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王之王：柯铭的崛起之路 第83章 凄凉悲惨的过去（安娜）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安娜伏在柯铭怀里，娇软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她的双颊绯红，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迷离而涣散，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呼吸急促，气息凌乱，眼眸氤氲，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蕊，美丽而诱人。

柯铭深深吸了口气，才稍稍平复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他垂下眼帘，望着怀里的女人，幽暗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泽，声音沙哑而低沉：“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他将安娜从怀里推开，并且后退数步，背靠着阳台栏杆，与她拉开距离，以免她再做出更加逾矩的行径，来诱惑自己。

安娜站稳脚跟，抬起纤白的藕臂，捋顺因为刚才的激情而略显凌乱的睡裙，嘴角勾起一丝魅惑妖娆的笑容，舔舐着红肿的嘴唇，目光轻佻而挑逗：“你确定，我们之间有可谈的正事儿吗？”

柯铭深深凝视着她，半晌后，他缓缓开口：“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们不是正在谈情说爱吗？”安娜眨眨漂亮的猫眼，歪着脑袋看着他，眼底隐含笑意，继续挑逗他，“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柯铭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恼怒：“你不要再玩弄我的耐性。”

“玩弄？”安娜嗤笑一声，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怎么？难道我不够主动，不够诱惑，不够热情？”她的语调陡然提高，目露锋锐，“还是说……”她的话停顿了一秒钟，随即又恢复了慵懒而魅惑的姿态，“我刚才的行为很失礼？”她轻抚了一下鬓边滑落的碎发，眼角眉梢都透着勾引的味道。

“如果你继续这样胡搅蛮缠，我会认为你在耍着我玩儿！”柯铭的眼神骤然冷漠下来，他的嗓音变得严肃，语气中夹裹着警告的意味，“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只能请你出去。”

安娜迎视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反倒勾起一侧唇角，轻轻摇晃着食指，语气轻佻：“不，我今晚必须留下来。”

柯铭冷冷盯着她：“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安娜耸耸肩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说我耍着你玩儿，但我可没有啊！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她的表情坦荡磊落，没有任何羞怯扭捏，她的眼眸中透着灼热的光芒，直直望进柯铭的黑眸之中。

柯铭哑口无言，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徐徐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缭绕的白雾，浓郁的尼古丁味道，瞬间弥漫在鼻端，使他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安娜蹝步到他的身旁，突兀伸手拿走他指间夹着的香烟，放进自己的两片红唇间，优雅地深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烟圈，模样颇有些慵懒而妩媚，旋即又将香烟塞进柯铭的嘴里。

柯铭蹙起眉头，有些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却还是乖乖把烟头咬住，继续吞云吐雾，他倚着护栏，一根接一根，整个阳台都飘散着浓厚呛人的烟味儿。

“在你回来之前，我和躺在你床铺上的女人闲聊了一会儿。”安娜突然冒出这句话，打破寂静，“我告诉她，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猜，她听到这句话后，是什么反应？”她带点儿俏皮地向他眨眨眼睛，饶有兴趣地问，“是会伤心，还是愤怒呢？”

柯铭面色微滞，没有吭声，斜睨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我想想……她当时的反应，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安娜用双手和表情比划着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态，“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我说的话，她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她轻描淡写地把话带过去，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她大概觉得，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吧！”她一边说，一边留意柯铭的脸色变化。

安娜继续说道：“她大约以为，我在挑衅她，或者说在炫耀。不过我并没有那种打算。我只希望，她快些从你的房间里消失，不要打扰我和你的二人世界。”

柯铭仍是面无表情的，漆黑的眼瞳宛若一滩死水，波澜不惊，仿佛在嘲讽她幼稚。

“谁知，她竟然当着我的面，直接脱掉了裙子，爬上了你的床铺，钻进了你的被窝里，赖着不肯走了。”安娜说得绘声绘色，“当时，我简直哭笑不得，她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且还理直气壮——”她顿了顿，看着柯铭的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我怎么可能让她乘虚而入。”她抿唇一笑，笑容明媚而张扬，“我绝不允许！”

