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五章：风后八阵图与……阵法极限

军阵……

由于身为正统修真者的齐腾一平日专精于阵法，杨云耳濡目染之下，对此道也略通一二。

须知，阵法之道包罗万象，浩瀚如渊。攻击类有大罗星斗鸿蒙阵这等毁天灭地的杀伐之阵，防御类则有河图洛书混元阵这般固若金汤的守御之阵。召唤类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可唤远古魔神，全能型的四象五行八卦阵则可镇压一切不服……

即便抛开这些在多元宇宙中赫赫有名的阵法，罗应龙曾用过的辅助类“十方轮回阵”也算玄妙莫测，而最基础的聚灵阵更是修真界不可或缺的基础阵法……当真是一门贯通天地，涵盖万法的堂皇大道。

而在浩瀚如烟的阵法体系中，军阵之道则是一个相对冷门的类型。与其他阵法不同，军阵首重群体协作，对布阵者的数量与纪律有着严苛要求，绝非修真者单独一人凭借阵旗、法器之流施展……此道讲究以众合势，需经年累月的操练，方能发挥出军阵的真正威力来。

正因其入门门坎极高，见效迟缓，更需日复一日的严苛操练，极其讲究配合，军阵这条道路才鲜少有人问津……而在整个多元宇宙中，怕是也唯有洪荒天庭这个庞然大物，以及麾下那些纪律森严的天兵战团，才会不计成本地推行此道。

然而此刻，楚浩竟能指挥这群连正规化训练都没接触多久的矮人战士们，直接把这套军阵用于战场之上？

但凡对阵法一道有所造诣者都皆尽知晓，评判阵法的优劣，首重普适性与易用性，其次方论威能大小、覆盖范围等其他要素……恰如泰坦斯王牌机师亚赞-盖博那句闻名遐迩的讥讽：“你开都不会开，也配谈论机体性能？“

再精妙的阵法若无人能驾驭，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反倒是那些看似平平无奇，却能广为流传的基础阵法，往往才是真正经得起实战考验的瑰宝。

此刻在杨云看来，楚浩指挥的这座军阵虽说阵型转换时犹带滞涩，细节方面更是破绽百出，但整体架构却是稳如泰山。更令人称奇的是，那八支矮人分队竟能如臂使指般协同进退，攻守轮转间已初具森严法度……这短时间内将散兵游勇调教成合格战士的练兵手段，饶是以杨云的眼界，也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

「这么看来，这楚浩却是在战争方面相当有天赋啊……战场型智者？」

杨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其实这种类型的智者倒也不算少，比如《Hellsing》之中那个喊着“诸君，我喜欢战争”的少校，又或者是身为“兵仙之长”，统帅数百名兵仙与郑吒鏖战许久的太白金星，亦或者是助武王伐纣，名列武庙主神的姜子牙……就目前来看，楚浩似乎也能归结于他们之中的一员。

“这军阵可有名字？”

见得场中矮人军队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半兽人狼骑兵，而面露从容之色的楚浩指挥频率也逐渐下降，杨云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直接连接上了楚浩的意识问道：“此阵虽只是发挥百之一二，但已初显非凡气象，你是从何处习来？”

“……从何处习来？”

听到杨云的问题，楚浩先是一愣，这才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不，是杨云你误会了……这‘风后八阵图’，乃是我的自创技能。”

——骗鬼的吧？你能自创出这种阵法来？

听得楚浩的回答，杨云第一反应便是不信。要知道这“风后八阵图”其中立意博大精深，高明无比。阴阳轮转之理、八卦相生之妙更是自成一派气象，绝不是一拍脑门之下，一句轻飘飘的“自创”就能创出来的！

但在楚浩看来，这风后八阵图比起军阵来，更近似于心理战术与空间使用方法等等的结合，是结合了他兵法之道的集大成作，最精妙处则是在于对人性本能的把握……八个分队以“进、守、退“三态轮转，恰如于战场中编织一张无形巨网。

但凡处于战场中的生物，总遵循着最原始的狩猎本能，那便是会下意识的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进行攻击。而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他预先选择好的目标突然后退，进攻方必然会下意识的进行追赶……当然，若是追赶不上，那么就肯定另外选择离其最近的目标进行攻击，如此而已。

而风后八阵图其实便是利用了这一心理特征，八个分队进行相互配合，预设的诱饵后撤，中间梯队佯攻牵制，核心梯队固守待机。如此一来，敌军便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在不知不觉间被引导着改变进攻路线。

“如何，我这‘风后八阵图’，可还入得您眼？”

自己的心血之作忽然被怀疑不是原创，楚浩心中自是有些情绪。但望向沉默不语，皱眉思考的杨云，楚浩却没有将这情绪外露，而是以退为进地询问道。

“还算不错。”

杨云点点头，先是承认了楚浩风后八阵图的威力，但又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军阵的精髓，乃是使阵中众人气机相连、因果相系，最终达到万众如一的境界……就这点来看，你做的还远远不够啊。”

与最终一战布下“白帝经天阵”，甚至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郑吒的太白金星相比，眼前的楚浩无论在个人实力还是在阵法造诣上，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也是目前楚浩，乃至北冰洲队最大的硬伤，硬实力不足……

“而无法达到这一境界的最大弊端，便是无法应对不讲道理的破局之策。”

感受着阵法外围不远处，半兽人军队正中心处忽然暴起的那股血腥之气，以及明明距离极远也能清晰感受到的压迫感，杨云慢悠悠地对着面色骤变的楚浩说道：“不知你想过没有，倘若有一名强者，能够以一人之力，强行破军呢？”

“面对这种情况，你是否做好了相应的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