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末灰雪录 残余之城——跨越长空的理想 第十五章 “死亡”

埃斯特带着菲尔开始逛小吃街这种地方。“对了，卡林昨天在你睡了之后给了我一张契约，说可以增强你的力量，你有兴趣么？”

“好吃吗？”菲尔问道。

“不知。”埃斯特拿出契约给菲尔看看。

“看起来不好吃。”菲尔把一块有纸包着的糕点连纸塞在了嘴里吃了下去。

埃斯特收了起来，备用。

“菲尔除了吃也比较喜欢画画？给你买一些画纸和工具怎么样？还是菲尔更喜欢每天逛街吃小吃？对了，现在有很多吃的，没必要连包装纸一起吃哦。”拿着一块糕点，把纸剥开，喂食。

“神大人给我吃过很多美味的纸，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吃灵魂。”菲尔来者不拒，似乎有无底洞的胃。“画上图案的纸比较好吃。”

“美味的纸？菲尔知道是怎么来的么？灵魂的话，或许浮空城上会有机会吧。”埃斯特问道。

“不知道。”菲尔摇了摇头。

“那什么样的图案，菲尔会画么？逛完回协会的时候顺带帮菲尔挂个任务好了。”

“会呀，我可是大师。”她捏了捏小拳头。

【大师？】埃斯特回想起当时地上的涂鸦，火柴人，菲尔真的是大师么？不过总归去买一些绘画工具吧。

向附近的商铺打听下比较好的绘画相关工具出售的商店，逛完小吃街就带着菲埃斯特带菲尔买了一些绘画用具放进了空间装备中。菲尔似乎已经看腻了行人和店铺，不再投向好奇的视线，安静地跟着走。

虽然埃斯特过去也来过这边进行协会的任务，不过确实没有好好逛过这里。这次带着菲尔也正好逛一逛，有没有什么绘画展，或者特别的景点，也找一找各种特别的小吃店之类的。

罗塞玛尔很大，毕竟是塞鲁斯公国的首都，女皇脚下。虽然参与不了名流齐聚的定期开放的绘画展这种艺术活动，就算是吃喝玩乐，一天时间也只能逛遍一小片区域。

与其说是带人，不如说自己也很尽兴，大部分人都会喜欢适当的享受。

菲尔对此不排斥也不表现出太大热情，也能够观察出来，菲尔的心思放在了观察“死亡”上，而死亡并非被她局限在单单一个生命的终结这样简单的概念。

晚上自然是带菲尔去黄金羔羊用餐，并且预定一下烤全羊，一千林赛的那种。无法估计浮空城的探索时间长度，但是至少时间不会低于一个月，所以还得多买点打包。

一天结束，卡林和埃斯提分别来到了餐厅，依旧是络绎不绝有食客进出。也是凑巧，一个前脚进门，另一个看见了对方，可能这就是命运？

“卡林你也来了？我带菲尔用餐，顺带预定明天的烤全羊，还打算晚上回去通知你们呢。”

“啊哈，我就是打算问点事情，毕竟这里晚上才开门。你说这里有没有做食物开工的？”卡林开始四处张望，打算找餐馆的人问问。

“好香。”菲尔打着哈欠，抽了抽鼻子。

“应该可以的，至少有追求的厨师也会追求更好的食材。烤全羊要预定，明天才能来吃，今天只是吃点其他招牌菜。”负责接待埃斯特的侍者可能见过这种特殊要求，他告诉卡林的确有这个业务，但是得加钱。

“要多少？我帮他出呗，当然我付不起那就得卡林你自己出一部分了。”卡林陷入沉默，然后默默地看向埃斯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那还得你破费了。”

“那张契约应该还是很值钱的，虽然菲尔兴趣不大。”

“得加钱。”侍者和老板几乎一模一样。“加工费和额外食材取决于加多少钱。”菲尔趁着没人注意她，把侍者放在桌子上的纸质菜单卷成卷塞在嘴里吃掉了。

“诶？这菜单菲尔很喜欢吃么？麻烦这边先上一些菜吧，菲尔应该是饿了，另外这些菜单纸多少钱一份，也再来几份吧。”侍者尴尬地笑了笑，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种场面真没见过。

