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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青春校园 > 重生2004:独行文坛 > 第349章 此地长眠者,曾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骄傲!(3更合一,求月票)

李东记录的笔尖在在采访本上悬停了一瞬,忍不住问道:“你不担心这样的批评,会引来更加激烈的‘审判’吗?要知道,帕慕克现在可以说‘如日中天’,在世界文坛享有巨大的声誉。

你今天话说的这么‘重’,会不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呢?”

张潮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展现出一种舒展的姿态,轻松地道:“这就‘重’了?那说明你对这次采访做的准备,还不够充分啊。”

李东:“……”

张潮没有管目瞪口呆的李东,自顾自地继续道:“他站在一个托尔斯泰、普鲁斯特、乔伊斯、奥威尔、哈代未能获得的奖项的光环中,以与普吕多姆、比昂松、赛珍珠、奈莉萨克斯、希尼并肩而立沾沾自喜。

并将之作为批评其他人的最大依仗——你不知道后面这些人是谁?是啊,除了赛珍珠,剩下的人都是我昨晚查了资料才知道的,背诵这几个名字花了我好大功夫呢。

他们也都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哦!”

李东问道:“你的意思是,并不是所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都能在文学史上留名?”

张潮点点头道:“当然,有些名字注定只是‘诺贝尔奖得主’的注脚,而另一些名字本身就是文学史的正文。”

李东又问道:“从拒绝马悦然院士开始,你就一直在强调对诺贝尔文学奖及其背后评价体系的警惕,那如果很多年后的一天,你也有幸获得提名,甚至最终得奖了,你会怎么看待今天自己的言论呢?”

张潮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到现在才真正进入了采访的状态。”

随即认真地回答道:“这是一种假设,而且是距离‘今天’非常遥远的假设,任何回答都因为这个时间跨度变得非常危险。

它虽然不会马上兑现成飞向自己的回旋镖,但是在某一天可能会成为正中眉心的子弹……”

李东也笑了,他说道:“那你可以选择不……”

张潮则打断了他的话,轻松地说道:“我当然选择回答。如果你假设的事情发生了,我会庆幸自己在今天就已经做过所有关于它的演习了。

我想我会在领完奖以后,带着获奖词去给年轻时的自己扫墓,墓碑上刻着一行字——「此处长眠者,曾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骄傲!」”

李东道:“这似乎是一种妥协?你认为自己今后会认可诺贝尔文学奖所代表的评价体系?”

张潮道:“这是从你的假设出发,进行的一种构思。”

李东迷茫了,问道:“我的假设?”

张潮笑道:“你不记得你刚刚说的话了?其中有一句是‘有幸获得提名’,你看这个词组本身,已经暴露了诺贝尔文学奖背后评价体系的强大影响力。

当我们在讨论文学价值时,不该用‘有幸成为被选择者’这样的被动语态。”

李东醒悟过来,连忙补救道:“那如果是‘诺贝尔文学奖有幸能颁发给你’呢?年轻的你的墓碑上,会刻着怎么样的一行字?”

张潮瞪大了眼睛说道:“那就说明年轻的我还没有死啊,为什么会有墓碑?”

李东尴尬地道:“看来你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意见,并没有在央视《面对面》的节目里说完。”

张潮道:“那一期节目,我主要讲的是我们中国人和中国作家,不应该对诺贝尔文学那么趋之若鹜,甚至为它阻碍了自己开拓汉语表达新荒野的脚步。

但并不是只有中国人是它的‘受害者’,整个文学世界,可能都被它所扭曲。”

李东惊讶道:“有这么夸张吗?”

张潮道:“从严肃文学,或者纯文学的角度来讲,也许我说的还轻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权威性,本质源于世人对它的过度想象,托尔斯泰、普鲁斯特、乔伊斯——这些名字的重量不需要任何奖项背书。

但另一些名字却恰恰相反:他们被奖项重新定义,继而成为定义他人的标尺。我们不得不承认,诺贝尔奖本身或许没有权力意志,可当无数人将毕生创作的意义锚定在它身上时,奖项便成了一面魔镜——

有人从中照出自己头上戴着虚妄的桂冠,有人却看见自己沦为镜子的囚徒。”

李东问道:“你说的是帕慕克?”

张潮道:“身中魔咒的,不止是帕慕克!”

