旧选择铤而走险。

“都察院里也有十二个犯事的官员,你这次回来后,先自查一遍。”

刘继隆坐到位置上,不忘交代起曹茂。

曹茂看完文册,当即骂道:“这些天杀的畜生!”

“您给的俸禄绝不算低,又有职田,他们却还敢做这种事情!”

“没有人会嫌弃钱粮太多。”刘继隆平淡回应一句,早就料到了。

都察院的制度还很粗犷,主要是正使、副使及监察使、巡察使四级。

正使曹茂、副使韩正可,监察使负责监察巡察使,而巡察使则是在各州县不断巡察。

都察院正使为正五品,副使为从五品,监察使为正六品,巡察使为正七品。

以职田、俸禄来说,即便是正七品的巡察使,每个人也拥有三百五十亩职田,以及每年八十石的俸禄。

职田的产出在交税后,加上俸禄和其它柴草油盐酱醋茶,最少值粮二百四十石左右。

拿来养人,也足够养活四十人,能让十几口人过上衣食不缺,顿顿有肉的日子了。

刘继隆的本意是高薪养廉,但事实证明,即便高薪养廉,陇右的贪官污吏却依旧在不断滋生。

不过对此,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前世经历告诉他,斗争是要持之以恒的,一旦停下就会前功尽弃。

“不用咒骂他们,你先对内部来一场自查,将该查的人查出来后,连带其家人一并贩往河西。”

交代过后,刘继隆示意他坐下,随后继续开口道:

“临州大学,你可以时不时过去看看。”

“那里是我为整个陇右准备的人,但现在他们还没磨砺好。”

“你先去熟悉熟悉他们,等我磨砺好他们之后,你再从中挑选一批人进入都察院。”

“现在都察院的制度还不够完善,但足够应对陇右十四州了。”

“是!”曹茂不假思索应下,刘继隆见状又与他寒暄几阵,直到用过晚饭后,二人才随之告别。

刘继隆回到了内院,自然也见到了封徽及她怀里的娃娃。

娃娃才十四个月,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走路了,但刘继隆并未催促封徽及嬷嬷们让他走路,而是让他多爬行。

“耶……”

“虎头,莫要闹你阿耶。”

娃娃伸手探向刘继隆,却被封徽打断。

虎头是娃娃的乳名,至于他真正的名字……

“刘必烈,让阿耶抱抱!”

刘继隆伸出手,一手把刘必烈从封徽怀里捞了出来。

如此雷人的名字,也就刘继隆才会取出来了。

当然,在旁人看来,刘继隆兴许是希望孩子日后刚烈些,所以才取的这个名字。

刘必烈在他怀里,笑声如银铃般,不断手舞足蹈。

封徽见了,当即也笑道:“也就在您怀里,他才会那么老实。”

“哈哈哈……”刘继隆爽朗笑出声来,随后继续抱着刘必烈来回渡步。

见状,封徽也拿出了一封信说道:

“这是阿翁刚刚寄来的信,郎君要不要看看?”

封徽很少会拿家书来叨扰自己,因此当她开口后,刘继隆便知道这封信恐怕不是家书那么简单。

刘继隆将刘必烈放到了封徽怀里,接过书信看了看。

果然,信中内容,主要是封敖觉得自己年迈,而封邦彦等人又无力支撑封氏大局。

如今天下局势渐渐生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因此封敖思前想后,准备迁徙一些封氏子弟来陇右居住,但其中并不包括已经为官的封邦彦等人。

若是迁徙百姓而来,刘继隆自然愿意。

不过封氏子弟毕竟是世家,哪怕已经落魄,可依旧是世家。

他们的到来,会不会影响到如今陇右的现有局势,这需要刘继隆慎重考虑。

对此,刘继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盏茶左右,最终才点头道:

“你给阿翁回信,告诉阿翁,可以令进奏院的杨信派人护送他们前来陇右。”

“我准备将他们安置到兰州,距离临州不远,又影响不到临州。”

刘继隆话音落下,封徽略带担忧道:“若是不方便,倒也……”

“不会。”刘继隆摇头打断,随即解释道:

“陇右始终要接洽世家和庶族,无非时间早晚罢了。”

