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王之王：柯铭的崛起之路 第42章 针锋相对（亡灵法师）

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帧帧画面，如同精心编排的幻灯片，在他脑海中快速而又清晰地轮番上映。

在往昔的纯真岁月里，他们频繁地聚集于绒软翠绿的草坪上，肩并着肩躺下，耳畔啾啾虫鸣，头顶皎洁月光，乐此不疲地细数着夜空上如棋如点的星辰。

那段童年的金色时光，至今他都记忆犹新，那时的游戏，虽质朴无华，却满载着无尽的乐趣与欢笑——他们在画满方格的地上，欢快地跳跃；躲猫猫时，小心翼翼地藏匿又满怀期待地寻觅；毽子则如同轻盈的精灵，在他们脚下翩翩起舞，每一次翻转、每一次跃动，都牵动着围观者的心弦；还有123木头人静止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他们纯真无邪的笑容；无一不是童年最美好的篇章。

每当夜幕降临时，他们会不约而同地搬来小板凳，围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等待快乐的开始：无论是《樱桃小丸子》的温馨日常，还是《成龙历险记》的惊险奇遇，亦或是《变形金刚》的激烈战斗，再到《蜡笔小新》的无厘头搞笑，每一帧画面都牵动着他们共同的欢笑。

在夏日的阳光下，他们会攀上翠绿掩映的树梢，如同探索未知世界的勇士，谨慎而兴奋地掏取鸟儿的温馨小窝，捕捉唧唧喳喳的知了，偶尔也顽皮地摘取树上成熟的果实。

在广阔的田野上，他们欢笑着奔跑，追逐着轻盈飞舞的蜻蜓，与活泼跳跃的青蛙斗智斗勇，更有那狡黠难捉的泥鳅，在泥泞中留下一串串足迹与欢声笑语，编织成夏日最动听的乐章。

而那小小文具盒里，他们细心呵护着那些娇小的蚕宝宝，每天的烦恼便是为它们寻找最鲜嫩的桑叶，但更多的，是见证蚕儿一天天成长的喜悦与成就感。

……

童年的每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却又如梦幻泡影，虚幻的让他不敢相信，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但，这就是真实的存在。

那是他的回忆，最美好、最纯真的回忆。

曾经的回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烙印，刻进他的骨子里，无法磨灭，永不褪色。

亡灵法师看着窗外的天际，目光幽深悠长，脸色沉寂，嘴角轻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仿若冰雪初融。

即便置身于黑暗与孤寂的深渊之中，可是他仍像常人一样可以回忆、可以想象，编织着属于自己的独特快乐与满足。

“我的确是罪孽深重，我是该被千刀万剐，但即便如此，谁又能奈何我分毫？命运的锁链似乎对我格外宽容，让我得以在这无尽的深渊中徘徊，无人能真正触及我的灵魂。”

他猛然转头，目光如炬，直视面前那位面容冷峻、宛若寒霜的姐姐，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韧与不屈，更有一种对世间万物都不屑一顾的狂妄。

他续言道：“世人的蜚语谤议，于我而言，皆是浮云。即便我双手染满罪恶，人性被黑暗吞噬殆尽，我仍甘于这荆棘之路，视为生命最绚烂的篇章。”

作为亡灵法师，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与智慧，这让他能够紧紧把握自己的航向，勇敢地驶向未知的彼岸。在他的世界里，命运并非不可抗拒的洪流，而是可以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笔都凝聚着他的意志与决心。

“可是，我在乎！”冰芯盯着他的双眼，语调如同冰块落进滚烫的熔岩中，冷冽而决绝，“因为我憎恨你，憎恨你的残忍、憎恨你的狡诈、更憎恨的背叛。”

“你憎恨我，那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痛苦。但请记住，恨意不过是心灵的枷锁，它无力扭转过往的轨迹。”亡灵法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那笑容中交织着嘲讽的锋芒、哀伤的深邃与挑衅的炽烈，“我是不死的存在，时间对我而言，仅是虚无缥缈的计量。而你，终将面对岁月的侵蚀，你的愤怒、你的悲伤，将如同风中残烛，随着你的消逝而烟消云散。届时，我将立于你的墓碑前，以不朽者的姿态，见证着你的终焉，嘲笑着你的无力。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无误地切割着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纽带。在这场心灵的较量中，他似乎已经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

冰芯抿紧了唇瓣，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你以为，我会允许这种荒谬的想法，实现吗？”她的声音冷凝，眼神更加寒彻，“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再杀死你之后，我会给予你最后的怜悯——亲手埋葬你的尸体。”

