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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历史 > 蜀汉 > 第八百三十九章 洛阳之战:百年王朝!(元宵快乐!)

太极殿鎏金藻井垂下的十二串明珠仍在微微晃动,昨夜汉军抛石机砸中宫墙的余震犹在梁柱间流转。

曹叡五指深深扣进龙椅螭首,玄色冕服上的日章纹被晨曦映得忽明忽暗,倒像是被击碎的星辰坠在了天子衣衿。

阶下跪着的夏侯献铁甲缝隙里凝着黑红冰碴,每当他说出个伤亡数字,青铜龟钮印旁的漏壶便多积三分血水。

“.宣阳门瓮城箭楼全毁,武库器具残存不足十之三四。“夏侯献喉头突然哽住,他背后的朱雀纹披风裂作三绺,露出内衬里夹着的半截断箭。

“羽林卫折了七百,虎豹骑重甲“

“重甲如何?“曹叡猛地前倾,冕旒玉藻扫过御案上倾倒的铜鹤香炉。

炉中未燃尽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殿内织成张令人窒息的网。

夏侯献额头重重磕在金砖:“具装铁骑陷在明堂火海,连人带马焦炭难辨。“

他腰间蹀躞带突然崩断,玉钩弹起时正撞碎在郑称脚边——那上面“夏侯“二字族徽碎成齑粉。

老帝师灰白须髯突然无风自动。

他紫棠官服肘部磨得发亮,此刻却横杖拦住要发作的天子:“老臣昨夜观星,紫微垣东北有客星犯阙,其芒不过旬日便衰。“

杖头镶着的螭纹玉珏忽地映出窗外雪光,竟将夏侯献甲胄上的冰凌照成七彩虹晕。

陈群捧着象牙笏板出列时,特意踩过那片虹光。

他腰间金鱼袋随着步伐晃动,露出半卷染血的《九章算术》——那是尚书台连夜核算的粮秣簿册。

“陛下可知刘公嗣如何筹措军资?“他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铁秤砣。

“河内郡三公之位明码标价,连执金吾的绶带都能用三百车粟米换得。“

殿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众人回头时,只见小黄门正哆嗦着收拾打翻的药盏,褐色药汁顺着蟠龙柱上的剑痕蜿蜒,恰与三日前汉军流矢留下的焦痕重叠。

曹叡突然轻笑,笑声震得冕旒上垂珠缠作一团:“好个织席贩履的刘阿斗!他祖父卖草鞋,他倒卖起官帽来了!“

“然汉军粮道已断。“郑称杖头突然点向殿外风雪。

“老臣门生今晨从孟津渡口发来鸽书,黄河冰面下埋着的蜀锦,裹得可都是发霉的粟米。“

他袖中抖出半幅帛书,特有的黄檗染纸上,“粮尽“二字被朱砂圈得猩红刺目。

夏侯献突然暴起,断甲刮过金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给臣五千轻骑,今夜就能烧了汉军在邙山的粮.“

“夏侯将军是要让洛阳守军再少五千?“陈群冷笑着展开算筹。

“昨夜折损的具装骑造价,折合成粟米可抵十万石。“

他忽然将三根断筹掷于御前,恰成坎卦之象。

“守城三十日,则汉军自溃。“

寒风卷着雪粒子撞开殿门,将曹真急报吹到天子脚边。

曹叡俯身拾起时,冕服广袖扫落半册《孙子兵法》,竹简展开处正是“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

