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寻找感染源 第92章 运筹帷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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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斯”实验基地，

总控室，

杰克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环绕在他身周的枪口对他来说像是不存在一般，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在椅子扶手上，在安静环境下，规律的敲击声显得更加压抑。

回忆之前和哈斯塔的对话，杰克尝试在一团谜语中找到突破口。

哈斯塔告诉过杰克，那群人改造伊德海拉，让她具备了寄生控制的能力，可是那存在距离限制，是“感染源”造成了全局感染的状况。

但是哈斯塔并没有说明，“感染源”是谁？他到底是以怎样的方式改变了生物的构造？感染到底该怎么终结？还有就是，哈斯塔所谓的新世界又是怎样的？

疑问还有很多，当时军方和塔的内斗迫在眉睫，杰克为了带着圣所的人撤离没有时间细问，现在也许是询问的机会。

敲击的声音停下来了，站在荧光蓝屏前的哈斯塔缓慢转过身来，似乎在等杰克发问。

杰克站起身，朝着哈斯塔身边靠近，他身周的激光炮也跟着移动准心，杰克一边走一边转了一下左手上的戒指：“我有一些疑问，哈斯塔。”

哈斯塔：“知无不言。”

在哈斯塔看来，这个时候确实不用再刻意隐瞒什么了，伊德海拉出现在伊甸园是因为感知到“源”的精神力频段，伊德海拉已经找到了“源”，那之后的一切将不属于哈斯塔干预的范围。

“你知道‘感染源’是谁？”

“是的，吾知道，”哈斯塔点开蓝屏，指尖一划，蓝屏出现在杰克面前，同时出现了两个人的身份信息：

【诺顿-坎贝尔】

【愚人金】

他们的身份信息中，哨兵和向导的身份被标红，“感染源是两个人？”

“他们本来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什么分裂成了两个人，吾暂时分析不出原因，”哈斯塔说着，“在诺顿很小的时候就转化成了黑向，那时候基地已经逐渐将实验转移到人身上，诺顿那样无父无母的孩子是很好的目标，黑暗向导的出现给那些人的研究带来了巨大的突破。他植入伊德海拉细胞以后他产生了异变，他能够改变波段控制磁场变化促使生物生成精神图景。”

杰克注意比对了两人的照片，真是乍一眼过去会觉得是同一个人的感觉，细看会发现愚人金的五官比诺顿僵硬一些，不太像人。

杰克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说，他是黑向？！”

哈斯塔：“是的，他是黑向，杰克先生也是向导，自然也清楚，黑向在哨兵向导这类人中意味着什么吧。”

黑向可以连接所有哨兵向导的精神图景，达到同化控制的目的，控制的范围由黑向的精神力决定……

用伊德海拉的细胞改造黑向，让黑向具有催生生物形成精神图景的能力，而具有精神图景的生物就可以被黑向控制。

如果诺顿的精神力能够覆盖全球，那么他就能控制整个世界。

这似乎符合那群人对“神”的幻想……

“我承认诺顿的精神力确实比普通向导强很多，但是也达不到覆盖全球的程度吧，而且他们既然是感染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基地？你还为他们伪造了哨兵向导的身份……”

哈斯塔：“生物的精神图景经过特殊的磁场就可以催生，只要改变地磁，这样的异变就会覆盖全球，那群人创造出了地磁中枢，通过中枢控制五个基地的发射器就可以影响磁极变化，从而改变磁场，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基地，因为，是吾帮助他们逃走的。”

哈斯塔调整了了蓝屏上的数据，“应愚人金的要求，吾在将诺顿转移的时候洗掉了他关于改造的一切记忆，将他留在基地，愚人金逃出来后，按照约定，吾伪造他的哨兵身份，让他为基地做事的同时可以待在诺顿身边。”

杰克皱眉：“你为什么要帮助感染源逃走？”