“趁此机会,倒也可以让各地世家庶族看看,我陇右对他们的态度究竟如何。”

在这个世家与庶族共存的时代,类似陇右这种以平民子弟出身为主导的藩镇,无疑是诸多藩镇中的异类。

不过再过二三十年,许多农夫、无赖出身的牙将也会越来越多,平民出身为主导的藩镇也会越来越多。

尽管刘继隆已经有了自己的班底,但适当的表露态度,还是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可以融入陇右,但陇右却不会去迎合他们。

只要不踩到刘继隆的红线,他们依旧能活。

想到此处,刘继隆看向封徽,伸出手摸摸她的肚子道:“你休养的如何了?”

封徽立马就明白刘继隆想要做什么,于是伸出手拍了拍他手道:

“郎君可以多多临幸西花厅和东花厅的那八位娘子。”

“好……”

刘继隆应了下来,但人却没有离开。

在他忙碌的同时,匆匆从南诏赶回西川的杨知温也来不及休息,忙将此行的经历写成奏表,派快马送往了长安。

面对十六岁的祐世隆挑衅,二十六岁的李漼也火爆了起来。

“停下!”

咸宁宫内,当伶人与乐师们不断舞乐的同时,坐在主位的李漼冷哼喝止。

所有舞乐戛然而止,百余名伶人与乐师紧张看向李漼,却见李漼拂袖道:“通通退下!”

闻言,所有伶人及乐师纷纷退出殿外,而李漼也看向了一名四旬左右宦官:“传诸相及内相!”

“奴婢领谕……”

宦官退出殿外,不多时便折返回到了殿内。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裴休、王宗实等人先后进入咸宁殿,但从他们冷静的表情来看,他们兴许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

杨知温的奏表写的很详细,不仅推断出了南诏的兵力,还将祐世隆的野心和手段写得十分清楚。

这份奏表交到南衙北司的时候,令狐綯等人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们还是交了上来。

祐世隆明显是要对大唐用兵,这个时候装鹌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得以战促谈才行。

“浙东局势如何?”

随着诸相走入殿内,李漼当即开门见山的询问起来。

自冬月起,压抑太久的李漼开始了释放。

他鲜少在宣政殿和紫宸殿、含元殿组织朝会,往往都是叫上南衙北司的诸相议事。

即便议事,每日也不过只聊一两刻钟,鲜少能超过三刻钟。

其余的时间,他基本都在紫宸殿和咸宁殿听曲,亦或者打马球、骑射。

如今他如此郑重询问浙东事宜,显然心中已然有了准备。

想到这里,令狐綯率先作揖道:“月初,裘甫惨败于义乌,丢失处州、温州。”

“眼下贼不过二万,盘踞明州与台州,但据闻贼首裘甫派人在海中洲修建城池,囤积粮草,打造水师。”

“裘甫此举,恐怕是想要退走海中洲,与水师与朝廷争斗。”

令狐綯话音刚刚落下,李漼便急不可耐道:“仅二州之地,崔相拥兵五万,理当速平之!”

“传令崔相,岁末前必须收复明、台二州,斩首反獠裘甫!”

“此外……”

李漼举起手中奏表,接着说道:“朝廷派往南诏告哀的中使杨知温遭祐世隆冷落于外馆,此举如对先帝不敬,理应惩处!”

“传令西川节度使夏侯孜,令其驱离西川群蛮,封锁官道,杜绝与南诏往来!”

李漼虽然急躁,却不愚笨。

打仗不可能一开始就动兵,而是应该用其他手段逼迫对方先动兵,由此取得“师出有名”的借口。

南诏虽然技艺与大唐相差不大,但许多材料却需要从大唐采买。

倘若西川封锁官道,南诏的商业必然受挫。

想到这里,李漼心底流露出一种自信,而裴休闻言则是皱眉作揖道:

“倘若陛下如此安排,那理应先让西川、东川、黔中、安南、岭西等处兵马严防死守,准备群蛮反击。”

“裴相所言甚是!”李漼也没有反驳,而是爽快答应下来,接着看向令狐綯:

“此事,便交由诸相了。”

“陛下!”王宗实忽然开口道:“此祐世隆冒犯朝廷中使,其名又犯了玄宗皇帝名讳,理应要求其改换名字,上表赔罪!”

