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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明末:我崇祯摆烂怎么了?! > 第132章 天选老农朱由检,金铲铲铲番薯

无党无派,千奇百怪。除却地域性党派,诸如浙党、闽党等政治性党派,阉党、东林党、帝党等,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党派,那就是西洋派,或者说西学派。这一派别的核心人物,那就是徐光启。

徐光启这一生著作繁多,既有对西方著作的翻译,如《几何原本》《泰西水法》等;也有自己的核心著作《农政全书》。在西学领域,徐光启独步天下,未逢敌手;但在教育领域却声名狼藉,因为他的弟子孙元化可把大明给坑惨了。

老头六十六岁了,跟袁可立同年。虽然学的是西学,长得却有几分仙风道骨,注重仪表,比起略显潦草的袁老头,倒是更符合大明传统士大夫的形象。并且他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留着那该死的长指甲,这一点足以好评。

说起来也惭愧,大明现在除了小皇帝,身居高位者就只剩下这群当打之年的老头了。

一个是老头们确实很强,还有就是朱由检虽然可以任命官员,但也要遵守基本的规则。任命资历功劳足够的官员,那叫顺水推舟;任命自己小舅子,那就是乱命,臣不奉诏了。

徐光启有幸被邀请进入内廷,混了一顿青云宴。不过这可能是朱由检开办过的最寒酸的一次宴请了。

御花园内,身穿名贵团龙袍和身着三品绯红孔雀补文官袍的徐光启,蹲在地上用金铲铲铲着御花园地里的甘薯苗。这玩意是徐光启进献《甘薯疏》的时候夹带的,朱由检一时兴起给种下了。

甘薯这种作物在万历年间就传入大明了,在两广、闽南种植得不错,亩产最高能够达到几十石,把大明的官员都震惊了,于是就有人开始尝试着推广,徐光启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最早将甘薯引进到松江府种植,大获成功;再往北带到天津,却没有这么顺利了。

番薯这种作物耐干旱,对土地肥力依赖不强,但是却不耐寒,扦插种植没办法在北方推广,只能用块茎来种植,冬天还要放到地窖保温储存,不然会烂。南方几千斤的产量到了北方就只剩下七八百斤了。

御花园里面的甘薯长得也很磕碜,不像在南方,一颗苗可以蔓延出去一大片。在北方种植的时候,甘薯都缩起来了,一颗苗只发出去七八枝向天生长,不趴着,枝条也只有小臂长,苗子不绿,焦黄干枯。

朱由检都以为要绝收了,但当他用黄金小铲掘开土层后,却看到了一簇簇的甘薯。

松松土提起来一看,这一株苗上有八个番薯,长得有点短圆咕隆咚的,表皮麻麻赖赖十分粗糙,个头也不大,跟丑丑的拳头差不多大,但不管怎么说,好歹没有绝收不是?!

除了番薯还有木薯,这玩意朱由检种着玩的,要他吃是不敢的,最多喂马。几百年前的西瓜都有毒,谁知道现在的木薯吃了会不会死人啊?!

朱由检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实验,不过用来喂马和大象很不错,它们吃了就醉,醉了就睡,长膘。

朱由检没觉得怎么,继续开挖,倒是徐光启给整得有些不自信了。为了避免被扣上欺君之罪,他给自己开解道:“陛下,橘生淮南为橘,生北为枳,此地气水土异也。

臣曾于天津试种甘薯,初因水土不服亦产量微薄,后改良栽种方法,终得亩产数石。陛下若允臣再试,必能令此‘南薯’在北地亦尽展其能,不负圣心。”

“无妨无妨,朕初次试种便有所得,亦算得上天选老农了。”朱由检举着铲子,笑容灿烂地说道。

砂砾在黄金小铲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泥土将昂贵的云锦龙袍弄脏。徐光启历任三朝,却从未见过如此帝王,如果皇帝手里拿着正经的农具就更好了。