他指尖摩挲着报文中“诸葛亮亲督中军“的墨迹,忽然瞥见自己倒映在青铜冰鉴上的面容——那眼底血丝,竟与几年前文帝驾崩夜一般无二。

“报——!“羽林郎的嘶吼撞碎殿内死寂。

满身冰甲的信使扑倒在丹墀前,怀中滚出军情塘报。

“辟雍.钟氏、荀氏、崔氏三家族兵暴动.“他喉头血沫喷在郑称官靴上。

“他们打着'清君侧'旗号往司马门来了!“

曹叡突然攥碎掌中玉斧。

这柄刻着“武帝遗泽“的斧钺,正是当年曹操攻邺城时所用。

“好个清君侧!“他怒极反笑,指着陈群鼻尖。

“这就是卿说的'守城三十日'?“斧柄镶嵌的绿松石崩落,在御案上跳动着滚向郑称。

老帝师却俯身拾起塘报,上面有檄文。

被火熏黑的“学而优则仕“字迹间,隐约可见“汉“字新刻的痕迹。

“陛下请看,“他枯指抹去浮灰,“这'汉'字刀口向北,分明是有人趁乱.“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

“诛谗佞!正朝纲!“声浪震得藻井积尘簌簌而落。

曹叡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气息,颍川士族他素来防备,是故将他们放在城外,没想到,他们还真反了!

他踉跄退后三步,龙椅撞倒的铜雀灯台燃着了垂旒,十二串明珠在火中炸裂如星雨。

颍川士族反了,那陈群是不是也反了?

陈群似乎是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当即说道:“陛下,辟雍之外之人,必是受到汉军蛊惑,臣愿意前往说降!”

曹叡摆了摆手,说道:“朕不想失去朝中股肱,他们清君侧是假,投汉是真,就不知道汉军此刻可会呼应他们?”

夏侯献当即说道:“陛下,汉军昨夜夜袭,同样伤亡惨重,且在洛阳城外,有我大魏精兵牵制,无法再来突袭了。”

听了夏侯献一番言语,曹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当即说道:“夏侯将军,此番平乱,便交由你去了!”

寅时三刻的残月斜挂城堞,荀顗玄甲肩头的霜花折射着幽蓝冷光。他望着宣阳门紧闭的包铁城门,忽然反手将陌刀插入夯土——刀刃劈开冻土时带出的火星,竟引燃了深埋地下的半截汉军火油囊。冲天烈焰中,三百钟氏重甲步兵齐刷刷举起蒙着素帛的盾牌,帛上“清君侧“的朱砂字分明是用辟雍血池里捞出的断笔写就。

洛阳城南,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纱幔遮蔽,透不出一丝明亮。颍川钟氏、荀氏、清河崔氏,这三大世家,平日里便是洛阳城中举足轻重的存在,此刻却尽起私兵,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浩浩荡荡地朝着宣阳门进发。

钟会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骑在高大威猛的战马上,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身旁,荀顗一身文士装扮,却手持长剑,眉宇间满是决绝之色。崔林则是身披重铠,沉稳如山,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仿佛在计算着每一分力量。

私兵们步伐整齐,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忠诚与坚定,那是对世家的信任,也是对未来的期许。一路上,百姓们或躲在家中紧闭门窗,或站在远处窃窃私语,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然而,当他们来到宣阳门前时,却发现城门紧闭,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他们与城内隔离开来。钟会眉头紧皱,他深知这城门背后,定有魏国的重兵把守,但他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绝没有退缩的道理。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从清明门、广阳门方向,涌出数千魏国骑兵,他们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三族联军包抄而来。马蹄声如雷贯耳,尘土飞扬,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寅时三刻的残月斜挂城堞,荀顗玄甲肩头的霜花折射着幽蓝冷光。他望着宣阳门紧闭的包铁城门,忽然反手将陌刀插入夯土——刀刃劈开冻土时带出的火星,竟引燃了深埋地下的半截汉军火油囊。冲天烈焰中,三百钟氏重甲步兵齐刷刷举起蒙着素帛的盾牌,帛上“清君侧“的朱砂字分明是用辟雍血池里捞出的断笔写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三族联军却并未慌乱。钟会迅速下达命令,联军当即有序后撤,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迅速进入了辟雍、明堂以及各家坞堡之中。辟雍内,书卷的气息与战火的硝烟交织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和谐。

