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二十二章：被诅咒的孩子

斯科皮走在房间之中，手握老魔杖和复活石，隐形衣装在他的口袋里，而他的眼前就是奄奄一息的戴尔菲，伏地魔已经被彻底击败，被那些来自于旁皇海的神秘巫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只用了一拳。

——这是梦吗？

斯科皮不知道，但他真诚的希望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想，如果真的是梦，他也希望自己尽量能醒的迟一些。

而直到他走到戴尔菲的身前，感受着脚下粘稠的血液，体会着戴尔菲身上那所剩无几的魔力，看着那噩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面容此刻几乎难以辨认……斯科皮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一切都不是什么梦境。

“……杀了我。”

感受着身前的脚步停止，躺在地上的戴尔菲说出含混不清的话语，她勉强抬起自己的头，让双眼自下而上直视着斯科皮，她重复了一遍：“杀了我。”

要杀了她吗？

斯科皮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举起了魔杖，魔力在他的体内涌动，他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这个情形，自己取得了胜利，伏地魔彻底失败，而戴尔菲毫无抵抗能力，自己只需要轻轻念出一个咒语……

“阿瓦达——”

但是在念出咒语的最后一刻，斯科皮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了戴尔菲被血液覆盖的双眼——她的眼里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或是昔日里曾经无数次看到过的，对于伏地魔，对于自己父亲的狂热，而是平静与释然。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在这一刻，斯科皮回忆起了很多东西。他回忆起了阿不思对他说的那些故事，那些关于他出生前霍格沃兹最终一战时的故事，他回忆起了邓布利多说的话，回忆起了格林德沃的话语，回忆起了那个有关于伏地魔的预言……

于是他冷静了下来。

“不，我不能，我不能杀了你。”

斯科皮闭上眼睛，汹涌的愤怒在他的血管里逐渐平息：“试着做一些忏悔吧，戴尔菲-里德尔，这是你仅有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戴尔菲的眼睛吃惊般的睁大了，可以说她预料到了斯科皮的每一种回答，却唯独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以她那超凡脱俗的智力，瞬间便联想到了这句话的出处：“你竟敢——”

“对，这是哈利-波特在那场霍格沃兹之战里，对汤姆-里德尔最后所说的话。”

斯科皮说出了戴尔菲没有说出的话语：“一道索命咒把他们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就像在出生时，你和我的命运也都联系在了一起……作为‘被诅咒的孩子’。”

“……是啊，当然，被诅咒的孩子。”

听到斯科皮提到这个名号，戴尔菲不由得发出了两声短促的笑：“是啊，还是要多亏你帮我吸引了魔法界的注意力，让那些愚蠢的巫师们产生错觉，让我得以健康的成长，学习魔法……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是亲戚，我应该算是你的姨妈？”

“所以你现在打算饶我一命，是因为马尔福家族最重视亲情？”

“没有那么复杂。”斯科皮摇头道：“我不能杀了你的原因，单纯只是我要让你接受应有的审判。”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扮演哈利-波特上瘾了？你真觉得自己是那个愚蠢的‘救世主’了？”

戴尔菲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伪善！我杀了你的朋友，毁灭了你的未来，现在你却说不杀了我，还想把我关到阿兹卡班里去审判？”

“如果是真的哈利-波特站在这里，他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每个人都拥有忏悔的权力……这和所谓的‘扮演’没有关系，而是我要向你证明，我们不一样。”

斯科皮静静地说着，而他每说出一句话来，就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某些东西被释放了出来：“你是个杀人犯，但我不是，我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我们是属于未来的人，不应当对现在造成任何的影响……你应当接受应有的惩罚，但不是这个现在，而是在属于我们的‘现在’。”

“你莫非以为到了如今，还能把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

戴尔菲的笑声愈发疯狂，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你知道我做了多少事情吗？康奈利-福吉死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死了，未来早就变成了一团乱麻！”

“那正是我们所造成的改变……或者说，这原本也是命运的一环。”

斯科皮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越说越是轻松，越说越是坦然：“就像哈利-波特和伏地魔一样，我们也是硬币的两面，但我们的区别只是我在父母的爱之下成长，而你则是在那对食死徒夫妇的养育下，对自己的父亲抱有疯狂且扭曲的爱。”

戴尔菲的笑声停止了，仿佛斯科皮的话语戳到了她的痛处。好半天后，这个女人才低声说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我做出了这么多疯狂的事情，追其本质也是因为……爱？”

“没错，这就是我想说的。”

斯科皮毫不犹豫的回答：“无论是我和你，最初的理想都是为了改变某些事情，我和阿不思是为了把塞德里克-迪戈里重新带回到他父亲的身边，而你也是为了再见自己的父亲一面……这一切的起源，皆由于此。”

“将我们送回过去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时间转换器，因为时间也是魔法的一种……真正的力量，是爱。”

“爱才是最为强大的魔法。”

斯科皮忽然心有所感，他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时间转换器，看着小小的沙漏发着微光。这个曾经穿越了数次时间的旅行者在这一刻忽然有了一种明悟，明白了在这个最为接近魔法本源的地方，自己可以做到一直以来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也是在这一刻，斯科皮明白，时间到了。

“我们已经在这里打扰的太久了。”

所以，斯科皮蹲下身躯，将手放在了戴尔菲的肩膀上，对着那个破损的时间转换器说道：“请将我们送回原本的时间，让我们回到原本的地方。”

下一刻，无论是戴尔菲和斯科皮，还是在一旁将他们二人的谈话听在耳中的杨云和楚轩，都感应到了在这个本不该存在任何风的地方，有微风吹拂过脸颊。

——有风刮起。

风带来故事的种子，时间使其发芽，然后花开花落，又是一场轮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