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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玄幻 > 我,落难王子,打钱 > 第二百五十九章 针对和反伏击

塔维茨基城外,泥土翻飞,号子震天,士兵、民夫挥汗如雨,锄头和铁锹来回舞动中,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冷光。

护城河被大段填平,露出湿漉漉的淤泥,很快又被运来的土石覆盖、夯实。

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壕沟如同丑陋的伤疤,在城墙外数百步的地方开始蔓延,深挖的泥土堆在壕沟外侧,形成简陋的胸墙。

原本玩家想挖笔直战壕的,但是在实操中却发现做不到,施工人员的素质太堪忧了。

更远处,浓烟滚滚,那是纵火队在焚烧推倒的民居和果园,焦黑的木梁和燃烧的果树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大片曾经肥沃的土地被强制清空,变成一片焦黑、开阔的死亡地带。

拒马桩被深深打入地下,带着倒刺的铁丝网如同狰狞的荆棘丛,开始在开阔地的边缘和预留通道两侧蔓延。

整个塔维茨基就像一只被惊动的刺猬,正在用前所未有的方式竖起它的尖刺。

然后,就在这片改造大地的喧嚣声中,秋天干燥的风,终于送来了不祥的气息。

雷泰利亚人,来了。

他们没有像马洛少将最初担忧的那样,以整齐庞大的军团姿态,像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般直接压向塔维茨基城。

相反,他们的入侵如同瘟疫扩散,悄无声息却又迅猛致命。

首先是在塔维茨基行省广袤的平原和丘陵边缘,燃起了烽烟。

一支支由重装骑士为核心,辅以大量轻骑兵侍从和精锐的披甲步行扈从组成的“千人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从多个方向越过了行省边界。

他们行动迅捷,纪律严明、劫掠目标明确,目标直指那些尚未归顺克里斯王子、或者态度暧昧的米尼西亚城镇与村落。

这些千人队的战术简单而高效。

轻骑兵如同水银泻地般散开,侦察道路、村镇防御和可能的抵抗力量。一旦确认目标防御薄弱或毫无防备,信号便会发出。

收到信号的重装骑士们会发起一次震撼人心的冲锋,不是为了攻坚,而是为了彻底击垮任何组织抵抗的企图。

马蹄踏碎简陋的栅栏,骑枪轻易捅穿试图结阵的民兵,沉重的钉头锤砸碎门板。

恐惧,是他们最有效的武器。

如果米尼西亚人的镇子有防备,在骑兵靠近之前就躲在镇子内,并召集士兵,准备死守家园。

那么,骑士们就会命令紧随其后的侍从和步兵推着笨拙、准头很差、有效射程也近,却威力巨大的射石炮上前。

在靠近两百米,甚至更近距离后,雷塔利亚的炮兵只需要一炮,就能将镇子的那只是为了防备土匪而建造的单薄木头、石头高墙给打碎。

然后披甲步兵们就在弓弩雨,以及少量重型火枪的射击掩护下,涌入被攻破或投降的村镇,发起掠夺。

粮食、牲畜、财物、乃至青壮劳力,都是他们的战利品。

哭喊声、哀求声与雷泰利亚士兵粗野的呵斥、得意的狂笑交织在一起。房屋被点燃,浓烟成为他们胜利的旗帜。

最令人绝望的暴行随之而来。

雷泰利亚人没有时间慢慢消化占领区,但他们需要粮食,大量的粮食,以维持他们深入敌境的庞大军队。

于是,他们不仅抢劫本地人家中的财产、强碱其妻女,甚至还强迫被俘的米尼西亚农民,在刀枪的威逼下,让其走向他们自己辛苦耕耘、眼看就要丰收的麦田。

金黄的麦浪在秋风中起伏,这本应是收获和喜悦的季节,然而,此刻麦田里却是一片地狱景象。

衣衫褴褛的农民,脸上带着麻木的恐惧,在雷泰利亚士兵的皮鞭和长矛驱赶下,机械地挥舞着镰刀。

锋利的刀刃割断麦秆,金黄的麦穗倒下,被粗暴地捆扎、装上雷泰利亚人的大车,每一捆被夺走的麦子,都意味着本地人熬过寒冬的希望被剥夺。

稍有迟疑或反抗,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情的鞭挞,甚至当场格杀。

鲜血染红了田埂,滴落在金色的麦穗上,形成刺目的斑驳。空气中弥漫着麦秆的清香、泥土的腥气,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绝望。

