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藏 第446章 狠词有限

一拿到审讯结果，卫渊即刻派人，将那支商队的头脑首领全部抓了回来，然后亲自审讯。

商队出面与军官们结交接触的是一名执事，商队主事掌柜的则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道基后期修为，天赋平平。

一见卫渊，他就大呼冤枉。

卫渊安坐不动，翻阅着手中卷宗，等他叫累了方道：「你想在青冥买田？」

那主管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脸上是茫然，道：「小的只是往来两地做生意，买卖的是粮食、

布匹和盔甲矿石，这些都是不设禁的啊！小人从来没想过要买田，青冥有田亩出售？」

卫渊淡道：「本节度使能亲自来审你，你就应该知道厉害。就你那点区区道行，还想在我面前有所隐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实话的话，那就斩了。本节度使要斩个人，还不需要跟谁交代。说，你受谁主使？」

那主管面容变幻，但在卫渊法相气息的震镊下，全身战栗，识海冰封，几乎动弹不得。

他忽然连连磕头，连声道：「小人愿说！愿说！」

这时房门打开，一名狱卒进来，递上一张口供，道：「大人，那执事已经全招了，他们是受赵国裹国公外甥王葵所托，前来青冥伺机购买田亩。他说已经看好了几块田，位置分别如下。」

卫渊一眼扫过口供，就知那几块田都是靠近青冥核心区域，基本上可以达到灵田的标准了，属于准灵田。现在因为灵田还远远没有开完，所以一直在种凡米，一亩可产六百斤。

灵田和凡田完全是两个价格，人域通常价格凡田几两凡银一亩，这种顶级良田也不过一两仙银。而灵田则是百两仙银起。青冥这些貌似凡田的准灵田在转为灵田后，就算只是勉强够上门槛，

至少也值八九十两仙银，这一进一出，就是近百倍的差价。

这几块田合计有三千余亩，但是转化后的利益是数十万两仙银！

刘飞提出的抚恤要求是一户五亩，看起来不多，就算是顶级良田，五亩也比正常边军精锐抚恤要低不少。并且为了抚恤，刘飞还提出全营幸存将士都可以不要军功赏赐，看起来很是大义凛然。

如果卫渊答应了他的要求，光是一营阵亡的二百余人就能分走千余亩，再加上其它几营类似的要求，三千余亩潜在灵田全部会被划走。

奈何卫渊对于青冥内每一分土地都了如指掌，这点招数根本瞒不过去。

灵田种凡米，只消耗一点肥力但可以蓄养灵性，这是卫渊暂时不动它们的原因，想先养几年，

等实在没有灵田可开时再启用这几块地。没想到居然会被人给盯上。

很显然，此次大战发生得突然，以抚恤换田是临时起意。

不得不说此计还是相当高明的，所有被抓军官能够申领的抚恤合起来大约有一万亩，在青冥目前五百余万的田亩中只是九牛一毛，若是换作其它地方，或者主管此事的是崔聿、徐意、余知拙等，说不定就已经批下去了。

等那些战死者家眷拿到田，商队就会悄悄从他们手里把田买走，到时卫渊都不好处理。若是强行收回，会对青冥声誉有损，同时也得罪了赵国权贵，而且还不占理。

卫渊来之前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拿到执事的口供就验证了心中所想，当下便对商队主管道：「私通军官，暗查本官辖境地理田亩，无论哪一样都是死罪。来人，拉下去斩了，人头悬挂永安城门示众。”

那商队主管万万没想到局势转瞬间竟是这个结果，顿时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又大声道：「您要是杀了我，就会寒了天下商队的心！王公子不会放过你的，襄国公也不会放过你的！」

本来此处当有冷笑及一番狠话，比如「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就能怎样怎样·—”

但卫渊觉得狠词有限，浪费在一个商队主管身上完全不值得，喷在那什么王公子身上都有些浪费，只有裹国公才配享有这等待遇。

于是卫渊摆了摆手，修士就将主管拖了出去，转眼间就是一声惨叫。惨叫声短促凄厉，卫渊听了，就知道这些狱卒还算守规矩。

若是换了西晋的子手，那花样就多了，临刑时候给钱不给钱完全不一样。不给钱的话，斩首都用卷刃的刀，砍上好几刀也斩不干净。

除主管以外，出面连通军官的执事也被斩首，其余商队上层管事全部收押，充作苦役，且不允许家人赎人。商队财物一半没收，以作赔偿，另一半需商队老板亲自来青冥认罪，方能取回。

处理完商队，就轮到了军官。

刘飞因逾制、结党营私、私探地理、煽动兵变、意图谋反等罪名定罪，以过往积功抵罪后依然斩首，只是免了人头示众这一步骤。第三营全部军卒免罪，但积功清零。

校尉勾结外敌，斩，人头示众三月。其余指挥削去军职军功，打为罪民使用，重新积功。他们各部军卒免罪，积功减半。

处置了闹事的人后，卫渊也公布了阵亡者抚恤条例。

其一，视阵亡者身份修为不同，遗孤身份自动按相应军功进行提升；其二，遗孤月例口粮提升一等；其三，遗孤获晋升道基机会一次，若无晋阶天赋，则可折仙银若干。其四，一次性抚恤仙银若干。

同时卫渊也对此前定的罪民、军卒、平民、在册官身等制度重新进行了修订，且经人间烟火优化细节后，重新颁布。

身份升迁仍然采用积功制，由罪民升到军卒只需要二十军功。按青冥现行律令，阵斩一敌是十个军功，也就是说在战场上杀敌二人即可摆脱罪民身份。但除了上阵杀敌外，其它途径积攒军功就要慢得多。

军卒至平民就需要一百军功了，而平民至在册官身需五百军功。在册官身这一级中，则最多可提升至朝廷在册参将。但自指挥起，均需有道基修为。

阵亡者抚恤最低一档，直系两代内遗孤均可按二十军功晋阶身份。也即是说家中一人阵亡，全家都可摆脱罪民身份。阵亡将士修为和身份越高，家人身份就会提升越多，最多至平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