挖了几斤甘薯以后,朱由检命人在花园里架起锅灶现场烹饪。首先是水煮甘薯,朱由检种的甘薯有两种皮,大部分是红皮,少部分是紫皮,但很遗憾,拨开以后都是白肉的。

徐光启在《农政全书》记载甘薯“皮薄而朱”,不过朱由检种出来的这玩意皮有点厚,表皮之下还有一层皮壳,苦涩梆硬卡嗓子,不好吃。

里面的白肉吃起来跟木薯很像,明明是水煮的却依旧卡嗓子,中间的芯纤维粗糙塞牙,总之这玩意不好吃。

徐光启见皇帝伸着脖子咽得难受,眼皮直跳,王承恩连忙递过来一杯茶水让皇帝顺顺喉。

“徐侍郎,你打算在北方推行甘薯种植,有何难处,需要朕如何支持呢?”朱由检问道。

徐光启胸有成竹,论说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他于是朗声道:“启禀陛下,首难在于‘民不信其利,官畏其烦’。北地百姓素重麦粟,视甘薯为南蛮异种,恐其‘味不如谷,藏不如粟’,更忧试种失败荒芜田亩。

臣于天津试种时,乡老便称‘薯根岂敌五谷?毋乱祖宗田制!’;地方官亦多安于‘农桑旧法’,若无朝廷旨意,必以‘试种需费、收成难料’为由拖延,正如臣在江南推广时,府县起初亦持观望态度,直至抚臣亲勘才得施行。

恳请陛下降《劝种甘薯诏》,晓谕天下‘甘薯可当荒岁之粮,一亩收数十石,其利十倍于谷’,并令户部将种植成效纳入地方官考成,种有成者升赏,怠惰者参劾。

次难在于‘种秧难北运,寒土难育活’。甘薯喜暖,江南育秧运往北方,数千里陆路,春日寒风易冻坏,夏日酷暑易腐坏。臣试种时以土筐裹秧、沿途浇水,仍折损过半;且北地土壤多碱,春播地温低,薯种易烂。

臣在天津采用‘客土法’、‘暖窖法’,虽使薯种发芽,但工本甚巨。

故请陛下于顺天府设官员专司甘薯育苗,拨内帑于淮安、济宁各建‘育秧暖房’,以陶缸盛沃土育秧,待清明后用官驿快马递送北方,运费由户部核销;令工部烧制‘陶制育秧盆’分发各州县,教民以牛粪、草木灰拌土育苗。

终难在于‘荒年易盗掘,丰收易贱卖’。甘薯埋于地下,丰收之年易遭流民盗掘,今岁山东饥荒时,便有‘掘薯充粮,田主追讨致斗’之事;若一州一县独种,丰收则粮价暴跌,如福建引种时,曾因商贩囤积,薯价贱如泥土。

因此,恳请陛下令刑部定《盗掘甘薯罪》,凡盗掘他人薯田者,按‘窃谷罪’加二等论处,地方官纵容者连坐。

陛下,甘薯虽微,实系国本。北地若广种此薯,遇荒年百姓不致流离,兵饷可足;丰岁谷薯兼收,仓廪可实。

若蒙准行,臣愿亲往顺天、河间二府督种,以三年为限,必使北方田野皆有薯根,不负陛下爱民之心!”

“命户部于北直隶、山东各府设‘甘薯常平仓’,丰年以每石银五钱收购,荒年以三钱平粜,价差由国库补亏,兼可作军粮储备。”

朱由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朕以为种植甘薯一事难以推行,最根本是因为朝廷的税收,收五谷而不收甘薯。

甘薯可以作为应急的粮食,却不能作为国家储备,因为甘薯不耐储存。人偶尔可以吃甘薯,但是吃多了却容易胀气,所以甘薯并不能作为主粮种植。但甘薯最大的优势是可以在不能种植五谷的地方种植,就比如现在的陕西。

古人云‘大旱洪水之后必有蝗灾’,蝗灾之下五谷绝收,甘薯却不为蝗虫所喜,这就是甘薯的一个好处。甘薯喜温其实并不喜湿,保苗之法太过靡费,可以尝试直接用甘薯切块来种植。”

“陛下对于甘薯竟有如此深的研究?!臣佩服。”徐光启恭维道。

朱由检撇撇嘴,说道:“朕近日反复思量,一条鞭法看似简便,实则苦了百姓。不如改回以往的税法吗,依据比例征收实物税,由官府统一折卖后再缴银入库,徐卿以为如何?“

徐光启闻言,皱眉说道:“陛下仁心可鉴!此法确能免去商贾压价、胥吏勒索之弊,只是

官府增设采买、储运、变卖诸环节,势必要增派差役、修建仓廪,加之各地物价参差,稍有不慎便会入不敷出。贸然改制,恐税收不增反降。”

