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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小姐，我是陆夫人的人。”
没等席欢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对方就趁着撞在一起的那一霎，低声交代了身份。
下一秒，席欢抬起头看向她，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女人，长相憨厚，左下巴上有一颗痣。
“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路。”女人穿的是保洁员的工服，在一瞬间演技炸裂的跟席欢装不认识。
席欢看了眼周围几个工作人员，若无其事的点头，“没关系，也怪我没有看路。”
闻言，女人露出笑容，“小姐，您真善——”
“张梅，你刚来几天不想干了是吗？走路不长眼睛！”立刻有人走过来，气冲冲的吼席欢对面的女人。
席欢目光落在保洁员的胸牌上，赫然写着‘张梅’两个字。
张梅赶忙推着保洁车，“我这就去顶楼打扫！”
走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席欢，席欢会意。
“不好意思席小姐，她新来的，不懂事，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走过来的人是疗养院的经理，席恒远的人，每次席欢回来她都有意无意的盯着席欢出入。
席欢摇头，“我妈在午休，我出来透透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哎，好！”经理一笑，又折回去继续忙碌。
趁着没人注意，席欢进入楼梯间，一口气爬到顶楼。
顶楼有一些娱乐设施，平日里天气好许多人在这打发时间。
这会儿午休，这里空无一人，张梅正在打扫卫生。
看到席欢进来，她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把通往顶楼的唯一一扇门反锁。
“张阿姨，你不是进来做护工的吗？”席欢记得李歆芸交代，让她找机会换掉孙玉媛现在的护工，到时李歆芸的人会顶替。
可张梅是个保洁员，就算她要求换护工，也轮不到保洁员顶替上位啊！
张梅面露难色，“这里的人防备心很重，原本跟我一块进来做护工的两个人只干了一天，突然就被安排到保洁岗位上了。”
席欢皱眉，这很可能是席恒远在防备什么。
“不过没关系，趁着春节你在疗养院，配合我给你母亲取标本抽血化验做检查就行了。”张梅从口袋里掏出密封袋，塞入席欢手里。
密封袋里有标本器具，抽血的工具。
席欢算是半个医护人员，她自己可以操作，将东西揣兜里，跟张梅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后，离开顶楼。
下午四点钟，孙玉媛醒过来，突发奇想，“絮絮，你记得以前我们住的巷子口有家碗仔糕吗？”
“记得。”席欢以前跟孙玉媛住在南海郊区，挺破旧的一个巷子。
巷子口有家碗仔糕特别好吃，每次她都央求好久，孙玉媛才会带她吃一次。
“妈，你想吃了？”席欢记得，不光是她喜欢吃，孙玉媛也特别喜欢吃。
不过那时候，她们过得拮据，十块钱一碗的碗仔糕，孙玉媛每次都只舍得买一碗，给她吃。
她每次都故意装作吃不完，剩下一半给孙玉媛吃。
“想吃，你去买两份。”孙玉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顺便再买一些你爱吃的细面，妈给你煮，再买一些春节的小零食，咱们两个守岁看电视的时候吃。”
疗养院只提供正常晚餐，小量的水果，其他的零食之类的不会提供。
席欢每次回来都会特意出去采购一圈，为了过好春节，也为了让孙玉媛多吃点儿她吃不到的东西。
“这么一大圈，可能晚饭时我都回不来，您自己吃，我在外面随便吃一口，晚些回来，别等我。”
她拿包和手机，叮嘱孙玉媛一番，离开疗养院。
傍晚的南海气温降了不少，席欢穿了件米色风衣在路边等网约车，棉签突然停下来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落下，莫凛的面容映入眼帘。
“席欢，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约了车。”席欢拒绝。
莫凛想了想又说，“你要去的地方挺远的，一来一回时间很久，尤其晚上回来你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你让我送你去吧。”
席欢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去哪儿？
转而一想，每次回南海都是她操持着要买这买那，非往外跑一趟，这是第一次孙玉媛主动提出让她去买东西。
这里离着莫家不近，莫凛也不可能是凑巧路过。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挺安全的。”
“你没有必要拒绝我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想跟你从朋友开始做起。”莫凛从车上下来，站在她面前，“就算不在一起，我们也还是朋友。”
这话，席欢觉得耳熟，林佑隽说过很多次了。
打着朋友的幌子接近，目的就是想交往。
【一分钟之内，上我的车。】
席欢的手机突然收到微信，不用打开手机看锁屏界面便看到完整的内容。
消息来自于陆聿柏。
她下意识的心头一紧，四处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马路对面低调奢华的迈巴赫上。
迈巴赫的车窗紧闭，完全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可她总觉得一双锋利的眸子，在盯着她看。
“席欢。”见她不说话，还盯着一个方向不动，莫凛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有人来接我，你去忙你的吧。”席欢毫不犹豫的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莫凛一怔，据他所知，席欢在南海没什么朋友。
他转过身，看着席欢走到马路对面，打开迈巴赫的车门坐上去。
她是绕到另外一侧上的车，莫凛压根看不见车厢里的情况。
可驾驶座这端的窗户突然落下来一条缝，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朝他看过来。
隔着马路，喧嚣驶过的车辆，四目相对，一股敌意扑面而来。
席欢上了车，系安全带，也不去想陆聿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说，“我要去南街。”
陆聿柏将车窗升起，发动引擎离开，扭过头没好气的跟她说，“拿我当司机？”
“是你让我上来的。”席欢往他车上走的时候，发现网约车司机快到了，她赶紧取消了订单。
再晚一会儿就要扣钱了。
“我不让你上来，你是不是就要上莫凛的车？”陆聿柏骨节分明的手掌控着方向盘，侧睨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