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末灰雪录 并行军势——回转的潮声 第四十一章 冕下一人怎空寂

卡林在上菜的时候问了问那个兼 职侍者的老板，关于首饰的问题。

而看板娘告诉卡林虹袖城没有首饰店铺，贵族用的也都是很普通的金首饰，来源是黑市。

索菲亚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打听了一下现在首都的情况:“为什么现在的王都看起来经济状况比其他的城市要低，最近虹袖城是不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问到第一件事，看板娘就很诧异了，她完全不知道其他城市的经济状况……大事的话除了节日以外就是国王演讲。除了旅行者，还有经常走动的商人以外，普通市民不会知道太多事情，因为没必要。

索菲亚的第二个问题是这里有没有什么大众娱乐的场所，另外这个节日具体是怎么举行呢？

娱乐场所的话有马戏团，剧院，音乐会一类的。而节日名为数露节，持续两三天的小节日。简单的说，是因为农民这一阵农忙结束后没有事情干只能数露珠，于是发展成了这样的节日。

卡林问了问数露节有什么流程或者风俗。但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家出去，吃点好吃的，逛街一类的，可能有举行的小场的活动。

索菲亚又问国王演讲有没有说什么具体要怎么举行？比如是不是大家都得过去之类的信息。

但这演讲全凭自愿去看，当然要是当上兵，待遇很好，一些多子家庭可以缓解很大地养育压力。

卡林在后面问看板娘这里是否有神殿，有的话在什么位置。随后得知了得知了黎明女神教会的大教堂位置。“这里晚上店铺都开吗？”他又问道。

看板娘看了一下旅店大厅的座钟，随后告诉了他:“八时一般大家都休息了，现在已经的七时二刻了。”

索菲亚开口询问是否有圣耀之神的教堂，结果是没有。紧接着札特表示要去大教堂送信。

“也对，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大教堂？早点完成任务好安心。”索菲亚同时心里盘算着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向索菲娅的牧师寻求帮助，虽然不清楚她们是否了解到这里血族的事，并心里暗暗希望别遇到小说里教会人员背叛的片段，像罗南主教那样……

“赞成，这些东西越早搞定越好。”卡林让护卫队们在旅馆里休息，四人人去神殿完成任务。

“也好。”迪奈菲尔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搞不好会被教会当成邪魔或者异怪，但只要不进门应该就没事——据他所知一般的牧师和圣武士都不会乱用侦测能力或者法术。

理查德坚持要跟着几人，卡林也没有异议，索菲亚就让他跟上出发了——札特和迪奈菲尔不是那种有异议的人……

一路上理查德告诉几日上一次他们来时的事情，因为进城时黄昏的时候人很多，就没有说。

多年前这个城市并非如此，官员们很腐败，商人们尽可能地赚取钱财。贵族的享乐奢靡之风盛行，但是也算得上是个繁茂的城市，平民也比较富足。如今的情况像是整个城市的经济倒退了一样……

“是什么让这座城市变化这么大呢……理查德，这城市还有什么变化？”索菲亚思索着，但其他的不知道。

“你们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两年前吗？”卡林问道，理查德告诉他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三年前离开的，也是这个月。

“说起来我也算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希望这里的教堂会有我们要找的人。”札特她是真迷糊。

四人穿过夜色，跟着理查德抵达了信奉黎明女神索菲娅·费尔南达的大教堂，虽然说是大教堂，却只是比之前城市的普通教堂大了一点。

一位身着红紫之色的华丽衣衫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女性正在和一个拿着紫色大书的灰袍白胡子老人在教堂门口告别。

“啊，父亲大人，您也保重。”不再压制自己听力的卡林听到那个女性轻轻说了这句，但是他们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像是父女。

索菲亚在一旁默默看着，打量着那两人，通过穿着判断他们的身份。而从女性身穿的衣服可以知道，她肯定处于富裕的生活环境下。但是从商，还是官吏亦或者贵族，甚至是王族就无从得知了，少女并不了解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的上流社会。但那位白胡子老人很显然是教会的神职人员。

索菲亚小声地询问理查德是否认识那两人，但哪里有那么凑巧后者摇了摇头。

那女性略一低头致意，离开了。见时间不早了，卡林也不管人家说的什么，上前询问。“请问这里还开放么？我们是奉命前来送信的。”走上前去，他借着挂灯的火光才能看见这位老人浑浊的眼睛，恐怕他的眼睛并不能看见。

