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末灰雪录 亚历山大回忆录下——卑鼠治下 第十二章 传奇之名

亚历山大之前稍微问过丘得密和拉斐尔昨天在商会的情况，稍带紧张的和派翁一起向着车马行走去。

派翁和亚历山大走过广场，车马行门口也停着一辆蒸汽四轮车。理查德的那一辆和旅店门口的那几辆颜色整体是黑色，而这一辆则是张扬的红色。车子的正面还有一个大大的交叉双剑在一面盾前面的标志。

“富人们的生活啊。”派翁端详了一番蒸汽四轮车。

“额，派翁你认识这个标志吗？”亚历山大问道。

派翁仔细回忆了一下，印象里面没有这个，只得开口说道:“并不认得。”

“唔……”亚历山大走进车马行一层的门看看伊日还在不在，派翁在太阳底下多占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呦呵，你们来了。”一进去就看见伊日刚刚坐下，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水瓶。“好像来了几个大人物呢，那么你们是有什么事？”他喝了一口水问道。

“你的语气好像知道我们会来？”亚历山大走近柜台盯着伊日的眼睛:“我们在旅店大厅喝酒的时候听到关于拍卖会雇佣护卫的事，所以想过来问问。”

“我之前都那样暗示你们了。”伊日双手做了一个用力向前推的动作接着说道:“结果你们没想到我们商会要雇佣的事情吗，很遗憾，名额已经没了。”

“是吗……”亚历山大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不急了，告辞。”亚历山大转身走出车马行并对派翁说道:“走吧，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跟他们汇合去巡逻好了，其他事等丘得密自己来说吧。”

“那没事了，位置没得那么快啊。”派翁跟上亚历山大离开车马行，现在想想伊日昨天说的让几人去旅店凑热闹也是知道今天会有境内的人过去住宿，只是几人因为别的事情早早就离开了旅店。

“明天晚上我就进城了。”伊日在两人离开后意有所指地大声说了一句，派翁回头看见他起来转身倒水去了。

亚历山大也顿了一下脚步，继续向远处走并大声回复了伊日:“那明天之前我们还会至少过来一次。”

见伊日没有回应，派翁快步追上亚历山大。

向贫民街那边走去，但是可能晚了点没能看见布兰东他们，最后亚历山大决定逛街听听有没有小道消息。

实际上联合商业街真的没什么逛头，但是手里有个闲钱的话，的确还是有一些店铺值得看看。没多久亚历山大和派翁就看见了不少小物件，吸引了两人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有好几家店铺正在出售一种圆圆的白色的石子，中间穿了一个洞加上了细细的红色绳索，绳索上方有个漂亮的结，编制的很是精良。

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会，走向其中一家店铺，问了问这种首饰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好几家店都在卖。

商家称这是戈壁深处的沙漠上某个迁移部落的护身符，他们为了换取一些必须物资会定期带交换物过来。这手链是其中拿来交换的添头，据说可以给人带来微弱的好运。拿多了也没用，于是拿来出售。只要十五梅尔一个，倒是很便宜。

“仔细一想咱们也算是有钱人了，要不买一个？”派翁走到店铺里端详着这些护身符。

亚历山大摸出十五梅尔买了一个，顺嘴问了问戈壁上的部落是啥。

店家也是闲得无聊，就开始讲这事。据说在这里有几个部落赶着牲畜在沙漠中的绿洲之间生存。他们大多数都是黑皮肤或者深棕皮肤的人，身上有很多纹身，语言也小有差异。派翁也有听说过这样的人在，甚至其他冒险者偶然地吹嘘过自己收到了大漠人的款待。

亚历山大把这护身符栓到手腕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然后准备去街道办公室等着汇合。这路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突然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把本应该落在眼中的汗吹离了原本的路线——莫非这就是微弱的好友？怀着这手链是魔法装备的想法，亚历山大觉得这个护身符搞不好有用，又转身进了好几家点询问价格。好巧不巧都是一个价格于又买了四个护身符……搞不好是商贩之间互相通过气。

亚历山大然后把一个护符递给派翁，再次往办公室走去准备汇合。派翁接过这个项链样式的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后加快脚步跟着一起去。

另一边，拉斐尔和丘得密走在布兰东身后跟着他巡逻。又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在五人汇合后布兰东叹了一口气简单的说了一声:“本以为最后一次还能找到点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亚历山大给他们一人丢过去一个护身符接着说道:“商业街买到的，好像有点点用处，拿着吧。”

