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龙门演义 第六 卷 雄起 第11节

郑峰：“自我来到以后，我一直想为咱们运河支队报两个仇，其中一个已经完成，就差一个了。”

童青峰黯然道：“您是说胡泰立同志！”

郑峰：“胡泰立同志死的太憋屈了。不管怎么着，他好歹也是运河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一个营级干部，没死在对敌前线上，却死在一批肖小手中，这个仇无论如何得报。虽说是直接死于特务之手，但这是他 孙业明的手下，这个仇不找他 孙业明报又找谁！”

童青峰：“据说当年 孙业明还想借开会之名活埋孙武仁副县长呢，好在孙副县长有家族小辈报信，否则后果难料。”

郑峰：“没活埋了孙武仁，却活埋了胡泰立，他 孙业明的心也太黑了。今天这个事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还没来得及和陈副总队长商议呢。”

说罢略一迟疑又说道：“做完这件事我也该回去了。”

童青峰惊道：“郑政委，您说回去，回哪去？”

郑峰笑道：“当然是从哪来回哪去？”

童青峰：“您这是从何说起，你一直做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要走，来调令了吗？”

郑峰：“调令迟早会来的，要不了多久了。峄滕铜邳县这个地方，划入新四军辖区本就是一个权宜之计，如今北部山区八路军形势一片大好，否则这次打汴塘八路军也派不来人手，所以现在到了该回归的时候了。一旦回归，我的调令自然会来。”

打下汴塘的第三天，即三月十二日，峄滕铜邳总队总队长胡泰员自新四军四师回来了。

此次回来，胡泰员是载誉而归。

胡泰员不仅在新四军四师卫生部治好了病，而且还赢得了新四军副师长张云逸的称赞：孤胆英雄。

原来在病愈之后，应新四军彭雪枫师长之命，胡泰员在嘉山县权庄会见了国民党部苏鲁皖边区游击总指挥李明杨，对其进行统战工作。而恰又遇上日伪来袭，胡泰员便让李明扬先走，自己垫后掩护，为此负伤。此一事令李明扬颇为感动，由此对共产党、新四军另眼相看。而于胡泰员本人更为重要的是，在他的申请之下，被批准参加了淮北整风运动，进入淮北区党委整风轮训队学习，其思想有了彻底转变，树立了共产主义人生观。为此淮北区党委批准了他参加中国共产党的申请，胡泰员自此才由一个爱国主义者，真正成为了一个无产阶级先锋战士。

总队长归来自然是一件盛事。

欢迎会之后，郑峰欲向胡泰员汇报一年来的工作，却被胡泰员给拦住了：“这一年多，你领导部队有方，在新四军邳雎铜军分区的大力支持下，带着峄滕铜邳总队，打下了一片新天地。诸多事情在淮北我已基本知晓，说一句掏心的话，我胡泰员很是佩服……”

几句话下来，令郑峰颇为暖心。

接着郑峰又把下一步准备攻打马兰坝子村的计划向胡泰员汇报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胡泰员断然道：“第一，这个计划我坚决支持；第二，我离开部队已久，许多事情我还要慢慢熟悉，故部队行动的一切调度依然由你和陈副总队长及闫参谋等人商议来定，无须向我汇报，犹如此前我不在之时……”

经过侦察，坝子村的情况已尽知悉：四周为高大的外墙，一丈多深的外濠，围子四角均有大型的炮楼，村中还有黄姓人家的砖石结构并有炮楼的院落。 孙业明部一大队大队长孙景运带着三百余人盘踞其中，绝大部分是老兵，有六挺轻机枪，部枪全系广造，这样的一支队伍战斗力极强，此外弹药充足，粮食充足。

为了防备运河支队的攻击，围子的四个门仅留东门出入，其余三门尽皆堵上，这为攻打制造了难度。

三月十四日（农历二月初一）。

经过一番准备，峄滕铜邳总队副总队长陈影洪公布了作战布署：“本次战斗由新四军独立一团担任主攻，运河支队的任务是在坝子村以东阻击 孙业明由南、北洛向西的增援。”

“尤其是运河支队应当明确的重要一点是：由于坝子村的易守难攻，此次的战斗特点并非速战速决所能解决的。故运河支队的首要任务是为独立一团顺利拿下坝子村赢得足够多的时间。”

