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心之共鸣 第89章 拥抱

说清醒了就意味着离康复不远，但等到周芷岚终于松口，宣布洛星辰可以出院时，星瑶的暑假早已接近尾声。

就连基础医疗救治培训的考试，她都已经顺利通过。那天，没有洛星辰，只有林烨烨一个人跑来祝贺她。至此，她终于成了一名名正言顺的守护者。

当然，所谓的“暑假”，对星瑶来说并不意味着放松和懈怠。她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实验室中，手头的两个小课题之一已接近尾声，而另一个原本有望独立成为一篇文章的课题，却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困难，迟迟无法推进。

不过，这些都在星瑶的预料之中。“如果每个研究都顺风顺水，那还轮得到我来做吗？早就被别人抢先一步了。” 她常这样安慰自己，倒也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继续推进。

至于洛星辰，星瑶确实如他所言，没有再每天都去看他。

一开始，她确实每天都会去，毕竟那场大战后的后遗症让她无法轻易安心。然而洛星辰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自己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身体并无大碍。而且，作为一个遵循医嘱的患者，他并不想给周芷岚找麻烦。

看着星瑶每天跑来跑去，他甚至有些担心她的生活节奏被打乱。

几次劝阻无果后，洛星辰无奈地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上位者的威胁。

“瑶瑶，我身体真的没问题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进度，如果你再这样，我可每天都问你实验结果咯？”

星瑶一听，整个人立马蔫了下来。

她心里清楚，洛星辰的这句话可不是随口说说——若是真被他每天盯着实验进度，恐怕自己会比在周芷岚的严密监控下还要头疼。

可是，她真正耷拉下脑袋的原因却并不止于此。

自从那个清晨的亲吻之后，两人虽然像是互相表白了，但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实质进展。他们的关系依然停留在导师和学生、副统帅和毫无身份的守护者之间。

这层不平等的关系，就像是一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星瑶即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开口。

洛星辰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星瑶，心中一软。

她每天来看自己，分明是出于关心，而自己却用这种方式“威胁”她，未免有些过分。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轻声说道：“瑶瑶，要不这样吧，你一周来看我两次。我们可以讨论你的课题进展。另外，虽然你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守护者，训练不再需要我盯着，但有规律的训练你还是要坚持，知道吗？”

星瑶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说话。

洛星辰看着她那低垂的眼眸，心头一阵钝痛，却又不知该如何开解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训练提前向我报备，这个你也知道吧？”

他似乎意识到这句话可能让她误解成某种监视，赶紧补充道：“我现在每次训练，也要提前告诉我哥的。”

星瑶终于抬起头，看向洛星辰，声音轻轻地回应：“知道了，洛老师。”

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洛星辰看着她，心中不免感到一丝苦涩。他每一句话，都是在叮嘱她、保护她，但在星瑶看来，好像却成了无形的隔阂与距离。

沉默片刻，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主意。“我这一阵子没法回家，我家后院上次还没来得及带你看呢。那里有些花花草草，有空的话，你帮我照顾一下它们？”

星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星星般闪烁着光芒。

她抬头，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好啊！钥匙在哪？”

洛星辰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这小丫头，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点也藏不住。

“就在我办公室左侧柜子最下边的抽屉里，你去拿吧，门我已经开了。”他说着，抬手轻点平板，示意已经为她打开了权限。

“嗯！洛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星瑶站起身，声音里透着欢快与坚定，像是接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使命。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满是雀跃与满足。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可以在洛星辰不在的时候，独自进入他的办公室，甚至，还可以去到他那个私密而温馨的家。

洛星辰看着星瑶轻快的脚步，听着她走出病房时微微带风的关门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有一丝宠溺，也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温柔。

洛星辰终于被准许出院的那天，整个苍穹基地都仿佛笼罩在一股轻松与欢欣的氛围里。

身为副统帅，他的康复无疑是基地的大事；而洛星辰的病房，此刻更是被各式礼物堆得满满当当：从床头柜到地面，琳琅的礼盒、鲜花和贺卡几乎要溢出门外。

在所有人当中，星瑶或许是最兴奋的那个。她一大早便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洛星辰病房门口，手里小心捧着一个不大的礼盒。盒子包装简单，仅用一条淡蓝色丝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却透着一份别样的精心。