“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哈斯塔走到总控室操作台最大的蓝屏面前，“不论你相不相信，根据吾的推算，这个世界会在地磁被完全改变那一刻，彻底崩坏。”

“吾本身只是一道程序，按照设定运行是吾应该要做的事情，当吾演算的未来与吾的目的不符，吾自然会做出干预。伊德海拉能够通过吞噬获得别人的能力，如果地磁彻底被改变，伊德海拉再将‘源’吞噬掉，那么一切都将不可挽回，伊德海拉掌控住全世界，之后将如你猜测那般……”

哈斯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看着杰克。

杰克：“……世界会被同化，所有人成为蜂巢里的工蜂，麻木统一地侍奉那唯一的‘神’。”

那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伊德海拉并不喜欢人类，”哈斯塔点开蓝屏上的一段精神频段，很刺耳的声音，像是锋利的指甲在玻璃上划过的杂音。

听的杰克想杀人……

“伊德海拉在第一次感染体入侵基地的时候就将这个频段植入了中心驱散仪内，所以第二次入侵的规模才会那么庞大，这段频率不仅仅对感染体有用，就连哨兵向导也会被影响。”

“这也是正在改变的地磁频段，也就是伊德海拉的精神频段，感染体之所以表现出对人类的敌意，除了获取人类基因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伊德海拉厌人。”

难怪当时在圣所察觉到奈布有杀人的冲动，好在杰克及时察觉用精神力压制住了他那个想法。

得到这些解释，杰克已经明白了，伊德海拉的能力是寄生同化，黑向能链接精神图景进行控制，被伊德海拉感染的黑向可以改变磁场使生物形成精神图景，创造控制媒介，成为“感染源”。

要阻止感染，就要找到地磁中枢，中枢连接哈斯塔刚刚提到的五个基地，找到中枢的同时，还要确保这五个基地的发射器正常运作……

是不小的工程。

不过，杰克思考着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哈斯塔，你之前说过你是为了筛选优质人类而诞生的程序，你的一切干预也确实正在把那些劣质的棋子丢出棋局，明明不告诉我这些更容易达成你的计划不是吗？你应该存了私心吧，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最初的计划？你身边那个信徒？”

“……如果人类没有经受住这一次筛选，吾与伊莱会站在世界尽头批判这份差分答卷，可是那样似乎对曾经身为人类的伊莱太过残忍了，所以吾决定多给你们一些机会。”

杰克：“那我是不是还要说谢谢？”

哈斯塔：“大可不必，杰克先生，你是聪明人，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这里，等待伊德海拉和‘源’的争斗结束，一切为了更好的未来。”

杰克笑了，不经意又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那当然，除了好好待在这里我又能怎么办呢，毕竟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身体不是用高性能金属合成的，被枪打穿脑袋是会死掉的。”

说着他往远离哈斯塔的方向走了一些。

枪口依旧如影随形，杰克却像是在自己家后花园散步一样来回踱步，

经过分析，杰克没有一点慌乱不安的情绪，表现出一种很有把幄的样子，人类似乎称之为“运筹帷幄”。

……

另一边，奈布在资料室将数据全部拷贝之后，缓步走出了资料室。

海伦娜听见了细微的声音：“您要离开了吗？”

“……是的，这里的资料可真多，这点时间根本看不完吧。”奈布不擅长撒谎，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不自在地转了下手上的戒指。

海伦娜浅浅笑着：“毕竟是持续了上百年的研究，想在一夕之间接受全部信息是很困难的。”

“说的是，这样的灾难，怎么可能是一夕之间可以制造出来的。”

海伦娜朝着奈布行了一个单肩礼，像是为她所等候的过去做一个告别，“不论如何，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一切为了更好的未来。”

奈布笑了笑：“是啊，为了更好的未来。”

——

哼着小调，杰克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后院了，一下子摆摆椅子，一会儿走到操作台前看哈斯塔在整理什么数据。