“鉴于此，由运河支队一营和七连，在坝子村以东的刘庄、新庄、辛庄南北一线担任阻击任务，支队前线指挥所与三连在坝子村以东二里的横河头村，一连在横河头村东北二里的刘庄，而且一定要在该村东沙河桥头构筑工事；二连的任务是控制横河头以北二里的新楼村，以少数兵力监视乡公所，主力在村北构筑工事，向北警戒阻击来援之敌；七连的位置是在新楼东、辛庄以西之松林及独立院落，阻击东北援敌……”

夜。

部队在出发之前，政委郑峰带着战士齐唱《胡泰立烈士的挽歌》，然后出发。

部队全部于夜半进入阵地。

独立一团于夜十二时包围坝子村。

从西南、正南、正东三个方向突破。

独立团的突击连率先来到东围门桥头堡外，外面有两上哨兵怀抱步枪，正在打盹，突击连战士直扑过去俘虏了此二人，然后打开了外围子门。突击连顺利通过水濠，占领了黄家大院对门的油坊院。

闻听枪响，赌兴正浓的孙景运忙组织人马反击：令二中队孔庆洪部守西院和西南炮楼；三中队张同善部守前院东院和东南炮楼；一中队刘钦福部守后院和东北炮楼；孙景运自己则带着警卫排把指挥部设在了西北炮楼上。

独立团把轻重机枪架在了油坊的堂屋脊南面，集中火力压制前院和东、西两座炮楼，令对手抬不起头，无法观察。而爆破队扒开油坊后墙，用木杈绑着炸药包，扑过去，靠上了炸药包，一声响，大门道被炸开。

趁着浓烟突击连直冲进去，双方短兵相接，经过一阵冲杀，对手大部缴械。

孙景运见势不妙，直接弃了前面孔庆洪和张同善带领的二、三中队，带着警卫排和一中队刘钦福自北面逃窜。当蹚过濠沟时，又被外围部队围击，一中队长刘钦福与三十余名士兵被击毙，孙景运仅带着几个警卫员逃脱。

孙业明带着三大队丁建忠部三百余人自清平庄赶来救援，并调张里元的二支队东来配合作战。增援部队于黄口汇合后，过至马兰，然后兵分三路，奔坝子村而来。

运河支队七连被 孙业明部突破。

七连阵地既已突破，则直接威胁到二连，敌迂回到二连右侧，一阵冲击，俘去二连战士六人。

二连与七连急撤至横河头北及坝子村东北的大沟内，依靠有利地形继续予以阻击。

而此时防守刘庄的一连也已后撤。

形势吃紧！

峄滕铜邳总队政委郑峰急忙重新布置兵力：在横河头第二阻击阵地予敌以重创，为独立团赢得时间——要求二连、三连布置火力隐蔽不动，待 孙业明部冲至面前，再开始反击，以求歼灭其一部；一、七连在横河头以东，配合二、三连反击。

孙业明部在冲到二连和三连阵地前七、八丈时，二连长单立珍一声令下，两个连一齐开火，同时猛投手榴弹。在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击之下， 孙业明当即溃败。

二连长单立珍得势不饶人，一声吼：“冲啊！”率先抽出大刀直冲过去，指导员胡林与其他战士见状，个个掣刀争先向前，尤以二连战士姬凤山表现英勇，一阵冲杀，劈倒五人。

政委郑峰见 孙业明部兵败如山倒，急令骑兵排向前冲，而独立团的骑兵排随之配合，八十余名战士飞马向前，大刀飞舞，很快 孙业明的三大队大部被就地歼灭，仅有少数逃窜。

二连排长褚福才最为抢眼，带着新兵徒手冲击，冲锋过后，只见新兵人人手中有枪，个个精神振奋。

此一战的缺憾是未能全殊，这与三连出击相对迟缓有关，毕竟三连长李守山接替孙景山任连长一职不久，在指挥战斗经验上有不足之处。

有运河支队的全力保障下，新四军独立团果然不负所望，除了一大队长孙景运带着几外警卫逃出之外，算是全歼坝子村 孙业明一大队。再加上运河支队歼灭的二百余人， 孙业明的一大队和三大队损失共有五百人之多。