“是极!”听到蒋伸的话,李漼这才反应过来祐世隆的姓名犯了唐玄宗李隆基的名讳。

作为属国臣子,竟然在名讳上不加回避,也是大罪一件。

想到这里,李漼觉得自己制裁南诏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些。

“陛下……”

裴休依旧紧皱眉头,这让李漼略微不喜,但他知道裴休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他也愿意听取建议。

面对李漼目光试探,裴休缓缓道:

“南诏此举,必然是要逼迫我朝动兵,而我朝切不可上当。”

“且不提我朝钱粮不足,度支问题尚未解决,单说裘甫之乱并未平息,两浙依旧存有风险。”

“臣以为,理当制裁南诏,但绝不可主动出击。”

裴休的话,让李漼有些不太舒服。

相比较坐以待毙,他更想要集结兵马,一举荡平南诏。

不过他也知道,裴休所言并未夸大,因此他点头道:“此事便依裴相安排。”

“此外,白相公何时能入京,可曾有消息?”

早在前朝时,李漼就暗中观察过不少大臣,其中裴休、白敏中无疑都是有能力的宰相。

正因如此,李漼才会裁汰萧邺去荆南担任节度使,而调白敏中入朝。

为此,他不惜放弃了郑颢,把和白敏中有仇的郑颢调往了河南。

“回陛下,百姓已经走入商县,正月初便能回京述职。”

令狐綯回答了问题,李漼见状也不再有什么问题,而是催促他们起草圣旨,派人呵斥祐世隆。

“既然如此,那便尽早将南诏的事情解决,呵斥祐世隆改名请表赔罪。”

交代过后,李漼便准备散朝,但蒋伸见状却作揖道:

“陛下,倘若我朝与南诏战事一开,那九厘税不知要持续到何时去。”

“若是战事扩大,恐怕还要加税。”

“臣以为,此件事情理应妥善处理,至于祐世隆姓名之事,暂时……”

“不可!”李漼断然拒绝,紧接着说道:

“南诏蕞尔小国,趁朕刚刚即位便来寻衅,倘若不加以惩处,天朝四周属国,又当如何看待天朝?”

“陛下……”蒋伸面色发苦,连忙作揖道:

“河南、淮南、两浙百姓疾苦,粮价平抑,全靠剑南道起运平抑。”

“若是剑南道战事兴起,威胁西川之地,那长江、淮河两岸必然粮价骤涨,届时百姓逃亡,生灵涂炭……”

蒋伸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李漼及裴休等人都看到了祐世隆的野心。

即便大唐不出手,祐世隆也会想办法逼大唐出手。

若是表现得太过软弱,反而会膨胀祐世隆野心。

倒是表现强硬些,说不定还能让祐世隆心生忌惮,把战事往后拖一拖。

“此事,朕已经有了决断,不必再议!”

李漼停罢此话题,蒋伸则是无奈叹气。

“诸卿可还有事启奏?”

李漼急忙解决事情,想着把事情解决后去打马球。

见他着急,令狐綯急忙站出来作揖道:“陛下,西川节度使夏侯孜有事启奏。”

“自朝廷加税以来,西川百姓逃入陇右者甚众,屡禁不止,特此请表朝廷裁定。”

“刘继隆?”李漼闻言,当即想到了自家阿耶临终前所说的那些事情,不免皱眉:

“朝廷若是动兵,需要多少兵马才能讨平刘继隆?”

“陛下不可!”听到李漼的话,不管是令狐綯还是裴休、蒋伸,乃至北司的王宗实等人纷纷开口。

南诏本就难以对付,倘若再刺激刘继隆,到时候就是三线作战,以大唐的财政可吃不消。

“呵呵,朕也只是问问罢了,既然诸相意见如此,那便暂时搁置此事,令西川北部诸关,严防死守便可。”

李漼有些不舒服,但面对众人异口同声的反对,他还是收起了这个想法。

“先收拾南诏,再收拾刘继隆也不迟。”

这般想着,李漼与诸臣寒暄几句,难得议事超过三刻钟。

待群臣散去,李漼便令人摆驾马球场,与伶人与乐师们打马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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