这些雷泰利亚的千人队如同蝗虫过境,在塔维茨基行省的边缘地带,乃至于塔维茨基城外面五公里外肆虐。

他们绕过有重兵把守的塔维茨基,专挑米尼西亚人的软肋下手。

掠夺来的物资被迅速集中,通过轻便马车组成的辎重队,源源不断地运往后方正在建立的、规模庞大的前进基地。

而塔维茨基中的巴格尼亚人,则严格遵守克里斯殿下的命令,呆在城里不外出。

马洛少将想过要不要试一试,但是当他知道敌人当中有着大量的重骑兵过后,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部队全是步兵,连一支轻骑兵连队都没有,出城就是找死。

每一天,都有新的烽烟在塔维茨基的地平线上升起。

每一天,都有新的村镇陷入火海与哭嚎。

每一天,都有满载着粮食和“战利品”的车队,在雷泰利亚轻骑兵的护卫下,得意洋洋地穿梭于被蹂躏的土地上。

这让马洛看得羡慕不已。

而在这个过程中,唯一在野外与雷塔利亚人交战,还能阻挡他们片刻的势力,居然是同为入侵者的巴格尼亚人……准确来说,是收到克里斯任务的玩家们。

即便米尼西亚人还是玩家的敌人,可是他们依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是看不过去,主动袭击雷泰利亚的辎重队,与后者的斥候在荒野发生战斗。

玩家们……这些被克里斯王子赋予“侦查”任务的近卫军头目和他们的精锐小队,如同幽灵般游弋在烽烟四起的行省边缘。

他们的目标本是摸清雷泰利亚主力位置和千人队的活动规律,但目睹了村庄化为焦土,农田被强行收割,妇孺在铁蹄下哀嚎的景象后,一股原始的怒火在他们胸中燃烧。

“侦查”?不,这分明是武装巡游,是狩猎那些披着华丽铠甲的野兽!

这他妈和鬼子进村有什么区别?

不需要太多的考虑,几乎所有在塔维茨基平原上活动的玩家,都自发行动起来。

他们凭借着远超时代的信息共享和对地形的熟悉,主动寻找着落单或小股的雷泰利亚部队。

然后,玩家得到了几次成功的伏击。

他们用燧发枪的齐射和一炸一大团黑烟的边区造,近乎无伤的报销了几队趾高气扬的轻骑兵侍从,缴获了些许马匹和装备后,让玩家信心大增。这些“雷泰利亚小子”似乎也不过如此。

不就和米尼西亚的轻骑兵差不多嘛,雷泰利亚人这么多的马,就应该送一点给我们这些没马的人才对。

带着这样的心理和对坐骑的渴望,他们自然而然的继续伏击下去。

然而,玩家很快为自己的轻敌和刻板印象付出了血的代价。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阳光斜照,将稀疏的橡树林和起伏的麦茬地染上金色。

一支由六名精锐玩家组成的侦查小队,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潜行。河床提供了良好的掩护,两侧是高起的土坡。

他们刚从一个被焚毁的村庄撤出,目睹的惨状让队伍气氛压抑而充满杀意。

“前方有动静!”

担任尖兵的玩家“老烟枪”突然伏低身体,打了个手势,他耳朵贴地,眉头紧锁。

“马蹄声……很沉,不像轻骑兵那种碎响。”

队长“榔头”,一个以沉稳著称的老兵玩家,立刻示意全员隐蔽在河床的阴影和灌木丛后。

他举起单筒望远镜,小心地探出河床边缘,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在大约四五百米外,一片收割了一半的金色麦田边缘,在望远镜的视野里,出现了三个身影。

阳光在他们身上反射出刺目的、近乎镜面般的光泽。

那不是轻骑兵侍从杂乱的皮甲或锁甲,而是覆盖全身的、线条流畅的抛光板甲。

巨大的、装饰着家族纹章的筝形盾挂在这三名重骑兵的身侧,挡住他们相对脆弱的腰部和大腿,沉重的骑枪斜指天空,腰间悬挂着战锤和长剑。

他们胯下的战马同样披挂着铁质的半身环锁马铠和厚布罩袍,只露出眼睛和口鼻,奔跑时发出密集的“哗啦”声。

是雷泰利亚重装骑士,而且他们是作为斥候在使用!

