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舞 第八十三章 异象是双月临天？

时间推后到大约五六年前，也是在这个水库边上。

那时的水库边上还有个小凉亭存在。

小凉亭建造位置十分的好，坐在凉亭之内，能观整个水库风景。而且更为神奇的是只要是身在凉亭之内，就能感受到冬暖夏凉之奇异。

要不是此处水库经常会有些妖兽，水鬼之内的奇怪生物攻进人族的话。

这座凉亭绝对很成为平矿最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之一。

一般白天人多势众之时，有些不怕死的人也会壮着胆子，去凉亭里面坐上几分钟，切身体会一下这座凉亭的奇异之处。

不过一到晚上，整个水库边上五里之内却很少有人敢靠近。

那天因该是大年初一的晚上，天空中飘有一点小雪。

刘长生提着一个有他大半个身子高的食盒，老爷子则抱着一大坛子酒。一老一少的往水库边上小亭子走去。

南方天气冬日里其实十分寒冷，也就是俗话说的阴冷。刘长生普通人一个，穿的也不是很结实。走几步路，手冻脚也冻。

走个十几二十米，他就把食盒放地上，不停的呵气搓手。

每当他停下来的时候，老爷子也停下脚步。不催他，也没有帮他提食盒的意思。

一老一少，走走停停，临近晚上十点才走到水库边上的小亭子里面。

此时的小亭子里面，北海若一袭白衣一壶茶，坐在亭内。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祂身边有个小木炭炉子，火势正旺。亭内无风，炉子的火焰直冲而出。

祂拿着火钳把火势控制一点，抬头看到黑夜中走来的一老一少，脸上笑容如春风拂过。

祂走出亭子接过刘长生早就提不动的食盒，轻轻放在石桌之上。刘长生被北海若接过食盒，躲着脚围着个火炉，不停的抖动哈气。

北海若看他冷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对着外面漫天的寒意挥一挥手。寒气犹如实质性的东西一样，疯狂过去。

本来就温暖的亭内，温度陡增好几度。

刘长生早就对这些神奇的手段习以为常。连头都没抬，先把自己不算太厚的外套脱下，放在石凳上。

北海若看到他恢复过来，接过老爷子的酒，倒入一个铁壶之中。酒倒半壶之时，一股清淡的梅花冷香传出，刘长生闻到又哆嗦一下。

这酒香味真是特别，竟然不只是有香味还有感觉上实质性的寒意。

北海若把半壶酒温在火炉上。和老爷子就开始把食盒里的菜拿出摆上。

食盒里面是常见的南方年菜。

干晒米粉肉，切两指厚的蒸腊肉，冬笋炒腊麂子肉，扣肉，血鸭，扣糯，还有两盘清炒时蔬和一碟花生米。

菜品拿出食盒之时还是热气腾腾，就像是刚从蒸笼拿出一般。

北海若看到满桌子的美食，吞了口口水，点头道。

“老弟这次没小气。可惜没有手撕狗肉，不然就齐活了。”

老爷子用眼白看了祂一眼道。

“打狗散场，谁在大过年的时候吃狗肉？”

北海若被老爷子怼了一句根本不在意，哦了一声，直接用手捻起一块腊麂子放嘴里。

闭着眼睛咬着，这味道真是咸中带鲜，绝了。

老爷子看祂的样子，嫌弃的哼哼两句。指着有些微开的酒道。

“有点温度就行了，不然喝不出这酒的真味。”

北海若直接提起铁壶，手上什么防护都没有。滚烫的铁壶对祂来，不算什么。

祂左手在空中一抓，三个晶莹剔透的冰杯子出现在桌子上面。两大一小，在炉火的光照之下，五光十色。

北海若右手提着铁壶，壶嘴酒成一线倒下。微开的酒水倒入冰杯中出现一股雾气和香气。

刘长生闻着这香气比刚才直冲冲冷香要温和的多。

此时的亭外开始飘起几片雪花。

北海若看到此景，放下铁壶，举起杯子大笑道。

“晚来天欲雪，可饮一杯否。”

老爷子直接略过祂，对着刘长生交代道。

“一小口一小口喝，不能一次喝太多。只能喝三杯，等下不许趁我和这个没读过啥书还爱显摆的家伙喝醉，自己偷喝。”

刘长生微微的点头。

老爷子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根本没和北海若一直端在空中的杯子碰杯。

北海若举着杯子却没人碰杯，祂主动和刘长生碰了一个，也一饮而下。刘长生端着酒杯看着着两老小孩，偷偷笑着也抿了一口酒。

酒入口是有微微温暖，入肚后却一股寒意不停涌上。刘长生禁不住又打了个哆嗦，感觉全身通透。真是好酒，酒味微甜，入口寒意中有一丝烈火之性。

而且口中残留的梅花香味，久久不散。刘长生从小喝酒大部分时候都是为了去除一些蛊虫在身上带来的痛苦。他并不是和老爷子这样的酒虫。不过今日这酒他是真馋了，如此好酒也许今生只此一次。

