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五行： （七）二流子

夜色如墨，月隐星稀，石头心急如焚地狂奔，寒风带着几分凉意，掠过他的脸庞，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慌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老娘孤单无助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担忧。

随后几人也是快步向石头家跑去！虽然天黑，但都是轻车熟路，所以跑起来也不费劲。村长还有两位年龄较大，没办法，跑不起来，只能跟在后面慢跑……

石头家距离村委会本就不远，三两分钟时间石头等人前后脚就到家了。

石头家就石头和老娘两口人，石头他爹去世的早，留下娘俩相依为命，石头从小调皮捣蛋，不少惹事，还特能吃，家里没个重劳力（重劳力是指能干农活重活的男人）日子的确不好过。石头知道老娘拉扯自己长大不容易，所以懂事后极为听话，是出了名的孝子，虽然粗人一个，但从不顶撞老娘，平时不论寒暑上丘岭下套逮兔子，下渡龙河捉鱼给老娘吃从不嫌热怕冷。老娘提起这个儿子也是相当满意！

众人前后脚进院，因为光线问题，看的不是太清楚，那个时期农村的电力设施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改善，根本没有路灯，村民为了省电，灯泡也都不是太亮！再一个那时节能灯还没有普遍农村，一般都是透明玻璃那种黄光灯泡，费电还不亮！晚上出门基本都是手电筒，可这一着急几个人也没带手电！

这时大家透过月光隐约分辨院里有三个人，一个躺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一个背靠在墙上也是不动，旁边还有一个人蹲在靠墙这人身边，好像在摸索什么！

石头见状赶紧开灯，众人这才看得清楚，石头老娘靠在墙上，脸色苍白，满脸血迹，鬼叔正在旁边施救！

“妈、妈、您这是咋了啊，这是咋了……啊啊…啊……”石头见老娘惨状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响，心疼的几乎晕厥，双拳紧握赶忙大叫着冲过去仔细查看老娘伤势！

“给我闭嘴”，鬼叔厉声道！

声音虽不大，但石头心里却如同被鼓槌猛的敲击一般，瞬间冷静下来！

哭着低声问到：“呜呜……，高人，我妈这是咋了，咋会这样啊，呜呜呜……”？

鬼叔这才停手说：“没事儿了，你老娘没事儿了，先抬到床上去吧，别在外面着凉了，把脸上的血用温水给擦洗一下，弄好了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儿！”

众人赶紧帮忙把石头妈抬进屋里放在床上，石头忙打开火炉子，让屋里暖和暖和！一边给老娘擦脸一边呜咽：“妈，呜呜，您可千万不敢出事啊，呜呜呜，您这儿出了事我可咋弄啊？呜呜，我还没有好好孝顺您呢……”

石头用温水湿布轻轻擦拭着老娘脸上的血迹，每擦一下，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老娘的脸色虽仍显苍白，但呼吸已渐渐平稳，这让石头稍微松了口气。

“让你娘休息一下，她没事儿了，你们出来看看这小子是谁。”鬼叔道！

大伙这才看清楚院子中央躺的人是二流子。

但他这人也是分的清高低的，有些人死活不会去碰，像石头这种牛逼人物他是完全不敢招惹的！因为只有吃亏的份儿，虽说会些拳脚，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有几次这家伙招惹了石头的亲戚，被石头收拾的哭爹喊娘，好不凄惨，石头给他的恐惧已经深深的烙在他心里了。但这也让他对石头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其皮，断其骨，喝其血，薅其毛，断其根……

但奈何实力悬殊，只能怀恨在心！

众人安置好石头妈这才看清躺在院子中央满身酒气的二流子。

“这不二流子吗？玛德，他在这干啥？”

“这狗日的到哪儿都不干好事儿，尼玛的”！

“马勒戈壁，这货不干人事儿，来石头家弄啥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咒骂着，可见二流子的人品已经达到人神共愤了！

