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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 第364章:谁也保不住魏王

长安的夜,像被泼了墨的绸缎,浓稠得化不开。

柴令武立在魏王府的庭院中,望着屋檐下随风晃动的灯笼,听着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心中翻涌如沸。

作为柴绍之子,他自幼受的是忠君爱国的教诲,心中装着的是大唐的万里河山。

昔年父亲为大唐江山浴血奋战,马革裹尸的场景,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如今,他追随魏王李泰,本是希望能辅佐一位贤明的储君,延续大唐的辉煌,可万万没想到,竟走到了这般田地。

“突厥铁骑趁机南下,百姓又将生灵涂炭。”

“草原上的蛮子,哪里会讲究什么信义。”

“魏王糊涂啊!”

柴令武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挣扎。

他想起幼时在长安街头玩耍,看着百姓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时的大唐,是何等的繁荣昌盛。可一旦突厥入关,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他不敢去想。

然而,魏王于他有知遇之恩。

这些年来,李泰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他在魏王府中谋事,也确实想帮助李泰在夺嫡之路上走得更远。

此刻若背叛魏王,将此事揭发,不仅有负知遇,还会被世人唾骂为忘恩负义之徒。家族的声誉,也将因他而蒙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柴令武在庭院中来回踱步,他心中有大义,可又念着私情,两股力量在他内心不断拉扯,让他痛苦不堪。

成年人的世界,不分好坏,只分立场。

本身来说,柴令武算不得坏,只是帮助魏王夺嫡而已。

可放突厥入关这件事,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真正要损坏大唐江山,祸害大唐百姓。

那些突厥人一旦入关,烧杀抢劫,多少百姓要被迫害。

这是大罪。

真正的大罪。

远处传来更夫“三更天”的喊声,声音悠长而凄凉,仿佛也在为他的处境哀叹。

柴令武停下脚步,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迷茫。

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教诲:“为人臣子,当以国家和百姓为重,不可有二心。”

可如今,他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忠义难全。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柴令武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希望。

“能不能在不揭发魏王的情况下,阻止这场灾难?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五姓七望势力庞大,突厥野心勃勃,魏王又铁了心要借此机会除去太子,局势早已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柴令武靠在廊柱上,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突厥铁骑践踏大唐土地、百姓哀嚎的画面,还有魏王野心勃勃的面容,以及父亲失望的眼神。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愈发煎熬。

“怎么还没睡,在这干嘛呢。”

一道声音响起,让柴令武浑身一个激灵。

转头看去,原来是房遗爱正吃着酥山。

“这玩意,你真是吃不厌。”

柴令武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房遗爱嘿嘿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酥山,他是真的喜欢。

一天不吃,浑身难受。

看到房遗爱的样子,柴令武心头灵光一闪。

如果他把魏王勾结突厥的事情捅出来,自然是不行的。

可房遗爱可以啊。

心头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今日夜色刚好,不如喝上几杯?”

柴令武邀请道。

房遗爱当即应下。

本身房遗爱也是个好酒的。

于是让人备了些下酒菜,两人就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醉意上头。

柴令武迷糊骂道:“那突厥杂种,也敢在王府逞凶,若非是魏王还需要他们,看我不打死他们。”

房遗爱一个激灵,问道:“什么突厥使者?”

柴令武却是嚎哭一声:“魏王糊涂啊,那些狼崽子,能有什么好心思。”

房遗爱一头雾水:“什么个事啊。”

再看柴令武,已经醉倒在石桌上。

一阵凉风吹过,房遗爱突然有些酒醒,不算灵活的大脑,想到了魏王跟突厥使者的勾结。

魏王要做什么?

房遗爱一个冷颤,一下子明白了。

看了眼趴着的柴令武,叫来仆从扶他回房休息。

而他自己,则转身离开。

仆从扶着的柴令武,微微睁开眼睛,偏过头看了眼匆忙离开的房遗爱。

房遗爱离开魏王府时,秋夜的风裹挟着寒意,将他身上的酒气吹散了大半。

紧了紧衣袍,脚步却愈发凌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柴令武醉后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语。

方才在庭院中,他还能用“醉话不可信”来安慰自己,可此刻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柴令武说那些话时眼中闪过的清醒与痛苦,却如芒在背,让他不寒而栗。

回到房府,府中早已熄了灯,唯有角楼处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遗爱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试图将满心的不安藏起来,却不料在回廊转角处,遇到一个身影。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房遗直的声音带着兄长的威严。

他举着灯笼,灯光照亮了房遗爱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惊慌。

房遗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装镇定道:“不过是与魏王饮了几杯酒,兄长何必这么晚还等着我。”

房遗直目光如炬,将弟弟的神情尽收眼底。

以往房遗爱酒后总是神采飞扬,侃侃而谈,今日却神色恍惚,连说话都透着心虚。他放下灯笼,伸手抓住房遗爱的手腕,沉声道:“你我兄弟,何须隐瞒?到底出了何事?”

房遗爱的挣扎在兄长有力的钳制下显得徒劳,心中的恐惧与纠结如潮水般涌来。

张了张嘴,却又想起柴令武醉倒前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没什么事,兄长多心了。”

“多心?”房遗直冷哼一声,猛地拽着房遗爱往书房走去:“你自幼便藏不住事,如今这般模样,当我看不出来?今日若不说清楚,便别想走!”