此一战算是报了杀害运河支队原二大队长胡泰立之仇，同时极大削弱了 孙业明的力量及在本地的影响力。

峄滕铜邳县委书记郑峰和县长纪十化等人立即建立马兰屯区委和区政府的机构，开展工作。

新四军独立一团在攻克坝子村后，准备回陇海路南邳雎铜军分区。

峄滕铜邳总队政委郑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立即派人通知阚山区委书记胡友庭这一信息，要他们充分利用这一信息展开对耿集的政治攻势。

胡友庭接到此信息之后，立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借独立一团回军路过耿集附近之威势，威吓耿集伪军。

阚山区委立即派人广为宣传，说独立一团即将攻打耿集，同时动员民兵组织担架，区武装也开始大张旗鼓绑梯子，一副急欲攻打的样子。

独立一团打下了汴塘，攻克了马兰坝子，耿集伪军岂有不知之理，自知不是独立一团对手，伪军和伪区公所很快退出了耿集。

受命协助建立阚山大队的二营趁机进入耿集地区。

继汴塘建立汴塘区之后，耿集建立了耿集区。

诚如政委郑峰所言，峄滕铜邳县和峄滕铜邳总队是不能长久存在的，必将回归山东鲁南建制。

果然，本月中旬完成了回归。

峄滕铜邳县与运河北的峄县合并称为运河县，刘江奇任运河县县委书记兼代县长。

峄滕铜邳总队也恢复为运河支队番号。

随着汴塘区和耿集区的建立，乡政权和乡武装已经逼近邳县老淹子。

老淹子是耿容军的老巢。

耿容军何许人也？

刘黑含的副司令！

逼近宿羊山是刘黑含所不能容忍的。

遂前往徐州求救于伪淮海省省长郝鹏举。

郝鹏举果然不能坐视不管，出动两千兵力予以讨伐。

刘黑含更是倾巢而出。

所有兵力分为四路，分从陇海线之八义集、大许家、碾庄、宿羊山出发。

直逼耿集区！

只是这些部队由于没有日军参与，行动迟缓得紧，一路上只顾着抓鸡、牵羊、赶猪……，这就为耿集区的二营留下了足够的准备时间。二营长丁桂雄抓紧排兵布阵。

上午十时，源于八义集的讨伐队先头部队与在耿集西与二营的四连、六连，以及阚山大队交上火。

讨伐队攻击四连，四连长是华金起，华金起又岂是好惹的主？他身经百战，组织战士攻防得当，计伐队丝毫便宜占不到。

讨伐队攻击六连，六连长刘继先，应对得当，终未能在六连面前更进一步。

阚山大队虽为新建队伍，但是打的也是相当顽强。

下午三时，正打到激烈处，忽有援兵自侧面攻击讨伐队。

援兵不是别个，正是二营五连。

二营五连由连长康峰来带领本来活动于耿集西三十里的石庄，得到信息，急忙跑步来救援。

讨伐军本就吃力，得此生力军相袭，不由得大乱。

而刘黑含部行动故意迟缓，不敢向前。

计伐军经五连如此冲击后，死伤人数较多，只能撤走。

此一战，二营击败二千余人的讨伐队，立于胜场。

指挥员中六连指导员彭爱民受重伤。

战士伤亡十余人。

此一战政治意义重大：耿集区本为新建区，经此一战，老百姓认识到八路军运河支队才是强有力的保障。

自从耿集区建立之后，耿集区就成了边沿区。

俗话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

耿集之侧——宿羊山的刘黑含当然也容不得他人安睡。

负责掩护耿集边沿区地方党和政府开展工作的的二连连长单立珍不断接到不利消息：新组织的乡武装接连受到一批身份不明武装人员的袭击。

这批武装共三十多人，这批人身手利落，打枪很准，天天出动，打了就跑。

相传这支小分队号称“格楞眼小队”，刘黑含的手下。

所谓“格楞眼”是指打枪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予以瞄准，这种瞄准法快而准。

这批人使用的算是标准的游击战法，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他们行动隐蔽迅速。

