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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玄幻 > 我,落难王子,打钱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新国王诞生的炮响

天气终于变冷,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一个早晨降临,让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被,让树木挂上银霜。

宝岛,这座米尼西亚王冠上的明珠城市,此刻本该是银装素裹的仙境。

初冬的第一场雪温柔地覆盖了城市的街道、古老的石桥和精致的王室凉亭,将松树的针叶压弯,挂满晶莹剔透的雾凇。

一切都显得纯净而安宁,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在宝岛城的一侧,紧邻着王都的生命线……翡翠湖。

这片广阔而深邃的淡水湖,是米尼西亚王室的专属财产,更是首都二三十万市民餐桌上鲜美食物的来源。

即使在寒冬,湖面也未完全封冻,靠近湖岸的地方,冰层较薄,依稀可见冰面下深色的湖水涌动。

湖中盛产肥美的鳟鱼、梭鲈和银鲤,王室渔场每年冬季都会组织有序的冰下捕捞,将一筐筐活蹦乱跳的鲜鱼通过特制的保温通道运往王都的各大市场。

正是靠着翡翠湖慷慨的馈赠,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首都的平民也能以低廉的价格买到新鲜的鱼肉,滋养着整个城市。

湖岸边,还能看到渔场废弃的简易木码头和散落的渔网架,在雪中静默,诉说着往日的繁忙与生机。

贵族仕女们曾在湖上泛舟嬉戏,笑语欢声仿佛还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然而,此刻这份冬日静谧与湖泊的丰饶馈赠,却被刺眼的刀兵与肃杀的气氛彻底撕裂。

在翡翠湖东岸,一片原本用于王室秋猎后野宴的开阔草地上,积雪被无数沉重的军靴踩踏得泥泞不堪,露出了底下枯黄的草皮和黑色的泥土。

薄薄的雪被再也无法掩盖这里的肃杀。

对峙的双方,如同两块即将猛烈撞击的寒冰,隔着这片狼藉的雪地,在冰冷的空气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湖泊东侧是大王子阿尔弗雷德统率的米尼西亚王室军队,他们阵列森严,旗帜鲜明。

蓝白色的王家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金色的弯刀鲸鱼徽记……王室的象征。

士兵们穿着统一的制式板甲或锁甲,外面罩着蓝白色的罩袍,阵型前方是重装长矛兵和剑盾手组成的坚墙,其后是严阵以待的火枪兵,冰冷的燧发枪和火绳枪的枪管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寒芒。

军阵的两侧是青铜野战炮,有五十余门之多,这是王室武备库内最后的库存。

队伍中偶尔可见身披华丽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他们是效忠大王的王室宫廷贵族。

整个军阵沉默而压抑,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钢铁,散发着王权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士兵们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低沉的云雾,他们的眼神坚定,却难掩一丝面对同胞相残的沉重。

湖泊的西侧则是簇拥着二王女艾莉诺的贵族与宗教军联合部队。

这里的景象则显得驳杂许多,不同家族、不同教派的旗帜混杂在一起,色彩斑斓却显得有些混乱,既有代表古老家族的徽章旗,也有象征海洋之神的蓝色三叉戟和圣兽海豚旗,还有代表地方领主的各色旗帜。

士兵们的装备也参差不齐,有装备精良的贵族私兵和外国雇佣兵,穿着带有家族纹章的罩袍板甲,燧发枪和双手大剑并存。

也有狂热的神殿守卫,他们身披刻有宗教符号的皮衣,手持鱼叉或弯刀。

还有一些临时征召的民兵,穿着简陋的皮甲或布衣,手中紧握着草叉或伐木斧。

在联军的军阵前,几位高阶祭司身着厚重的祭袍,手持圣徽或经卷,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战前祈祷或鼓舞士气。

空气中弥漫着香炉焚香的气味,与士兵身上的汗味、金属的冰冷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紧张的氛围。

相较于王室军队的沉默,这边不时响起祭司的诵经声、军官的呵斥声以及士兵们不安的低语。

贵族联军的人数比王室军更多,后者大概只有三万余,前者却有七万之多,并且摆放在军阵两侧的火炮数量更多,足足有上百门,就是火炮的类型并不统一。

从古老的射石炮、粗糙的铸铁炮,到米尼西亚国内最先进的青铜野战炮,以及仿制巴格尼亚蛮子的轻型火炮,都应有尽有。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飘落的雪花似乎都在刻意避开这片区域。双方士兵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剑,隔着中间那片被践踏的雪地无声地交锋。