李东深吸一口气,知道采访这时候才真正进入了“深水区”,于是问道:“魔咒?诺贝尔文学奖不是挖掘了很多原本并不被关注的优秀作家吗?这对世界文学来说,应该是一件大好事。

有人说它就像大海上的灯塔,照亮了航线上那些黑暗的角落,让那里的航船,也能来到主航线上。”

张潮赞同道:“这个比喻很恰当,纳吉布·马哈富兹就一度被世界所忽视,因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才进入世界读者的视野当中,这是一件好事。

我不否认诺奖的评选偶尔能挖掘出被忽视的杰作和作家,但当有的获奖者将这一荣誉视为凌驾文学本身的权杖,甚至以此虚构出新的等级制度时,奖项就已经背离了文学的初衷。

我这里说的,可不止「诺贝尔文学奖」。”

李东:“……”不是「诺贝尔文学奖」,同时又在张潮这个作家“射程范围”内的,那只有……李东内心打了个寒颤,哪里敢追问下去,只能听张潮继续“自由发挥”。

张潮的声调变得有些冷漠、疏离,不再是之前的轻松,甚至带有点戏谑,他对着采访镜头淡淡地道:“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不介意诺贝尔奖有预设的价值观立场。

我向来认为,真正值得警惕的从来不是诺贝尔奖的立场,而是‘强弱对话’体系中,‘弱者’一方根深蒂固的权力崇拜。帕慕克先生或许认为我的抵抗是一种表演,但我想提醒他——

那些真正伟大的作家,从来不需要用奖杯去论证自己该站在历史的哪一侧。他们书写,然后等待历史选择站在自己这一侧。”

李东听到“他们书写,然后等待历史选择站在自己这一侧”这句话,忽然有种头皮炸开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笔有千斤之重。

这样的警句,竟然要由自己记录下来?

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就是这么做的,是吗?‘书写,然后等待历史选择站在自己这一侧。’这才是你对我刚刚那个假设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你了,是因为评委们为你改变了他们的价值观立场,而不是你改变了创作原则,投入他们的怀抱?”

张潮下巴略微抬了抬,道:“「此地长眠者,曾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骄傲!」”

李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他翻了翻手里准备的问题卡片,竟然没有一个能和现在的情况对上。

最开始,他认为张潮的言辞不会那么激烈,结果张潮上来就把桌子给掀翻了,用难以想象的尖刻反击了帕慕克对他的批评;

接着,他觉得这是一场充满“八卦”意味的“私人恩怨局”,张潮会继续攻击帕慕克——他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现在,采访已经完全奔着自己把控不了的方向去了。

李东的内心是既崩溃且骄傲,但采访还得继续,在采访室外全程监控的报社领导已经通过耳机进行指示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其实这就说回到最开始你拒绝和马悦然院士见面的原因了——这确实是一种抵抗的姿态,抵抗自己被诺贝尔文学奖背后的评价体系所同化。

我这样总结,你认为可以吗?”

张潮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在厦大访学期间,和同学们说帕慕克一个人开启了土耳其文学的‘现代性之路’,这是一位文学巨匠的大手笔。

但一个国家或者民族的文学走上‘现代性之路’,是有很多方式的。帕慕克先生代表了典型的‘外部认证’路径,依赖欧洲文学乃至诺贝尔奖的评价体系赋予其创作的合法性。

这么做当然没有问题,也是许多地区的选择。他们将现代主义、意识流、魔幻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引入本土文学的表述当中,用一种欧洲人更容易理解的方式创作杰作。

而我则坚持‘内部生长’路径,我想扎根在中国汉语文学的文化脉络当中,在与母语读者的深度共鸣中建立价值根基,在这个过程当中,所有外来的文学技巧,都要为此服务。

其实这两种路径本可以并行不悖,但当外部认证的体系试图吞噬内部生长空间时,抵抗就变得必要。这也是我在创作新过程当中绝不动摇的一点——

真正的文学创新永远诞生于作家与母语文化的深层对话,而非对国际奖项标准的揣度逢迎。这不是什么文化对抗的宣言,而是一个简单的事实——

文学的生命力,永远在于它能否在人类心灵深处播种,而非在评价权力体系的橱窗里展览。”

李东听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直到领导在耳机里多次提醒他,他才惊醒过来,然后问道:“今天的采访,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我没有想到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背后竟然有这么宏大的民族命题。今天采访的最后,如果要你送一句话给帕慕克先生,你会送什么话呢?”

