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十七章：惊世智慧与……复制体楚轩

“我当真有着惊世智慧，隐藏如此之深的真相，都让我给看破了……”

杨云记忆中的线索逐渐串连成线，现在看来，陵辛那个通过封神榜分离出的副人格，处处透着复制体楚轩的手笔。一个在二十多年人生中表现完全正常的普通人，竟会在获得封神榜后突然“患上“精神分裂，更离奇的是觉醒的第二人格，亦与复制体楚轩的思维模式起码有八成相似……

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精神疾病？说不是复制体楚轩在幕后精心设计的棋局，，当真是鬼都不会相信。

要知道，在无限未来的故事刚刚开始，也即是陵辛获得封神榜并拯救了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他便梦到了复制体楚轩在轮回世界中的大半经历，甚至记起了复制体楚轩交代给张小雪的留言。在那段留言之中，复制体楚轩让张小雪用封神榜将自己的灵魂分割成了两份，其中的一份便和陵辛这个原主体意识进行融合，然后在十岁那年，再用封神榜扭转因果，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等会儿，那现在的楚浩算是什么？不仅是陵辛通过某种方式分离出来的副人格，而且还是复制体楚轩开的小号？」

在心中揣测着楚浩现在的身份定位以及状态，杨云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如果自己的猜测为真，那么包括李冈雷刚才所说的情报中，楚浩使用了上帝模式会失忆也都有了解释……姑且不论那究竟是不是楚浩本人的记忆，没有了达云兮教授陵辛如何使用精神印记，走上“天位力量”这条超凡之路，自己只能瞎琢磨的陵辛出上些岔子，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虽然杨云也明白，自己的这个推测尚存诸多疑点，更是难以自圆其说——比如李冈雷脑海中那些关于幼时楚浩的记忆片段，又比如“楚浩“这个人物身上始终笼罩着的重重谜团，以及诸多难以说通的地方……但不可忽视的是，复制体楚轩的手中，可是掌握着封神榜这件堪称BUG级的因果律武器。

作为与楚轩并肩作战许久的队友，杨云亲眼见证过太多次封神榜在正体楚轩手中展现出的惊人威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因果点数充足的情况下，这件因果律武器几乎能够实现任何看似不可能的操作……即便它无法真正逆转时空、改写因果，但若只是将一段精心编织的记忆植入李冈雷的脑海，潜移默化地影响其思维判断，却是易如反掌。

反正，那场席卷研究所的熊熊烈火足以焚尽一切痕迹，将无数真相永远埋葬在灰烬之中。待到尘埃落定之时，那研究所中究竟有没有“楚浩“此人真实存在过，又有谁能够真正说得清，道得明呢？

「不，这世上不存在天衣无缝的谎言。若真有人存心追查，总能从细微处发现蛛丝马迹……而如此一来，韦诗诗那“主动牺牲”的行为，就显得格外耐人寻味了啊。」

杨云暗自思忖，倘若真有人能识破楚浩的真实身份，那个人绝不会是眼前这个对同伴深信不疑掏心掏肺，从未流露半分猜忌的李冈雷；也不会是那个因为妹妹的事情已然陷入魔怔，一心想要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他心目中天堂的陈浩涛……而是几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韦诗诗。

相比起男性而言，女性的思维总是更加纤细，也更加感性一些，留意到什么他人未曾发觉的秘密，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而作为一直以来都默默暗恋着陵辛，又最了解陵辛的女性智者，韦诗诗极可能察觉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或许正是这份不该拥有的知情权，最终招致了复制体楚轩的灭口。

毕竟在这盘错综复杂，绵延了二十多年的棋局中，知道得太多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复制体楚轩的行事作风向来冷酷至极，效率至上，情感这种“无用之物“从来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而为了达成自己的实验目的，即便是重演复制体郑吒的“旧日悲剧“，通过韦诗诗的死亡刺激同样看重感情的陵辛，来迫使其不断进化，这种手段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是的，那个冷酷无比的智者，绝对做得出来！

毕竟，“为拯救挚爱而主动牺牲“这种充满人性光辉的戏码，与恶魔队众人平日里的画风格格不入；反而更像是原本世界线中，被点评为“恋爱脑”的詹岚会干出的事情……

——一切都对上了。

越想下去，杨云的思维便越发明晰，一个趋于完善的想法也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所谓的陵辛与楚浩，本质上不就是同一个人分裂出的善恶两面吗？

但哪怕以复制体楚轩那冷酷无比的理性思维，也做不出如此极端的善恶二选一，更别说秉持“哪怕牺牲一人，拯救两人便是成功”的观念，将生命价值放在天平两端精确称量的魔怔人思想了……这不是更为极端，更为偏激的楚轩思维，说出去谁信啊？

「反正陵辛平日里也不出现在叛逆者组织的成员面前，即便是李冈雷也无从知晓他的行踪。说不定陵辛现在正在执行“主神”的任务，完全脱不开身，所以才没接电话……」

瞟了一眼那依然在“嘟嘟嘟”响着的通讯器，心中有了打算的杨云转向也大概放弃了接通的打算，只是还没将其挂断放弃的李冈雷，开口说道：“关于楚浩的事情，我大致有了个想法，接下来——”

话音未落，杨云忽然闭口不言，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上方。而李冈雷也是陡然一惊，急忙同样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发生了什么？”隔了数秒后，李冈雷终于忍不住问道。

“……果然来了。”

杨云仰头凝视着那道自世界之外而来，宛如活物般疯狂蚕食着建木的天机遮蔽，仿佛要将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尽数调查清楚的金色因果线，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愧是你——”

“——复制体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