这份礼物是她早早就准备好的——她一直知道洛星辰终有一天会出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能把礼物做得如此特别，还多亏了她的小星屿。现实中的很多东西，在她看来总是少了几分“灵魂”；若想去苍穹之环购买特殊物品，她偏偏还没正式职位，自然也没有基地薪资，无法使用基地独有的货币，一时间犯了难。

小星屿似乎看穿了她的纠结，先是跳到她的手链上轻声鸣叫，见她疑惑，又跃到她首饰盒中，一路跳到那块深蓝色宝石上。那块宝石是星瑶在国内专柜购得，虽不便宜，但在她看来也和其他蓝宝石并无二致。见星瑶仍疑惑，小星屿只得又跳回她的手链上，用叫声催促。

星瑶终于会意：“你是说……让我把自己的能量注入到这颗蓝宝石里？”

小星屿轻快地鸣叫回应。与小星屿长久相处后，星瑶早就能听懂它不同叫声所蕴含的意思。

“原来蓝宝石还能储存能量。”星瑶惊喜不已，“这主意真不错，谢谢你，星屿。”

随后，她又想让这礼物变得独一无二：“星屿，我能把想说的话也注入到这颗宝石里吗？

小星屿开心地叫了几声表示肯定。

“那洛老师要怎样才能看到我的话？是不是也得动用能力？”

小星屿再次鸣叫回应。

得到了肯定答案，星瑶便开始着手设计项链。她先拆掉原先的链子，用银色金属线重新编织，每个细小的银环上都刻着时间符文，中间悬挂那颗深蓝色宝石。她将自己能力的些许痕迹和想对洛星辰说的全部话语一并封存在宝石之中。链尾的小环上，还刻上了“星·辰”二字。

对于这两个字，星瑶斟酌再三。她希望“星”能代表自己，却对两人的关系从来没多少信心。那个中间的点既是分割，也暗示着她对两人关系的不安。她一直对自己与洛星辰之间的身份差距缺乏信心，虽能感觉到他在努力给予安全感，但差距始终让她不敢忽视。即使将来某天这份心意无法如愿，“星辰”二字仍可代表洛星辰本身，也不显得突兀。

在她眼里，时间与精神就是他们之间共鸣的象征。这条项链不仅是一件首饰，更是他们二人能力融合、携手并肩的永恒纪念。

然而，当她看见病房里堆满的昂贵礼物和贺卡，原本兴奋的心情不禁被一抹酸涩替代。相较之下，她手里的这个小礼盒显得太微不足道。她不自觉地将礼物藏到身后，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顺着敞开的房门，她看见统帅和周芷岚都在场，屋里还有几个生面孔。她正犹豫间，身后忽然有人喊：“仁星瑶？”

回头一看，竟是洛星辰的父母！连之前一直昏迷的父亲都神采奕奕，让星瑶心里不由得佩服苍穹基地的医疗手段。

“伯父伯母。”星瑶赶忙乖顺地打招呼。

“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慕若雪温柔地笑着，转头向身旁人介绍，“这是仁星瑶，当时就是她把我们救出来的。星瑶，这是洛天辰。”

星瑶连忙摆手：“不敢当……伯父好，伯母您太客气了！”

屋里的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纷纷朝门口望来。几个星瑶不认识的人恭敬行礼道：“前统帅。”

只见洛天辰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透着与洛昊天几分相似，却说话分外柔和：“别拘束，我一个没能力的人，又能把你们怎么样？”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原本还略显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星瑶也不好再躲，只得跟着一同进了房间。这样一来，本就不算宽敞的病房，因为礼物和人群的拥挤，更显得水泄不通了。

洛星辰的目光自星瑶踏入病房的那一刻，便悄悄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注意到，星瑶的手背在身后，神情有些局促，却又努力维持着一贯的镇定。

那双闪烁着期待与忐忑的眼眸，让洛星辰的心微微一动。

洛星辰正与房间里的人一一寒暄时，余光却捕捉到星瑶微垂的眸子以及她藏在背后的小盒子。他心念一动，立刻明白了她那抹不安从何而来。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此时，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慕若雪与洛天辰身后那个神色拘谨的身影上。尽管星瑶并不认识这些人，但他们似乎都知晓她的名号。