这攒下来的钱都打算给出去了布兰东也就不客气了，接过来石子手链后，随手塞在了兜里。

“谢了。”丘得密点点头接过。

“哦哦哦，护身符么？”拉斐尔惊讶的接过去然后带上，对此他感觉很新奇。

“不过我们好像还没看到布莱恩队长回来……”亚历山大和派翁在这里待了快半个钟头了。

“我们路上也没有看见他在巡逻的士兵中。”丘得密试着把手链卡在拳套的凹陷处但是失败了。

五人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就这么站在联合商业街的街道办公室门口。最终有两个小声谈话的巡逻士兵走来，谈的就是关于凶杀案的事情。戴维斯.布莱恩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一边走一边拿着一个木瓶喝着水。

已经是到了互相能看见的距离，戴维斯.布莱恩远远的对布兰东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和五人擦身而过走上街道办公室的外侧楼梯上了二楼。

亚历山大跟在布兰东后面上去，打算进办公室。但也想听听那两个士兵在说什么，于是摸了摸耳朵给同伴打个信号希望他们可以看懂。

拉斐尔心领神会动作幅度很小的指了指门，又指了那两个士兵。四处顾盼，让队友拿个主意。看到亚历山大已经上楼进门后，拉斐尔匆忙跟了上去。

看到拉斐尔上去以后，没搞懂情况的派翁也跟着上楼。丘得密则留在外边，杵这儿闭目养神。

两个士兵的声音比较小，而且丘得密也不能直接靠近去听，反正是没有听到有价值的事情。

“好好干，别辜负你母亲的期望。”屋内的戴维斯.布莱恩开口对布兰东说道。年轻的缚誓者双手接过，闻罢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亚历山大跟进门，看见桌前的布兰东接过了戴维斯.布莱恩递过来的两张纸质证明和一张红色的小卡片。她凑了过去想看看这证明的内容，一以及搞清楚接下来说什么。

泛黄的纸张草草一眼滤过，大致是写了亚历山大和布兰东以及其他随行人员要在皇帝陛下面前汇报雨林情报的这件事。

“给，喝完。”戴维斯随手把自己喝过的杯子递给了布兰东。他接过这水杯，没有任何疑惑地大口干了那液体，然后弯腰大声咳嗽起来，亚历山大以及随后进来的派翁和拉斐尔都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布兰东的脸很快就红透了，咳嗽着连着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才缓过来。

亚历山大见他们看上去说完了于是开口问道:“那个……布莱恩先生，虽然有些冒昧，我有些问题想问，不知……”

“什么事，说。”不知道戴维斯.布莱恩会不会回答亚历山大的疑问，但是总归是可以继续说下去。

拉斐尔很自觉地挺直腰板，神情严肃地为亚历山大站台。了解了什么的其实完全不知道啥情况的派翁站在拉斐尔旁边跟着一起站台。

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下用较慢的语速问道:“第一件事……就是我们还没有凑齐所有人进城和接下来行程的费用，所以想问问关于贫民窟分尸案的细节，看看能不能抓到犯人拿悬赏。”

“如果你们能抓到这个凶手的话，明面上悬赏是八十派斯，但是考虑到出资者的经济能力实际上只有一半可以立刻带走。所以我不建议你们把时间花费在这件事上，凶手很狡猾，甚至通过某种手段干扰了预言神术。”老练的缚誓者皱着眉告诉了几人他的看法。

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继续开口说道:“我明白这个凶手的危险程度了。那么，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作案手法、目击者证词之类的呢？嗯……也不光是为了钱，就是不打算掺和进去也可能碰到，如果那样就顺带解决这个案件也是好的。”这话着实考虑到了布兰东的心情。

“从涤尘之月第一周的周一深夜开始，之后几次也都是深夜，地点就是那些普通的小巷，都是不太靠近商业街的，手法都是匕首短剑这种短锐器造成的内部长撕裂伤口。也就是受害者都曾经反抗过，从而扩大了伤口。只有在白天发现尸体的人，没有有用的线索。”