“你说的朕也考虑过。然天下事哪得两全之策?凡事皆有利弊两端。

江南赋税繁重,粮价低贱,是以百姓多植桑麻以应重税。就说那松江府,棉作占十之有七,稻作仅十之有三,百姓常以棉、纱、布折算赋税。

倘若棉价骤跌,百姓便易因税银不足而倾家荡产,沦落为士绅家奴。

你要推行甘薯,按照你说的几条计策,还是很难让百姓遵从的。强令下去虽然是好心,但也依旧会造成民怨。

你跟毕尚书商量一下,哪里干旱比较严重,就先推广种植甘薯;北方原本收成还不错的地方,就不要折腾了,以免步子迈大了扯着蛋。

最优先的是将这玩意在陕西推行下去,种植以后就按照三十税一收甘薯,原本的粮税适当减少,替换成甘薯税,这样百姓就愿意种植了。”

国民生产总值在短时间内是很难有大的提升的,所谓改革就是改变利益的分配。

朝廷想多拿,要么损害士绅官僚的利益,要么进一步压榨百姓,要么两者一起压着,哪能凭空变出钱来呢?有时候国民生产总值蹭蹭上涨,工资却不增反降,为什么呢?

其实种地,朱由检很业余,但论起吃东西,他是专业的,专业吃货皇帝今天让徐光启开了眼。

除了刚开始那锅水煮白薯难吃得要死以外,还有红烧肉炖白薯、白薯糖、油炸白薯、白薯粉条、烤番薯、番薯粥、酱腌番薯、酸番薯、番薯丸子、地瓜烧!

肥肉搭配白薯其实是一绝,这玩意很吸油,淀粉混入肉汁之后就成了粘稠的勾芡,使得红烧肉的口感更佳。

明代虽然已经有了炒菜,但对于各种菜式的开发还是不够的,加上这时候人们有什么好点子都当成秘法,概不外传,所以做菜的方式还不够丰富。

地瓜烧口感不如黄酒,但这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意义重大,意味着番薯从一种杂粮变成了经济作物,也能减轻酿酒对于粮食的损耗,毕竟古代的时候因为粮食缺乏禁酒也是常态了,官府收甘薯难卖,难运输,正好用来酿酒,供应北方苦寒之地的军队。

至于甘薯淀粉,这玩意提取不容易,需要大量的水,只能在南方推广,北方是没有办法了。不过做成淀粉以后,就可以长期储存了。

这些吃食,有些是刚刚挖出来的甘薯做的,有些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徐光启那么会写,刚好可以把这些菜做成菜谱宣传出去。

当然,灾民是整不起这些花样的,他们只能吃烤的、水煮的,甚至是生啃,但是社会认可度提升以后,可以提高番薯的身价啊,这样农民就愿意去种了。

什么“番薯盛世”就是搞笑来的,代价是百姓营养不良、生活极其痛苦,但这玩意救灾确实有效。

徐光启现在是礼部左侍郎,他打算亲自到地方去实行他的番薯推广大计。其实在辞职在家的那一段时间,他就已经推广过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因为师出无名,官府不配合,百姓不喜欢,效果并不好。

后他给皇帝上《甘薯疏》,就是为了求个名义,得到朝廷的支持,但是朱由检婉拒了他的建议,决定把他调去户部,给毕自严搭把手。

老头一把年纪了,按照原本的历史,他没几年好活了,朱由检不想把他放走,怕是一放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头懂得太多了,不止是区区一个番薯的问题,军械改良也要他盯着,要不然全让他那个徒弟,大明火器“砖家”孙元化乱来,就太危险了。

但凡一门学问研究到深处,最终都会对这门学问祛魅,也只有半桶水乱晃悠的人才最是迷信。

徐光启对于西学的研究,已经深入了数学、物理基础,并且拥有非常丰富的实践经验,而其他的这些弟子同道之类的,大都还流于表面,于是出现了对西方技术的无底线崇拜、全盘接收。

天启年间,孙元化曾经得到重用,被派遣到辽东协助袁崇焕驻守宁远,结果他督造的西式炮台,因为水土不服,一味推崇巨炮理论,追求高威力、远射程,却忽略了中近距离的火力搭配,导致建奴只要一波突进到城墙附近,明军的火炮就废掉了。