柯铭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靠在阳台护栏上，静静地听着，黑曜石般深邃眼眸里泛起浅浅的涟漪，却始终保持着缄默，不置一词。

“我看的出来，那个躺在你床铺上的漂亮女人，她很喜欢你，也很爱你。”安娜继续自顾自说着，眼睛紧紧地锁住柯铭的脸庞，不愿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而且，她也很主动，或许不及我，但肯定比一般的女孩更热情。对吧？”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但是，她对你的爱，绝对没有我多！”安娜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决，“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她握住柯铭的左手，掌心贴合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液里，传递给他最原始的冲击力，“我爱你，胜过我自己。”

“什么海枯石烂、地久天长、海誓山盟、天荒地老，这些华丽庸俗的词藻，根本就不足以表达出我对你的爱！”安娜深深凝望着他，眼睛里全都是炽烈的情感，“我对你的爱，早已融入了血液里，渗透了骨髓，深埋进灵魂深处，永生永世不可磨灭。”她低吼着，近乎歇斯底里，却蕴含着强烈的执念与爱意。

她爱柯铭，毋庸置疑。

这份爱，是经历了岁月洗礼与时光锤炼后，沉淀而成的真挚与纯粹。她相信这份爱情，不管经受多少考验与折磨，也依旧如初生的婴孩一样纯洁美好。

柯铭沉默地望着她，漆黑深邃的眸子闪烁了一下，薄削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到喉咙里，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一字未发。

“你不相信吗？”安娜固执地问。

“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柯铭缓缓启唇，语气淡漠，没有任何起伏。

安娜怔愣了数秒，接着粲然一笑，嘴唇轻启：“或许是因为，我小时候的世界里，只有你和妈妈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只爱妈妈，对你只是喜欢。”

安娜抬起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迷离而恍惚，仿佛穿越了时光的岁月，看见曾经熟悉而美好的场景：“喜欢看着你在院子里玩耍的样子，喜欢看着你欢笑的样子，喜欢你坐在树荫下的发呆样子，喜欢你弹钢琴时专注的样子……”她喃喃低语，似在回忆过去，语气里带着怀念，嘴角漾起一抹幸福的浅笑，“总之，每当我从窗户里面向下望去，只要能够在院落看到你的身影，我就很开心，就会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不再需要害怕寒冷，不再需要担忧恐惧，因为那时的你，便是我的整个世界。”

“自从妈妈离开我后，我的爱就无处安放，唯有全部倾泻到你的身上。”她的嘴角浮起甜蜜的笑靥，“你就是我的世界啊！我不会让任何人占据你的世界！”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强烈的宣示意味，更是在向他传达一个讯息。

她的话令柯铭的内心受到极大震撼，他定定地望着她，眸子里的情愫复杂难辨，他的胸腔仿佛被一块巨石堵住，呼吸困难。

“我曾一度以为，我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妈妈死了，我就成为孤儿了。或许，我也可以住进那栋名为‘温暖之家’的孤儿院，成为那里的孩子，那样我就能每天和你待在一起，再也不用躲在角落里偷看，偷看，偷看……”她的眼圈通红，声音颤抖得厉害，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滑落，“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可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的一拳，它把我从梦境里拉了出来，狠狠地捶碎了，摔得粉身碎骨。”

“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了，他不顾我的挣扎、哭泣、抓咬，强行把我带离了我和妈妈的家，甚至带着我离开了这座城市，漂洋过海去了世界的另一端。那段时期，我真的很难过。我觉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她说着，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眼泪滚滚滑落，“其实，从我回到雾都的第一天，我就返回了我从前住的地方，我从一对夫妻手里，重新买下了原本属于我和妈妈的家。虽然房子破旧，但那是我和妈妈共同拥有的记忆，还有关于你的记忆。”