“哈哈哈哈……”亡灵法师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杀死我！”他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不屑，仿佛她的威胁于他而言，是一个滑稽的笑话。

“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冰芯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能够凌驾于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上吗？”

“法则？”亡灵法师嗤之以鼻，就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法则！唯有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唯一真理！谁的拳头够硬，谁就能决定一切！”

“所以，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不会信，也不会在意！”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暗起来，仿佛黑色的旋涡，将人的灵魂都要卷入进去，“我只会按照我认为对的方式活着！”

窗外的风，吹动着窗纱飞舞，一阵风刮进来，吹散了遮挡在他额头前灰色的长发，露出了一条整齐的横亘在两端眉骨上的伤疤，整条伤疤从左侧额头一直延伸到最右侧，接近太阳穴的位置，犹如一条蜈蚣趴在他的额头上，狰狞丑陋。

“啧，真难看。”亡灵法师撇了撇嘴，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上那条狰狞的伤疤，“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起曾经的惨状。”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阴郁起来，像是被勾勒起伤痛一般，“真是可怕的回忆啊！”

这是他的噩梦！

是他一辈子都不愿触碰的痛处！

冰芯的瞳孔缩紧，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的呼吸也随之窒息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画面，全是那日的血腥场景，那是她永生难忘的噩梦！

她紧抿着唇，双拳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疼痛的刺痛感传来，才勉强保持着清醒。

“不要用这种仇视的目光看我，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亡灵法师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神情，“我当时只是在帮助你罢了。”

他抬起头，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泽：“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他挑衅般地看着冰芯，“我最擅长……折磨人！”

冰芯的身体微颤，她的眼眸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山喷发一般。

“你、给、我、滚！”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

她的声音冰冷如雪，带着刺骨的恨意与森寒。

这时，柯铭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餐盘上面摆着一盘刚出锅的酸辣土豆丝和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当他瞧见原本完好无损的餐桌中间出现一个焦洞时，不由愣了一下。

旋即，他的视线在女魔头和亡灵法师之间徘徊，不用开口询问，他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之间仍旧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

冰芯抬头与柯铭短暂的对视数秒，接着便起身，伸手接过餐盘，走到另外一张靠近窗户的餐桌前坐下，埋首于食物中，再也没抬头。

柯铭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目光锐利地投向对面的亡灵法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亡灵法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没做什么呀！不过就是毁了一张桌子罢了。”

“这张桌子可不便宜。”柯铭提醒他，“你得赔钱。”

“你说个数，我照价赔偿。”亡灵法师随意答道，旋即对着柯铭伸出右手，“不过，在此之前，先借我一万块，过阵子再还你。”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出现，准没好事，不是来找我借钱，就是在我店里蹭吃蹭喝，真拿我当冤大头？”柯铭没理会他伸过来的手掌，不客气的拒绝了他，“不借！”

亡灵法师也不恼，收回了手，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吝啬。我肚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你这里应该还有剩菜。”

“都拿去喂狗了！”柯铭挑了挑眉毛，斜睨着他，没好气的说，“要不我去瞅瞅，说不定还能给你匀点残羹剩饭。”

亡灵法师毫不在意，显然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挖苦和嘲讽，只是淡淡地反击了回去：“要不你把那条和我抢食的狗宰了，炖上一锅狗肉，这样我就可以饱餐一顿了。”接着，他还颇为期待地咽了咽口水，仿佛馋虫已经爬上了喉咙，“毕竟，我可是很久没尝到狗肉的滋味了。”

“你要是嫌麻烦，不愿意亲自动手，这种小事儿，我可以代劳。”不待柯铭开口，他又紧接着补充，“不需要付任何酬劳！”旋即他露出了招牌式的奸诈微笑。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乞丐，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呢！”柯铭被他气乐了，“好歹你也是个亡灵法师，不要脸起来，连条狗都不如！”

他的嘴巴从不饶人，这点亡灵法师早就领教了无数次，且习以为常。并不会因此恼羞成怒，更加没有因为对方的讥讽而生气，而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谢谢夸奖，你这句赞美，我很欣赏。”亡灵法师咧开嘴，露出了森白尖锐的牙齿，笑得极其灿烂，“既然如此，你是同意了吗？”他盯着柯铭，满怀期待地询问。

“你想得美！”柯铭嗤之以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啧，果然是个吝啬鬼！”亡灵法师撇了撇嘴，不高兴的抱怨，“我今天晚上还没有吃晚餐呢！”

