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123章 一封电报（中）

约翰·罗素听到这种发言很是不屑一顾，他要的可不是这种不顾一切的空洞发言，随口说道。

“盲目的自信有可能会葬送掉我们海军就像当年的西班牙人一样。”

然而听到这句话海军大臣诺森伯兰公爵立刻坐直了身子，哪怕他平日里再闲云野鹤，在这种事关英国皇家海军尊严的时刻他也必须挺直脊梁。

哪怕是让诺森伯兰公爵登船作战，为了家族、个人，以及皇家海军的名誉他也必须执行命令。

英国皇家海军此时并不是最佳状态，但是“逢敌必战”这句话一出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其实英国海军内部对于败给奥地利帝国是很不服气的，首先奥地利帝国几次取胜都是靠着偷袭，或者是陆军，甚至是飞行器完全就是胜之不武。

其次，奥地利帝国海军每次都是全主力参战，而皇家海军每次派出的都是分舰队，甚至是非主力舰队，皇家海军经常不得不面对以少打多的情况。

第三，每次都是在奥地利帝国的主场作战，皇家海军缺乏地理优势和岸炮的支援。

第四，情报上的缺失，皇家海军对于奥地利帝国海军了解严重不足，致使皇家海军每每因为错误的情报错判战场局势进而落入奥地利人的圈套之中。

第五，运气问题。皇家海军在遭遇奥地利人之前往往已经遭受到了一定损失，甚至出现大规模减员。

例如法国大东方舰队叛变和奥地利海军一同夹击皇家海军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但那场惨剧确确实实发生了。

除此之外将官无能、士兵怕死、疏于训练、装备年久失修、后勤不足等等。

皇家海军可以列出无数条战败的理由，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失败。

诺森伯兰公爵作为海军大臣自然也代表着海军，由于英国的海军传统他不可能做出避战或者怯战的发言。

不过诺森伯兰公爵深知那些骄傲的军人不可能真的被一群无能鼠辈打败，奥地利帝国能连续取胜必然也是有着相当强悍的实力。

另一方面诺森伯兰公爵更知道此时英国皇家海军的状况，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海军的经费也遭到了波及。

训练量减少、后勤不足、装备年久失修，甚至部分舰队拖欠底层士兵薪水的情况都时有发生。

尤其是爱尔兰裔的海军官兵时常有哗变的倾向出现，之前战争中英国海军的情报大概率就是他们出卖的。

内政大臣斯潘塞·沃波尔斯不知道诺森伯兰公爵是怎样想的，他只知道后者看起来一副十分庄严肃穆的样子，不由地赞道。

“不愧是我大英帝国海军！我相信这一次您一定能一雪前耻，引领英国再次走向辉煌。”

斯潘塞·沃波尔斯又看向约翰·罗素。

“首相大人，我们不是西班牙人，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过去我们的敌人是哈布斯堡家族，现在也是。

我相信我们英国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约翰·罗素却看都没看内政大臣一眼，他只是感慨为什么这种只会喊口号的家伙总是比干实事儿的人提升快呢。

如果不是皇家海军屡遭败绩，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虽说与奥地利帝国的战争中双方总是互有胜负，皇家海军还未尽全力，可没能取得战略目标也是事实。

海军大臣的面子不能不给，约翰·罗素也知道对方的难言之隐，明白对方并不是要站队。

而且约翰·罗素的政治智慧也不允许他在此时意气用事。

“斯潘塞·沃波尔斯先生，大英帝国的胜利我们没有怀疑过，更没怀疑过皇家海军的强大。

但我们要明白一点，我们是英国的官员，我们要对我们的国家负责，而不是去大洋彼岸的美国，维护他们的利益。”

斯潘塞·沃波尔斯一时间有些尴尬，他的情妇是美国驻伦敦公使的妻子，自己又收了对方二十万美金的金条，整整三百公斤。

要不然斯潘塞·沃波尔斯也不会化身民族主义者，在这里和约翰·罗素争论是否要出兵援助美国。

不过为了自己的小情妇，为了那三百公斤黄金，斯潘塞·沃波尔斯还是要据理力争的。

“首相大人，这次机会难得，毕竟奥地利人很少出地中海作战。美国人的实力有限，如果得不到我们的支持很有可能会退缩。”

约翰·罗素哪怕修养再好，此时也有些火气了，他猛地敲了敲桌子。

“斯潘塞·沃波尔斯先生，您知道我们和奥地利帝国之间有停战协定吗？”

“首相大人，我觉得只要我们的做法对英国有利，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变通一下。”

约翰·罗素深吸了一口气。

“斯潘塞·沃波尔斯先生，如果我们以英国的利益为先的话，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等到美国佬和奥地利人打到两败俱伤时再决定是否支持美国人呢？

换句话说，我们直接下场能给英国带来什么好处呢？”

约翰·罗素特意在英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斯潘塞·沃波尔斯也不想真的和首相撕破脸便说道。

“您考虑得周全，是我冲动了。”

“是冲动那么简单么？”

约翰·罗素冷笑道，不过也没就此穷追不舍，毕竟大家还要一起共事，而且各个家族的关系都有牵连不好闹得太僵。

其实约翰·罗素之所以不愿意出兵主要是由于英国财政下滑严重，这一次的经济危机要比历史上严重得多。

因为内需崩溃的同时海外市场也遭遇了寒冬，奥地利帝国的崛起让欧洲市场卷得厉害。

如果仅仅是正常的商业内卷，英国还能承受，但问题是奥地利帝国到处结盟，不断加高关税壁垒导致英国的欧洲市场份额急剧减少。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英国三番五次要和奥地利帝国开战的重要原因，毕竟弗兰茨破坏了英国人定下的游戏规则。

而且蛋糕就那么大，奥地利帝国多吃一口，英国就要少吃一口。

然而折腾了几年之后，英国人突然发现自己的本土和殖民地，以及欧洲以外的世界市场可以自成循环，并不是非要加入欧洲市场不可。

另一方面在不断的失败之后，英国政府也意识到了想要通过战争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成本太高。

于是乎才有了世博会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