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心之共鸣 第70章 求救

黑暗与沉寂仍在吞噬着星瑶的理智。她在心中一次次呼唤高宇，却只得到无边的沉默作为回应。此刻的她，即使连自己是否站立都无法确定。无光、无声、无触、无味、无嗅，五种感官的缺失将世界隔绝，她只能凭借薄弱的心灵感应试图抓住一丝生机。

她忽然忆起洛星辰曾为她做过的安排：耳垂上的耳钉。她记起耳钉曾被洛星辰设下特殊功能：轻轻按两下，就可接通洛星辰的平板。然而，此刻她并不能发声，也无法确认是否真的按对了位置。没有触觉，没有方向感，一切全凭记忆与信念支撑。

她极力回忆自己双手和耳垂的相对位置。纵使失去触觉，她仍旧拥有肌肉记忆。这记忆就像刻在骨髓中的规律：抬手、触耳、轻轻敲击。即使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她仍将意识集中于“抬手”这一动作，就好像她能在无形中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想象自己的手指向上移动，划过空气，找到耳朵的轮廓，再摸索到那枚耳钉的位置。

这过程仿佛永无止境。在无感官的囚笼中，“举手投足”四字变成天大的难题。但星瑶毫不放弃，她在脑海里一遍遍模拟动作：手臂向上、指尖轻触耳垂、指甲轻叩耳钉两下。尝试了不知多少次，每一次，她都要在意识中构建动作的画面，像是指挥一具沉睡的傀儡。她在意识中轻轻“叩”了两下耳钉的位置，祈愿这个动作已在现实中执行。她无法得知是否成功，但除了这样别无他法。无数次，她默默重复这一套动作，希望某次的按压能成功“接通”那头的洛星辰。可惜她既听不见回声，也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接通，只能任凭时间在虚无中流逝。

星瑶仍在无声的黑暗中挣扎。她无法知道自己敲击耳钉的动作是否成功，但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洛星辰的敏锐与周详。当初她认定是束缚与不信任的装置，现在却可能是她唯一能产生联系的纽带。此刻她才深切感到，洛老师的谨慎也许并非对她的不信任，而是对未知危险的防范。他过于严厉，却也许正是为了这般困境做了准备。她回想起他叮嘱时严苛而冰冷的目光，那双眼睛中或许包含着一丝她从未认真品读的关切。

不知过了多久，星瑶突然意识到，如果只单单依赖苍穹基地的救援，就会像当初单纯信任高宇一样傻。如果自己没有成功按下耳钉，如果洛老师救援受到统帅的阻碍，甚至，如果洛老师会因为她五感尽失放弃她呢？毕竟，五感尽失的人既无法博士毕业，也无法成为守护者成员。可她还有爱她的父母家人，她不想，也不甘就这样死在这里！想法一个个涌现在脑海，快要逼疯星瑶。她现在不可以相信和依赖任何人，对生的欲望让她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去寻找其他可能性。

她试图移动，摸索出房间的边界，至少在精神层面构建出一个逃生路线——可五识尽失的状态下，这近乎天方夜谭。

然而，人性在绝望中总会迸发出求生的奇迹。她在脑海中不断回放这间训练室的布局：进门时的脚步声回响频率，房间中央仪器的摆放，大致的尺寸和分布……也许，在这样全无感官的状态下，她仍能凭借对空间的记忆与逻辑判断，艰难地挪动脚步。只要能触到冰冷的墙面或门框，即使感觉不到触觉，也至少能判断自己的位置有所改变。

她艰难地挪动“脚步”——实际上是凭借意识在指挥身体，以毫无触觉的状态尝试前行。也许她会一次次跌倒——如果跌倒这个动作依旧存在，也许她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已抵达墙边。但她必须尝试。但现在她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她只能尽力对周遭进行探索。

一无所见、无从听闻的状态下，她回想起之前在曙光的特殊训练：无光、无声的条件下，她曾成功以心灵感知探测情绪能量的存在。这些训练经验在此刻竟也成了依靠——她不需要眼耳鼻舌身，只需用心灵之触，透过情感的涟漪来定位周围的人。

尽管听不见，但她相信仍在呼吸。她静下心，缓慢地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意识像一条无形的河流，轻轻荡开。很快，她“看”到了一些微弱的光晕——不是视线所见，而是心灵对情绪的捕捉。有人在这间冰冷的屋子里，或者说在隔壁的监控室，或许在某个她无法确定的暗处。一道道情绪波纹如同微光在黑色背景上闪烁，它们有的冷硬如冰，有的带着微弱的好奇或厌烦，有的则毫无起伏，像是机器般麻木。