“仁星瑶，守护者组织里的小英雄啊。”说话的是苍穹基地的一位高层首领，地位崇高，声望极大。说这话的语气听似调侃，却也带着几分认真。

原本就紧张不安的星瑶，见自己被提及，面庞顿时染上红晕。可她不认得这位大人物，只能僵硬地挤出一丝微笑来掩饰内心的局促。

“别调侃她了。”一直在旁观的洛昊天开口，为星瑶解围，“星瑶，我稍后有事要和你商议。你先去苍穹殿等我。我们这里还有些事要谈，随后就到。”

话音刚落，星瑶微微怔神，但还是恭敬应下。她匆匆向在场众人行了个礼，随即退出病房。偌大的房间里，因她的离开，气氛顿时少了几分拘谨。

星瑶内心忐忑又有些失落。礼物没送出去就算了，今天洛老师出院的大日子，连跟他说上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了出来。可是看着他周围那么多人和礼物围着，或许根本不在意自己那区区一份……

不过，统帅让她去苍穹殿，多半是要谈正事。近来她被唤去那儿也着实频繁，却想不出还有什么重大议题需要在苍穹殿中讨论。

怀着这样的心情，星瑶还是来到了那陌生又熟悉的苍穹殿。统帅的助理亲自为她打开办公厅的大门，让她先行等待。谁料，一进屋，便看见早有人坐在那里，双手还套着若隐若现的能量锁。

“高宇？”星瑶讶然唤道。她瞬间明白过来，这应该是统帅对她不久前“放高宇”的请求的回应。

对方转过头来，头发凌乱，神色疲惫，显然在能量监狱的几个月并不好过。然而，他的言语仍带着不羁：“仁星瑶，恢复得挺快嘛。这算你第二次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了吧？”

“嗯，基地的医疗水平不错。”星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接着他的话应声。

高宇瞥了她一眼：“从你身上来看，这点我倒难以否认。”

房中又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星瑶终于忍不住：“统帅叫我们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原先我也懵，但看你来了……”高宇停顿片刻，忽而露出一丝自信，“我想，我没看错人。是你替我向统帅求情了？”

星瑶点点头：“若没有你提供的讯息，我们恐怕无法顺利脱离异次元。斯塔诺伊已经死了，没人再能威胁你。”

听到斯塔诺伊的死讯，高宇似乎颇为震惊，但很快又自嘲地哼笑一声：“呵，也只有你会信我‘迫于威胁’的说辞。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本就是难以原谅。”

星瑶并未纠结于他的嘲弄，只静静问：“如果统帅愿意放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高宇仰起头想了想，“我希望……”

话没说完，办公厅那扇沉重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洛昊天大步踏进，面无表情地走到主位前。随着他坐下，整个房间似被某种无形的威压笼罩，连高宇也不由敛起目光。

星瑶攥着原本想送给洛星辰的那只小礼盒，此刻紧张得手心略微泛汗。她连忙恭敬喊道：“统帅。”没想到这次，高宇也罕见的和星瑶一起喊了句统帅。

洛昊天抬眼，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才冷然开口：“我长话短说。高宇——你要多谢仁星瑶，是她替你求情，才让我考虑让你重获自由。”

说着，他将视线凝在高宇身上，语气低沉却凌厉：“这段时间我已调查过你在能力监狱里的表现，尚可。而且，当初我们能够成功从异次元脱困，多亏了你提供的关键情报。算你戴罪立功。我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想留在苍穹基地，我欢迎，但你必须接受严密的监视。这一点，我不会让步。你先前对仁星瑶造成的伤害，以及因你导致的守护者组织的损失，不可能就此一笔勾销。要是你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但——”他的声音一顿，眸中锐意毕现，“苍穹基地，你便永远不得踏足。”

一席话说得明明白白，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偌大的办公厅里寂静无声，唯有统帅那犹如肃杀的威压，令人心神紧绷。

高宇静默良久，神情像在挣扎一番后才有所决断。

他垂着头，薄唇紧抿，直到深吸了口气才终于开口：“如果我要离开——”他说得极轻，却在这偌大的办公厅里听得分明，“统帅，你确定不会阻拦我？”

洛昊天背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眼眸微敛，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仪：“我说过——你若想走，苍穹基地不再阻你。但那扇门，你就再无资格踏进。”