张潮沉思了一下,说道:“一句话吗……「历史会记住谁在书写星辰,谁在擦拭奖章。」”

李东听到以后,心中难掩兴奋,这句话可太犀利了,简直是对采访的最好总结,但是他仍然问道:“如果送一句话给读者呢?”

张潮微笑起来,声调也变得温柔,他轻声说道:“我还是给自己的书打个广告吧——翻开这本书时,你读到的不是我的文字,而是所有在异乡与故土之间跋涉的灵魂签下的永恒契约。”

采访结束了,张潮有些疲惫地站起来。

要反击一位世界范围内享有崇高声誉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对自己的批评,要说不做足准备是不可能的。力度、角度、高度,缺一不可。

既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孩子在大哭大闹地索要糖果,也不能过于克制,这样的姿态在这种语境当中不是谦恭有礼,而是卑微、懦弱。

这种表达上的压力,张潮在准备这场采访时,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

李东上前紧紧握住了张潮的手,感慨地道:“这是我记者生涯做过的最好的人物采访——你说的太好了。我应该为自己感到惭愧,如果我的问题提得更好些,说不定你也能发挥地更好。”

张潮笑了笑,语气比接受采访时显得虚弱了不少:“你做的很好了。今天我讲了不少得罪人的话,你们刊登的时候,恐怕要面临不少压力。”

这时候采访室的大门打开了,《燕京青年报》人物特刊的负责人徐汉梁走了进来,同样紧紧地和张潮握了握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领导沟通过了,今天的采访会一字不落,做成增刊在明天发售!”

张潮点点头道:“那就太感谢你们了。”

徐汉梁转头对燕京电视台来拍摄的摄影师道:“我和你们台的老王沟通一下,采访视频最好也尽量能以全貌播出。张潮的话,太给中国文学——不,是给中国人提气了!”

摄影师高兴极了,毕竟自己的收入和拍的内容播出时长密切相关。

果然,徐汉梁没有食言,第二天的《燕京青年报》为这次采访专门加了一版增刊,不仅全文刊载了采访的全部内容,更是邀请作协荣誉主席王蒙,写了一个长长的「导读」——

《张潮回应帕慕克:诺奖“保质期”保不住文学永恒性》

【在这个秋意渐浓的清晨,当我读到张潮与帕慕克的这场跨越欧亚的思想交锋时,不禁想起钱锺书先生那句“东海西海,心理攸同”。

钱锺书先生讲的是东西方作家在创作时的心灵相通之处,但那都是遥远的文学“田园牧歌”时代的事了,那时候大家可以“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为彼此保留美好的想象。

今天的文学世界已经大为不同。据说互联网时代让“世界”变成了“世界村”,这我还没有看到——但文学世界正在“村化”我是真的看到了。

只不过和大家想象的不同,“文学世界村”的村长不是我们。不仅村长不是我们,村治保主任、村会计也都不是我们。这时候,我们应该怎么“搞生产”呢?是听村长的循循善诱,还是治保主任的大棒恫吓,还是村会计的利益诱惑?

在这种困局当中,张潮这位青年作家以惊人的理论锐度,将原本局限于个人创作观的争论,升华为对整个人类文学评价体系的哲学思辨,也给中国文学指出了一条可能的道路……】

当天的《燕京青年报》上市不到3个小时,立刻就脱销了。《燕京青年报》编辑部的电话更是被打爆了,数不清的媒体要求转载这篇采访。

而互联网则以远比传统媒体更快的速度,把张潮的采访内容传播到了每一个关心中国文学的角落里。

网络世界再次为张潮的宣言而沸腾。这次采访中他的金句,更是成为许多人QQ签名——

「此处长眠者,曾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骄傲!」

「奖项是一面魔镜,有人照出虚妄的桂冠,有人沦为镜子的囚徒。」

「历史会记住谁在书写星辰,谁在擦拭奖章。」

当然最受欢迎的是那一句——

「真正伟大的作家,从来不需要用奖杯去论证自己该站在历史的哪一侧。他们书写,然后等待历史选择站在自己这一侧。」

论坛中关于张潮的“争议”一时间彻底平息下去,现在网友们对张潮只有“顶礼膜拜”:

「要我说潮哥还是太实在!跟那洋老头较什么劲?您就学于谦老师三大爱好——写、骂诺奖、刻墓碑,齐活!」——猫扑论坛

「笑死!帕慕克估计要连夜注册微博小号对线张潮,不过我就怕注册失败——系统提示“您的诺奖认证已过期,请充值文学保鲜剂,请重新提交资料!”哈哈,他会不会气死。」——微博网