加工冷拼，希望能减少损耗和吸收难度。后面的要求可接受不了，因为厨师就不懂这个。前面的属于基础中的基础，也不用卡林说。配些增强体质的食材或者是软化肉质什么的材料，总之能减少损耗辅助吸收就好。在尽可能减少副作用的前提下，来点酸辣的，刺激味蕾的就行。

“酸辣口味，降低活化气血的作用以适应体质弱的人是吧，好的。那么您的明天一起就餐还是把加工好的冷拼打包带走？打包的话考虑到保存效力，肯定品质会降低一些。”侍者记下来要求。

“明天一起吧，这样的东西我觉得还是别浪费的好。”卡林点了点头。

“了解了，那么客人，有多少预算，或者说垫付多少定金呢？”卡林又尴尬的看了一眼埃斯特。“你看这……”

“不是说取决材料么，费用怎么算的。定金按正常规则走就好。”埃斯特说道。

“最高档以这个分量计算，拿最珍惜的食材来加工，就上千林赛了。”

“就这个吧。一两千我还是拿的出的。”埃斯特敲板。

“请去点餐台缴纳一成定金，您今天的餐很快也会上来，届时还请慢用。”侍者带着猿肉离开了。

“对了，菜单也记得再拿几份，放心，会算钱的。”埃斯特叮嘱道。

但是要邀请几个人吃呢，这些分量给七八个人吃完全没问题。诺尔，卡林，两个小孩，算上自己和菲尔六个人了，其他人不熟。这样会剩下十片大肉。

“噢对，再加一个人份吧，这次的情报还真多亏他了。”卡林说道。

“行，我和服务生说一声。”埃斯特在餐后会和侍者说下这个事，吃过美味晚饭并结过今天的饭钱后返回旅店。“今天那个菜单是菲尔喜欢的纸类型？”

“我能吞噬灵魂，也可以品尝到灵魂和纸张上的过往，亦是一种奇异而令人沉迷的体验。”菲尔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

“菲尔你似乎对于‘死亡’也有一些不同的理解？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否是真的活着，八年前大失忆的事菲尔你知道么。如果不是还能在协会的纸质资料里找到一些自己的信息，当时我几乎完全茫然了呢，仿佛完全重新地活下来，当一个人完全被所有人遗忘，这到底是不是一种‘死亡’呢？”

埃斯特睡前和菲尔谈心，毕竟越了解对方，对于武器的同调自然也会越加有利。而且自己一直记挂着路德的事情，自己相信着对方没有死，这个事究竟是一种阻止死亡还是怎么的，随着时间推移在埃斯特的心里也是越发的迷乱。

“人的第一次死亡是停止呼吸失去心跳，第二次死亡是社交场合再也不会被谈及，第三次死亡是再也没有人还记得你。仅仅是停止呼吸、失去心跳只是最浅显的死亡，有很多方式可以复活。今天听了听，大失忆确实造成了很多人先前的身份彻底死去。”

“谨记，死亡亦是新生的开始。”菲尔用虔诚的声音闭着眼双手合十地说完，双腿一蹬倒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菲尔对于大失忆知道多少？和卡林他们越是相处，法革尼的记忆也慢慢地越来越深刻，这是我在‘自杀’么？啊，早睡早起身体好。晚安，好梦。”看来菲尔有着良好的作息，埃斯特做了一个合十的祈祷姿势，还是让菲尔先休息吧。或许这些话题应该在以后越发亲近熟悉后再继续沟通。

“不必担心，你就是你，每个人都会成为自己眼里的其他人，记忆的更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菲尔喃喃完就睡着了。

卡林用徽记联系了诺尔和两个孩子，顺便也拉上了亚蒙，问她是否一起参加。这次的线索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她带来的，自己还没正式感谢过人家呢。

“大自然的馈赠！”亚蒙乐呵呵地和卡林小兄弟勾肩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