这些存在并未发出援手，而是冷漠地注视着她的挣扎。星瑶意识到，这里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训练室，更像是一间精心布置的囚笼。她的每一次尝试、每一丝情绪波动，都在被观察与记录。这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她回忆起高宇那冰冷坚定的情绪，显然他不是唯一的“观众”，还有人和他一样——冷漠地看着，一言不发。

但星瑶不甘心放弃。心灵操纵的力量并非仅限于攻击或安抚单独个体，它本质上是对人心的撼动与触及。她曾在无光无声的环境中调整过情绪能量场，如今，她要尝试唤醒这些围观者心中的一点人性之火。即便他们是冷酷的研究者、是受命行事的执行者，她也要给他们的内心投下一颗疑惑的种子。

她缓缓释放自己的精神波动，不是带有攻击性的侵蚀，而是柔和的、带着恳求与无助的声息，如同在无边夜色中哀鸣的小兽。她在心中反复祈祷：“帮帮我……不要让我死在这里……”

那是没有语言的请求，没有声音的呐喊，只是纯粹情感的流露。她以最微妙的频率将这股情绪释放出去。她不知道能否奏效，但必须一试。

起初，没有回应。她能感到大多数人的情绪场依旧冷漠、坚硬，与其说是“看戏”，不如说他们在进行一场研究，一场对她进行的残酷实验。他们中有人甚至带着轻微的嘲弄和戏谑，对她的挣扎无动于衷。那些情绪如同坚冰，不为所动，让她心头发凉。

可就在这片冰冷之中，有那么一丝微光微微颤动。好似某个人产生了动摇，可能是一名年轻的研究员，或是一位不愿彻底泯灭良知的看守。他的情绪波动略显不安和困惑，像是看见受伤的小动物般不忍。

星瑶抓紧这条微细的裂隙。她更加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恐惧、无助、以及对生存的渴望轻柔地传递出去。她不想用愤怒或对抗的情绪逼迫对方，而是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让那人心中的人性得到共鸣。

那道柔弱的光晕渐渐靠近了些许。星瑶尝试微微挪动位置，不知是否成功，但她希望至少让对方感觉到她还活着，还在挣扎。过了许久，那光晕似乎离得更近了，情绪中带着犹豫与同情。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冷酷中，这一点微光就像荒漠里的甘泉，让星瑶的心燃起一丝希望。

时间流逝中，她逐渐感受到有人在她身旁忙碌，或许是蹲下来，或许是在地上摆放什么。她完全无法看见也无法触碰，但能猜测：这也许是食物或水。她无法确认它们的存在，可那股带着迟疑与善意的情绪让她相信，有人正试图帮她至少活下去。

她试着将意识向那人传递出感谢与哀求的信号，让对方明白她珍视这点帮助。尽管她依旧无法进食——因为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双手、不能确定食物在哪——但也许对方会尝试以勺子或者吸管的形式喂食。她必须表现出对生存的渴求与配合，从而激发对方更多的人性。

洛星辰正坐在个人终端前，面色晦暗不明。他将工作处理完毕，本想像往常一样例行查看星瑶的定位，却发现过去几日星瑶的定位数据几乎不再变化，并且她仍未联系过他。虽然林烨烨当初说星瑶在曙光过得还不错，但他内心的不安这几天愈演愈烈。就在此时，手中的平板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立刻查看，发现星瑶的耳钉线路被接通。可通话里却没有任何声音。洛星辰皱起眉头，耐心等待片刻，仍是死寂一片。半分钟后，耳钉通话断开。又过了一阵，同样的信号再次出现，这次洛星辰无法再等，直接呼唤：“瑶瑶？瑶瑶？”。却没有星瑶的声音传来。如此反复几次，始终只是空白的静默连接。没有杂音，没有讯号干扰音，仿佛对方只是机械地拨通，却不发一语。

洛星辰的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疑虑。星瑶若是安全且自由，绝无可能一言不发地来回接通。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联系林烨烨，刚准备按下呼叫按钮，屏幕上弹出烨烨的消息：洛教授，瑶瑶已经有好几天没和我联系了。我刚才给她留消息，她一直不回。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

洛星辰的面色一沉。星瑶不主动联络可以理解，可耳钉无声接通数次，再加上烨烨的反馈，事态已经不容忽视。此前林烨烨还说星瑶在曙光与高宇相处融洽，怎会突然失联？再想到星瑶出行时未带平板，现在的种种迹象，都如同黑夜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警示。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知。”洛星辰简短地回复。他双拳微握，脑海中迅速构思应对方案。多年严苛的历练让他在面临变故时异常冷静。他无比清楚，这场诡谲的沉默绝非偶然。他想起自己对曙光和高宇的种种疑虑，如今似乎得到最糟糕的印证。

