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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孙玉媛站在屋子中央，看着被灯光照得惨白的脸色，不禁有些着急，“是不是回来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席欢从进了病房门就有些慌，灯开了的那一霎脸色苍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抬起手揉揉脸颊，趁机用胳膊挡住脖子，“昨晚没睡，中午补觉的时间短，就是太困了，没事的！”
“那我们赶紧睡觉。”孙玉媛迅速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折回来把灯关了上床。
没有什么事情比席欢的身体更加重要，孙玉媛侧躺着握着席欢的手，“絮絮，工作辛苦吗？我总觉得你又瘦了。”
席欢毫不犹豫地摇头，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开自己更新视频的账号，“一点儿也不辛苦，您看，就是设计点儿食谱，然后拍到网上，就有很多人关注我。”
春节这几天，她留了一份食谱和制作方法，林佑隽找人把步骤拍成图，发布到网上，粉丝没有前些日子涨得多，但也在持续小幅度上涨。
她请假回家的时候，林佑隽还说过，等她年后再回去就预热开直播卖货，到时候就有收入了。
“这就能赚钱？”孙玉媛连手机都没有，压根不知这是什么。
“对，给你看看南音的账号。”席欢跟孙玉媛提过温南音，不过以前都在上学，两人没谈论过赚钱的事情，所以她没说过温南音的工作。
这次她把温南音一直做账号，并且自力更生买了房子和车的事情全盘托出。
黑暗中，孙玉媛的眼睛放出亮光，“那絮絮将来也可以这么厉害，是吗？”
“会的，我以后一直这么努力，我们自己买房子住，我们就有家啦！”
自己有房子住，不是母女两个这些年的梦想，是从席欢一出生就有的梦想。
以前她们在南街住是租房子，十年来不知道搬过多少次家，每次都大包小包的。
每次搬家都在南区那一片，舍不得花钱找人搬东西，母女两个就一趟又一趟地自己搬。
席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时候搬家，孙玉媛一手拎着东西，一手领着她，还背着大包小包的。
她那时候不懂，每次都问：“妈妈，我们为什么总搬家？我们的家呢？”
孙玉媛眼眶红红的，湿润润的，“以后我们会有家的！絮絮乖，是妈妈不好……”
“妈听絮絮的，絮絮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孙玉媛抱住席欢身体，“妈还没有去过京北呢，以后絮絮带妈去长长见识。”
席欢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突然就想起陆聿柏说来探望她的事情。
或许，陆聿柏真的只是出于人情世故，既然来了南海就过来看看。
她斟酌一番才跟孙玉媛说，“妈，二哥来南海了。”
黑暗中，一阵寂静，好一会儿孙玉媛才语气生硬地开口，“是陆家人？”
“嗯。”席欢解释道，“他为了工作的事情过来的，想来探望您一下。”
“不需要。”孙玉媛毫不犹豫地说，“我们不沾亲带故的，他来工作也没必要非得过来看我，何况以后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不再跟陆家联络了。”
孙玉媛拒绝得过于干脆，出乎席欢的预料，“妈，我们肯定不能一辈子依附陆家，但就算离开了这些年的情分还在，就算要不联络也要等这份关系淡薄了以后，才变得跟陌生人一样。”
许是她说的有道理，良久孙玉媛才轻叹一声说，“那你让他来吧，不过不要买太贵重的东西，咱们还不起。”
“好。”席欢给陆聿柏发消息，让陆聿柏自己安排时间过来。
陆聿柏没回，席欢定了明天一早的闹钟后开始睡觉，她要确保明天在护工来送早餐之前，给孙玉媛取血送去化验。
孙玉媛知道自己想出去不容易，席欢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所以在天刚蒙蒙亮就被席欢喊醒了抽血时，什么也没问，全听她的。
席欢抽完血就给张梅打电话，张梅约她在疗养院花园的栅栏旁边见面。
刚好护工过来，她找借口离开。
张梅已经在栅栏旁边等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血样交过去，“辛苦了。”
“昨天晚上，有人在疗养院门口拦了一个保洁员，打听你跟你母亲，据说是个年轻漂亮，特别有钱的女人。”张梅刚好跟那个女保洁员关系不错。
回去以后，女保洁员跟她聊天说了这事儿，并且，还说会把这事儿主动上报给席恒远。
“有钱的女人？”席欢脑袋里直接蹦出柳婧娅的身影。
她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说，是陆聿柏来这儿找她，被柳婧娅发现了？
可分明是柳婧娅先来的南海，陆聿柏后来的，他们两个前一秒还在网上传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突然就都跑到南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什么动静，麻烦你及时告诉我。”
两人怕被人看见，只说了两句就分开了。
席欢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病房，一进门就听见护工问，“无缘无故的，胳膊上怎么会有针眼呢？”
每天早上护工会给孙玉媛做基础检查，量血压的时候非要量孙玉媛的右胳膊，拽她右边胳膊的袖子。
孙玉媛力气没她大，扯了半天还是被她把袖子扯上去了，刚刚抽过血的针眼特别明显。
“难怪不让我量这只胳膊，我看你是心虚！”护工的语气不好，掏出手机就想给席恒远通风报信。
席欢上前一把夺过护工的手机，“你平时就是这么跟我妈说话的？”
她语气不善，看到孙玉媛的胳膊手腕都被扯出红印子，更为生气，“你这叫虐待！”
量血压只是一件小事儿，护工都要压着孙玉媛的意愿，这若是换了其他，指不定还在护工手底下受了多少气。
席欢瞬间觉得之前给护工带的那些礼物，全都白送了！
“我……席小姐，不至于，她要是听话我也不会弄疼了她！”护工狡辩，转移话题，“而且她胳膊上的针眼到底怎么弄的，你们总要说清楚，我必须得给席先生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