书房内,烛火摇曳。房遗直将房遗爱按在椅子上,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喝了,醒醒酒,好好说。”

房遗爱握着茶杯,指尖冰凉。茶水的热气氤氲在眼前,模糊了他的视线,也让他的思绪愈发混乱。

他想起柴令武那句“魏王糊涂啊,那些狼崽子,能有什么好心思”,想起突厥铁骑南下可能带来的惨状,又想起魏王平日里对自己的关照。

深吸一口气,终于将今晚在魏王府的所见所闻,包括柴令武那些醉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房遗直越听脸色越沉,待房遗爱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盏中的水溅了出来:“荒唐!这等叛国之事,若当真,那可是要连累整个大唐的!”

房遗爱被兄长的怒火吓得一颤,嗫嚅道:“我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柴令武当时醉得不省人事,可那些话.却不像是假的。”

房遗直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告知父亲!”

说着,便要起身去父亲的书房。

“兄长且慢!”

房遗爱慌忙拦住他:“万一万一只是误会,岂不是害了魏王?”

房遗直看着弟弟,眼神中满是失望:“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魏王着想?若突厥真的入关,长安百姓将生灵涂炭,这江山社稷又该如何?父亲一生为大唐鞠躬尽瘁,若因我们知情不报而酿成大祸,你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房遗爱被这番话刺痛了心,颓然坐下。

他心中虽有对魏王的情谊,但在大义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兄长所言极是。

房玄龄被兄弟俩从睡梦中叫醒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怒意。

披着外衣,坐在书房的主位上,听着两个儿子的叙述,神色平静,可眼中却透着深思。

待他们说完,房玄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遗爱,你且将柴令武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再复述一遍。”

房遗爱不敢有丝毫遗漏,又将柴令武的醉话重新说了一遍。

房玄龄闭目沉思良久,才睁开眼道:“此事若真,确实凶险至极。但仅凭几句醉话,还不足以定论。遗直,你即刻去暗中查探,从魏王府的往来人员,到五姓七望近期的异动,再到突厥使者是否真的来过长安,都要一一查清。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房遗直领命而去,房玄龄则转向房遗爱:“你近日莫要再与魏王接触,也不要在人前露出异样。若有人问起,只说那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房遗爱点头,心中却忐忑不安。

他从未想过,一场酒局竟会将自己卷入如此巨大的风波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房府表面上一切如常,可暗中却如临大敌。

房遗直带着心腹,穿梭在长安的大街小巷,四处打探消息。他先是去了鸿胪寺,以查阅番邦使者记录为由,查看近期突厥使者是否有入朝的记录。

鸿胪寺的官员虽觉奇怪,但碍于房玄龄的权势,也不敢多问,只得将记录调出。

房遗直仔细翻阅,果然发现半月前有一队自称突厥商队的人入朝,可这队人的行程记录却十分简略,只说在长安逗留了两日便离去,连具体的落脚点都未标明。

最为主要的是,太子殿下那边突然下了教令,长安所有客栈不得留宿突厥人。

难道是太子殿下早已经发现了魏王勾结突厥?

若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太子殿下那边,已经就此事展开谋划。

要把魏王真的钉在耻辱柱上。

想到这里,房遗直心头一紧。

而后,房遗直又派人监视五姓七望的府邸。

他发现崔府近日往来的马车比往常多出许多,且多是在深夜出入。

有一次,他的人冒险跟踪一辆从崔府驶出的马车,却发现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前,车上的人匆匆下车后,便再未出来。

而卢府、李府等,也都有类似的异常情况。

最让房遗直心惊的是,他在长安城外的一处驿站,偶然听到几个驿卒闲聊,说前日见到一队马车,车帘紧闭,却隐隐传出突厥语。

他当即派人去追查那队马车的踪迹,却发现马车早已不知去向。

将这些线索拼凑起来,房遗直心中愈发不安。他回到房府,将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房玄龄。

房玄龄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父亲,依孩儿看,此事多半是真的。”房遗直焦急地说道,“突厥商队的异常记录,五姓七望的频繁往来,还有城外那队说突厥语的马车,这些都绝非巧合。”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可如今没有确凿证据,贸然上报陛下,不仅无法扳倒魏王,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图谋不轨?”房遗直急道。

房玄龄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缓缓道:“继续查,一定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另外,派人密切关注太子和陛下那边的动向。”

“如今太子强占大明宫,与陛下之间本就矛盾重重,若此时再发生突厥入关之事,局势必将更加混乱。我们必须在事态恶化之前,找出真相。”

房遗直作揖道:“是,父亲。”

然而房遗直没看到,父亲的眼底,已然是闪烁精光。

看似是房遗直在打探,实则房玄龄另外早就派人秘查。

对于魏王勾结突厥的事情,虽说没有查出具体的情况,然通过些许蛛丝马迹,已经可以推断出来。

等房遗直出去后,房玄龄便开始写奏疏。

将个中详细,一一写明。

写完后,房玄龄连夜入宫面圣。

“房卿,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李世民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不过身体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只是对于现在的李世民来说,暂且还没有要亲征的意思。

好似就要把朝政丢给太子。

房玄龄躬身作揖,递上奏疏:“陛下,臣有要事奏报!事关大唐江山社稷,还请陛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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