“操,是瓦兰吉遇到的罐头,有三个!”

榔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在他的经验里,这种造价高昂、冲击力恐怖的战争机器,从来都是作为战役的核心冲锋力量,怎么可能奢侈地撒出来当斥候?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斥候”这一兵种的理解!

之前拦截瓦兰吉战团的时候,榔头还能理解这是特殊情况,因为后者怀揣着重要信件。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雷泰利亚人的斥候特么的有点与众不同啊!

就在榔头示警的瞬间,那三名骑士似乎也察觉到了河床方向的异常,他们看到了因为玩家行动而被惊起的飞鸟,为首的骑士掏出单筒望远镜向这边看了一下。

然后三名骑士就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减速侦察的意图,为首的骑士,头盔上装饰着一根醒目的蓝色羽翎,猛地一夹马腹,沉重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瞬间从缓行转为狂暴的冲锋。

另外两名骑士紧随其后,呈一个微小的楔形,目标直指玩家小队藏身的河床。

而在他们身后,十几名轻骑兵在这时才跑了出来,远远的跟在着三名骑士的身后。

轰隆隆……

沉重的马蹄踏在干硬的土地上,如同战鼓擂响。

三百米的距离,对于全速冲锋的重装骑士而言,不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就能转瞬即至。

三名重骑兵全速冲锋带来的,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远非轻骑兵可比,他们仿佛是三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可以碾碎一切阻挡。

“准备,瞄准马,等我命令,不要乱开枪!!!”

榔头嘶吼着,同时站起来举起了自己的燧发枪,六名玩家们反应极快,在河床边上站起来,燧石枪机在阳光下闪过火星。

在这里参加猎杀的六人,都是老玩家,他们的装备不太好,只有燧发枪没有重甲,但是他们的战斗意志如钢铁一般的坚韧,也是他们最好的护具。

面对重装骑士冲锋带来犹如山一般的压力,他们也稳如泰山,呼吸平稳,甚至在死亡之前,还有心思开玩笑。

“榔头,这次我们要栽了……之外我就说了,不要把你那个珍藏版望远镜带出门……”

“少说废话,老烟枪,注意我的指令……准备,开火!!!”

砰……

六声枪响几乎同时炸开,硝烟弥漫,子弹呼啸着飞向已经冲进三十米距离的骑士和他们的坐骑。

六人很清楚,六支燧发枪打三名全速冲锋的骑士,他们只有一次开火机会,并且射击不能分散,否则三个敌人,他们恐怕连一个都杀不了。

所以,六名玩家的射击都冲着楔形中最尖锐的一个。

六发子弹几乎不分先后的击中了为首骑士胯下战马的脖颈、胸口,还有头颅,让那匹雄健的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前蹄一软,轰然栽倒。

马背上的蓝翎骑士反应极快,在坐骑倒下的瞬间奋力跃开,沉重的身躯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迅速拄着骑枪站了起来,头盔下的目光冰冷地锁定河床。

但另外跟在后面两名骑士,则毫发无伤,为首骑士的倒下,只是让他们冲锋的势头微微一滞,随即以更狂暴的姿态碾压而来,距离已不足十米。

“杀啊,不要亏本!”

榔头目眦欲裂,他一边怒吼一边扔掉打空的长枪,反手拔出腰间的战斧和一把大口径的短管燧发手枪,并在接战前最后一秒中开了一枪。

没打中!

剩下的两名重装骑士如同失控的攻城锤,狠狠地撞进了河床边缘的玩家阵地!

一名玩家试图用手中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去捅刺、停马,但骑士手中那根粗如儿臂的骑枪,用比他更快的速度,如同毒蛇般精准地刺出!

咔嚓!噗嗤!