刘长生忍不住想要再抿上一口。

老爷子余光一瞟，道。

“吃几口菜再喝，不然就你这酒量，一杯就倒下了。白瞎一桌子好菜。”

刘长生握着有些冰冷的酒杯，像土拨鼠一样不停点头。

北海若看着着爷孙俩，心里有些感慨。至亲之情，祂是没有机会拥有的。这也是有得有失。祂生命悠长，几乎能无穷无尽下去。可是却不能拥有子嗣，也不会老。这种天伦之乐，更是不会有的。

祂再次举杯道。

“老弟，今日好酒好菜在前，你我哥俩不醉不归。”

老爷子这次没没驳他面子，和祂结结实实的碰了个杯。

两人同时一口饮下。

北海若两杯酒下肚，显得有些兴奋了。

“老弟，你是不知道。为了这酒中白梅，老哥我这次可是下了大功夫的。我听河伯那小子说，祂游历万里之时，曾见过一次蓬莱仙岛。岛上奇珍异宝无数，灵药仙果数不甚数。不过整个岛上最神奇的仙树就是一颗白梅树。祂听岛上妖族说道，此树三千年发芽，三千年开花。花开之时，香飘万里之远，可与昆仑祖山上蟠桃媲美。当时这小子说的时候，我就动了心思，问清蓬莱仙岛所在和花开时间。你也知道我北海若想来记性很差，可是这件事情，千年过去我却一直牢牢记住。前段时间，我算算日子，刚好是梅花开花之时。我就琢磨着怎么也要去弄个两三斤泡酒和老弟痛痛快快的喝个三天三夜。谁曾想我去晚了，书上梅花被白泽那老东西摘取一大半有余。我一怒之下，和那老东西在海上大战三天三夜。这老家伙在海上哪是我的对手，被我揍了个鼻青脸肿，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就跑。那场景，老弟和长生是没见到，要多爽有多爽。来老弟，咱再走一个，纪念一下被揍的白泽老贼。”

老爷子听到北海若提到白泽之时，双眼中有精光闪现。

白泽，妖族妖神之一，善谋，是妖族最有名望的智者。老爷子一直遗憾当年来关东的妖神是计蒙不是祂。

要是当年老爷子亲手困住白泽，他绝对不会拿它去和妖帝谈什么条件。直接杀了，人族最少千年无忧。

老爷子和北海若走一个，问道。

“那白泽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比起你来说强还是弱些。”

刚吹牛把白泽揍一顿的北海若，没有直接答老爷子的话。而是沉思了很久后，才说道。

“如果是在水里，那老贼肯定是被揍的料。不过要是在陆地的话，我可能和他四六开。我四，它六，比起我来说，他最少强两成。”

老爷子点点头，没有再问。

北海若也没有再谈这事，两个人开始敞开来天南地北的聊些刘长生听不懂的话。

刘长生一整杯酒下肚，人晃晃悠悠的。这种似醉非醉的状态是他最喜欢的。

至于老爷子和北海若聊的东西，他听着却不注意。那些个神神叨叨跟神话似的东西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吹牛逼。

反正当时的刘长生是通通不信。

老爷子和北海若半斤梅花酒下肚，两人都面露潮色。

老爷子喝了个半醉后谈性越足，刚开始端着点的架子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一开口，就是一个酒嗝。指着在一边看得俩醉汉慢慢抿酒的刘长生道。

“老若，来看看，我孙子咋样。”

北海若看都没看刘长生一眼，夹起一粒花生米，就开始顺着老爷子的口气往下夸。

“我老弟的孙子那还用说。我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绝对的人中龙凤。就是比起咱侄子来说也一点都不虚。不瞒你说，当年这小子出生的时候，我还在北海窝着。有一天整个北海之上升起两轮明月，直照北海之上。整个北海之上如同起雾一般，泛起五颜六色的光晕。那场景如梦如幻一般，美得让人炫目。我当时就在想，难道说千万年来又有先天神灵降生不成。正想着要不要去凑凑热闹啥的。结果还没出发，老弟你的消息就到了。不用猜，那天地异像绝对是因为咱宝贝孙子降生而出的。”

老爷子听到北海若的夸赞，眼睛一下点亮，不停的点头认同道。

“我就说嘛，我孙子圣人之资降世，怎能没有天地异像相伴了。原来那天地异像降临在老若比的北海之上。你老若不够意思，有这么一茬子事，你憋到现在才说。当年老若你要是告诉我了。我就亲自去北海上看看我孙子降世导致的双月临天的旷世奇境。可惜啊，可惜。曾经在古书上见过十日耀九州的传说，可是双月临天，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