“我每天还是会从窗户里面，往对面的院子里望去，那里依旧有一群可爱的孩童在嬉戏玩耍，可是再也不会有你小时候的身影了。”安娜睁开眼睛，凝视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瞳，“但是，我听见有人喊你的名字，我瞧见了长大后的你，你穿着黑色制服，英姿勃勃。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高大挺拔，眉宇清秀，五官轮廓深刻，犹如刀削斧凿一般。你站在阳光下，浑身散发着光彩照人的神采，像是太阳一般炙热而耀眼。你是那样优雅、矜贵、沉稳，又充满魅力。”

安娜一瞬间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滔滔不绝地向他倾述着内心深处的秘密，眼泪止不住流淌着，浸湿了他肩膀的衣裳。

“那个时候，我就在幻想着该如何走进你的世界，如何俘获你的真心。”她停顿了片刻，抬起朦胧泪眼，痴迷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扫过他的脸庞，“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在那之前，我必须忍耐，必须保持克制。”

“从那以后，只要我想念你了，我就会回到我和妈妈的家，从窗户里面偷偷往对面的院落望去，期待着能看到你的身影，有时候我一站就是一整天，只为了能看到你，哪怕仅有一秒钟……”

柯铭静静地聆听着她所诉说的故事，内心的悸动一层一层扩散开来，像波涛汹涌的暗潮，荡漾起层层波澜，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绪，令他无所适从，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双眸。

安娜的故事还在继续，声音中饱含着浓郁的眷恋，“你不明白，我有多想念埋葬在这片土壤中，我逝去的妈妈！还有那个曾经陪伴我度过短暂童年的你。”她咬紧牙齿，努力克制自己激荡澎湃的情绪，“我发过誓，一定会让那些伤害过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安娜低下头，轻声哽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冒险，哪怕失败……”她攥紧拳头，咬牙道，“我要摧毁雾都，让它彻底崩溃瓦解，让所有的罪恶，都遭受惩罚！”

“你疯了……”柯铭惊诧地看着她。

“对！我是疯了，为了报仇，我已经彻底地疯了！”她猛然抬头盯着他，眼睛里迸射出锐利慑人的锋芒，“柯铭，我要让所有害死母亲的凶手都下地狱！”

“你母亲不是病死的吗？”柯铭愕然，疑惑地问。

“她的确是病死的，可她为什么会生病？又为什么因病而死呢？”安娜凄凉地笑了笑，目光飘向漆黑的天空，“是因为有人蓄意谋杀，而这个凶手就是她的丈夫。”她突然坚决地摇了摇头，“不，那个男人不是妈妈的丈夫，他没有给妈妈名分，那只是妈妈的一厢情愿。”她的声音变得悲怆而哀婉，“那个男人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也是主谋，但是他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在这座城市里雇了帮凶。”

“……”柯铭呆滞了。

“我恨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禽兽一样的畜生，所以我把那个男人的儿子给推下了山崖，看着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摔成粉身碎骨，看着他断绝呼吸，我感到痛快极了。”她兴奋地扬起脖颈，那种近乎狰狞的笑容，像极了魔鬼。

“那个男孩是无辜的……”柯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不该这么残忍——”他并非要谴责她，而是不希望她变得更加偏执扭曲，从而陷入魔障之中无法自拔。

她猛然打断他的话，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无辜？残忍？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论。柯铭，你根本不了解我的世界，不了解我曾经遭遇过什么！”她的双眸猩红一片，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露出尖利的獠牙，喉咙里发出阵阵咆哮，“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那个混蛋，那个畜生……我恨不得撕裂他的皮肉，喝干他的血…”她忽然停止吼叫，眼泪顺着眼角滴答滴答滑落，“柯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柯铭看着此刻状若癫狂的安娜。她的表情扭曲、愤怒、憎恨、恐惧与悲戚……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厉鬼，张扬着阴冷的怨气。