一瞬间，洛星辰的理智与情感同时被点燃。此前对高宇和曙光的不安猜测像利刃般刺痛他的神经。那种阻隔、封闭、监视的警惕在脑海里轰鸣。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安排或许还是太过保守，若此刻星瑶落入险境，他可否及时相救？突然他感到头痛欲裂，他仿佛又回到失去双亲的血色记忆中。难道这次，又要看着自己关心的人消失在眼前吗？他决不允许！

没有时间犹豫，他立刻将情况上报给哥哥洛昊天，要求立即动身前往曙光营救星瑶。在跟哥哥通话前，他就已经计划好可行的带队方案。毕竟，出过多次危险任务，还跟斯塔诺伊正面交过手的洛星辰，实战经验一点不差。

然而，当电话那头传来哥哥那冷静却坚硬的声音时，他的心如同被铁锤重击。

“辰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个陷阱。”

洛昊天的回答丝毫不留情面，将洛星辰的决心一刀截断。洛星辰顿时失控：“哥！她是仁星瑶！是我亲手带到基地，又是我将她送往曙光，难道我就这样看着她落入险境？！”

面对弟弟几乎歇斯底里的抗议，洛昊天依然保持镇定：“辰辰，你说的我都懂，但现在的情况复杂，贸然前去只会让你陷进更深的泥沼！我不会同意你擅自行动，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找她。你要做的，就是在基地冷静等待。”

“可是她等不了了！”洛星辰此时眼通红，“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孤立无援！我不想让昨日重现！”

“可是她等不了！”洛星辰的声音沙哑，眼神泛红。父母陨落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闪现，让他痛苦得几近崩溃。“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孤立无援！我不想再见到昔日惨剧重演！”

洛昊天深知弟弟心中伤口何在，却依旧决绝。他知道弟弟所说的“昨日重现”指的是当年父母牺牲那场战役，可眼下，自己的职责是确保洛星辰的安全。“你把仁星瑶跟咱父母比？她连守护者都不是！她不值得你亲自冒险！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出行权限我会掐断，我会派人去查，但你不能离开苍穹基地。”

一句话，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洛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仁星瑶在弟弟心中地位这么重要了？再重要，也不能让情绪激动的弟弟前往，心情不稳定，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锤定音的决断令洛星辰心如刀绞。他清楚哥哥的性格，这句话已是最后通牒，不容分辩。挂断电话，内心却无比煎熬。他不可能，也不愿干等。如果等到的结果是噩耗，他无法想象。

短暂的沉思后，他猛然想到林烨烨。作为刚入守护者体系的新人，烨烨权限较低，却也尚未受到严格约束。她擅长数据破解，也许能带他悄悄离开基地——尽管这样一来，无法带上小队，更增加了行动的不确定性，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为星瑶，他甘愿承担任何风险。

深夜的平板闪烁起微弱的光，烨烨接到来电时有些惶然。她知道洛星辰决绝的性子，也明白星瑶失联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还没等她多问，洛星辰的声音已传来，略带嘶哑与疲惫，却透着坚硬的决心。

“烨烨，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离开基地去曙光，统帅不让我走，我需要你破解权限。你擅长数据解析和信息屏蔽，这是你唯一能帮我的方式。”

林烨烨心中一紧。此前她只负责技术协助，从未真正对上层命令明目张胆地违抗。但她也明白星瑶在洛星辰心中的分量——她能感觉到洛星辰对瑶瑶的不一般。如今瑶瑶陷入险境，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洛教授，这太危险了。”烨烨一面快速敲击终端，一面低声劝道，“您一个人前往，没有支援，万一……”

“我别无选择。”洛星辰的声音沉稳冷毅，仿佛一把寒光闪耀的短刃，“我不放心将星瑶的安危交给别人。你只需帮我打开一道门，剩下的，我会应对。”

烨烨深吸一口气，快速在终端上敲入一串代码。她是数据破解高手，若有足够时间，或许能造出更缜密的计划，可眼下时不我待。她必须在洛昊天觉察前，让洛星辰悄无声息地离开基地，甚至干扰定位，让他出行不被即刻发现。

片刻后，她用微颤的声音道：“洛教授，我已修改了你的权限。你现在能绕开安全检查，从东侧维修通道离开……我会尝试阻挡你平板上的监控，然而能坚持多久我无法保证。”

洛星辰闭上眼，微微点头：“我不奢求完美掩护，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出发。烨烨，万事小心，我欠你一次。如果我能带星瑶回来，我会向你当面致谢。”他稍微顿了顿，“另外，林烨烨，还有一件事拜托你，如果你可以连接上星瑶的平板，请务必随时告知我，我怀疑有人对她平板做了手脚。”

烨烨抿紧双唇，心情复杂地看着屏幕跳跃的数据流：“好的洛教授，这边有我，你自己多保重，注意安全！请一定要带她回来。”

