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的复国日记 第十章 二次会战（11）

毫不夸张地说，对于一支军队而言，这是关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如果不能及时制止营啸，整支部队就会就此溃散！

“快把你的将军卫队给聚集起来！把我的亲卫也带上！”苏朝着奥索尔吼着，“然后把我的旗帜给拿出来！扬起来！”

那面象征着帝国荣耀的鹰旗扬了起来，和那面红色绣金边的军旗相互映衬着。奥索尔的将军卫队搬着这两面大旗奔走于各个营地之间，拼尽全力地用吼声强令交战的双方停下。那面红色的军旗没有多少人在意，但那面鹰旗却起到了良好的震慑效果。一声声“停下”的命令逐渐在混乱不堪的军营里清晰起来。交战的双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满脸是血的士兵们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刚刚的对手，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莫名其妙地遭到了对手的攻击，从而被牵扯到这场厮杀中来的，其中有很多人甚至没有分清“亚美尼亚野战军”和“第二份皇家野战军”这两个派系。有亚美尼亚野战军的人跟着第二皇家野战军的人去砍亚美尼亚野战军的战友的，也有第二皇家野战军的人跟着亚美尼亚野战军去砍第二皇家野战军的战友的，整个营地，完全是一片混乱。

善后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夜。有上百号人在这场骚乱中丧生，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时，那一百三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无声地陈列在士兵们的队列之前。

有十六名军官被捆住手脚，跪在士兵们的面前。他们正是这次骚乱的始作俑者，当双方士兵发生冲突时，他们并没有及时制止，而是拉帮结派地参与了互殴，导致事件不断扩大，最后波及到了全军。

苏一脸漆黑地在军旗下来回走动着。发生了这种事情，换谁来，脸色也好不了。

“昨天白天，我们袭击了敌军的一个小队，斩首九十二人。那你们知道昨天晚上因为你们的自相残杀，死了多少人吗？二百三十六人！远远超出你们斩获的两倍！你们是以为加入了皇家卫队，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九十二颗敌军的人头，价值二百七十六枚银币——那你们现在就睁大眼睛，看看二百三十六条性命，价值什么！”

话音刚落，苏就转过身把手用力一挥。站在那十六名军官身后的十六名刀斧手立刻手起刀落，将十六颗人头砍落了下来。苏随手捡起一个，朝着人群中用力一挥，鲜血顿时洒满了士兵们的面庞。

“好了，我现在损失了二百五十二名能干的士兵了！”苏更大声地吼道，“但是你们——还站在台下看着的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扪心问问——你们这群人，难道就是无辜的吗！”

看着如此愤怒的苏，士兵们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

苏一抬脚，又将一个人头踢下了处刑台。

“去你的亚美尼亚野战军！去你的第二皇家野战军！你们在这里的所有人，明明都是皇家卫队的士兵！明明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要出人头地的士兵！”

“为什么要要整天念念不忘地在嘴边挂着之前部队的番号？你们是想回去吗？要是不想，就把乘早这些都给我忘了！”

“现在，给我全部把头低下，悼念你们的这二百五十二名战友！”

“——给我就这样悼念半个时辰！”

如此训完士兵，苏揉着发痛的脑门，颇为疲惫地走下了处刑台。

“奥索尔？奥索尔呢？给我过来！”

“陛下，我在呢。”

奥索尔从一旁跟了上来。从外表来看，他倒是和苏一样疲惫，不过走起路来时，他明显比苏有劲许多。

“你给我说明一下。”苏的声音中颇含责备，“为什么要把亚美尼亚野战军和第二皇家野战军的人分开来组营？”

“陛下，其实是混着的。以千人队的层面去看，两边的士兵差不多正好各占一半。以百人队的层面看，才会有来自亚美尼亚的百人队和来自第二野战军的百人队的分别……”

“为什么要这么编排？”

“因为两个野战军的战术风格是不太一样的，而且我们军团没有怎么训练磨合过。”奥索尔回答道，“军团层面的战术当然是由将军来决定。但那些互相配合的小战术，我觉得士兵们以百人队的方式聚在一起的话，就会更加默契一些。”

“这样下去不行。”苏捂着自己的额头连连摇头，“必需把他们拆的更散一些，拆到即使以十人队的成面去看，两边的人数也差不多的程度。”

“现在马上拆分吗？”

“不然呢？等他们晚上再闹一次吗？”

“——遵命，陛下。”

“多提拔一些第二皇家野战军出身的军官吧。”苏继续说道，“正好刚刚处斩了十六名军官，有一些空位了。”

“陛下，”奥索尔提醒道，“昨天第二皇家野战军的人基本没立什么功。你真要在这种情况下提拔他们吗？”

“我知道我承诺要按军功提拔！”苏压着声音吼道“但总得平衡一下各方势力吧？”

“好吧，陛下——我一会儿就去办。”

“你也不要随便提拔人。”苏又吩咐道，“你要仔细去分辨看看，昨天晚上的骚动中，谁没有参与的、谁说服别人不要参与的、谁制止部下去参与的，你就选拔那些人去当军官。这样，其他人也会心服口服一些。”

奥索尔并不想和苏多做争论。毕竟艾米吩咐了他不要进行干涉。只是，苏交办给他的这个活，工程量稍微有些大。别说从人群中选出苏要求的这些军官了，光是把这五千人的部队打乱重组、重新分配好长官，一天就过去了。

夜幕再次来临。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今天又忙活了一整个白天，士兵和军官们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他们还不能休息，因为他们所属的部队都有调动，已经搭好的帐篷都得收起来，重新搭建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苏派出去侦查附近情况的小队带着敌人的情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