骑枪轻易地洞穿了那名玩家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带得离地飞起,像破布娃娃一样砸在了河床的土壁上,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前后两个巨大的创口涌出,他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

另一名骑士则挥舞着沉重的钉头锤,借着战马的冲力,一个横扫,一名玩家试图格挡的燧发枪被直接砸弯脱手,沉重的锤头余势不减,狠狠地砸在他的肩颈连接处。

噗!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名玩家的半个肩膀和脖子瞬间塌陷下去,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倒下,眼看是不活了。

仅仅一个照面,玩家斥候小队就付出了两条人命的惨重代价,而对方,只损失了一匹战马,一名骑士落地。

落地的蓝翎骑士也展现了其恐怖的步战能力。

他丢开碍事的骑枪,拔出寒光闪闪的长剑,如同人形坦克般冲向离他最近的玩家“老烟枪”。

只是一个照面,老烟枪手中的长刀就被挑飞,脖子在下一秒就被切开一个大口子,血喷涌而出,带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使其倒下。

“妈的!跟他们拼了!”

榔头双眼血红,咆哮着冲向那个刚刚用钉头锤砸死同伴的骑士。

他将没子弹的手枪丢过去,手中的战斧带着破风声砍向马腿。

那骑士反应极快,猛地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躲过了致命一击,沉重的马蹄却狠狠踏下,逼得榔头狼狈翻滚躲避。

剩下的两名玩家也陷入了苦战。

落地的蓝翎骑士如同跗骨之蛆,剑势大开大合,逼得他们险象环生。

另一名骑士则操控着战马,在狭窄的河床里横冲直撞,试图将剩下的玩家分割、踩碎。

玩家的燧发枪刺刀在如此近距离、面对全身板甲的敌人时,威力显得捉襟见肘。

即便是竭尽全力的捅刺在厚重的甲片上,往往只能留下深深的划痕,难以造成穿透。

而骑士们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足以粉碎骨骼、撕裂血肉的恐怖力量。

榔头在泥地里翻滚,堪堪躲过那沉重的马蹄践踏,泥土和碎石溅了他一脸。他狼狈地爬起来,肺部火辣辣地疼,眼前是两名同伴在重装骑士的剑锤下苦苦支撑、险象环生的绝望景象。

“操!”

他怒吼着,再次举起战斧冲向那名骑在马上的骑士。

他知道,面对全身板甲的怪物,斧头砍上去效果有限,但只要能吸引注意力,给同伴创造一丝机会……

就在这时,一阵更密集、更急促的马蹄声如同骤雨般从河床上方传来。

是那些跟在后面的轻骑兵!

他们之前一直保持着距离,如同耐心的秃鹫盘旋在战场边缘。此刻,当重装骑士彻底搅乱了玩家阵型,制造了足够的混乱和伤亡后,这些轻骑兵侍从终于露出了獠牙。

十几名轻骑兵策马从河床两边的土坡上冲下,他们穿着杂色的皮甲或锁子甲,装备远不如重装骑士精良,但胜在速度极快、动作灵活。

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复合弓、轻型骑枪、弯刀、甚至是套索,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兴奋,如同参加一场围猎游戏。

“艹啊!”

榔头一看,就知道什么都没戏了。

一分钟之后,发生在河床的战斗就结束了。

三名重装骑士们则冷漠地站在河床上,如同俯瞰蝼蚁的神祇,居高临下的看着侍从们在打扫战场。

现在的爆发的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清理了几只试图反抗的虫子,唯有战死的一匹战马,才让他们觉得心疼。

不过六把精良的燧发枪,到让他们觉得不亏,回头只要把它们处理了,就能在雷泰利亚的牧场购买到新的战马……买两匹。

干杂活的轻骑兵们很快完成了劫掠。他们将敌人的尸体随意踢到一边,翻身上马,重装骑士也重新集结,蓝翎骑士骑上了一匹侍从让出的备用马。

这支雷泰利亚的斥候混合小队,带着让人肉疼的损失和丰盛的战利品,如同来时一样,从容地离开了这片染血的河床,继续他们的巡弋,仿佛只是碾碎了几只挡路的蚂蚁。

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河床中六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一片狼藉和死寂,诉说着步兵在开阔地带遭遇精锐重骑兵与轻骑协同绞杀时的绝对劣势与绝望。

……

同样的画面,在塔维茨基的平原各处,近乎同一天的时间内发生,正在不同地方打着斥候战的玩家吃了大亏。

面对突如其来的重装骑士的冲锋,侍从轻骑兵的协同,被发现、盯上的玩家没有一人能够逃生,在一天时间内,他们就因此损失了百人。

出击的雷泰利亚骑士们赚翻了,他们喜笑颜开的拿着缴获的燧发枪回去,把破损的军装和甲具丢给侍从骑兵,让后者也兴高采烈。

玩家吃了这样的大亏,并不乐意就从善罢甘休。

……

第二天下午,阳光依旧明媚。一支由两名重装骑士和八名轻骑兵侍从组成的雷泰利亚斥候小队,正百无聊赖地巡弋着。

连续的“狩猎”和丰厚的收获让他们有些懈怠,那些巴格尼亚人似乎被吓破了胆,今天很少遇到。

“嘿!看那边!”