其虽然有《经武全书》《西法神机》等著作,但却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货色,一旦实战就露馅了。

孙元化守城,红衣大炮管够,花费了几十万银子,却差点被攻破,害死了几千兵马,当时袁崇焕都要砍了他了,不过孙承宗觉得他是个人才,把他给保了下来。

孙承宗作为两帝帝师,其实保过很多人,但凡有才能的他都舍不得杀,所以救的人泥沙俱下,很难评。

孙元化确实对火器研发和射击有研究,但是他打仗的梦想还是不要满足为好,他跟袁崇焕是一样的,有自己的才能,但打仗还是算了吧,太坑了。论起战争操盘,还得看朱燮元。

徐光启跟皇帝的交谈不多,这是皇帝第一次私下里召见他。青云宴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但他都一把年纪了,也不贪图权位了,他只希望将自己的学问传下去。

毕竟西法在大明还是不被大部分士大夫所接纳的,他作为“圣教三柱石”之一,更是被儒家弟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此外,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大明的百姓了,不然也不会长年累月孜孜不倦地研究农学、推广农术。

天地变化,钦天监的官员都是糊涂虫,唯有老农看得清楚。皇帝说未来大明将灾祸不断,并且果断与老天爷切割,虚化天子身份,很多官员是当笑话看的,但是徐光启却信了。

在徐光启看来,皇帝是个心善的笨蛋,有为百姓着想的心思,就是想法太幼稚了,哪有人用金铲子挖地的啊?!

“送你了。”朱由检把黄金铲子塞到了徐光启的手中,老头面露愕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头总以为他“瓜”,其实这铲子本来就是专门给老头准备的。

“臣谢陛下赏赐!”徐光启躬身,双手托举铲子过头顶说道。

“徐卿精研农学,心忧百姓,朕特赠你此铲,可作尚方宝剑之用,若是谁阻扰你劝课农桑,你可先铲后奏!!!”朱由检憋着笑说道。

徐光启皱着老脸,哭笑不得。铲人就算了,不过挂腰间炫耀给几位老友看,还是很可以的。想到这里,老头就开心得不得了。

千里之外的陕北,孙传庭正带着人在黄河河谷之内翻地,十月,陕北已经开始挂霜了,他们要抓紧时间把河滩下的蝗虫卵翻出来冻死,不然来年这些虫卵就会变成铺天盖地的蝗虫,这样一来,他在河谷种地的想法就泡汤了,种了也等于白干。

如今整个陕北就只剩下了一个榆林卫,榆林卫里面有一个合成车营六千人,独立精锐骑兵三千,还有七千骡马,虽然之前他们通过军饷、缴获、赏钱等弄了不少银子。

但是存储的军粮却并不多,因为之前粮食价格贵,他们本来打算等到秋收之后粮价下落再屯粮的,没想到又等来了一个灾年。

去年大雪,按照瑞雪兆丰年的传统理论,大家都以为会是一个丰年,没想到天气竟然会变得那么诡异。

榆林城外原本有榆溪、无定河两条大河,如今这两条河都干了,他们在河床打井倒是还能打出水来,但这宝贵的水源用于给人畜饮用已经是捉襟见肘,种地就不要想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南下,来到一百里外的黄河,黄河倒是没有干涸,千百年来黄河上游永不干涸。

延绥总兵杜文焕是个很纯粹的兵头,皇帝让他抢劫大户,他去了,现在皇帝允许他们撤兵,他也想照做,这鬼地方越来越难待了,他早就想走了。

但孙传庭却不知道跟谁怄气,不愿意走,还想再坚持一下,他说:“大好的榆林城,如果被敌军占了,可就不好收回了。”

巡抚就是比总兵牛逼,既然孙传庭坚持,杜文焕也只能无奈相陪了。东边全乱了,榆林跟陕西之间的这一段,已经被流民阻绝,驿站被毁了,驿卒要么跟随卫所兵撤了,要么加入流民,榆林与朝廷暂时断绝了联系,往西倒是可以与甘肃镇、固原镇取得联系。