高宇嘴角牵动，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对我来说，这里……恐怕不是归宿。”

星瑶站在一旁，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神情的变化。听到这句话，她心头一紧，忍不住开口：“可你……你真的要放弃在这里弥补的机会吗？你明明——”

“我不想在这里受任何人的‘监视’，”高宇轻轻甩动还带着残余能量锁痕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倔强，“再说，你能为我奔走求情，我已然无憾。这笔恩情，或许将来我能在别的地方回报。”

洛昊天眸色一沉，俨然不准备给他任何再三思考的机会。他淡淡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你走吧。”

说罢，他偏头对旁侧的守卫队长示意，对方立刻会意，上前为高宇解除那道残存的能量锁。能量锁消弭的瞬间，高宇的表情显得复杂而微妙，仿佛是一种解脱，也仿佛对未来的不确定。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星瑶有些怅然，“不管怎样……谢谢你曾给予我们的帮助。如果将来……”她欲言又止，“如果将来你还需要……”

高宇半侧过身，微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他弯了弯唇角，像是带着一丝嘲讽，也带着一丝自嘲：“不用说如果了，我的路在别处，终归我们不会同行。”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统帅，深深看了洛昊天一眼，像是将那份沉重的压力刻进记忆里，紧接着转身快步走出苍穹殿。

殿门重又在他身后阖上，一声清脆而又冷峻的回响，划破了办公厅内的短暂寂静。

星瑶仍愣在原地，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她不知道高宇走出苍穹基地之后的命运会如何；他是否会再度被卷进某个阴谋，是否会在某日里幡然悔悟？可这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既然他选择离开，那就让他去吧。”洛昊天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完，目光却仍旧带着一丝威慑。他敲了敲桌面，沉声对星瑶说道，“好了，别管他。你又何必多耗费心思，谁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星瑶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头像有一块石头无法落地。可她深知，统帅言之有理。“是……统帅，我知道了。”她收回目光，默默收紧了手中小礼盒。

那时阳光从窗外斜洒进来，将空旷的办公厅分割成明暗两半。高宇的离开，仿佛带走了一段危险而扭曲的往昔，也带走了某种未完成的救赎。

或许，就像洛昊天所说，谁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洛昊天沉默片刻后，率先打破了僵局：“星瑶，我还有其他事要找你。你跟我来。”他语气依旧冷肃，却又不容拒绝，说完便抬手示意，让星瑶跟上自己。

“是，统帅。”星瑶虽有些莫名，但仍快步跟在他身后。

洛昊天带着星瑶从办公厅一处隐蔽的侧门走出。她这才发现，原来偌大的办公厅还有侧门。两人拐了几道弯，星瑶已经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终于，在一扇大门前，洛昊天停下脚步，将它缓缓推开。刹那间，星瑶的视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一大片桃树林。外头正是烈日与蝉鸣的盛夏，这里却宛如春日桃源，一树树繁花盛放，花香四溢。

“好美……”星瑶忍不住轻声惊叹，即使旁边站着令人不敢靠近的统帅。

洛昊天只用下巴示意那被桃树林包围着的一小片空地，语气依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你去那儿。”

星瑶不解地抬头看他，不知为何，此时的统帅似乎少了些许肃杀，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见她望着自己，洛昊天又微微歪了下脑袋，示意她过去。星瑶不敢违背，只得顺着指示朝那片空地走去。脚下的泥土柔软，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她从没想过，在这庄严肃穆的苍穹殿后面，竟有如此浪漫的桃花林。

她回头想向统帅求个安心，谁知那扇门早已合上，洛昊天也不见了踪影。一瞬间，纵然四周美景如画，星瑶依旧有些慌乱。她跑到那扇大门前，用力敲了几下，却无人应答。

正不知所措之际，一个无比熟悉、让她安全感倍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瑶瑶。”

星瑶转过身，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洛星辰正温柔地望着她。

“洛老师！”她再顾不得其他，立刻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找到了归处。

她在他怀里呆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松开手，退后几步，脸上飞起朵朵红云。洛星辰看着她的模样，只觉格外可爱。他轻握星瑶的手，半拉半带地将她带到那片被桃树环绕的空地——不知何时，漫天桃花花瓣纷纷飘落，景色美得让人如同置身幻梦。