一名眼尖的轻骑兵指着远处麦茬地边缘。

只见三名穿着绿色军服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沿着田埂移动,其中一人背后那个显眼的皮筒,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是巴格尼亚斥候,还有个背文件的!”

轻骑兵小队长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骑士大人!有肥羊!”

两名重装骑士也看到了目标。头盔下,他们露出了轻蔑而贪婪的笑容,昨天的胜利和丰厚的缴获让他们信心爆棚。

区区三个步兵斥候?简直是送上门的功劳!

没有多余的交流,战术早已刻入骨髓,为首头盔上插着一根红色羽毛的骑士猛地举起骑枪,向前一指!

“荣耀归于吾主,冲锋!”

两名重装骑士瞬间启动,沉重的马蹄踏起尘土,如同两辆启动的坦克,朝着那三个“惊慌失措”的巴格尼亚斥候猛冲过去。

轻骑兵侍从们则默契地散开两翼,如同猎犬般包抄过去,防止目标逃窜,同时准备收割战果。

那三名玩家“斥候”表现得“恰到好处”。

他们“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发出“绝望”的喊叫,丢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水壶、干粮袋之类的东西,拼命地朝着那片低矮的灌木丛狂奔!

“追,别让他们跑了!”

红翎骑士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距离在飞速缩短。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骑士们已经能清晰地看到“猎物”仓惶的背影和他们背上诱人的燧发枪和皮筒。

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

咔嚓……噗嗤,唏律律……

冲在最前面的红翎骑士,他胯下雄壮的战马前蹄猛地踏空。伪装巧妙的陷马坑瞬间吞噬了马蹄,巨大的惯性让马腿狠狠地杵进坑中。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战马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悲鸣,庞大的身躯如同山崩般向前轰然栽倒!

红翎骑士不愧是从小练武长大的骑士老爷,他在坐骑倒下的瞬间试图跃开,但距离太近,速度太快!他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甩了出去,如同一个沉重的铁块,重重地砸在布满铁蒺藜的地面上。

沉重的板甲虽然保护了他没被铁蒺藜刺穿,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也让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如同移位,一时动弹不得。

紧跟在后的第二名骑士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勒马,但冲锋的势头岂是说停就停。

他的战马为了躲避前方同伴的惨状,本能地向旁边跑,却正好踏入了另一边的密集陷马坑,

唏律律……砰!

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战马惨嘶着倒下,将背上的骑士也狠狠掀飞出去,同样摔在布满铁蒺藜的地上,狼狈不堪。

“陷阱,有陷阱!”

轻骑兵侍从们惊骇地大叫,纷纷勒住马匹,不敢再往前冲,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头皮发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三名“惊慌逃窜”的诱饵玩家猛地停步、转身,脸上哪还有半分惊恐?

只剩下狰狞的杀意!

他们迅速从灌木丛边缘抄起预先藏好的手榴弹,拉动引信,将其丢向三十米外的轻骑兵们。

“孙子们,开席了!”

三枚边区造手榴弹划着弧线,精准地砸向那些惊魂未定、挤在陷马坑区域边缘不敢向前的轻骑兵群中。

接连爆炸的火光和黑烟瞬间在轻骑兵们中出现,边区造手榴弹的威力并不是很好,无法对造成战马有效的杀伤,只有不幸就在爆炸手榴弹边上的马儿才会被炸断双腿。

但是手榴弹的爆炸声对于马这种胆小动物来说,恐吓效果十分的好。

在爆炸声过后,侍从骑兵们惊恐万状,阵型大乱,两匹马被炸断腿倒下,剩下六骑下意识地向后溃退。

“杀!!!”