“我这里没有饭给你吃，你要么离开，要么等着饿肚子吧！”柯铭没好气地瞪着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你这是搞区别对待，你这是歧视，是罪恶的行径！”亡灵法师义正言辞地谴责着。

柯铭不以为意，“那你就继续坐在这里耗着吧！”

“耗着就耗着。”亡灵法师地撇了撇嘴角，倒是很干脆的接受了他的建议，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瞧你这点出息，跟街边那些讨饭的叫花子，有什么区别？”柯铭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我可比他们强多了。”亡灵法师傲娇地说，“我虽然是个穷鬼，但我是正儿八经的亡灵法师啊！”

“呵呵，你也知道自己是亡灵法师？”柯铭嗤笑一声，“混成你这样穷酸落魄的亡灵法师，还真是少见呢！恐怕也就你独一份儿了。”

亡灵法师闻言，却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昂起下巴，骄傲地哼道：“你懂什么！这叫低调！”

“我有件事，要你帮忙。”柯铭不再和他闲扯淡，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只要你答应下来，你欠我的钱，就当做你的酬劳，一笔勾销。”

“说说看，你想让我干什么？”亡灵法师挑了挑眉梢，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事情，你还请别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是个非常忙碌的人，我可没多余的精力，浪费在一些琐碎的事情上。”他顿了顿，然后一本正经地续道，“不过，如果是让我干些杀人劫财、偷鸡盗狗的勾当，我倒是很乐意效劳的。”

“你可是一位恶名显赫的亡灵法师，居然整日里惦记着这些偷鸡盗狗的事情，传扬出去，还不得贻笑大方。”柯铭鄙夷地撇撇嘴，表达对他的嫌弃。

“这年头，谁还管什么虚名不虚名的，搞钱要紧嘛！反正，只要不被抓住，谁知道是我干的呢！”亡灵法师嘿嘿一笑，一副没皮没脸的贱相，“所以，你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

“和我一同去一趟亡灵之城。”柯铭直奔主题。

“去亡灵之城做什么？”亡灵法师疑惑地追问。

“办点事。”柯铭简洁明了地回答。

“那里只有数之不尽的尸鬼和亡者的灵魂。”亡灵法师皱着眉头提醒他，“那里的居民，可不怎么友善。而且那里的环境很恶劣，稍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会变成孤魂野鬼。”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劝告，“我劝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这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我凭什么要陪着你去送死？”

“因为你欠了我的债务，必须偿还。”柯铭说得理所当然。

“哈，你居然用这个来威胁我，太卑鄙了吧？”亡灵法师嗤笑，旋即直接狮子大开口，“我明确告诉你，除非你给我五十万当做酬劳，否则免谈。”他双臂抱胸，摆出一副“你爱咋咋滴”的架势。

“行，我答应了！”柯铭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地应允。

听闻此言，亡灵法师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根本未料想到，一向吝啬的柯铭会轻易答应下来，甚至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

不过，柯铭既然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当然不会拒绝，这可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亡灵法师迫切地问。

“暂时还不确定，我必须先完成局里下派的任务，以及一件私人委托。或许还要等一段时间。”柯铭如实回答。

亡灵法师咧了咧嘴，无所谓道：“我等你消息。”他重新将长袍裹在身上，随即缓缓起身，“不过，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了。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在这些琐事上。”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展，宛若夜色中的幽灵，轻盈跃上桌面，再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跨立于窗台的边缘，宛如一名在月光下起舞的舞者。

回眸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对着姐姐的方向轻声细语：“即便你心中对我满是嫌隙与憎恶。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羁绊，我依旧能深切感知，并珍视之。”

然而，他的恶趣味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姐姐并未如往昔般怒目而视，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淡漠，径直离开座位，朝着通向二楼卧房的楼梯走去。

待她的身影完全隐匿于视野的尽头，他又将目光瞥向柯铭。“你和她之间……”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字里行间带着几分戏谑与揶揄，“是否已经跨越了那条禁忌的界线，共同探索了夜的奥秘？”

“关你屁事！”柯铭皱起眉头，瞪了亡灵法师一眼，“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滚回你的乞丐窝去。”言罢，他猛然发力，一掌推出，竟真的将亡灵法师从窗台边缘推了下去。

亡灵法师的身影瞬间便遁入黑夜中，只有他的声音，远远飘荡过来：“别忘了，早点让我当上舅舅哦，我可是满心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