“涤尘之月是？”亚历山大提出这个问题，现在才觉得以前应该有测算时间的单位。

“新纪年法，六个月份中的第一个。这个名字的来源是这一时间段常刮大风还伴有小雨。”后面的派翁都抢前开口。

“哦……具体来说，第一次是几天之前？”亚历山大能理解一个月有六周，一周有十天，但是她真不知道今天是周几。

“今天是周四，也就是三天前。”布兰东补充道。

“唔……多谢提点，还有件事。”亚历山大缓了口气。“之前……布兰东显露过的那种光辉，某种可以产生治愈效果的能量么？第三开拓队的队长身体状态堪忧，而且……雨林的湿润环境现在已经危及到了他的生命，虽然暂时有之前第二开团队的人用法术缓解了，不过并不能根治。队长提到过缚誓者的导圣之手或者牧师的神术可以治疗他的疾病。”

戴维斯.布莱恩沉默了一下。“导圣之手这种力量确实可以治疗伤口和短时间染上的疾病，但是这必须接触到本人才行。在这个地方，需要超凡职业者坐镇。罗南主教和我都脱不开身。据我所知在首都的大教堂有一些特殊的药剂也可以治愈疾病。”

“唔……多谢指教。”亚历山大行了个礼:“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亚历山大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我问完了，接下来去吃个午饭然后等到下午二时去参加拍卖会吗？”

“可以啊。”丘得密站在楼下看上来，然后点点头。

“没问题。”拉斐尔轻轻的踏上楼梯，这里数他的装备最重。

四个人在楼下等，布兰东平复自己的气息换好装备走下楼来，看着他们怅然若失地想着什么。

亚历山大注意到布兰东的情况，悄悄地站在旁边盯着他不说话等他清醒过来。

“有钱人才能去的拍卖行，真好啊。”派翁站在旁边看着冷不丁说了一句。

听到这里布兰东回过神来，见到大家都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对亚历山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在想别的事情。”

“啥事情？方便说吗？反正我们现在手上没情报不知道干什么。”亚历山大动作自然的拍了拍衣服的下摆。

“关于晋升传奇的事情，还太早。如果你们打算了解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会影响你们对自己晋升传奇道路的理解。”布兰东嘴里吐出四个人都很耳熟的词汇。

丘得密迈开步伐，走在最前面但也留心着谈话。

“传奇？”拉斐尔琢磨着这个熟悉的单词。

“晋升传奇是指？”派翁问道。

“世上的东西总是相互影响的，但说无妨。”亚历山大有些好奇了。

“传奇一开始指的是在超凡职业者的领域达到传奇级别的意思，后来用于简称传奇阶段的超凡职业者。嗯……晋升传奇的道路要么一脉相承，要么独一无二。”布兰东继续解释。

“缚誓者便是比较容易晋升传奇的道路之一么？你们不是信奉神祇么。”拉斐尔看着布兰东，想起之前他身上的超自然力量。

“缚誓者的力量并不是神赐予的，我们的力量来源于不懈的坚持，艰难的训练和神圣的誓言。”布兰东纠正了一下，但又说道:“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借助太阳领域的力量，一般来说这是牧师借用神力才能完成的。”

“独一无二啊……那没事了。”派翁挠了挠头。

“这不是……必然的吗……除了一脉相承和独一无二……”丘得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表情很失望，也不知道是为啥。

“除了传承下去的传奇职业，其他传奇职业的能力都是独一无二，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份。而圣武士有五个传承的传奇职业，分别是崇圣猎邪者，苍银嫉夜人，不落之盾，真理之锋，还有我们这一脉的圣域巡游使。”布兰东回头看了看灰鼠商业街的街道办公室，喃喃了一句。“果然是放弃了自己的顿悟，打算继承崇圣猎邪者吗？”

“大概就是所有圣武士里总会有五个人继承这个……传奇职业？的意思？”亚历山大晃了晃脑袋开口说道:“行吧，好像确实离我们挺远的，还是先去吃饭吧。”

“吃饭去吃饭去。”派翁挺高兴，毕竟吃正经饭总比吃草强。

“唉。”没怎么听明白的亚历山大晃晃悠悠地走向广场，一路上东张西望。她还顺便买了一条热气腾腾的白面包，由拉斐尔提着面包袋走在队尾。

布兰东放慢脚步等和拉斐尔步伐一样:“我先吃一口垫一下，太饿了。”说罢，拉斐尔提高袋子方便布兰东抽出一片开吃。

跟在亚历山大身后的派翁寻思着要不要找布兰东拿根头发，防止以后误伤。想了想还是算了，容易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