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怎么办，突袭西潘古？！

“哈哈！圣胡安港，我们终于回来了！这一次，又发了笔小财，抢到不少珍珠！可惜，还是没找到什么黄金…”

“上主庇佑！我们灭了一个土人的大村子，抓了三四百个丁壮，两百多女人！这下子，又多不少能干活的奴隶了！”

“就是，憋了一大口恶气，终于在土人村子里，好好地发泄了出来！啧啧！这些土人的女人，又高大又丰满，比伊比利亚女人，玩起来可快活多了！”

“呵呵！上主见证，就你这兜里没几个铜币的穷凶样子，在半岛上，只能睡那种四十多岁的老游娼！就连吉普赛女人，都轮不到你…”

在水手们的叫嚷与欢呼中，去往东海地的远征军船队，终于进入圣胡安湾，停靠在最简陋的木头码头上。然而，当他们看清楚伊莎贝拉女王堡的情形，却各个面面相觑，欢呼也戛然而止。

“圣母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南边的小半个村庄，都被烧毁了？”

“你看东边！十字教堂的东边，也被烧毁了！”

“啊？怎么有那么多土人的尸体？被吊在两边的树上？难道是土人叛乱了？”

“不对劲啊！那些懦弱的泰诺土人，连武器都不会拿，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仁慈的圣母啊！你们看！教堂后面，多出了一大片的墓地！好大一片！”

“嘶！这墓地的规模…到底死了多少人？”

克拉克大帆船的旗舰上，德拉科萨船长与巴托洛梅奥·哥伦布面面相觑。只有上主的子民，才能埋葬在教堂的墓地里。而新皈依的土人，都没有这种资格…也就是说，远征军本部的士兵与水手，竟然死了这么多？

“该死！我们刚在西边，给一百二十个战死的远征军埋了脑袋…等回到圣胡安港，又看到这么一大片墓地…这可真是活见鬼了！难道上主的庇佑，被土人召唤的魔鬼影响，无法再笼罩我们了吗？”

老兵营长佩德罗忧心忡忡，两步跳下了旗舰。而一百多出征的圣战老兵，也从船上下来，各个凶悍又冷酷。等大船上的几位首领都下了船，赶到十字教堂中，见到了本地的神父、司令与副司令。双方一对账交流，所有人的脸上，都不自然了起来。

“Merda！巴托洛梅奥！你是说，派去征贡的三艘卡拉维尔中型帆船，连带着一百二十士兵与水手，都战死了？而且是西潘古土人的伏击？！”

“是的！兄长！我们抓了附近土人部落的俘虏，严刑拷打，切了手指脚趾…最后问出的消息，都是一样的！”

巴托洛梅奥神情凝重，看了冷肃的神父拉蒙一眼，沉声答道。

“上主见证！根据这些本地的泰诺俘虏所说，早在五六年前，甚至更早一点，就有西潘古土人王国的长船，带着土人的祭司…嗯，魔鬼的使者过来，传播我们将会抵达的预言！那个时间，甚至还在兄长您，从卡斯蒂利亚初次启航之前！”

“据说，是一位西潘古土人王国的魔鬼使徒，叫什么‘晨星与死亡’的先知，占卜得知我们会出现…然后，这位很可能就在古巴西潘古大岛上的魔鬼使徒，还向土人王国发出了‘圣战’的命令，把我们指控为‘邪魔’，要与我们不死不休！”

“而这次对征贡船队的伏击，当地的土人亲眼所见，就是西潘古王国的大量桨帆长船，与三艘疑似是轻快帆船的船，一起合作干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三艘中型卡拉维尔，会被他们从圣胡安岛，引诱到那处极为危险、天然适合设伏的狭湾中…但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西潘古土人王国的早有预谋！而他们对我们的了解，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他们一直在算计我们，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巴托洛梅奥这一番“邪魔预言”的消息说完，教堂中的各位远征军首领，顿时面色变化，互相眼神对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伦布抿紧了嘴，眼神闪动，少见的没有聒噪。德拉科萨船长微微低头，沉着脸，早就知晓了此事。老兵营长佩德罗又是愤怒，又是不安，不断握紧长剑又松开。至于神父拉蒙，则眉头深深紧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上主啊！魔鬼使徒的预言？能占卜未曾发生的事？在神子降生1496年后，难道还会有这种强大邪恶的魔鬼使徒存在吗？…德拉科萨，你确定审问出的情报，真实可信？”