这令二连长单立珍颇为头疼。

可是研究了他们的数次行动之后，单立珍竟然摸到了这支小分队走几条线的规律。

单立珍立即安排人员在其必经之路——边庄一侧予以埋伏。

果然！

此一战把此三十多人的小分队的大部分歼灭了。

世上再无“格楞眼”小队。

五月。

红五月。

之所以称为红五月，是因为运河支队开展大练兵活动，对射击、投弹、劈刀、急行军、队列训练和政治形势教育进行了全竞赛和检验。

五月八日，国际形势急剧变化：德国宣布投降！

五月十七日，由鲁南军区统一指挥，由一、二、三军分区部队和运河支队参加讨伐顽军张里元部战役。

张里元，字之一，山东省定陶县人，北京大学政法系毕业。民国十二年，任西北垦殖考察委员，带河南、河北、山东百姓于绥远开荒；军阀混战期间，任冯玉祥部军法处主任，一十九年，冯玉祥兵败后，回山东代理信阳、临淄县县长，后任文登县县长；二十一年任沂水县长；二十三年任山东省第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和沂水县县长；二十五年任临沂县县长；全面抗战后，任第五战区第八游击司令兼临沂城防司令；二十七年，于学忠任鲁苏战区总司令，任命张里元为第一纵队司令；三十二年，任陆军新编第三十六师师长兼鲁南军区司令官。

孙业明部系张里元所辖最为反动的武装，在坝子受到打击之后，盘距在南、北洛一带，不时进住马兰屯、坝子，向新建的中共马兰屯区袭扰。

讨伐张里元部的鲁南军区主力三团、五团和特务营，在台儿庄--枣庄铁路以东、自北向南、自东向西；二军分区之基干团和运河支队在台儿庄--枣庄铁路以西分别从西北向东南、由西南向东北，进行四面合击。

自五月十七日，历两天两夜，张里元主力大部在台儿庄--枣庄路东被歼灭，同时运河支队在鲁南第二军分区指挥之下，配合二分区基干团合围台儿庄--枣庄铁路西之 孙业明部。

运河支队的任务是再攻坝子，坝子驻有 孙业明部一百余人。运河支队一接近坝子，顽敌即逃向黄口，运河支队紧追合围黄口，歼灭顽敌一部。

此一战， 孙业明残部逃往韩庄日伪据点投降敌人，张里元率少量残部逃进枣庄日军据点。

此战之后，运河支队支队长胡泰员和政委郑峰等人把目光齐齐聚集到耿集东的老淹子和安庄……

胡泰员：“目前耿集区已基本为我稳固控制，我们下一步任务是向东扩展，向东扩展要面临两个障碍，一是老淹子，这是刘黑含的副司令耿容军的老家，他手下一百多人，都是和他贴心的，战斗力较为强悍，此外还几十支民枪，其战斗力绝不可小觑，此外，村内有炮楼，村外有濠沟，濠沟外都是平地，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另一个是安庄，在老淹子西南三里，这里有刘黑含的两个伪军中队，二百多人，二者可相互支援。”

“此二据点不除，我部难以向东发展，如何破这个局，郑政委可有妙策？”

郑峰见胡泰员相询，也不客气：“支队长，这两个据点看似可以相互支援，难以相攻，其实它的弱点还是有的，这个弱点就是安庄。根据我们的地下工作人员情报来看，安庄之敌的防御工事相对薄弱，故安庄之敌也没有守卫之心，如果我方采用驱狼之策，或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胡泰员奇道：“郑政委，何为驱狼之策？”

郑峰：“这驱狼之策其实是古人的围城之策，围其三面，在此三面大造声势，而留其一面供其脱逃。”

胡泰员笑道：“这是心理战术。”

郑峰：“不错，目前形势于我方极为有利，几次胜仗，已令顽敌胆寒，此时用此策，当有效果。”

胡泰员赞道：“此计甚妙，古人围城，只留一面，而安庄据点本小，若只留一面，可能予敌全面围困的错觉，其必作困兽之斗，那时反于我不利。”

郑峰：“有理，那我们就攻其西南和正南两面，迫使其向宿羊山方向逃跑，那可是他们的大本营啊。”

副总队长陈影洪：“不能这么便宜他们，预伏一路奇兵半路堵截，后追前堵，务必全部拿下。”

