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末灰雪录 世纪之梦——信仰战争 第三章 头狼

神意为何，谕未明说。

自是希望，路寻答案。

旅途半终，觉察未满。

风歌雪舞，嚎荡苔原。

渔果猎获，具陶农饲。

性淡非寒，伶仃苦单。

欢语诗简，炊散云霾。

祝祷祈愿，万丝汇耳。

世池尾社，惊视注艳。

一心冻土，苗立盆间。

其一为思，虽未有向无信仰之人传播主之尊名与教义，但日复一日例行祈祷中理所应当抱有着真正的念想。

其二为力，虽心亦存迷茫不知碑终何处觅踪，却也历经千针之路已将战争之火扑灭、曾封灭邪神化身、也中断召唤仪式。遂以为各大正神见证。

再临的晦涩神谕的字面意思的进一步解释得一句句来。

诗歌的第一句到第三句首先就是不能跟你明说，祂估计是希望，札特在这段路上自己找到答案。而先前的旅途半路而终，让狼亚人知道了自己作为牧师不足的地方。

第四句中还包含了欢乐之神擅长的歌曲和舞蹈，这是核心神职之外的领域，后半则是在暗示札特获取野兽领域甚至是神职。

第五句直接了当的提出了札特所擅长的植物催生对应了丰饶神职，也是一个可选方向。

第六句是在安慰札特并不是性格冷淡，只是一个人太久了。

第七句的意思是欢快的说着话简单的诗，炊烟卷入晨风。

第八句祈祷和祝愿，万万千千汇聚在耳边也是暗示信仰登神需要一万的虔诚信徒。

第九局这世界犹如池塘这社会犹如鱼儿，总有越出水面的惊艳鱼儿值得投下注视，是在表示支持她。

这冰封依旧如同冻土的心间，仍有一盆栽长有一颗幼苗的意思是再一次强调这里有可以提供信仰的基础。

瞅瞅自己现在最擅长啥，是吟游诗人的演奏音律能力而非牧师神术，都不搭边。

对神来说，札特是有价值的，但是她之前认为自己没有。那么自己的价值是什么呢？就是能做到的事情。

就说吟游诗人也会讲故事或者去酒馆弹鲁特琴唱歌，可扎特啥也没做过。

札特看着那眼前的小村庄又看看跟在身边的“伙伴”，或许暂且还是别和人类群落接触了吧。

现在的自己，正走上异于常人的道理上，为此，得需要做些特别的事情。

随后刹那间，少女又变成了狼的形态，带着身边的几批狼迈入了雪松林中。

踏进这片以雪松为主的针叶混交林中，扎特发现了不少人类活动的痕迹。有被采摘过的云梅灌木丛、断面还有新鲜斧痕的树桩、被丢弃的野兽内脏、以及被踩踏成脏冰的积雪。

【嗯，人类活动的迹象……】她用极为灵敏嗅觉分辨出野兽气息和人类的气息，然后尽量往有野兽气息多的地方前进。

扎特带领着身后的几只并无血缘关系的末狼向森林深处走去，而原本的头狼退居成为了乙狼颠颠的跟在扎特屁股后面。

不消多时，一头非常强壮的驼鹿出现在狼群的面前并且表现得烦躁不堪。末狼们自发向扎特的位置拱卫了过来，乙狼则后退了半步似乎非常忌惮这头野兽。

札特似乎初步习惯了野兽的习性，面对着这头猎物，低吼了一声并看了一眼向了乙狼和其他狼群，似乎意思是叫它们一起进攻。

她打算在其他狼群牵制住鹿的时候，抓住机会用利牙对鹿的脖子撕咬来个一击毙命。

既然是要成为野兽，甚至是在那之上的存在，那就先在基础上好好的领悟才行，为此，札特在这次战斗中不会使用其他能力，只是作为一个野兽进行狩猎。她率先冲了上去试图吸引攻击。

果然这种会主动攻击连熊都不怕的凶猛生物后撤了几步，然后直直的向札特冲来。

驼鹿直勾勾向札特奔来，抬起了蹄子，但是她凭借着这一路上战斗中吸取的经验轻松的躲过了蹄击。

乙狼紧随其后冲了过来，其他末狼也不甘示弱，把这头食草兽团团围住。

或许是对很少使用的狼形态生疏，札特的反击咬中了几片雪花。随后狼群发起凶猛的攻击，两只末狼和乙狼咬中了驼鹿，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其中一只末狼还咬住驼鹿的后腿将它扯倒。

但是驼鹿挣扎着一蹄子踢向对它伤害最大的乙狼，这对乙狼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伤势不轻，皮毛都被血染红。

乘此机会，札特又一次一口撕咬。虽然依旧落了空没能对驼鹿致命一击，但狼群一拥而上不断造成伤口。

最终乙狼和末狼的鼻子喷着白汽，驼鹿流出的血液开始结冰。

札特舔舐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造成伤害的爪子，看着受到重伤的乙狼一眼，随后围绕着尸体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后低吼了一声，札特立马去生吃那具还未冷却的尸体具有些许营养的部分，然后剩下的给乙狼和狼群分了。

【这是作为野兽生活的一部分。】札特心中这样想着，即使生吃肉对于她本人来说是有些不适，但还是硬生生的把属于自己的一部分战利品给吞下了。

因为挑选了对于食肉动物来说最可口的一块肉下口，尽管有些不太适应但在狼形态的味觉感官之下也并非难以下咽。

至于刚刚的战斗，札特反思了一下，也许应该战斗中稍微用些能力，但也不能养成狼群过于依赖自己的结果，同时还得想办法立足自己的地位。

札特此时又变回了人类的形态，她向乙狼靠近，用着温柔的歌声抚平来乙狼的伤口，很快随着旋律乙狼的伤势渐渐好转。

狼群不能理解法术的力量，但是大受震撼。在自然界中很多时候受伤就意味着死亡，一般来说乙狼这种伤势需要一定的运气加上足够的食物以及漫长的时间才能痊愈，但此刻已然好了大半。