“我向上主起誓！刚才说的话，全是反复审问土人的结果！几十个土人，都是一样的回答！甚至，我们还耽搁了一日，又抓了几个小部落的土人。他们也一样听过‘邪魔预言’，都是在我们出现的好几年前！”

巴托洛梅奥信誓旦旦，神色也有些畏惧。而德拉科萨船长轻咳一声，补充道。

“不错！上主见证！那位魔鬼使徒的预言，很是详细。‘祂’预言出了我们带帆的大船、雷霆的火炮、四足的骑兽，嗯，应该是说的马匹。还有什么传播死亡的微小沙粒…听起来像是瘟疫？拉蒙神父，这瘟疫真的是微小的沙粒传播的吗？…”

“.一派胡言！这完全是魔鬼的胡言乱语！瘟疫当然是魔鬼的侵蚀，唯有虔诚的信仰才能战胜！…”

神父拉蒙神情一厉，立刻斥责了这种“魔鬼的邪说”。但很快，他就握紧脖颈间的银十字，虔诚祈求起上主的护佑。

“光明无限的主啊！请您赐下神圣的光辉，洗去我等虔诚信徒，所沾染的魔鬼侵蚀吧！我们抵达了一片充满邪恶的东方土地！而这片土地上魔鬼的力量，正对我们发起进攻…”

“唯有您，伟大仁慈的上主！唯有您至高的伟力，唯有您降下审判的火焰与雷霆，才能摧毁那些强大的魔鬼！唯有您，请以神圣的祝福赐予我等，让我等高举利剑，为了上主的光耀而战！…赞美上主！”

“赞美上主！！”

听到神父拉蒙的祈祷，十字教堂中的众位首领，都一同跟着祝祷起来。哪怕是哥伦布，此刻也虔诚的出奇。等众人祈祷完毕，神父拉蒙给每个人都抹了抹驱除邪恶的油膏，众人才稍稍安定下来。而神父拉蒙又看了巴托洛梅奥与德拉科萨一眼，板着脸训斥道。

“关于这什么魔鬼使徒，‘邪魔预言’的事，我会亲自写信，向卡斯蒂利亚的各位大主教回禀。而你们要约束知情的水手！不许在营地里四处传播！这会极大动摇远征军的军心，动摇他们对上主的信仰…明白吗？！”

闻言，巴托洛梅奥与德拉科萨船长张了张嘴。可面对严厉的神父，他们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数息后，他们只能一齐点头道。

“是！神父！都听您的！…”

教堂之中，卡斯蒂利亚远征军的各位首领，再次安静了下来，都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而数息后，还是经历圣战，最为虔诚勇敢的老兵营长佩德罗，眯着眼睛，第一个开口提议道。

“上主庇佑！再是强大的魔鬼使徒，也能被刀剑砍死，被火炮打死！我们有着庞大的火炮舰队，还有着最为精锐的老兵连队…不如找到那什么西潘古土人王国的老巢，找到那个强大的魔鬼使徒！然后，直接进攻他们的腹心要害！摧毁他们邪恶的祭坛与神庙…”

“为了上主与女王！我佩德罗愿意亲自带队！我们还有两百个圣战老兵，尽数压上去！我会带着老兵们，找到那位西潘古魔鬼使徒的位置，亲手斩杀了他！”

“否则，留下这样一位能够占卜我们的魔鬼使徒，实在是太过危险！就好比这次据点的突袭，必然也是这位使徒，派出的西潘古土人！他们甚至抓住了我们舰队外出的间隙，趁机偷袭，带来了这么惨重的伤亡…这样的突袭，要是再来两次！那我们这支远征军，怕是再也立足不住，甚至连开船返航卡斯蒂利亚的水手，都凑不齐了！…”

