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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0章 社稷宗庙

作者:李一振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9 20:28:45 来源:平板电子书

孙权听了胡综的话,右手微微松了半分,可那威压十足的眼神和进逼压迫的气势却丝毫没停。

陆瑁大口喘着粗气:“陛下、陛下行事有失妥当,既然臣不能劝谏陛下,国事总要有人来为的,臣只好劝谏太子了。”

“臣、臣实在不知臣何错之有。”

“为何要挑唆太子反朕!勿要与朕说这些空话!”孙权更怒了些。

陆瑁答道:“臣对大吴一片忠心,绝无私心!”

“你是借着忠心之名,做不忠之举!”孙权此刻已经恨到咬牙切齿了一般:“你若现在改口,亡羊补牢犹时未晚,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陆瑁额头上汗珠沁出,但他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要求饶的意思,骨头反倒更硬了:“千乘之国有争臣三人,则社稷不危!百乘之家有争臣二人,则宗庙不毁!”

孙权似乎忘了方才胡综的劝说,又用力抵住了陆瑁的喉咙,双眼圆睁,暴怒无匹。在孙权看来,陆瑁死到临头了,还憋着阴私心思!

陆瑁方才这句话出自《荀子》,大意是说孔子和子贡讨论何为忠孝。孔子提问,问子从父命是不是孝?臣从君命是不是忠?

子贡当然答是,但孔子却意见不同,答复说儿子一味听从父亲,这能算孝吗?臣子一味听从君主,这能算忠吗?

在这种对忠、孝的评价之前,孔子的原话是:‘昔万乘之国,有争臣四人,则封疆不削;千乘之国,有争臣三人,则社稷不危;百乘之家,有争臣二人,则宗庙不毁。’

‘争’通‘诤’,劝谏之意。

陆瑁区区两句话,孙权从中听出了三层意思来。

第一层是指责孙权不对,说自己若只一味听从君王之言,则不能算忠。

而第二层,则是只说了千乘之国、百乘之家,而前面的万乘之国却省略掉了,悄无声息的将吴国降了一档!

关于第三层意思,孙权则直接怒骂道:“若不听你的,大吴宗庙社稷就要不存了吗?”

陆瑁面色渐渐红紫,挤出两个字来:“未必!”

孙权再也无法忍受陆瑁,抵住陆瑁脖颈的右手没动,左手往腰间一摸却什么都没摸到,眼神瞄了一眼,猛地抽出了胡综的佩剑,直直插入了陆瑁的胸膛之中。

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将剑抛向了狱舍的地面。猩红色的血液成股流出,浸在了孙权的脚背上。

陆瑁此时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直直盯着孙权的面孔,没过多久便吐着血沫气绝。

孙权缓缓松开了手,看着陆瑁尸首疲软的沿着墙壁滑落,面上竟显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一旁的胡综早就不愿再看,喉头微动,一言不发,躲开了孙权看过来的视线。

“伟则,朕……”孙权胸膛起伏着,压低声音对胡综说道:“陆瑁……陆瑁的确可恨,朕刚刚实在是怒极才手刃之……”

胡综躬身一礼:“陛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陆瑁在狱中畏罪自尽,当速速捕拿陆氏满门,勿有一人得脱!”

孙权点了点头:“好,伟则去做!”随即大步离开了此处,只不过从此处往外的地面上,孙权走过的地方还是残留了些血迹。

……

经过二十余日的长途跋涉,辛毗与羊耽这对翁婿,在一百骑兵的护卫下终于抵达了秦州的州治祁山城。

离祁山城还有数里之地,辛毗叫停了马车和随车护卫的骑兵们,与羊耽二人走下车来,站在官道边上看着山谷中的田野和滔滔流淌的西汉水。

“大人,还有数里就要到祁山城了,为何要在此处停下?”

辛毗说道:“太和三年曹文烈亡故后,陛下命我持节巡抚关西,先至陈仓大将军处,再至上邽、祁山、沓中、武都、汉中……”

“路上老夫一直在想,每次来关中都是要处理这些丧讯,关西诸将会不会都不愿意见老夫的面了?”

这是羊耽与自己岳父相处最多的一段时间,他也渐渐对辛毗心思的理解多了些。

对于羊耽这种青壮之人,所谓处理丧事不过是遵照朝廷的命令,如同一则普通的差事一般,例行公事罢了。

但对于辛毗这种上了年纪的年迈尊长,每一次处理这种事情,都仿佛在与自己的壮年和那些旧的岁月告别。而二十余日的漫长行程,将这种思考和心绪持续不断地拉长,更显出几分残酷来。

羊耽小心扶住了辛毗的手臂:“大人多虑了,太和三年大人来此之时,尚为一侍中。如今四年过后,太和七年,大人已经入阁为仆射,还能有何憾事呢?城内诸公应已等了大人多日了,还请快快进城吧。”