看了两眼全是飞速运转的数字，识趣地走开。

“杰克先生，吾想请教一些问题，”哈斯塔似乎衍生出了一些无法用数据分析出合理解释的东西，“为什么你被枪指着脑袋却依旧如此悠闲，毫无恐惧？”

杰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笑着，却没有明说：“人在绝对信任另一半并把性命也托付于他时，死亡的威胁就会变的普通许多。”

“您的意思是说……”

智械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那道身影快到哈斯塔都无法捕捉到影像。

锋利的军刀在眨眼的一瞬间把所有的激光炮切断，枪身像废铁一般重重砸在地上，奈布反握军刀横在身前，脸色阴沉地挡在杰克面前，“被枪指着也不会想办法逃走吗？蠢货。”

“亲爱的，你真这么想我会伤心的。”杰克这语气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奈布嘁了一声，抬眼看向哈斯塔。

这是奈布第一次见哈斯塔的人类形态，浑身都是非人的气息，雇佣兵敏锐得察觉到那个家伙并没有要让他们离开这里的打算。

哈斯塔抬起手：“二位，并没有必要对吾刀剑相向，你们已经是合格的人类，只要配合地待在‘玛尔斯’基地，等待新世界降临就好了。”

“有一点可惜，我从来不喜欢听安排。”杰克的精神力覆盖过来，奈布脚下发力，提速朝着哈斯塔攻了过去。

军刀被伊莱手中的役鸟挡住了，和哈斯塔一样，被切开的役鸟没有血肉，只是一堆冰冷的零件。

伊莱手持双刀朝着奈布冲了过来，

杰克立即开枪阻拦，子弹被伊莱的刀锋切开，其实打在他身上也没关系，只是留下痕迹会让吾主不高兴的。

军刀与长刀相碰，刀声铿锵，奈布转移攻击角度，抬腿踹在伊莱腹部……踹不动？

借力让自己退回到杰克身边。

“有些难对付。”奈布简略地说明情况，但完全不怯场，相反这样的对手让他觉得兴奋。

伊莱：“作为被筛选出来的聪明人，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听从吾主的安排呢？”伊莱的语气缓慢而平和，不急不躁的，听着觉得这家伙很好对付的样子。

可是刚刚刀锋相向，奈布现在手都还是麻的，他却和没事人一样。

奈布：“早说过了，最不喜欢被管教了。”

开启护腕又一次攻上前去，伊莱提刀格挡，哈斯塔抬手，防御系统启动，武器填充，新一批激光炮很快更新过来，瞄准杰克和奈布。

调转枪口对准炮台的支撑杆，将部分炮台击落，没有被破坏的炮台瞄准杰克发射激光束。

不瞄准奈布那边是因为有伊莱在吗？

杰克一边闪避一边瞄准伊莱开枪，奈布配合他后撤。

“东西已经找到了，没必要打下去。”奈布一脚踹开杰克，同时借力闪避到另一边，躲开射击过来的激光炮。

视线交汇，白虎从精神图景里冲出来扑向哈斯塔，伊莱赶过去拦住白虎的动向，杰克拉住奈布一只手，往地上扔了两颗烟雾弹，白烟四起，从中滚出两个手榴弹。

伊莱刀刃逼近白虎时，白虎逐渐消散开。

哈斯塔抓住伊莱往后撤，炸弹炸开使得总控室都动荡了一下。

烟雾散开，总控室里已经没有了杰克和奈布的身影。

“抱歉，吾主，我失手了。”

“无妨，你的战斗模板刚刚启动，不必太着急。”哈斯塔检查了伊莱的身体，没有损坏就好。

……

整个基地的地形都被奈布摸清楚，拉着杰克的手腕开护腕带着他在走廊上飞驰而过！

杰克把人往回拉，奈布撞进杰克怀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走廊上的地板下陷，是机关！

杰克把人抱起来，往窗户边上跑出去。

撞上玻璃的一瞬，奈布的军刀先击破了钢化玻璃，杰克身后展开一对羽翼，将两人包裹住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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