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末灰雪录 交换的远航——死中新生 第十二章 价值

“我说，你们这里有笔吗，我没有随身带笔的习惯。”爱尔特说道。

“你身后，第三柜第五格抽屉里面。”于是爱尔特扭头打开，里面躺着十几瓶墨水，还有三根奇特的羽毛笔。第一只灰绿色但是有发着淡淡金光、第二只呈现朱红色还有血汽升腾、最后一只是墨蓝色，看一眼仿佛能感觉这只羽毛的主人曾经目睹过的一种浩瀚的存在。

摸着爱尔特拿出一瓶墨水，挑选墨蓝色的笔来填写表格。“有趣，你没选至高也没选纯净，反而选的是和谐。”白袍女性的声音传来。

“不清楚，只是随心意，对这支笔有好感。有兴趣和我讲讲这几只笔的故事吗？”爱尔特确实觉得这三只笔不凡，有些好奇。

“没兴趣，坐那边，我要抽一管血。”白袍女性指向一张白色的可以半躺的带扶手的金属椅。

爱尔特乖乖撸起袖子，在金属椅上躺好。“有三种强化手术你可以选择，可以和你现有的超凡特性产生不同反应。第一种会吞噬你的身体内的超凡特性，第二种则是让你你现有的超凡特性得到一定提升，最后一种则是单独提供新的超凡特性。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一定失败的可能性，而且说不定有副作用，如果你追求最安全并且副作用最小的方法，你最好选择第二种。”

“那就第二种吧，我准备好了。”爱尔特不想赌博。

随后白袍女性拿出一个突出一根针的玻璃圆筒，然后把针扎入爱尔特咯吱窝的血管，有一点疼。不过她抽了一点就拿出一块似乎是用酒泡过的棉花堵住针眼，然后抽出针筒，堵住针眼。“自己摁着。”

接着就是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让人昏昏欲睡。过了不知道多久，白袍女性递过来一块方糖。“把这个吃了，睡醒了就结束了。”

爱尔特接过方糖吃下，吃下没多久，强烈的倦意席卷全身，然后躺在金属椅上缓缓进入睡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爱尔特身上披着一张窄窄的白色床单，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衣服。“看样子，改造很成功啊。”她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自身增强了很多的魔力，然后翻身下床换好衣服。

“醒了，早点走，我该睡了。”挺远的房间深处传过来这样的声音。而门上有一个金属转轮，之前她就是拧的这玩意开门。

“嗯，辛苦了，好好休息吧。”爱尔特穿好衣服后，转动金属转轮打开金属门，离开了实验室。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个扭轮很轻松。门外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

爱尔特做了做伸缩动作，心想既然手术成功了，那便去见一下会长请示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吧，便朝着会长办公室移动。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门也都锁着，现在应该是晚上。

爱尔特一个人漫步在空无一人的探险家协会里，经历过之前的事件后，这种环境让她不寒而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希望会长还没有离开。

不过除了上面楼层的脚步声，也有两个房间里面有职员在收拾最后的文件准备离开，足以证明这并非黑雾之内。不过已经很晚了，会长室自然也是没人。

发现现在再去地下城赚钱换取住宿费用就已经太晚的爱尔特，决定厚着脸皮，回到地下四层的实验室打算借宿一晚。

然而。折返回去，别说是门，四层走廊的灯都灭了。上面楼层的声音也逐渐变小，过会地表层的大门怕不是要锁上了。而黑暗之中，研究部的金属门紧闭。

爱尔特十分无奈，只得在协会大门紧锁之前赶快离开，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住宿的问题。

此时协会外，路灯的橘黄光芒之间总有十几块石砖不在光线的范围内，喧闹的城市此刻只有风声诉说冬日之寒。

已是深夜，爱尔特在协会附近找了个长凳坐下打算冥想。身上这身衣服根本不挡风，亵衣还不合身，屁股还没捂热乎，上半身的体温就被风带走一大半。地下城说不定都比这地方暖和。

爱尔特对于在外露宿已经稍微习惯了，于是她蜷缩起腿，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陷入了沉眠。

她刚睡了一会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方向，有几个探险家从地下城入口的方向走来，带着装满了的大小包，其中还有几个袋子在往外冒热气。