这时村长和其他两位老者也已经到了，看到二流子后也是骂骂咧咧的，待查看石头妈的情况后其中一位老者顺手拿起一根棍子在二流子的头上狠狠地敲打了几下！

二流子此时的内心可以说是慌的一批了，躺在地上冷汗直流，酒劲也全醒了，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众人的愤怒。此时在场的除了鬼叔他不认识之外，其他这几位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尤其是石头，简直就是那挥之不去的梦魇！被石头肆虐的场面历历在目，奈何被鬼叔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看着众人，瑟瑟发抖着！

鬼叔道：“我赶过来时正看到这小子已经把石头妈踢倒在地，头部受伤了，这小子还要下死手，被我点了穴扔到一边了，然后我就赶紧给石头妈止血，还好只是把头磕破了，其他并无大碍，你们放心吧”！

从看到二流子那一刻起石头就已经火冒九丈了，推测自己老娘受伤可能就是二流子所为，在得到鬼叔证实之后顿时面色涨红，目赤欲裂，激动的浑身颤抖，紧握的双拳咯咯直响，额头，手背青筋突暴，是已经动了杀心了！

众人也是感觉到了石头身上散发的杀气，这狗日的居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动手，而且还是石头的老娘，这人该死啊！

石头暴呵一声：“靠尼玛，老子弄死你狗日货”！上前一步一只大脚啪啪两声狠狠跺在二流子双腿膝关节处，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听到两声令人头皮发麻骨头碎裂的脆响，二流子两条腿的膝关节完全凹陷，镜面已然粉碎！常人的腿脚从膝关节处只能往后弯曲，但此时二流子的双腿已经是向反方向弯曲了，两条腿已经是废的不能再废了……虽然是冬天，但二流子此时疼的满头大汗却又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恼羞之下已然昏死过去。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老娘便是石头的逆鳞，既然你二流子敢动，在石头眼里那就已经是个死人啦，石头杀心已起，管你真昏迷还是假装死，左手如铁钳般抓住二流子的脖子，手腕发力，直接单手将其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生生提起，二流子的双腿此时就像晾在风中的裤管一般来回晃动。石头右手砂锅大的拳头咯咯作响，呈拉满弓之势对准二流子的太阳穴，一拳就要结果这厮的狗命！

“住手”！一声暴呵伴随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听啪啪声响，二流子已被抛出两丈有余，

噔噔噔……，同时石头也后退好几步。待站定后对着鬼叔怒目而视，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为啥救这杂碎，我要弄死他”！

鬼叔站在石头和二流子中间淡淡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此人作恶多端，将来必然不会有好下场，刚才你废他双腿我没出手，那是他活该，若照我性格此人必死无疑！但你想想，倘若你一时冲动真的杀了他，那么你就是杀人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么你老娘以后怎么办”？

听到鬼叔提及老娘，石头激动的神色渐渐缓和。是啊，虽然二流子该死，但如果真的打死他，自己不还得给他偿命吗？到那时老娘谁来管？石头虽然一根筋，但不等于无脑！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的，如今二流子已经废了，不能再作恶了，往后不足为虑，自己没必要为这样一个杂碎搭上一条命！

村长也附和道：“鬼叔说的没错，石头别冲动，二流子已经得到了惩罚，你可别犯浑，跟这样一个人渣搭上你的命不值得”！

冷静之后的石头扑通一声对着鬼叔就跪了下去，把头磕的咚咚咚响，额头都磕出了血，一边哭一边说：“多谢鬼叔救了我妈，呜呜呜，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有需要石头的地方您说话，只要石头能办到，绝对万死不辞”！石头这也是把电视上看到的一套说辞给搬了出来，不过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鬼叔赶忙俯身来扶，石头就赶紧跪着后退，一边退，一边磕！嘴里一直表示感谢！是由衷的感谢！这就是真性情的汉子，绝不拖泥带水，惺惺作态，鬼叔救了自己的老娘，这就是天大的恩德，自己必须用自己最大的诚意来表达。下跪磕头对于石头来说就是最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