翡翠湖平静的湖面倒映着天空的铅灰色和两岸肃杀的军阵,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这个王国分裂的悲哀。

湖面上偶尔传来冰层细微的崩裂声,在这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片土地脆弱根基发出的呻吟。

曾经滋养王都的丰饶湖泊,此刻成了兄弟阋墙、王国分裂的冰冷见证。

洁白的雪毯被践踏污损,冬日的宁静被战前的死寂取代,只留下冰冷的刀锋和无声的仇恨,在这片本该祥和的土地上冻结。

双方加起来,足足十万大军如同两只洪荒巨兽,在这片原本宁静的湖畔角力,沉重的喘息仿佛要将翡翠湖给压碎。

如此庞大的人群和装备,其存在本身便是对这片土地最残酷的蹂躏。

在双方大军的所在预备战场侧面,还有举着王室旗帜的第三方存在……查尔斯.斯图亚特,以及他的跟随者队伍们,矗立在一座小山坡上。

双方大军在战场侧面奔走的斥候们理所当然的不会错过这一幕,他们都看到了弯刀鲸鱼旗,还有三王子的个人标志,然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无视了第三方人马。

斥候们无视了三王子的存在,除了因为对方是王室成员之外,更因为这一伙人马的数量并不多,也就五十来人。

就这一点人数,显然不会对战场的双方有任何的威胁,再加上王室旗帜,所以,双方的斥候都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这可真是……**啊!”

米尼西亚三王子的感叹着,披着白色天鹅绒披风,骑在一匹白马上的他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双方军队所在的环境,例如湖泊,以及农田。

因为比起即将发生的战争悲剧,年轻的查尔斯.斯图亚特更加在乎能在明年养活宝岛城的市民,或者是一支军团的翡翠湖和肥沃的农田。

曾经清澈的湖水,靠近两岸军阵的部分,早已因为双方军队在驻扎期间的蹂躏,而变得浑浊不堪。

人马的排泄物、倾倒的垃圾、清洗武器盔甲的油污和铁锈,无情地污染了这片生命之源。

冰层边缘漂浮着令人作呕的秽物,昔日游弋着银鲤和梭鲈的浅水区,如今死气沉沉,只有泥浆在冰下缓缓蠕动。

那些在今年秋天废弃的木码头和渔网架,早已被彻底碾碎,化为了士兵们生火取暖的柴薪或构筑临时工事的材料。

散落的木头碎片和断裂的绳索半埋在泥泞的雪地里,无声地宣告着渔业活动的终结。

被微风带来的空气中不再有鱼腥和水汽的清新,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汗臭、马粪、劣质火药和焚香的混合怪味。

即便相隔很远,查尔斯都为此感到恶心,为战争双方的行为而愤怒、作呕。

湖岸线上,精心维护的草地和白色滩涂更是彻底消失,查尔斯还记得自己儿时的欢乐。

然而,童年记忆中的这片曾经供贵族仕女漫步、孩童嬉戏的湖畔乐园,因为士兵们在上面行走、扎营、排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肮脏的泥潭。

它被无数军靴、马蹄和沉重的炮车轮碾过、践踏,雪与泥土混合成了深及脚踝的、粘稠冰冷的灰黑色泥浆。

对峙的核心地带,那片用于秋猎后野宴的开阔草地,如今更是面目全非。

积雪被踩踏殆尽,露出下面被反复碾压、翻搅的泥土,枯草被彻底揉碎,与泥浆融为一体。

这片本应在春日焕发生机、滋养牧草的土地,此刻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印、马蹄坑、挖掘壕沟和架设火炮留下的丑陋伤疤。