震天的怒吼从更远处的灌木丛中爆发!

二十多名穿着精致札甲、的玩家伏兵,如同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那两个摔得七荤八素、正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铁罐头骑士!

“那个红毛是我的!”

身高体壮、手持一柄巨大方形破甲锤的榔头咆哮着,带着复仇的愤怒冲向红翎骑士。

红翎骑士挣扎着刚想站起,榔头那柄沉重的破甲锤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他的头盔侧面。

铛!

只是一下子,精钢打造的头盔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大块,巨大的震荡力透过头盔传入颅骨,红翎骑士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如同被巨钟撞击,再次瘫软下去。

第二名骑士摔倒的地方比较软,再加上他的战马提前减速,所以,在玩家上来之前,他拔出骑士剑,摆好架势。

跟在榔头身后的另一名玩家扑向敌人时,刚好被这名骑士一个箭步上前,挥剑捅刺在脖子上。

咔嚓。

脖子甲片连接处相对薄弱,骑士剑的尖锐锋锐瞬间穿透了这名玩家的护喉内衬,凿碎颈椎,让后者一声不吭的就向后倒去。

刚刚杀死一个敌人的骑士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更多的玩家就围了上来,他们根本不给骑士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沉重的破甲锤、长柄斧、鹤嘴锄,如同打铁般,疯狂地砸向骑士,任凭他的武艺再怎么优秀,也是双手难敌四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很快就倒下了,和第一名骑士一起倒地被人围着砸。

“让你他妈骑枪冲锋!”

“让你他妈抢老子的枪!”

“给老子偿命!”

每一次重击都伴随着玩家们愤怒的咆哮。

两名骑士身上板甲是订制的精工品,防御力优秀,但在这种密集的、针对弱点的钝器打击下,里面的骑士很快变成了被铁皮包裹的烂肉。

红翎骑士的头盔被砸得完全变形,鲜血从面甲的缝隙和颈部汩汩涌出。第二名骑士的胸甲被砸得深深凹陷,口鼻喷血,显然活不成了。

整个过程迅速而残酷。

那些被手榴弹炸懵、又被伏兵气势吓破胆的轻骑兵侍从,根本不敢上前救援,眼睁睁看着他们心目中无敌的骑士大人被一群“野蛮”的步兵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活活锤死。

几个胆大的刚放箭,立刻得到了玩家举起燧发枪的还击。

“撤,快撤!”

幸存的轻骑兵小队长看着、听着这密集的枪声,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就跑。

其他轻骑兵也如梦初醒,纷纷打马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更别提那两名已经变成铁皮棺材的骑士了。

整个战斗在三分钟内结束。

灌木丛前一片狼藉。两匹战马在陷马坑里痛苦地哀鸣挣扎,很快被玩家补刀结束痛苦。

两名雷泰利亚重装骑士以极其憋屈、极其惨烈的姿态死在坑边,价值连城的板甲被砸得坑坑洼洼,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玩家们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战利品,脸上终于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狞笑。他们迅速打扫战场,扒下骑士身上还算完好的板甲部件、搜刮钱袋、家族印章戒指、以及那两柄沉重的骑枪和钉头锤。

“妈的,这身铁皮真沉,它值多少钱啊!?”

一个玩家费力地卸下一块完整的胸甲。

“值点钱,却不是很值钱,你自己用还行,想卖出去不容易,因为这样的战场二手货只有收藏价值,你回头问一下谁要……克里斯的国营钢铁厂一大堆制式板甲出售,如果你有钱,还能精品订制呢。

反倒是这个钱袋子内有金子,好东西啊。”

另一个玩家兴奋地掂量着从骑士尸体上搜出的金币袋。

“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马啊……艹,我们亏本了,一匹马都没能缴获。”

“别废话了,赶紧撤,我们是复仇,不打算赚钱!”

负责指挥这次伏击的榔头警惕地看了看远方。

“要赚钱明天再说,我们想个能够夺马的好办法,这里动静这么大,其他罐头肯定听到了,快去把我们的马牵过来,我们撤。”

玩家们动作麻利,迅速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深处,只留下两具被剥得只剩下衬衣的骑士尸体、几具轻骑兵尸体和垂死的马匹,在夕阳的余晖下诉说着这场精心策划的、以牙还牙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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