不过以榆林军的实力,在陕北想去哪去哪,还没有人可以阻拦,孙传庭打算利用黄河水种地,黄河河谷宽、深几百步,因为干旱,水位下降,已经可以涉水渡河。

河谷内露出大片荒滩,野草丛生,倒是显现出一股不正常的生机盎然之感,朝廷的军队知道来黄河取水,灾民自然也是清楚的。

饥渴的灾民来到黄河采收河谷内的蓬草食用,见到官兵便如见虎狼,四散奔逃,孙传庭见此每每落泪,之前饥民啃食鱼尸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所以他将这些灾民都组织起来,沿着黄河建立聚落,骑兵巡逻维持秩序,至于不开眼的形成暴力团体的流贼,就只能无情剿灭了。

几个月下来,榆林以南段黄河,形成了一个绵延数十里的新城镇。但是军粮有限,优先保障兵马,能够拿出来赈灾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区别就是原本食蓬草的灾民,多了几碗米汤,明年他们必须在河谷内以及地势低缓的两岸种出粮食来,否则就算孙传庭也只能抛弃这十几万百姓,选择撤离!

更多的百姓选择了南下,每逢灾年,就食关中,也是个传统。关中地区由洪承畴坐镇,洪承畴虽然没少跟朝廷要赈济,但他还是很诚实地优先选择练兵!

北山防线漫长,要想全部布防,将三边的军队全部拉来恐怕都不够,洪承畴的方案是不断地围剿,驱逐,让灾民不敢轻易踏入关中地界。

他严格遵循“先剿后抚”的策略,不招安,带头的必须死,剩下的挑选精壮来疏通河道,建设水利。

目前长安八水渭、泾、沣、涝、潏、滈、浐、灞之中的滈河、潏河等小河已经完全干了,泾渭、灞水这几条大河水位下降了一大半,水位下降之后,原本的引水渠就不能用了,需要重新挖凿。

陕西有四镇、六个藩王、五个藩国,供养压力暴大,但是朱由检已经以自由为交换,断了藩王的禄米,收他们的田税,田地倒是没有回收。

崇祯年的藩王已经有点死了,反正禄米本来就经常拖欠,朱由检砍掉以后,他们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有些开心。

大灾之年,各藩收了很多奴隶,藩王开始明兵执甲,气焰愈发嚣张,地方官员卑躬屈膝,不敢招惹。

各地的大户也广收仆役,总之陕西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关中纷乱,流民在滚雪球,洪承畴也在积蓄力量。

各方势力倒是还没有开打,一是没有充足的理由,二是有三边总督孙承宗手握重兵,克制之中暗流涌动。

陕西地方官和朝廷自然是不缺乏有识之士的,朱由检自然也了解到了陕西的情况,但他不想管。

豪右在太平年间是祸害,在乱世却又是有积极作用的,原子化的大明需要有跨州连郡的领头羊,这样才能在异族入侵的时候组织起反抗力量。

四镇是朝廷自己人,六藩是朱由检自家人,豪强是可以合作的,流民?!那不是大明的百姓吗?给口吃的,他们就安定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敌人。

假设李世民还活着,那么大唐各地的藩镇就是大唐的忠犬。只要朝廷武力还占据绝对的优势,藩王、豪强就不敢造反,也没有能力造反。

如果朝廷崩了,朱由检挂了,清军入关了,那么现在的陕西就是一个超级备份,足够清军吃一壶的。

不知道是不是挖番薯影响了风水,还是番薯一长一大串,寓意着多子多福。

当夜子时,周皇后羊水破裂,直到寅时,羊水流干,胎儿都没有生出来。

朱由检惊出一身冷汗,都让谈太医碎胎保命了,老太太让他闭嘴。

经过醋熏软化产道,手动调整胎位,更换分娩姿势,服用催产方药等一系列操作之后,周皇后才终于把孩子给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周氏累到昏睡。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晨,淑妃孙世绣也生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傻女孩天生运气好,她半个时辰搞定。

生完了,她说了句:“陛下,我饿了!”然后,喝了三碗粥。

“恭贺陛下,母子平安!”

老太太明显是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次顺利,要是再来个难产的,她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这里了。

朱由检谢过谈太医,想要赏赐她金银、田宅,老太太说:“臣年纪大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臣请陛下,将臣叔曾祖母所著的《女医杂言》放入文渊阁中。”

朱由检觉得奇怪,问她要不要给她开个学院传道受业,或者把著作刊印天下。

老太太也觉得奇怪,说教人很累的,她都一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精力教人?!能够带一带自己家族内的子侄就不错了。

至于刊印天下,那就更不可行了,人命至重,非其人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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