肥沃的土壤结构被彻底破坏,来年春天,这里恐怕只会长出荒草或寸草不生。

更远处,视线所及的农田也未能幸免。

为了获取燃料、建材和开阔射界,联军和王室军的士兵们如同蝗虫过境。

田埂被铲平,用来加固营垒,田边精心栽种的防风林和果树被成片砍伐,粗壮的树干变成了拒马和营栅,细枝则成了篝火的燃料。

雪地上残留着大片光秃秃的树桩,如同大地被剜去的眼睛。

原本覆盖着越冬作物,如冬小麦或萝卜的田垄,被挖得坑坑洼洼,作物或被践踏至死,或被饥饿的士兵和牲畜啃食殆尽。

白雪覆盖下的,不再是孕育希望的田野,而是被战争机器无情犁过、掠夺一空的疮痍。

查尔斯沉默地放下望远镜,他那被黑色刘海遮掩的双眼透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愤怒。

骑着一匹黑马,稍微落后边上白马半米的诺顿.佩里尔,米尼西亚第五军团的统帅,侧头看着王子的侧脸,看着他的愤怒。

“殿下……我们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

“……但是,我不太想要这样的成功。”

查尔斯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低沉而饱含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那被刘海阴影遮掩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痛苦”的涟漪,但深处依旧是冰冷的锐利。

“这一切,本不应该开始的……父亲突然的驾崩,让一切都……失控了。”

诺顿中将保持着沉默,他能感受到王子话语中那份“沉重”的“责任感”。

“是啊,诺顿。”

查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悲悯,仿佛能体会远处每一个士兵的挣扎和痛苦。

“看着这些,我心中只有无尽的痛惜,大哥和二姐……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却要在这片父亲深爱的土地上兵戎相见,让翡翠湖的清澈蒙尘,让冬小麦的嫩芽被铁蹄踏碎……

这是我们斯图亚特家族最大的悲剧,是王国最深的伤口。”

他微微摇头,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我多想……多想这一切不曾发生。”

他的目光“忧伤”地掠过东岸那深蓝色的王旗。

“威廉大哥……他其实,本性不坏。”

查尔斯的语气带着一种惋惜的坦诚。

“他只是……太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了,宫廷的繁华、狩猎的刺激、美酒的醇香,这些凡俗的享乐,更容易抓住他的心。

治理国家的重担,体察民情的艰辛……这些需要静心沉思、需要克己奉公的责任,对他而言,或许是太过沉重和枯燥了。

我常常担心,若真由他执掌权柄,他身边那些只懂得阿谀奉承的宫廷蛀虫,会将他引入歧途,最终掏空国库,辜负了父亲留下的基业和万民的期待。”

他再次叹息,“我……实在不愿看到那样。”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西岸,带着更深的忧虑。

“至于艾莉诺姐姐……她确实聪慧,我从不否认这一点。”

查尔斯的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关切。

“她懂得如何让人心凝聚在她身边,只是为了这份凝聚,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她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看看那些地方领主眼中日益膨胀的野心,看看海神祭司们愈发不加掩饰的傲慢,她为了换取支持,许下了太多承诺,将太多本该由王室紧握、用于守护王国统一的权柄,都分割了出去。

我实在害怕,一旦她成功,海神殿的意志将高于王冠的威严,大贵族们将在自己的领地上各行其是,王室的法令,恐怕连王都的城门都难以迈出。

这哪里是加冕女王?这分明是……亲手将米尼西亚推入神权与诸侯割据的深渊啊。”

三王子的话语充满了对王国未来的深切担忧,让诺顿中将感同身受。

查尔斯缓缓放下望远镜,动作带着一丝“疲惫”,他转过身,看向诺顿,那双眼睛里的锐利被一层沉重的责任所覆盖,显得格外真诚。

“所以,诺顿,你明白我的痛苦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身不由己的悲怆。

“这场战争,是我最不愿看到的景象。它撕裂了土地,玷污了湖泊,践踏了农田,更让无数忠诚的士兵和平民卷入其中,骨肉相残……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心如刀绞。”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强忍悲愤,语气变得更加坚定而无奈。

“但是,诺顿,当王国被推向悬崖,当王权摇摇欲坠,当万民在未来的黑暗中迷茫……总得有人站出来,不是吗?”