「建议诺奖评委连夜成立“张潮语录背诵小组”,毕竟这位哥的采访全是金句。他嘴里的帕慕克简直是“斯德哥尔摩文学综合症患者”!」——榕树下论坛

……

报道发出的当天晚上,燕京电视台不仅在晚间新闻中简要报道了这次采访的主要内容,更在10点钟的时候,以「人物采访专题」形式,几乎完整再现了张潮回答的全过程。

数以百万计的观众,时隔数周,再次在电视荧幕上看到这张年轻的面庞。与在四合院接受采访时的轻松写意不同,这一次张潮身穿正装,头发也打理地一丝不苟,尽显郑重的态度。

而他说的那些话,对平常不太关注文学的普通观众来说,虽然有些难懂,但最基本的意思也都听明白了——

中国文学要走自己的路!

这个内涵,直接击中了大部分人的内心,对张潮的认可也来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少观众看完都给燕京电视台打电话,留言的热情一时间让电视台的值班人员都懵了。

燕京电视台趁热打铁,第二天的早间新闻结束以后,再次重播了采访!

与此同时,张潮的采访内容经过翻译以后,登上《人民日报》国际版的文化版块——《青年作家张潮回应诺奖得主帕慕克批评》。

【张潮的“双路径论”——外部认证与内部生长之辨,恰似为第三世界文学开出的两剂药方。他敢于指出某些诺奖得主患上的“斯德哥尔摩文学综合症”,这种勇气源自对母语文化的深层自信。

当他说出“历史会记住谁在书写星辰”时,我们听到的不只是对帕慕克的反诘,更是对鲁迅所倡“首在立人“精神的世纪回响。】

而《纽约时报》也在第一时间转载了采访的主要内容,不过由于美国媒体的特点,他们将重点放在了张潮对帕慕克的挑战上——《中国作家张潮挑战诺奖权威,掀起东西方文学话语权之争》。文章的最后写道:

【值得关注的是,张潮在采访中提到的自己的新,预计将于下个月与读者见面。经过这一次论战,这部作品无疑将被业界视为“内部生长路径”的理论实践之作。

既然张潮宣称要用汉语文学自身的脉络重写世界文学的规则,那么这部作品就承载着他是否能兑现自己诺言的重任。如果他捧出的是一部平庸的,或者重复的作品,那无疑他之前所有的惊世言论都会成为压垮自己的“稻草”。

但反之,帕慕克无疑将成为被献祭的“牺牲品”。

这是一场文学世界前所未有的“赌局”——一个全世界最有前途的青年作家,一个全世界最有声望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双双把自己的文学生涯作为筹码,押在了赌桌上。

即使10月11日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这场赌局也会让今年的颁奖黯淡许多。到底是张潮的激进宣言将重塑全球文化权力格局;还是帕慕克的伟岸身影华为铁幕,重重落下,斩断所有挑战者的希望?

让我们拭目以待!】

……

“这下压力就都来到了你这边啊。”张潮面前,坐着的正是刚刚给他的采访写过导读的王蒙,“我就说嘛,不要写得那么激进,你却不同意。

我老头子,也是第一次被你这么年轻的后辈,教着写「命题作文」。”

张潮呵呵一笑,用手摩挲了一下《原乡》样书的封面,问道:“那您对我有没有信心呢?”

王蒙面前同样有一本样书,已经被他翻到了一半,摊开放在桌子上。王蒙把老花镜摘下来,感叹道:“之前确实惴惴不安,现在嘛——”

他伸手拍了拍书页,继续说道:“我有点担心帕慕克了。”

张潮微笑道:“那看来我写的还不错?”

王蒙点点头道:“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可能是我这些年看到的最有野心,也最有想象力的。它模糊了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边界。

你的表达也很有意思,记忆之外、记忆之中,完全是两种风格,但恰恰又能衔接到一起——有趣,有趣。”

张潮道:“有您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王蒙问道:“具体什么时候发售?”

张潮道:“我们从日本回来以后吧,10月月底。”

王蒙道:“这个时间很合适……”

……

就在张潮他们闲聊的时候,远在美国的帕慕克,正狠狠把报纸摔到桌面,对着身边的女友基兰·德赛,用土耳其话骂了一句,只是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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