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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骨逢春 第八十四章 旖旎心事

作者:折支春山茶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5-08-30 22:54:20 来源:小说旗

晚风似乎都停滞了,只剩下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琉璃灯的光晕柔柔地笼罩着他们,将这一刻的悸动与甜蜜无限拉长。许淮沅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耳畔,没有收回,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一种温柔的占有。

谢晚宁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血液都在沸腾。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掩饰这汹涌而来的、陌生又甜蜜的慌乱,比如“谁要你谋划了”或者“你少自作多情”,可对上许淮沅那双有她倒影的眼睛,所有逞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最终只是红着脸,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眼前的鞋尖,仿佛上面的花纹很值得研究。

“许淮沅,你……你真是……”

是霸道,是突然,还是别的什么,谢晚宁想了又想,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于是索性安静下来,注视着那一片灿烂的光芒。

她没有再说,许淮沅也很默契的没有再问。

他只是看着她低垂的、泛着红晕的颈项,听着她这近乎撒娇的嗔怪,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松开,涌上无尽的满足和柔软。他低低地笑开,胸腔微微震动,终于收回了手,却没有拉开距离,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她。

琉璃灯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粘稠暧昧。许淮沅的目光缓缓描摹过谢晚宁线条冷硬的侧脸,掠过她紧抿的、缺乏血色的唇瓣,最终停留在她因戒备而微微绷紧的颈项线条上。那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淬炼出的结果,此刻在柔光下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身上那股清苦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强势地侵入谢晚宁的感官。谢晚宁的背脊瞬间挺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右手的手指在袖中无声地蜷起,肌肉绷紧,做好了随时可以拧断对方脖颈或抽出袖中短刃的准备。可诡异的是,身体里那个冷酷的杀手在疯狂预警,心口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塌陷。

许淮沅今夜的眼神专注得惊人,带着一种探究,一种欣赏,还有一种毫不掩饰的、直白的渴望。

那目光流连过她低垂的颈项,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最后停留在她因为紧张而轻抿着的、花瓣般柔软的唇上。

谢晚宁的心跳骤然失序。

她想躲开这过于炽热的目光,却又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动弹不得。

太奇怪了,奇怪到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按照她以往看的话本子来说,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那个什么一下?

她的视线飞快的掠过许淮沅的唇,脸皮瞬间变得又红又涨。

许淮沅的呼吸似乎也重了一分。他看着她羞窘无措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沉淀为更浓稠的墨色。他喉结微动,缓缓地、极近地,向她低下了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极近,近到谢晚宁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长睫,近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痒意。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的唇,那无声的邀请和压迫感,让谢晚宁瞬间忘记了呼吸,只觉得天地万物都模糊褪色,只剩下眼前这张不断放大的俊颜和他身上强烈的存在感。

他靠得更近了,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

谢晚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剧烈颤动。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颊上,预想中的触碰仿佛下一秒就要降临,空气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蓄满了甜蜜又令人窒息的期待。

然而——

“少爷!”

一声突兀的、带着急促喘息的高呼,如同冰冷的刀锋,骤然劈开了湖边旖旎!

声音来自远处回廊的,带着不容忽视的焦急。

“紧急军报。”

许淮沅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缱绻瞬间被锐利和被打断的不悦取代。他几乎是本能地直起身,将谢晚宁往身后不着痕迹地挡了挡,宽阔的肩膀瞬间形成一道保护的屏障。周身那股迫人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息,也在刹那间收敛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冷冽与警惕。

而这一声也瞬间唤醒了谢晚宁的理智,她瞬间抽身后退,动作迅捷又精准,不带丝毫犹豫。

许淮沅看着上一刻还沉浸在羞窘慌乱中的少女,此刻身影已如鬼魅般向后滑开三尺,微微叹了口气。

“你总是这样警觉。”

“警觉,是活着的资本。”谢晚宁微微一笑,刚刚的窘迫似乎只是一场梦境,已然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尤其是在你身边。”

许淮沅笑了笑,只是那笑里不知是嘲弄还是别的情绪,“其实……”

然而谢晚宁却打断了他。

“这个七夕,很不同。”

谢晚宁的目光转向亭外沉沉的夜色,又落回亭内那盏依旧散发着暖黄光晕的琉璃灯上。灯影在她清冷的眸子里跳跃,映出一点不同于杀伐之气的柔和光点。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少了些锋锐。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看着那光,仿佛在对着灯说话,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见过无数个比这更深的夜,见过比这琉璃灯火更刺目的、足以灼瞎双眼的烈焰,但是都不如今天。”

是的,不如今天。

过往十五年,她从没体会过一个人指尖停留在耳畔的温度,似乎能烫得血液都似要沸腾的感觉;

从没见过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清晰到盖过所有杀伐的本能;

更没见过……灯火映照下,自己低垂的颈项,竟会因一个人的目光而泛起那样脆弱又惊心动魄的红晕,仿佛淬炼了千百遍的钢铁,在暖光里无声地融化成水。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亭内精心布置的彩灯,最终落回许淮沅脸上,飞快地一瞥,又移开。

“今天……很美,谢谢你。”

流萤缓缓随风散去,许淮沅笑了笑,伸手接过侍从呈上的薄薄军报,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迹。琉璃灯下,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那封带着火漆印记的军报便被送上树上的灯笼里,化为灰烬。