自然，这长凳在探险家协会不远的地方，路过的人都能看见。其中一位短头发的女性探险家见状，和同伴短短交谈两句就小跑了过来。

“那个，这是刚刚出炉的，最后一炉面包。我们买的有点多了，要不要尝尝。”就常人的方式来说有些笨拙，但是身材只能说是矮小的女性探险家却鼓足了勇气，尽量以不伤害他人自尊的方式提供帮助。

“谢谢你，我太需要这个了。”爱尔特接过了这位探险家的好意，感激的点了点头。

女性探险家放下纸袋红着脸离开了，用的是纸袋，自然是价格昂贵的面包房才能做出的。切开的整条白面包，中间涂抹了上好的黄油，边微焦。爱尔特专心致志地啃起了好心人递来的面包。

面包吃到最后，却中了彩。爱尔特感觉牙齿嘎嘣一下，像是咬中了什么硬物，从嘴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源能晶石。估摸着大概能换十梅尔的样子，最小号了，商家的一种手段。

突然想起来地下城相对来说比较暖和，也可以去获取一下晶石换取住宿费。饱餐一顿爱尔特便擦了擦嘴巴，朝着地下城前进。

虽然空无一人，但是灯火却没吝啬。毕竟从中央水梯开始，一些派系以二十层为目标，夜晚回来也很正常。

虽然这里明亮而且比外面暖和，但是爱尔特现在睡意全无，比起睡眠更希望能确认一下经过改造手术后自己能强多少，这么想着，爱尔特进入了地下城。

很快来到了第一层，爱尔特一边慢慢地前进，一边使用侦测恶意扫描周围。不过老实说只要飞起来，这一层的怪物就没有威胁，问题只是魔力消耗的多寡。

而侦测恶意在这个地下城实属没用，毕竟这些怪物都没有智商，根本不懂埋伏。于是两场战斗之后爱尔特对自己使用飞行术，提高自己的机动性，无视地上的怪物从空中飞过，试图寻找进入第二层的入口。

用了一时两刻，爱尔特找到了通往第二层的阶梯，并通过阶梯进入第二层。而这里的怪物种类也差不多，只是有一些个体多了远程攻击的能力，身体能力也更强，但是依然无法对爱尔特造成什么危险。

至少诸如丢石子，射羽毛这些攻击就算命中爱尔特，也累计不了多少伤害。不过如果是没有进行强化手术之前的情况，估计没几下就得退回去了。

又是战斗几场后爱尔特在阶梯上喝下一瓶魔力恢复药剂休息两刻，并且决定就在第二层阶梯附近锻炼自己，与怪物作战到魔力消耗完。

最终，爱尔特保留了返回时飞行术所用的魔力，收获了十几颗晶石。不过等返回大厅的时候，天黑没亮。她将红色围巾系成一个小包把晶石收好，坐在大厅一个角落里开始冥想。

通过战斗，爱尔特明白了自己的变化。这次的强化手术除了提升了魔力和身体素质外，体表的红色龙鳞更加密集且坚固了。

同时爱尔特现在也可以放出类似巨龙的威压了——不过巨龙的龙威是大范围性的，她的只能针对较近范围的并且还对地下城这些没脑子的怪物无效。

冥想时改变的时间感官可以帮助冥想者快速度过时间，但是一般的冥想法只能坚持四刻钟，那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当太阳升起代替了繁星，也已经有勤奋的探险家单人或组团进入了地下城猎获掉落物换取钱财。

爱尔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已经不断有人出入的大厅，抱起自己昨晚的战利品站起来，打算先去将掉落物换取钱财。

这十几颗很小很小的源能晶石一共换了四派斯四十六梅尔。如果不用和药剂的话，以这个赚钱速度，的确比普通人多得多了，但是在探险家里面也只比普通的下级探险家强一点点。

爱尔特看了看兜里的钱，心想今晚的住宿应该不成问题了。这么想着，她朝冒险家协会前进，打算询问一下会长下一步对自己的安排。

然而当爱尔特再次来到会长办公室时，门上挂着无人的白色金属牌。她叹了口气，觉得会长这种大忙人不在也挺合理，打算去地下二层报告任务的地方问问有没有任务安排。

爱尔特来到大厅，但是职员那里并没有上司给爱尔特下放的特别委托。这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前进目标。

离开了协会的安排和帮助以后，爱尔特凭借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什么。这或许就是会长想要向高层证明的爱奎尔特的“价值”。

一直以来，协会采用的方针现在改为了放任爱尔奎特，依靠她的自主性成长，而不是安排好一条需要很多年才能得到所谓的回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