尚书令陈群,一身官服,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不顾皇帝的反对,执意进入辟雍劝降。他深知,一旦战事扩大,洛阳数十万军民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陈群踏入辟雍的那一刻,荀顗、钟会、崔林三人便迎了上来。

陈群闯入辟雍时,紫袍玉带与残垣断壁格格不入。

他指尖捏着的《郑玄注疏》突然脱手,书页在穿堂风中翻飞如蝶,最终摊开在烧焦的日晷上——“礼崩乐坏“四字正对着被撞碎的辟雍碑。

“诸君可知昨夜汉军夜袭,大火焚毁辟雍藏书,焚毁的藏书阁里。“陈群突然踩住飘落的《易传》残页。

“独缺令先祖荀爽所注《周易》?“

荀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台府,家中长辈所著《周易》,家中尚有文本,便是烧了又能如何?倒是今日,您来此何意?莫非以为我等会轻易投降?”

钟会则是一脸冷峻,他紧握着剑柄,仿佛随时准备出鞘:“尚书令,魏国已病入膏肓,何必再为这腐朽的朝廷效力?何必让洛阳数十万军民徒增伤亡?”

崔林则是沉稳地开口:“长文,我等并非叛逆,实乃被逼无奈。若魏国能有转机,我等又何尝不愿为国效力?但如今,魏国必亡,我等只能另寻出路。”

陈群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三人的决心,也明白他们所说的并非虚言。

但他作为尚书令,职责所在,不能轻易放弃:“诸位,魏国虽有弊病,但尚未到不可挽回之地步。若此刻投降,岂非置国家于不顾?置百姓于水火之中?你们深受大魏恩惠,此刻谋逆,可知忠君报国?可知礼义廉耻?”

然而,荀顗三人却只是摇了摇头,荀顗轻声说道:“陈公,您心意已决,我等亦如此。请回吧,莫要再劝。”

钟会在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来只有千年世家,未有千年王朝,王朝至多数百年寿数,尚书令要知道,此刻拨乱反正尚能保全世家,若是执迷不悟,恐怕颍川陈氏门楣,要八世不兴了。”

说罢,三人便作揖送客,那姿态虽礼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群无奈,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辟雍。

就在这时,辟雍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夏侯献的大军已然出动,开始攻打昨夜本就被汉国突袭后的辟雍。

战鼓声震耳欲聋,喊杀声此起彼伏,刀光剑影在辟雍的墙壁上闪烁,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学府撕成碎片。

辟雍内,三族联军严阵以待,他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钟会手持长剑,站在最前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无畏。

荀顗则是指挥着联军,他的声音穿透战火硝烟,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崔林则是亲自上阵,他的重铠在刀光剑影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的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夏侯献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他紧盯着辟雍的城墙,仿佛要将其看穿。

此战若能拿下辟雍,便能震慑其他世家,巩固魏国的统治。

因此,他下令全军猛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辟雍。

魏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杀戮与疯狂。

然而,三族联军却并未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

辟雍的墙壁上,留下了无数刀痕剑迹,见证了这场惨烈的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

钟会的盔甲上已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荀顗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但他的指挥却愈发有力。

崔林的重铠上已布满了伤痕,但他的斗志却愈发昂扬。

然而,魏军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三族联军虽然奋勇抵抗,但也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他们的兵力在不断消耗,而魏军却似乎越战越勇。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落叶。

辟雍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三族联军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不安,他们开始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守住这片土地。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似乎有喊杀声传来。

钟会眼睛一亮,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反正扯开嗓子喊道:“汉军已攻洛阳,洛阳城破,指日可待,杀!”

钟会此言一出,众人士气顿时便又激发起来了。

他们咬紧牙关,继续奋战。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无畏,他们的动作愈发迅猛有力。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月光洒在战场上,给这片血腥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魏军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还是未能攻下辟雍以及各家坞堡。

他们只能无奈地撤退,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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