“那就告诉我，让我知道。”柯铭握住她冰冷的手掌，语气急促而恳切，“风昔，告诉我。”他唤着她的真名。

她沉默地看着他，眼泪缓慢地流淌下来，她的表情变得痛苦而纠结，像是承受着某种剧烈的折磨一般。

“柯铭，我不能告诉你。”她用指甲抠着掌心，眼帘渐渐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她的眼眸，喃喃道，“我不敢，我害怕……你会嫌弃我，会讨厌我，甚至厌恶我……”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尤其是我最珍惜的你。”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风刮干净喉咙里最后一丝水源，“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

“你要是真的爱我，应该跟我坦诚相待。”柯铭抓紧了她微颤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目光专注，“告诉我，你的秘密，让我理解你。”

在他的坚持下，安娜愤恨地捶了一拳他的胸膛，决定将藏在心里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告诉他，可是刚一开口，她就哭出了声——

她哭着，泣不成声，仿若泣血的杜鹃啼鸣：“他在我十四岁的那年，玷污了我，你还认为他是无辜的吗？”她哭泣着质问他。

柯铭震惊地睁大眼睛，从未想象过她的世界竟是如此残酷与灰暗，难以置信地盯住她，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怎么会这样？”

她凄惨地笑着说：“是啊，怎么会这样呢？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呀！难道他不应该疼爱我，保护我吗？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龌龊肮脏！”她捂住脑袋，痛苦地呻吟着，“他是个禽兽！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一次又一次的侵犯我，折磨我，践踏我，把我当成姬女一样肆意羞辱！我好恨他，好恨好恨他！我恨不得喝干他的血、吃净他的肉，把他千刀万剐！”安娜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地尖吼。

“我要找他拼命，我要杀了他！可是我斗不过他，他太狡猾、太卑鄙、太谨慎了！”她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眼里露出一种疯狂与狰狞的表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我只有把被动，变成主动，将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献给他，讨好他，取悦他，让他放松警惕，直到他完全信任我的时候，他带着我一起去爬阿尔卑斯雪山，而我则抓住这次机会，从他背后将他推下悬崖。”她狠戾的眼神中闪烁着浓浓的恨意，像毒蛇一样令人毛骨悚然，“我成功了，他摔得粉身碎骨，连尸骨都找不回来。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是不是很肮脏，为了复仇，竟然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践踏自己的尊严！我真的好恶心！我恨死我自己了！”她突然捧脸痛哭，撕心裂肺地尖叫。

她伏在他肩头，抽搐着痛哭，像濒临死亡的鱼儿在渴求救赎：“柯铭，我是不是很肮脏，很恶心，是不是……我不配得到幸福，更不值得你喜欢我？”她忽然抬起头来，满含期冀地凝视着他，低声乞求着，“你告诉我……”

柯铭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怔忪了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语气却显得那么轻柔和小心翼翼：“风昔，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脸上浮现愧疚之色，“我……我不该那么执着。”

“告诉我，那些害死你妈妈的帮凶是谁？”他问，神情坚毅而凛然。

“帮凶是谁？哈——”安娜蓦然停止啜泣，抬头望着他，嘲讽似乎地笑了两声，“你猜猜看呀？”她笑得肆无忌惮，眼中却噙满泪水，令她显得格外脆弱而孤单。

“你不肯说吗？”柯铭皱眉，眼眸中满含探寻。

“你会的知道，但不是现在。”安娜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柯铭，我累了，想休息。”她靠在他的怀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软绵绵地说，“你抱我回房间吧！如果可以，我想睡在你的怀里。”

柯铭怔愣了片刻，旋即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安娜顺势圈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温暖的胸口，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柯铭……”她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嗯？”

“我一直都在想念你。”她喃喃地说，“每天每夜，每分每秒，我都想着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她的唇贴在他结实的胸口，贪婪而渴望地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