胡泰员：“好，那就在宿羊山和安庄之间设一路伏兵，既防敌突围，又防宿羊山之敌增援，不过此一路兵必得隐蔽而行，绝不能泄露一丝消息，否则驱狼之策难行。”

郑峰：“驱狼之策成与不成，都无关紧要，以我运河支队目前实力，安庄是守不住的，这个无须担心，我们真正的对手是老淹子耿容军，此人必定死守，且其防御坚固，运河支队目前攻坚实力不足，须有外援相助方好。”

胡泰员：“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向鲁南军区伸请援助。”

五月下旬，鲁南军区第二军区司令邢仙文带一个营进入运河南岸，在其统一指挥之下运河支队组织攻取安庄和老淹子：二营三个连负责自正南和西南攻击，在天明之前打响战斗；一营三个连于   天明前赶到老淹子和安庄之东隐蔽。

果如此前所料，天明时安庄守敌见只有两面进攻，即向东北方向逃跑。

二营紧追，一营于前面又突然出现，逃敌自知绝难逃脱，尽皆跪下举枪投降。

此一战历时一个小时，没有任何伤亡，堪称经典。

鲁南军区第二分区部队也于当天在汴塘东南渡过不老河。

不老河南岸有伪军仓屋据点，围之，攻不到两小时，克之，守军七、八十人，全歼。

是夜，攻老淹子。

鲁南军区第二分区部队为主攻；运河支队一营、二营共六个连布署于前沟上一线，以阻击刘黑含部军援；阚山大队于老淹子之南，负责阻击大许方向来援之敌。

天明之前，进攻开始。

二分区部队迅速突破围子进入村内，耿容军带领顽军及村民予以顽强抵抗，凭着炮楼，与二分区相持一天多。后，邢仙文一枪射死耿容军之子，耿容军部登时军心不稳。

次日，二分区部队继续强攻，终破老淹子，耿容军被击毙。

此战之后，原峄滕铜邳副总队长陈影洪调回新四军淮北军区，由邢仙文但任运河支队副支队长。

邢仙文，四川省通江县沙溪区盐井乡大良村人，时年四十岁，十七岁时曾步行百里，为的是追随父亲参加红军；三过草地，数过雪山，辗转延安，身经百战，终随八路军一一五师进入山东。

运河支队喜事连连。

原运河支队一营一连的排长薛名勤回来了。

随他同来的还有三百多人。

这三百多人是在薛名勤、郭德志等人策动之下于贾汪起义的伪军。

三百多人，这是一个营的兵力！

当真是大喜之事。

迎接薛名勤、郭德志的是运河支队副政委童青峰。

童青峰握着薛名勤的手晃动着：“薛名勤同志，祝贺你顺利完成任务胜利归来。”

薛名勤笑道：“谢谢首长关怀，去年九月是你和陈副总队长给我布置任务，送我出发，如今又是你来迎我们，我薛名勤承受不起啊。”

童青峰：“薛名勤同志，你这次功劳可是太大了，这三百多人呢，连装备都有了，够一个营了，这可比消灭三百多个敌人强得多了，消灭三百多个敌人，我们还得有伤亡呢，如今呢，我们在毫无伤亡的情况下让敌人的队伍少了三百多，我而我们呢又多了三百多，这一来一去，相当于我们净增了六百人呢！”

薛名勤有些惶恐：“童副政委，这个账经您一算就杵了天了，我薛名勤可有自知之明，绝不敢贪这份功劳，要不是您和各位领导指导有方，再加上咱们支队的大力配合，就是十个薛名勤也做不成这样的事。”

童青峰笑了笑：“好，功劳不功劳的咱们暂且不说，功劳如何算还得看咱们的胡大队长和郑政委怎么说。哦，对了，这七、八个月，你在敌人心脏里与敌人斗智斗勇，定然惊险异常，把你经历的事情写下来，适当的时候给大家作个报告，也让大伙儿都学习学习。”

薛名勤一听，只急得把个双手乱摆：“使不得，使不得，这个报告我是万万不作的，童副政委，你可别难为我，你让我作报告还不如让我去狼窝虎穴再去走一遭，报告我万万不作，万万不作，万万不作。”

童青峰见状，一时间也愣了，眉头微皱，突然间想到一个人，登时双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