他望向远方疮痍的大地,目光仿佛穿透了硝烟,看到了未来。

“总得有人,去收拾这片被鲜血和野心污染的残局,去涤荡污秽,去重建秩序,去将王权从神权的阴影和地方豪强的贪婪中,重新夺回,去让米尼西亚真正恢复生机与尊严。

即使这条路上布满荆棘,即使要背负骂名,为了父王的基业,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为了米尼西亚的明天,我,责无旁贷。”

查尔斯没有说“我要成为国王”,但是作为听众的查尔斯却觉得,在家族悲剧和国家危难面前,有着强烈责任和使命感的三王子,却是扛起这千斤重担的合适人选。

附近的跟随者和近卫们,在查尔斯具有“宏大”使命感的演讲中,更是眼眶通红,感动不已。

“殿下,你会成为国王的。”

“是的……我会收拾这个烂摊子。”

查尔斯用力点着头,他抬头望向远处,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俯瞰棋局的冷光。

依靠着良好的视力和王室匠人精细研磨出来的高清望远镜镜片,可以让查尔斯看到对峙中的十万大军两边,此时均有一队人马离开军队,往着战场的中心而去。

那是他的兄长和二姐的队伍,他们正在进行着战前的见面会谈,为和平做着最后的努力。

查尔斯很早就知道,这一场见面会在大战前出现,而促成这件事情的人,是海神教会的大祭司,他是教会的最高领导人,在米尼西亚王国内有着崇高的声望。

内战的双方都无法无视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为了和平所作出的努力。

虽然在这一次内战中,海神教会支持了二王女,但是作为教会的最高者,他呆在大王子的身边,反而十分的安全。

大祭司正在竭力说服双方停止战争,他尝试着让内战的双方接受一种新的制度……双王制度,让战争停歇。

这个提案,除了对未来的国王/女王没什么好处之外,它对大贵族们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它会分裂王权,让贵族们可以更多的深入到王国的政治枢纽,获得更多的权利。

因此,大祭司得以成功的促成了这一次见面。

……

在翡翠湖东岸与西岸之间那片被践踏得泥泞不堪的开阔地中央,临时搭建起了一座简陋的帐篷。

帐篷外,双方最精锐的卫兵隔着数步距离,警惕地互相瞪视,空气中弥漫着比寒风更刺骨的敌意。

帐篷内,气氛更是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大王子威廉.斯图亚特端坐一端,他身着华丽的王室猎装,外面罩着象征王权的深蓝金边斗篷,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与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

他身后站着几位面色阴沉、身着华丽宫廷服饰的心腹贵族。

另一端,二王女朱蒂斯.斯图亚特则显得更加沉静。

她穿着便于行动的深色骑装,外披一件绣有精致海浪纹饰的斗篷,海神教会那枚小巧的三叉戟圣徽别在胸前最显眼的位置。

她身边簇拥着几位身着高阶祭司袍的海神教会代表,以及两位最具实力的地方大贵族代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王权的审视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

而居中调停的,正是海神教会的大祭司……伊格纳修斯.莫罗。

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披镶嵌着深海珍珠与蓝宝石的厚重祭袍,手持一柄顶端镶嵌着巨大海蓝宝石的三叉戟权杖。

此刻,他正用平和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阐述着他那试图弥合裂痕、避免王国彻底崩坏的“双王”方案。

“殿下们。”

伊格纳修斯大祭司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诸神悲悯,不忍见斯图亚特家族的荣光在手足相残中黯淡,不忍见米尼西亚的土地被同胞的鲜血浸透。

为此,我祈求海神的智慧,得出了一个或许能暂时平息风暴的方案。”

他环视着威廉和朱蒂斯,目光深邃,嘴唇蠕动,即将吐出那个关键词……

“轰……轰……轰!!!”

沉闷的火药爆炸的响声并非来自地底,而是从帐篷侧后方,在五十米外,二王女带来的侍卫所组成的人墙后面,骤然爆发出三声紧密相连、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声音狂暴、短促,带着一种撕裂布帛般的刺耳感,与大地深处沉闷的爆炸截然不同。

是巴格尼亚王国的“虎蹲炮”。

这是巴格尼亚山地蛮族特有的小型野战炮,炮身粗短如蹲踞的猛虎,装填的并非单一弹丸,而是大量拇指大小的铅弹和锋锐的铁砂。

三团浓密的、带着刺鼻硝烟味的灰白色烟雾,瞬间在突然间跳开的人墙后面腾起。

几乎在炮声炸响的同时,三股肉眼可见的、由无数高速旋转的死亡颗粒构成的金属风暴,如同三把无形的巨大扫帚,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扫过了那顶临时搭建的谈判帐篷。