洛星辰放开她的手，笑着说道：“你的礼物攥得这么紧，包装都要被你捏坏了。”

星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死死攥着那个淡蓝色蝴蝶结的小盒子。她嗫嚅道：“我……看见你病房里有那么多贵重礼物，就觉得我的太简陋了。”

听到她的回答，洛星辰忍俊不禁，却又带着温柔的笃定：“你认为，我会在意这些吗？”他语速很慢，生怕打扰她此刻的情绪。

星瑶摇摇头：“我知道你不在意，但这么多人的面前，我……我怕让你丢脸。”

洛星辰不由失笑，伸手轻抚她的发顶：“傻瑶瑶，我洛星辰何曾需要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你这份心意。再者，你这个礼物——”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只盒子，柔声道，“我已经猜到，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星瑶听到这话，仿佛被什么力量击中，心里又酸又暖。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淡蓝色蝴蝶结包装的小盒捧到他面前：“对我来说，它很重要。也希望对你来说，它能有些意义。”

洛星辰凝视着她的神情，接过盒子，指尖轻轻摩挲上面的丝带。他本就敏锐，此刻更觉到宝石中那一缕微弱却独特的能量波动。还没拆开，他就感受到其中承载的浓浓心意。

她毫不迟疑地打开了那个小盒子，一瞬间，那颗深蓝色的宝石静静地躺在银色链子上，周围镌刻的时间符文在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

“谢谢你，星瑶。”洛星辰拿起项链，指腹轻触那深蓝色宝石，不着痕迹地注入一丝自己的能力，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再次抬眸时，眼中已盛满笑意。他看着她，声音放得很柔：“对我来说，这是无价之宝。”

听到这样的话，星瑶的脸颊瞬间烧得更红，而她的肩上那只小星屿也欢快地颤动，似在庆贺主人那跃动的心。

洛星辰柔声呼唤：“瑶瑶。”随后他将项链戴到自己颈间，链尾处刻着“星·辰”两个小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下一秒，他竟单膝跪地，从腰间取出一只同样精致的小盒子，神情格外郑重：“我意识到，从来没有一次正式的表白。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认真。瑶瑶……”

说到这儿，他自己也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这些年，你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把我当老师，当副统帅。但其实，我更想做的是你的同伴……你，愿意让我陪着你一起走下去吗？”

星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心里如小鹿乱撞。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想跟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守护自己的人一起走下去。可她也不能忽视那看似无法跨越的身份差距，一时间进退两难。

洛星辰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依旧单膝不变，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指环。他的目光笃定而坦然：“如果你觉得身份有差距，大可不必。我也曾担心你介意我没了父母——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平安回来；担心你嫌我工作太忙，没有自己的生活；担心你觉得我比你年长太多。我会自卑，但我还是想鼓起勇气告诉你——或许我依然是个导师，是个副统帅。可除去这些无谓的名号，我只会是你的伴侣，这并不冲突。”

星瑶犹豫片刻，她和洛星辰之间的羁绊，早已超越了师生的界线。她知道自己已是成年人，即将完成博士学位，也有能力在守护者组织独当一面。身份的差距确实是她的顾虑，但更多的是对彼此感情的珍惜。

再抬头，看着他的目光里，她已然坚定。“这一路上，你教会我的是坚持和守护，但我也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你。或许我依然是你的学生，但更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真正配得上你的人。”

她深呼吸一下，微微弯唇：“洛老师……不，洛星辰，我早就不是只会跟在你身后的学生。我想变得足够强大，能与你比肩而立——所以，我愿意，与你一起走下去。”

听到星瑶的回答，洛星辰难掩欣喜，站起身来，轻轻将那枚精致的指环给星瑶戴上。指环与她指尖相触之际，星瑶能隐约感受到上面也蕴含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下一刻，洛星辰将她拥入怀中，忍不住在林间原地轻轻旋转。漫天桃花花瓣被他们的动作扰动，洒落得更加繁盛，仿佛要将他们团团围住。两人的视线在纷飞的花雨中交汇，这一刻，再没有身份的束缚、外界的喧嚣——只剩彼此心灵的共鸣。

而远处，悄悄与洛星辰共同操控着这片桃林“时空逆季加范围操控花瓣雨”奇景的洛昊天，看着眼前浪漫场面，唇边也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