辛毗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随后在羊耽的搀扶下又重新上了马车。

祁山城作为秦州一州的州治,过去四、五年间,虽然称不上繁华,但在如今的秦州已能称得上人烟最密之地了。西汉水灌溉了河谷两岸的成片田地,数万羌人在此屯田,离此不远的卤城又出产食盐,这一物资又从此处流向了秦州各地。

身为阁臣、尚书左仆射、天子使者,众人对辛毗的迎接不可谓不隆重。亲自拜谒了张郃的灵柩之后,参军羊耽得了车骑将军卫臻和辛毗的一致许可,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将张郃棺椁移回洛阳。

对于朝廷重臣和高级官员来说,丧礼也是一种难得的谈事与交际的场合。

礼节过后,辛毗应了卫臻的邀请,从灵堂中缓步走出,往祁山堡的高处前去。捕虏将军陈凭、参军羊耽二人也跟在身后。

春日是陇右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几人登临祁山堡的城墙边上,俯瞰外围的整个祁山城和滔滔流淌的西汉水。此处已经建起了一个亭子,亭子的最中树立了一个石碑,太和二年张郃在皇帝引导之下作的那一首诗,就刻在了石碑之上。

卫臻从容说道:“佐治兄,陛下命你从寿春远来至此,对张儁乂的身后事可有分派?有无追封或者谥号?”

“还没。”辛毗摇头说道:“陛下当时说得紧急,只让我从寿春尽快出发,并未说这两件事,反倒吩咐了许多紧要军情。”

卫臻似乎并不惊讶:“那便是等回到洛阳后再论了?”

“或许是。”辛毗道:“太和一朝还没有追赐的先例,想必中枢也是因此谨慎了些。”

“嗯,应是如此。”卫臻长叹一声,看着远方的西汉水,目光久久没能移动:“既然如此,关西诸将的分派又是如何定的?”

“公振想如何定?”辛毗反问。

卫臻从容应道:“我只听中枢分说。”

辛毗也不拖延了:“陛下想让陆伯言从沓中到祁山来,继张儁乂的职责,改封为镇西将军。而陆伯言的那个长史,唤作周铎周金宁的那个,则改为护羌校尉,继续领羌兵镇守沓中。”

“还有么?”卫臻发问,身后站着的陈凭也听得聚精会神。

“有。”辛毗继续说道:“命偏将军曹平去守武街。其余并无分派了,由公振自己处置即可。”

卫臻想了几瞬:“若说其他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我驻在陈仓,沿用了曹子丹在此地的治所。但如今武街已经筑城,雍秦又暂无粮草之忧,治所前移到下辨似乎更为合适。”

身后的陈凭也开口说道:“辛公明鉴,卫公从陈仓到祁山实在路远。加之大魏关西如今主守的只有武街、汉中两处,下辨确实更为合适。”

辛毗看了陈凭一眼,复又看向卫臻:“此事极善,公振可以拟一封上表,我与你一同署名。”

“好,稍后就写。”卫臻点头。

辛毗又问:“太和五年、太和六年,朝廷已经连续两年没有收到蜀军进犯的消息了。公振这里可有蜀国讯息?”

“暂无。”卫臻摇头说道:“早前还有时常有商旅之人在山野间往来,舍下重金,也多少能收获些蜀地的讯息。但这两年间蜀国似乎在这方面下了狠力,无论是白水还是巴西,抑或是更西边的羌氐地界,几乎少有人往来其中。蜀道艰难,若有意封住关口再行禁绝,那就真如彻底断绝了一般。”

“蜀国国小民狭,应是诸葛亮在彼处积攒资财、筹备兵力,准备下一次攻侵。”

辛毗道:“陛下昔日也是与我等一般说法。蜀国假借汉朝之名蛊惑蜀地,若不北侵失了大义,内里早晚要维持不住的。”

“不过,公振兄,有一大事我要与你透个底。”辛毗缓缓说道:“陛下和朝廷诸公的意思,似乎都是要将蜀地暂时搁置下来,集中兵力和国力在扬州对吴国用兵。”

“先吴后蜀了?”卫臻接话。

“正是。”辛毗说道:“去年派往倭国的船队已经回来了,陛下令雍丘王继续为楼船将军,水战的短板或许能慢慢补上。只是公振在这关西守着,看陛下的意思,若无大事恐也不会令公振轻动,那对吴战事公振或许就赶不上了。”

卫臻嗤笑了一声:“佐治兄,我从来不求这些,也不顾忌这些虚名。待佐治兄回去后可以亲口转答陛下,既然陛下要用兵东南,我在西北定然为陛下稳妥守住疆土。”

“蜀地和秦州之间道路艰难,大魏一时攻不过去,诸葛亮也攻不过来。不必担忧关西。”

辛毗点头:“等的就是公振这句话。陛下令我巡视各处,我过几日还要再到武威去一趟,见一见司马叔达和夏侯仲权。到时召唤陆伯言来祁山之事,我就不去了,由公振自己致书与陆逊吧。”

卫臻长呼了一口气:“终是降将。”

“张儁乂不是降将吗?”辛毗笑着说道:“公振多心了!”

“但愿吧!我遵旨而行。”卫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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