毁灭,在瞬间降临。

厚实的帆布帐篷在接触到金属风暴的刹那,如同脆弱的宣纸般被撕扯得粉碎!支撑的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瞬间坍塌。

帐篷内的人,成了这场风暴最直接的牺牲品。

大王子阿尔威廉那身华丽的猎装和象征王权的深蓝斗篷,连同他脸上凝固的傲慢,瞬间被无数铅弹洞穿、撕裂。

他像一个被粗暴拆解的玩偶,身躯在铅弹风暴中剧烈抖动、变形,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从他身体各处爆开,染红了飞溅的帐篷碎片。

他身后的宫廷贵族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紧随而至的铁砂风暴笼罩,华丽服饰下的躯体被打成了筛子,惨叫着扑倒,与泥泞的雪地融为一体。

时间仿佛凝固,在炮声中,二王女朱蒂斯脸上的沉静被极致的惊恐取代……这火炮是她带来的,是为了在谈判结束刺杀对手而准备的,它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火!?

这份惊恐只存在了不到一瞬,致命的铅弹风暴同样无差别地覆盖了她所在的位置。

她那件精致的海浪斗篷被撕碎,胸前的三叉戟圣徽被一颗铅弹直接击穿、变形。

她身边的高阶祭司和地方大贵族代表们,无论是厚重的祭袍还是精致的罩袍板甲,在如此近距离、高密度的金属风暴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

人体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血肉横飞,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整个谈判区域瞬间化作一片喷洒着血雾、充斥着死亡哀嚎的人间地狱!

唯有一处,是这绝对毁灭风暴中的孤岛。

就在铅弹风暴撕裂帐篷的千钧一发之际,伊格纳修斯大祭司身上那件镶嵌着深海珍珠与蓝宝石的厚重祭袍,爆发出刺目而深邃的幽蓝色光芒。

那光芒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急促,仿佛在回应着主人遭遇的致命威胁。一个凝实得近乎实质的、半透明的幽蓝光球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噗噗噗……”

密集如雨的铅弹和铁砂疯狂地撞击在幽蓝光球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光球表面剧烈地波动、凹陷,如同被狂风吹打的肥皂泡,上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每一次撞击都让光球的光芒剧烈闪烁。

大祭司须发倒竖,面容因巨大的痛苦和维持神术的极限消耗而扭曲狰狞。

他的双手死死攥住那柄三叉戟权杖,顶端那颗巨大的海蓝宝石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闪烁,仿佛在燃烧自身的本源力量,竭力维持着这最后的、摇摇欲坠的庇护所。

灼热的铅弹和锋利的铁砂被光球弹开、融化,在大祭司脚边堆积成一小圈滚烫的金属溶液。

他置身于这毁灭风暴的中心,毫发无伤,却如同被困在炼狱的核心,目眦欲裂地看着周围瞬间化作的修罗场,发出绝望的嘶吼。

炮击的巨响还在湖畔冰面上回荡,吓得两边军阵前排士兵一阵骚动,惊恐地望向两军之间升腾而起的硝烟。

就在这时,那片射出死亡风暴的人群中,猛地站起六个穿着联军士兵杂乱服饰、但眼神狂热的人影。

他们无视了周围惊慌失措,且愤怒的人们,其中一人猛地将手中还在阴燃的火绳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却穿透力极强的呐喊,那声音充满了疯狂与决绝,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战场。

“为了巴格尼亚,为了克里斯王子殿下,荣耀归于群山!!!”

喊声未落,六名死士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涂抹着剧毒的锋利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在这之后,他们的身体晃了晃,带着那狂热的呐喊余音,重重地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嘴角溢出黑血,瞬间毙命。

山坡上,查尔斯.斯图亚特手中的望远镜,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三团致命的硝烟、以及剧烈晃动中的帐篷,还有从帐篷内投射出来的幽蓝色光芒。

他握着缰绳的手,稳如磐石,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硝烟与血腥的背景下,如同死神的微笑。

“巴格尼亚的虎蹲炮……克里斯王子的死士……”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多么……完美的国王登基礼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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