“上主啊！主力舰队大举出动，带上所有圣战老兵，直接杀向西潘古土人的核心，斩杀魔鬼使徒？…嗯，不错！魔鬼的使徒，是对上主的极大威胁！那怕丢弃这处据点，也应该把‘它’作为头号目标！”

“我可以下达命令，让所有剩余的教会骑士与扈从，都带上甲胄，一同加入舰队对西潘古土人王国的突袭！只要能斩杀魔鬼使徒…哪怕再大的牺牲，教会也能接受！”

听到老兵营长的提议，拉蒙神父明显有些意动。他虽然表面上严厉斥责什么“邪魔预言”，不许乱说。但他内心深处，对这位很可能真的存在的“魔鬼使徒”，已经大为警惕，并且深深忌惮。

对他这样虔诚的神父来说，这处新开拓的殖民据点，弃了也就弃了。那些新皈依的土人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哪怕都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土人到处都是，后面还可以慢慢再去皈依。但一位真切存在的“魔鬼使徒”？这可就立刻触及到了他虔诚信仰的警戒线！

为了杀死这种上主信仰的可怕威胁，哪怕整个远征军舰队都死光，哪怕他自己也死在东印度，那也是为主牺牲所必须的代价！

“不行！为了女王的命令，我们决不能贸然行动！我们连这什么魔鬼使徒在不在西潘古，在西潘古的什么位置，都毫不知晓…怎么能全军出动，一股脑的往土人王国的老巢里钻呢？”

听到副司令安东尼奥的话，巴托洛梅奥与德拉科萨对视一眼，又低下了头。

其实，从土人俘虏的拷问中，两人已经知晓了古巴铁湾镇的大概位置。但他们也同样听闻了，那里有着非常非常非常多的土人战士与长船驻扎。去那里突袭，简直是不惜性命的送死！哪怕能够成功，恐怕也没法活着回来！所以，两人一起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上主见证！要是全军出动，这圣胡安岛上的伊莎贝拉女王堡，又怎么办？要知道，这大岛上，还潜伏着不知道多少西潘古土人的战士，甚至可能正在窥伺我们。而女王交给我们的命令，就是修筑一个前进据点，修好女王堡！…”

副司令安东尼奥继续义正辞严，否决了老兵营长佩德罗的提议。这家伙简直是打圣战昏了头，分不清女王和上主，到底谁大谁小了！

实际上，现在外出的舰队返回，整个远征军的人数加在一起，只剩下700人出头了。其中能打的，208个圣战老兵，77个神罗佣兵，45个教会武装，一共也就330个能打的精锐士兵！而剩下的，270多个水手，100个左右的武装丁壮，还在不断有人染疫死掉…

当然，剩下的这些兵力，守住女王堡是不成问题的。可要是把圣战老兵和教会武装抽出去，突袭什么西潘古腹地…那等岛上潜伏的西潘古土人前来突袭，他们这些军官首领，还要不要命了？总不能真的和神父说的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自己也死在这里吧？

“女王的命令高于一切！我哥伦布总司令，也赞同安东尼奥副司令的意见！我们来到这东印度群岛，是为了建立去往东方的正式航路，是为了给卡斯蒂利亚王国，给女王带回财富与荣誉的！…我们来到这，可不是为了和魔鬼的土人王国死斗，最后毛都没捞到一根，还搭上自己性命的！…”

在副司令安东尼奥说完，总司令哥伦布也开口了。两位一向不和、龃龉极深的司令，居然在此时达成了一致，也是令人啼笑皆非。而听到两位司令的话，巴托洛梅奥与德拉科萨先后出来附和，其余的船长们面面相视，也很快做出了选择。

“对！我们必须遵循女王的命令！守住这座女王领地，还有女王的堡垒！”

“就是！西边有西潘古土人王国，那我们就不从西边走！我们可以绕行北边或者南边，寻找其他与东方联系的航路！”

“说的不错！没必要和这什么西潘古土人死磕到底！就连这座岛屿，也不是不能.咳！”

一众卡斯蒂利亚船长纷纷表态，而拉蒙神父怒火中烧，却又不好斥责，站在所有人对面。就在众人争论的时候，突然有水手前来，着急地禀告道。

“上主啊！西潘古的土人！红发的土人！他们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