他站直身体,方才被打断的旖旎与此刻凝聚的凝重在他身上交织,声音低沉却清晰。

“娘子,南境毗邻的戎狄诸部生乱,集结重兵叩关。事态紧急,我需即刻启程,先行赶回冀京。”

谢晚宁瞳孔微缩,几乎是脱口而出,“戎狄?那岂不是要打仗了……”

两军交战,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儿。虽然这对正暗中筹划“衰落”以避朝廷锋芒的许淮沅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她也知道,即便如此,许淮沅不会,也不能坐视不理。

许淮沅抬手,安抚地虚按了一下她的肩,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

“戎狄诸部看似臣服,实则野心勃勃。二叔这般嚣张的背后就有他们活动的影子。我料到他们迟早按捺不住,只是没想来得这般快。放心,我们经营多年,并非全无准备,只是我需亲自回去主持大局。”

谢晚宁看着他苍白却异常镇定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原本就该坐镇冀京,统筹全局的是不是?局势如此微妙,你却赶了来……”

许淮沅侧首看她,琉璃灯的光芒落在他眼底,漾开一片深邃而温柔的流光,他唇角微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只做我觉得值得的事儿,而且或许我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向前走了两步,似要离开这承载了短暂甜蜜的湖边,却又停住,回身深深凝视着她。夜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承载了太多心事的眼睛。

“娘子,”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我但望我是那种能抛下一切、只追随你身侧逍遥快活的少年郎,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

家族的责任,身后亲人的安顿,这沉甸甸的担子早已刻入他的骨血。

谢晚宁迎着他的目光,那双惯于审视危险的眼眸里,此刻却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没有丝毫闪躲。

“病秧子就少说漂亮话了,”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是惯有的桀骜,却又透着一股异乎寻常的理解与坚定,“有担当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这担当,可不仅仅是对着一个人,家、族、祖业,国家皆在其中。婆婆妈妈才没意思。”

许淮沅眼底瞬间翻涌起复杂而深沉的情绪,有惊叹,有动容,还有更深沉的爱怜。他低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感慨。

“你总是这般……让我惊叹。娘子,你总觉得自己满身血腥,不配寻常温情,却不知你随意流露的这份通透与担当,对我而言,就是这世间最无可抗拒的光芒。”

谢晚宁不置可否。

许淮沅低低的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倏地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娘子,请答应我。”

“什么?”

“早点回来,不要轻易丢下我。”

微凉的夏风吹拂过湖边的垂柳,将这一夜旖旎心事悄然吹散,也吹皱了倒映着琉璃灯影的湖面。同一片清辉之下,在远离这温柔乡的后山之上,唯有单调而沉重的破空声,一遍遍撕裂沉寂的夜。

“妈的!”

阿兰若狠狠抹了一把脖子上肆意横流的汗水——

这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

瞪着不远处那群刚擦完剑,此刻正整齐划一地开始做伸展运动的黑衣人,她感觉肺管子都要炸了。

“哪里蹦出来的夯货!大七夕的拦着老娘约会,你们是月老派来捣乱的吗?”

她活动着几乎僵硬的胳膊,关节咔吧作响。

有没有搞错!

今天一早,她可是从那位“病弱无害”的许淮沅许大人那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套出“今儿是大楚七夕”的消息!

这情报金贵啊!她立刻连哄带骗、威逼利诱——

其实主要是前者,毕竟对着十一那张冰山脸,威逼效果约等于零。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之,她总算把这块木头从客栈里撬了出来,而且她连剧本都想好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虽说这城里没有绿油油的草场,但月亮总归还是那个月亮吧?

于是她特意磨蹭到黄昏,就等着气氛到位,跟十一来个“草原式”的深情对望,最好能让他开个金口,说点比“嗯”和“好”更长的句子。

结果呢?

月亮刚露个脸,这群煞风景的黑衣人就跟地里长出来的蘑菇似的,“唰”一下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打,打法还极其诡异——不拼命,不突围,就专门堵路,像一群不知疲倦的、穿夜行衣的拦路石!

阿兰若一刀逼退一个试图绕后的家伙,喘着粗气冲旁边沉默挥刀的十一喊,“这帮家伙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这都打了快一个时辰了!他们不累,老娘的手腕子都要断了!”

十一手中短刺一闪,干净利落地格开两柄刺来的长剑。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那群又排好队形、虎视眈眈的黑衣人,薄唇微启,终于吐出了今晚最长的一句话,语气平板无波,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凉意。

“许淮沅的人。”

“啥?”阿兰若没听太清,“谁的人?”

十一没再说话,只是手腕一翻,短刺“锵”一声狠狠戳进地面几寸,表达了他此刻绝对算不上愉快的心情。

他这几日一直盯着这个病秧子,生怕他对谢晚宁行不轨之事,然而居然今天这样着了他的道!

不远处的马车里,冬生正在悠闲喝茶。

拦路?当然是为了给你们创造宝贵的‘实战提升’机会啊。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给自己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少爷说了,十一这身手,当个沉默杀手还行,要贴身保护那不省心的乌鹊,应对未来的风浪,还欠点火候。阿兰若嘛,性子太躁,正好磨磨。

更重要的是……

冬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七夕佳节,良辰美景……闲杂人等,尤其是某些木头疙瘩,还是离我家夫人远点比较好。

提升武功嘛,自然要付出点代价,比如……错过今晚的约会?

啧,一举多得,我真该给自己记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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