札特看着卡林与老人谈话以后，就跟上前去补充。告诉老人自己来自哈文行省的侍奉希瑞莱的祈礼牧师，此次前来是过来送一封很重要的信的。在札特接话以后，老人把头扭了过来对着札特说道:“交给我就可以了，辛苦你了，小姑娘。”

“额，需要我们给您读一下吗？或者您有什么需要我们转交的么？”卡林问道，从失明老人的形象和语气来看，他就算不是大主教，在大教堂的地位也应该是仅次于大主教，或者同级。

所以卡林可以从那句父亲大人可以判断出女性的身份之一——当然，身为身居高位的圣职者的子女并非不能有其他显赫的身份。

“谢谢关心，老朽能用特别的方式阅读，不必关心。这信，已经确实送达了，我就是黎明女神教会的教皇。”老人的语气并无威严，只是平淡而单纯地表示了自己的身份，让几人不必再挂心。

“失礼了，那么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给来信者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告退了。”卡林哪里能想到这位失明的老人就是教皇呢。

“给你们一个忠告吧，尽快远离这个漩涡的中心，你们应该身处的地方并非是这里，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似乎谁也无法不付出代价就抽身离开。”教皇转身，缓慢地向教堂大门走去。

【看来这里真的出了很大问题啊……】卡林尝试看一眼大教堂里面的布置，有个年轻的牧师为教皇打开了一个门缝，但他的视线只是扫到了昏暗烛光下的普通教堂椅，和一个宣讲台。

【他指的是这个城市里的叛军和血族吗……但如果教会知道这里有血族，而且真的有血族盘踞在王室的情况发生，为什么会只是这样的反应呢？】索菲亚思索着，但也不太确定黎明女神教会在这里的立场和想法。

虽然不如圣耀之神教会对待黑暗中那些邪祟的态度没有那么激烈，但是姑且索菲娅.费尔南达毕竟是执掌太阳领域的神祇并且为卡莱文.德勒士缇史凯德的属神。

“那我们先回去？或者路上要不要找找那个所谓的黑市？”卡林问向索菲亚。

“我都可以，现在还有点时间。”索菲亚望了望刚刚女性离开的方向，问理查德那是通往哪里的。后者回答那一条主要街道的方向，所以少女不能判断出那女性去了什么地方。

“就是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了，而且怎么听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卡林四下看看，有没有还开着但是没什么人的店铺。

但大教堂附近这一片好像没有店铺，似乎都是民居，而且两侧的主要街道的灯火密度已经在逐渐降低了。

“理查德，你来过这里，有听说过那黑市吗？”索菲亚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

“那次我们只停留了三天半。”理查德再次摇头。

“这样啊，那好吧。”索菲亚点点头。“不过这看起来快要到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那回旅店再问问？”两人还没敲定明日的行动计划。

“嗯。”索菲亚点了点头。

四人回到旅店之后卡林找看板娘或者店老板去了，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那个所谓的黑市在什么地方。但旅店的其他员工都没有听说过黑市，看板娘也只是听说过。

索菲亚则去打人一下关于黎明女神教会教皇以及那个女性的事。但先不提教皇，女性的事情几人也是偶然间才碰到了，若非卡林听到了轻声的告别，索菲亚大概只会以为那是个信徒而已。

至于教皇，民众知道，但是教皇很低调，他们更了解给他们治病的普通牧师一点……

“这里的人们都很早休息吗？”卡林已经准备休息了，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他都得知王都人八时一般就上床熄灯了，八时三刻以后街上就只有巡逻卫兵们的提灯和天上的明月为这个城市的夜晚照明。

而且这里的夜晚并不是宵禁，只是人们不上街，店铺都关门罢了。之后卡林也回屋整理内务了，洗漱完之后关窗冥想——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吸血鬼存在的影响，但业余的娱乐方式很少也是事实。

既然现在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信息，那索菲亚就回去房间，进行日常的记录和学习之后，洗漱一番就打算休息了。在休息之前，使用命运警示，将自己和隔壁卡林、迪奈菲尔一同视为目标，观察接下来的情况。

虽然任何法术都会释放出魔力波动，要是有已经布置好的全程监视网，或者是有实力远超索菲亚的施法者能察觉到，但索菲亚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但这个预言系法术完成后索菲亚没有看见任何危险，而没有危险的情况都是一略而过，具体发生了什么就无法得知了。

之后，索菲亚陷入了今夜的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