札特以并非野兽的力量第二次在这个小小的狼群中建立了真正的威信。

战斗结束后，扎特带领这还算比较小的族群，试图找到一块空地先歇息一下，一来是补充一下体力，二来是弥补之前的时间，作为一头头狼，好好的观察一下关于狼的生活习性。

以前的自己，时常感叹索菲亚每时每刻都在空闲的时候书写笔记不断求知的精神，扎特真应该当时好好的学习一番。而现在自己关于野兽方面的知识只能说一穷二白，只能说从头做起，未免不经有些感叹。

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看，这些毛发偏白的灰狼体型匀称而四肢修长。趾行性，有利于快速奔跑。头腭偏尖，鼻端突出。犬齿较为发达，而臼齿具备明显的齿尖和后跟尖，且齿冠直径大于外侧门齿高度。毛粗而长，适合在寒带以及亚寒带活动。

【不光光是狼，应该是大多数野兽族群相互依偎，不断的相互适应环境，而人类选择了智慧，制作了火焰，建造各种物品和建筑，野兽则是改变自身，让自己和种群得以此生存。】扎特在观察着狼，同时也这样在想着，得到了这个大概不是结论的结论。【所以我也得因此改变吗……也许我正在这条路上蜕变着。】

至于行为角度上，头狼没有明确的指令下狼群只是在空地上休息，但显然它们现在不太需要睡眠。其中一些身体伏地时不时看向四周警惕着周围，嘴唇和耳朵向两侧拉开和扭动，偶尔还会主动舔舌头，尾巴处于一个收回的状态。

动物的交流方式并非全是叫声，还有动作甚至气味。扎特只知道类似求偶时候发出的气息，这还是在某个小说里面提及到的。至于动作的话，扎特还真的不是了解很多，也许得相处一段时间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狼形态的扎特四肢如同狼一般趴在地上，她并没有妄动，毕竟现在的身份学习下属的动作还是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自己虽然是头狼，但是理解狼的肢体语言还是有一定难度，只能说慢慢适应着。

狼群和狼群之间有时候会通过嚎叫来确定对方的领地，想要学会这些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若是一两只还好，以群体为对象，就算是聪慧之人也可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但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时间了，大概。

而只需要一个动物交谈术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是没有人愿意去冒着生命危险研究的——部分德鲁伊和游侠除外。

看着那纷飞的雪花，随后她再次动用了自己敏锐的嗅觉，试图分别出周围有没有陌生的气味，不过刺骨的风让她打了个喷嚏。结果其他狼也跟着打喷嚏……札特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记得索菲亚说过动物交谈术的本质应该是让动物和施术者互相理解，也就是说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个快速学习到狼的各种行为特征，虽然想法不错。但也，只能说试一试的态度，若是不行，今后也就暂时以人类形态来行动了。

之后的行动，最多也是花费一次变形术来御敌之类的，而且扩大群落也是首要做的事情，光是这些，扎特就觉得十分头疼不已。

摆了摆脑袋，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但这是非常时期，这样的话。下定决心的札特又变回了人类形态，随后她轻声细语，伴随着从歌唱中涌现的音乐旋律，以很少使用的吟游诗人音律魔法施展了一次动物交谈术。

札特的优美旋律引动了魔力，由此引导出法术效果让自己变得暂时可以理解动物并且和它们交流的能力。见到札特变成了人形，乙狼爬了起来尾巴横直。但或许是札特从未用叫声发出过指令，乙狼并未出声。

在魔法的加持下，扎特这样对狼群说到:“我现在是你们的头狼，现在也是，将来也是，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继续扩大我们的群落和领地，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食物，无论是这个形态还是那个形态，我都是你们的头领。”

完事之后打算在这里小休息一会，在休息的过程中，札特哼着欢快的圣歌为狼群尤其是乙狼的恢复更快速一些。

一个钟头过后乙狼身上的被冰封的那部分伤口已经基本上愈合结痂，但其他狼也被冻得不行不行的，这空地完全不能挡风，札特也觉得浑身冰凉。

“呼，看起来得找个避风的地方了。”札特哈了口气，身体也感觉有些乏力，不过还能勉强行动。她又翻了翻背包，披上了更加厚实点的衣服，试图让自己暖和点，随后带领着冻得有些不了的狼群找个能挡风的地方，若是路途中能遇到野兽的话就指挥着狼群进行狩猎。

虽然说这冻苔原很冷，但是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存活在这里都是御寒能力强的动物。札特带着狼群向森林伸出走去，路上猎到了好几只食草的小兽，能勉强填饱狼群的肚皮。雪地不好走，下面净是些干枯或腐烂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树杈树根。随着逐渐深入天色渐暗，树木也越发粗壮，地势在不断攀高。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终于是发现了一处较高的丘陵，并且在抹黑赶了一会后找到了一个可以御寒的山洞。

“太好了，各位跟我来。”札特带领着狼群前往了那个山洞，随后札特轻哼了一首略显阳光的曲子，模拟了光亮术的效果来查看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的情况。

微弱但在黑暗中极其显眼的光源照亮了这个山洞的洞口处，可以看出这个洞口似乎是被什么生物挖掘出来的，并且浇灌了水凝结成了冰来固定墙面和天花板。

不管这是什么生物的巢穴，智力应该不会太低。“唔，看起来并不像天然的，是其他生物居住的洞穴？”扎特回头看看狼群的反应，若是急剧危险的生物居住的话狼群也一定有反应，但不管如何，扎特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东西，毕竟已经没有时间去找一个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