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的复国日记 第十章 二次会战（5）

军团的将军在七丘帝国的地位极高，更不用说是皇家卫队的将军。这个提案太过慷慨，以至于让奥索尔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苏已经发现了自己卧底的身份、刻意来拉拢自己了。

“帝**队腐化不堪、战力低下，急需进行整治。你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责任重大。”苏意味深长地看着奥索尔，“如何，奥索尔卿，你愿意接受这个职务吗？”

奥索尔这才明白了苏的用意——他是要整顿各军区的军队。为此，他就必须要先有一支忠心于他、听他差遣、而且和帝国内的利益团体没有多少牵扯的新军。奥索尔是他从禁卫军的士兵中提拔上来，没有背景，又有一箭镇压军区叛乱的功绩，甚至还在之前艾米袭击时展现了自己的“忠心”，在苏看来，正是担任这个职务的最佳人选。

事到如今，拒绝反而会引起苏不必要的警觉。奥索尔当即跪拜下来，接受了这个职务。

至于挑选士兵的事情则简单至极。奥索尔没有心思一个个地去选士兵，只是粗粗地把亚美尼亚野战军和第二野战军跑在最前面的两千五百人各自拉了出来。这个大动静让哈尔迪亚和约安尼斯匆匆赶了过来，但苏没有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径直带着奥索尔选好的那群人离开了训练场。

在那个有着看台和浮雕的另一个训练场上，这五千人重新排列成了队形。苏拉着奥索尔的手登上高台，先问了一下士兵们曾经担任的军职。其中有一大批人都是原先军团的伍长和什长，少数几个是百夫长，这些都是士官，是来自于普通士兵中的精英骨干，而可以称得上得上是军官的人，一个都没有被奥索尔的选法给选中。

苏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但凡是能成为军官的人，基本上都是将军本人的亲信，拉过来，难免会有二心。

就在底下的那些士兵开始因不安而窃窃私语的时候，苏把手一挥，一面红色的军旗就在众人面前升了起来。

“士兵们！七丘帝国的守卫者们！我是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帝国的巴塞勒斯，统帅你们将军的大将军！”

演讲是每一名七丘帝国统治者的必修课。面对着这五千名士兵，苏的声音洪亮、情绪激昂：

“在宣布下面这项重要的事情前，我想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亚美尼亚野战军的士兵们啊，当亚美尼亚边境的寒霜冻裂你们的手指时，在军官帐里烤火的将军们，可曾关心过你们的冷暖？”

“第二皇家野战军团的士兵们啊，当军团里的老爷们用军费购买豪华的挂毯装饰自己的营帐时，你们父亲借的高利贷，可曾有人替你们归还？”

“我刚刚已经得知，你们当中有许多许多人都是士官——为什么？因为你们很优秀！但是，你们也只能是士官——为什么？因为你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即便你们再优秀，百夫长以上的职位，也永远不会属于你们！千夫长的鹰徽，别在连沙袋都扛不起的公子哥的胸脯上；师团长的狮盔甲，罩着连地图都看不懂的蠢货的猪脑；将军的紫绶带，每天每夜都缠在他们情妇的大腿上！”

“但是，现在，你们得到了一个机会！你们从近五万名喘着粗气的士兵中拼杀而出，用自己的双脚，超越了那些裹着丝绸的废物，来到了我的面前！”

“看看你们头上的这面旗帜——这上面没有任何家族的纹章，只有我亲手绣在边缘的一缕金线，这就是你们日后的军旗！你们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皇家卫队的一员！”

“这是一个新设立的军团！而且，除了我身边的这位将军外，所有的高阶军官，目前为止全都空缺——全都要从你们当中挑选！”

“你们会获得所有军团中最多的军饷、享受比任何军团都要优越的后勤待遇。从今天起，你们的晋升就看两样东西——你们剑刃上的血锈有多厚，以及你们的背后、有多少兄弟愿意把命托付给你！”

“很快，你们就会有一个立功的机会。卡帕多基亚军区已经失陷，但我，帝国巴塞勒斯，必定会在一个月内将其夺回！我给你们许诺——每一名天方帝国士兵的头颅，都值三枚足重的银币，当场发放！并且只发放给皇家卫队的你们！”

“我还给你们许诺——每夺回一座城市，我都将按战功分给你们田地。最勇猛的那一百个人，我直接让你们接手当地贵族的葡萄园！”

不愧是专业的演说家，苏的一番话，让底下的那一群士兵浑身都燥热了起来。那些因为伙食减少或没发演习的赏金而对苏怨声载道的士兵，也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现在，来认识一下你们新的将军——奥索尔！如果你们对我刚刚那一番话感到怀疑，那就来问问他，问问他是什么出身、又是为何会被我选中！”

说完，苏向着右侧退了一步，让奥索尔站在了众人之前。

奥索尔也不是傻子，顺着苏的话就讲了下去：

“我之前是禁卫军的一名士兵！再之前是一名四处奔波的佣兵！因为护卫巴塞勒斯有功，而得到了这一个职位！”

“一个军团，不能在没有军官的情况下打仗。所以接下来，我会根据你们之前的军职，为你们分配合适的职务——但我告诉你们，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巴塞勒斯让我当将军——但我告诉你们，这个职位也只是暂时的！要当皇家卫队的军官，看的是本事！看的是你们在之后的功绩！不要说什么千夫长、营长，你们中要是有功绩超过我的，我随时乐意退下来，去当他的副官！”

他终究只是一名佣兵，两段话说下来，就已经词穷。面对底下士兵们的眼神，他只能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苏，期望他来救场。

于是苏挺起胸来，再一次站到了士兵们的面前：

“士兵们。尽管我是巴塞勒斯，但做出这个决断，我依旧会受到极大的阻力，因为帝国的那些蛀虫不认为你们有资格成为军官，在他们的眼里，你们只是泥腿子、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去生气。你们要做的，是用弯箭去钉穿他们的金酒杯，用敌军的尸油，去浇灌你们新得到的麦田！”

苏拖长了声音，同时握拳向前一挥：

“给你们那些曾经的长官看看，谁——才是托起帝国不坠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