两人对望一眼，隔着通讯设备和茫茫夜色，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数据与权限的博弈在暗中进行，一旦被洛昊天察觉，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处置。可这一刻，烨烨不能犹豫——她愿为这场特殊的营救赌上一切技术才华。

洛星辰挂断平板，深深吸气。门外走廊昏黄的灯光映在墙面上，他披上一件不起眼的外套，按照烨烨的指示悄然前行。每一步都沉重，却又坚定无比。无论前方是陷阱还是修罗场，他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实力。

烨烨仍在终端前敲击，不断输入、覆盖、删改数据权限，为洛星辰争取哪怕一秒的先机。她的掌心微微沁汗，她知道这一切的举动在外人看来都是背离命令的冒险。然而，当一个人用信念和感情作燃料，终会跨出常规的束缚。

伴随着数据流在屏幕上迅疾变化，洛星辰的身影即将在黑暗中隐入未知。十数年来的实战经验与坚定心志，和他手中锋利的短剑，将斩开恐惧与阴谋的迷雾。一直在制度束缚下的洛星辰，此时内心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兴奋，跟他能力相互呼应的短剑，已经很久没派上用场了。

这一夜，苍穹基地内，无人看得清未来的走向。然而，一颗执着的心已在坚冰下燃烧，将自己的生命与尊严投掷进未知战场，只为那被囚困在深渊中的微光。

从基地出来，洛星辰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学校所在的小镇里。没有官方通道的支持，他无法直达曙光，只能靠自己开车过去。车程将近十个小时——对于此刻急于救人的他来说，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但转念一想，他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在美国，这点距离已经算近了。”

看着空旷的高速路，洛星辰踩下油门，车速飙升。他知道高速上没有超速摄像头，抓超速只能靠人肉蹲点的警察。“只要开得够快，天亮之前一定能赶到。”他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方向盘，眼中满是决绝。

而此时的洛昊天，正坐在办公桌前，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他心里清楚，弟弟洛星辰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挂了电话后，他连续几次查看弟弟的定位，发现洛星辰竟然还留在基地内。这让他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我误判了？仁星瑶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他迅速掐灭这个念头。洛昊天了解自己的弟弟，表面上的冷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转而拨通曙光负责人的电话，试图确认星瑶的安全状况。然而电话无人接听，也可以理解——非工作时间，对方没理由接工作电话。洛昊天一直是个沉的住性子的。毕竟，星瑶还年轻，甚至曾是个会不计后果随意用非正常手段提高能力的人，如果她又是在做什么恶作剧也不是没有可能。贸然前去曙光，只能让曙光与苍穹基地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紧张。

弟弟这么着急，却也只是告诉他星瑶失联了，有和洛星辰接通过电话却不吭声。“既然仁星瑶还能拨通洛星辰的平板，说明至少没有性命之忧。”洛昊天这样安慰自己，决定第二天早晨再联系曙光。但他心底始终有些不安。

清晨，曙光进入工作时间的第一刻，洛昊天再次拨通了曙光负责人的电话。这一次，对方很快接通，语气懒散，带着不易察觉的轻佻：“洛大统帅，这么早，有何贵干？”

洛昊天不动声色，开门见山：“埃利亚斯博士，我需要确认仁星瑶的安全。她前些日子去曙光参加训练，但突然失联。能否解释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埃利亚斯语气中带着揶揄：“哈，她？我知道，人很机敏，还带着你们提供的各种监控设备来的。既然带了这些东西，我们当然不可能让她太自由了。”

洛昊天眉头一皱，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继续。

“不过，你放心好了，她的安全完全有保障。”埃利亚斯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轻描淡写，“她正在接受训练，等这一阶段结束，我保证还你们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洛昊天一时语塞。他不知道仁星瑶究竟带了什么设备，但他很清楚，那一定是弟弟洛星辰的安排，弟弟部署任务向来周全。他想了想，冷声回应：“希望如此。”

挂断电话后，洛昊天靠在椅背上，脑中飞速运转。今天的埃利亚斯语气奇怪，而且他的答复表面上滴水不漏，却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轻率。

尽管埃利亚斯再三保证仁星瑶的安全，洛昊天的直觉却告诉他，曙光的意图并不单纯。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秘密部署一支小队，伺机而动。他通过任务部署通讯器，迅速联系了几名苍穹基地的精锐成员，要求他们随时待命。

与此同时，他再次刷新洛星辰的定位时，瞳孔骤然一缩——洛星辰的信号已然在曙光附近！

“这小子果然不可能安分！”洛昊天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蠢货！单枪匹马就敢闯曙光？”洛昊天愤怒地砸了一下桌子，刚刚才想着他部署任务缜密，怎的遇到自己的事就这么关心则乱？

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再斥责弟弟已经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制定营救计划，随时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